碰——,她话未说完,只觉一物体急速袭来,直直奔向自己的脸,待反应过来时,额头已经着着实实的挨了一下子。
“我娘只生了我跟画儿两个,我倒不知道,何时又多出了个姐姐?”清冷的嗓音伴随着蓝花瓷的小碗跌碎在地的声响,红喜整个人呆了一瞬,光洁饱满的额头,被砸出了一个小口子,疼痛席卷,有温热的液体很快流了出来。
她本能用手一抹,一手心的血,红的吓人。
惨叫声喊出,红喜疯了般朝李青歌扑去,“小贱人,你敢砸我?就你也敢砸我?”
“你疯了不成?连小姐也敢打吗?”醉儿自然不会让她伤害到李青歌,所以,不等红喜扑来,她便抄起床边的小凳子挡在前面,誓有只要她敢过来就狠狠砸下去的气势。
红喜知道醉儿这丫头心够狠,再加上李青歌的身份,也着实不敢真的怎么样,只是,刚才那么一瞬,她被气糊涂而已,想李青歌与她同岁,比她小月份,两人差不多从小一起长大,因张氏的关系,李家也并未将她当丫鬟看待,反倒一应穿着伙食与小姐无异,但假的就是假的,每每看着李青歌出落的美丽,那浑身散发的尊贵气质,她就嫉妒如狂,是以,李青歌的东西,她都想要,然后抢来毁掉,似乎那样才能平复自己内心的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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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章 训仆。
红喜恶狠狠的瞪着李青歌,但触及到她眼底那比千年冰封还要冷的神色时,心下本能的颤了颤,又碍于醉儿手里的凳子,不敢再上前,但就这么的又觉失了面子,于是小脸一垮,只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扑向张氏怀里,“娘,呜呜,我不过是借一件衣服罢了,她就用碗砸我,还说什么情同姐妹?呜呜,都是骗人,呜呜.......”
张氏早被刚才的一幕愣住了,此刻看着女儿额头的血丝,才回过神来,心疼至极,一抹阴鸷从眼底悄然滑过,但李青歌毕竟是主子,她也不敢怎样,于是,只狠狠的骂红喜。
“你这没脸的小蹄子,什么东西你都要,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小姐也是你能高攀的起的吗?小姐的东西能随便给你吗?别说是姐妹,就是丫鬟,那也是抬举了你,你这不识抬举的东西......”
“够了!”李青歌不是没听出她言语之中的讥讽,若是前世,她定然愧疚难当,但此刻,除了厌恶与愤怒,再无其他情绪。
她一个时辰前落水,救起后才醒了过来,此刻头昏脑胀的,张氏母女,一个是她的乳母,一个算是她的半个丫鬟,不但没有尽心照顾,反倒在旁吵嚷不止,这样的行为又岂是当她是主子?
哼,前世当有此种情况,她还以为是因为张氏母女都拿自己当亲人,所以在自己边上没个忌讳,也是情有可原。
现在想来,真真可笑,人家根本就是当她是个软柿子,随便的捏。
张氏母女显然被她这一声断喝给震住了,两人突然间就停了下来,怔愣的盯着李青歌。
“小姐......”
“嬷嬷。”李青歌冷眼盯着两人,沉声道,“爹娘逝去不足三月,至今还在服丧期间,她,一个奴婢,竟天天穿红着绿,打扮的花枝招展,嬷嬷,你说应不应该?”
红喜心下一颤,还以为小姐愚钝懦弱,所以,她亦张扬跋扈惯了的,谁料今日竟然说出这翻话来。
张氏更是一惊,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很快又被李青歌冷声打断。
“还是你们根本就不是我李家人?既如此,我这里也留不住,不如,嬷嬷自行收拾行李,带她走吧,我自不会为难。”
“什么?”张氏闻言,吓的脸都白了,小姐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依赖自己,甚至常常的连亲娘都不要,晚上非要自己陪着睡才行,也因此,她在李家地位极高,甚至,就在早上,小姐还非得她哄着才肯吃早饭,可是,怎么落水醒后,这性子就变了,甚至连眼神都有些吓人?
她想不通,此刻更容不及她多想,毕竟,她母女俩当年蒙李夫人收留,也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这一离去,她们孤儿寡母的能去哪儿?喜儿这些年更是养的小姐脾气,这要是走了,更是活不成了。
再者,高家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大户,高老爷如今是太医院的总管,给皇上看病的,荣宠之至,她们若进了高府,以后的日子,只怕也会荣华至极,所以,打死她们,也不会走的。
思及此,张氏忙拽着红喜,朝李青歌跪了下来。
正文第六章 救人。
“小姐,是嬷嬷管教无方,还请小姐息怒,息怒啊,嬷嬷伺候了小姐这么多年,早就视小姐如亲生的一般,这一走,叫我这个老婆子还怎么活?小姐,嬷嬷我是一天也离不开你的啊。”说着,张氏不住的用袖子拭着眼角,似乎在抹泪。
红喜不以为然,对张氏的行为嗤之以鼻,张氏气的掐她,“你这不省心的小蹄子,还不快给小姐赔不是,要是真的离了小姐,看你能活不能?”
红喜一愣,但接触到张氏的眼神,心思也慢慢开了,遂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句,“对不起。”心里却是不服,哼,她与李青歌同岁,长的也标致,凭什么她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而自己就得是卑贱低廉的丫头?她不甘呐。
“哟,红喜姐姐这是怎么了?口齿不清的,难不成往日的伶牙俐齿被猫叼走了?”醉儿瞧了半天好戏,忍不住奚落道。
“你!”红喜顿时恼羞成怒,想要起身与醉儿分辨,却被张氏一把摁住,“小蹄子,你还作什么妖?小姐在此,轮的着你来放肆吗?”
“滚出去!”李青歌瞧不起这两个,心底亦是冷笑,张氏怎么会舍得走?她还指望着高家那高枝儿呢。
自然,自己也是不会放她们母女走的,她的仇未报,她们怎么可以走?
刚才只不过是警示警示罢了,借着她的名头在外作威作福狐假虎威的日子是到头了。
张氏愣住,醉儿掩嘴轻笑,“嬷嬷,小姐让你们滚出去,还不快滚?”
白胖胖的脸陡然变成了猪肝色,但只要不被赶走,她也无所谓了,当即拉着红喜起来,诺诺出门。
这闹人的母女俩一走,醉儿便两眼放光的瞧着李青歌,一边还竖起了大拇指,啧啧赞道,“小姐,你今儿可真厉害,不但打了红喜,还能让她们服服帖帖的,真是厉害。”
李青画也兴奋的小脸绯红,小身子不自觉的往李青歌怀里蹭了蹭,直觉这样的姐姐好棒,让他突然什么都不怕了。
李青歌缓缓勾出,眼底闪过一抹痛,如果前世,自己稍微狠一点,又如何能落得那样的境地?
突然,船身一晃,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
醉儿笑着扶着床板,“许是到岸了,小姐,我伺候你起来吧。”
“慢着。”李青歌突然想到了什么,止住醉儿,然后,将李青画交予她,“你带画儿先上去,然后叫徐管家来。”
“小姐......”醉儿不放心,还想说什么,李青歌已经利落的拿起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只对她简单说道,“你且去,我马上就来。”
“好吧。”醉儿便牵着李青画的手,出了船舱。
等人一走,李青歌冷眼扫了一下舱内,突然,目光锁定在几块木板之后,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男人就躲在那后面。
她急速下床,朝木板后面奔去,果然,就见一黑衣男子倒靠在角落,脸上蒙着黑巾,浑身是血。
李青歌忙拿出止血药丸,准备塞到他嘴里,孰料,小手还未碰到黑巾,就觉得喉咙一紧,迎面撞进男子那一双寒潭似的眸子里。
正文第七章 我死,你必死。
李青歌呼吸一窒,本就因落水而苍白的脸,此刻越发惨白如霜。
可即便如此,那一双澄澈如潭的双眸,沉静而冷然,竟然找不到一丝的慌乱,相反,那浅浅勾起的唇角,竟然上扬起一抹嘲讽与冷酷的弧度。
“我死,你必死!”她说,声音很低,还带着一丝被迫的压抑,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男子双眸微敛,眸心那晕集的凌冽杀气倒因为李青歌的这句话淡去了不少。
李青歌一吸气,趁机拍掉他的手,然后果断而迅速的摸到了他的下巴,从底下掀起黑巾,将止血药丸塞进他口里,又见他唇色发紫,便又忙返身,在床头的包袱里翻找一番,找到一个黑色小瓶子。
“你中毒了。”她一面将雪花玉露丸塞进他嘴里,一边说,“而且过了十二个时辰,我这药只能暂时抑制毒素扩散,两个时辰内,必须找到解药,不然不死也得废。”
她说的很不客气,也没有一丝的感情,说完又帮他检查了下身上的伤口,大部分都是皮肉伤,除了左胸上那一刀深一点之外,其余的都没有大碍。
于是,她又取了点金疮药,帮他敷上再包扎好。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任她为所欲为,甚至,她手重的故意弄疼他的伤口,他都没有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