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徐升问,“上次,你写给我的药方,药已经做好了,但是,并没有你说的人来买。”
那是因为有李碧茹帮那两个解了毒,李青歌哼笑一声,“不怕,是药总会有人来买的。”
“嗯。”
“对了,徐伯。”李青歌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正在整理糕点包裹的徐升又道,“有一种药叫尸兰花”
话未说完,徐升扭过头来,神色愕然惊恐,“小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么阴毒的药?”
尸兰花,其实是一种花,花如其名,乃嗜食腐尸身上的血肉存活,其瓣能入药,却是尝之便能要人命的剧毒之药,比之砒霜鹤顶红更是阴毒十倍。
“哦,这么说是真有了?”李青歌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兰千雪身上不但有毒,还是一种非常诡异可怕的子母蛊毒,她曾经看过一个解蛊毒的秘方,说是子母蛊毒,都是发生在两人身上,那下蛊之人会养着母蛊,中了子蛊之人,如果想要解除痛苦,就要找到母蛊,将其杀死,显然,这点兰千雪办不到,不然,他也不会等到今天,第二种就是,说是将尸兰花、白头翁、独脚莲、蛇蝎等毒物混在一处,用烈酒熬煮,最后让中毒之人喝下药汁,据说此种药汁可以杀死子蛊,从而解出他体内的蛊毒以及残留的蛊卵。
“小姐。”徐升心惊胆战的放下包裹,担心的问,“你为何会问这个?难道小姐”
“徐伯。”李青歌知他担心,忙道,“不过前些天在一本药书上瞧见了,有些好奇,就问问罢了,还以为是假的呢,没想到竟真有,呵,这世上还真有吃人肉的花啊。”关键还是吃死人肉,可怕。
想想,倘若让兰千雪知道药方之中有一味尸兰花,会不会吓的他不敢用?
“哦。”徐升听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也为自己的大惊小怪笑起来,“呵,我倒是想多了,先别说这世上尸兰花难寻,就说小姐要它也没用啊。”
“就是。”李青歌符合着拧紧眉头,哼道,“那么可怕的花,我才不要呢。”
“呵。”徐升摇头,继续收拾点心,将那些好吃好玩的东西直装了一大袋子。
李青歌看着他忙活,心思却想到了别处,这世上果真有尸兰花,那么,前世无意中所见秘方十之八、九是真的了。
只是,这尸兰花难寻??
李青歌脑中灵光一闪,既是尸兰花,哪怕,有尸体的地方自是好找的多了。
正文第一百七十章 难缠。
将东西都打点好之后,徐升命店里的小伙计叫了辆马车,亲自送了李青歌到高府,只是,对高家,他像是有忌讳,任李青歌想要挽留,也没进去,只嘱咐,下次将画儿带过去玩。舒榒駑襻
李青歌答应了!自己拿着两大包的东西进府了。
看着李青歌进去,徐升才放心的坐着马车离开。
不远处,一处屋檐下,夏之荷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里陷入了沉思,这个中年男人是谁?为何会送李青歌回来?看他们刚才说话的神态,像是很熟络的样子呢。
正想着,就见又一辆马车停到了高府门口,熟悉的身影很快跳下车来,正是高逸庭娆。
他脸色冷峻,只将马车丢给了伺候过来的小厮,便进去了。
该死!!!
夏之荷气的一跺脚,刚才,出了应天府,那高逸庭就说有事要办,让她自己回来码。
无奈,她也不敢妨碍他办事,只得自己坐车回来,谁知找车并不容易,她一个平时习惯了被人伺候的人,哪里知道要去哪里找车?就那么傻乎乎的站在那街口等,被人指指点点的不说,好容易等了辆主动问她的车子,她到了高府之后,却发现身上没有带银子,那车夫也算识趣,说在外面等,料她这样一个大户小姐也不会赖他银子什么的。
但是,这样的事她怎么做的出,她好歹也算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坐车竟然没银子,还让人等在门口拿钱?若回去再拿银子出来,这等事传出去怕人笑话。
所以,她最后只得高傲的将自己的一对耳环赏给了那车夫。
看那车夫激动的样子,她心疼死了,她的耳环呀,却给了那卑贱的车夫。
可恶!!!
这样一来而去,时间也就耽搁了,当她正准备进府的时候,就看到另一辆马车到了,她本能的闪到了一旁的屋角下,就看到李青歌和一个中年男人下了车,两人说了些什么,随后,李青歌独自进去了。
再然后,就见高逸庭也回来了,神色很不好。
这两件事一联系,夏之荷立刻想到,那高逸庭哪里有什么事情要办,分明是说谎骗她先回来,然后,他好在那里候着李青歌。
谁知,李青歌竟没有坐他的车,所以,他才这般懊恼生气吧?
哼,真是活该!
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夏之荷这才理了理衣裳,款款向府门走去。
——
回到荷香苑,李青歌将带回来的吃食全部拿了出来,让醉儿拿到院子里,与他们一起分了吃,自己则关上了房门,认真研究起了医书。
答应兰千雪的解药,她不能食言!
——
夜静如斯,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温柔的撒在窗台上。
李青歌忙活了半天,终于配好了大半的药材,只想着哪日找到兰千雪了,让他自己差人去寻尸兰花去,寻着了,那解药也就差不多了。
此事若了了,也算对的起兰千雪了。
如此一想,李青歌整个人也觉得松快了许多,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后,她便走到窗边,想将窗户关好,这天早晚温差大的很,夜里凉风一吹进来,凉的很。
窗边的风要大许多,吹在身上也格外的清凉,李青歌伸手扶起窗棂,就那么淡淡的朝院子里一瞥,冷不防被那棵白玉兰下站着的身影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错觉,再定回神时,才发现那修长如玉的身影有些熟悉。
“是二少爷?”李青歌朝外探出半颗小脑袋,轻轻喊了一声。
谁知,她这一喊,那身影像是受到了惊吓般,顿时凌空而去,让她差点以为是眼花!
——
“小姐,小姐,不好了。”第二天,天还没太亮,李青歌就听见了醉儿的叫声,惊的她嗖的坐起了身,只怔怔的望着窗口,一丝丝幽白的光透过窗缝照了进来。
醉儿推门而入,就紧张兮兮的对李青歌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瞧醉儿衣衫不整,头发也没梳,李青歌皱眉问。
刚才咋听之下,她真是吓了一跳,以为是画儿,但很快,她想到,若画儿出事,那么,第一个叫喊的该是翠蓉才对,所以,她才放下了心。
只要画儿没事,其他的任何事,都不足以让她慌乱恐惧。
“那那那个不要脸的张氏被人抓了。”醉儿急了半天终于结巴着说了出来,一边将扣错的腰带又重新系了好。
“哦?”李青歌披了件衣服,下床,一边问,“为什么被抓了?”
醉儿忙伺候她穿衣,边气呼呼的冷哼,“哼,还能为什么事?私通男人被抓了呗。”
“哦。”尽管早在她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看来,这张氏所为,就连老天也瞧不过,恨不能早点收拾了她吧?
“她现在在哪儿呢?”李青歌自己穿了鞋子,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平静的落座。
醉儿很自然的过来为她梳头,一边朝镜子里望了一眼,说,“我是听咱们院里的小柳儿说的,她这几天闹肚子,天还没亮就又去茅房,然后,听见外边有人吵闹的厉害,便去瞧了瞧,结果发现,张氏被几个婆子按在地上打,她本想拉的,谁知那几个婆子说,张氏竟然和看园子那夏婆子的男人在后园那个柴房里做着丑事,被人当场拿下,连裤子都没穿呢。”
“现在人在哪儿?”李青歌扭过头来问。
醉儿一愣,又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呢,小柳儿说那几个婆子打的很凶,她怕会闹人命,所以立马跑回来想找小姐。”
“哦,”李青歌倒没那么急,将发间的那白玉兰的簪子拿下,换了一支红玉金菱花,更显人比花娇。
“小姐,这可怎么办?”见李青歌不表态,醉儿急的用梳子挠头。
李青歌笑睨了她一眼,“你担心什么,夏婆子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打死她的。”
“谁担心那贱妇了。”醉儿皱眉,嫌恶咒道,“私通有妇之夫,这样的人剐了都活该。”
“”李青歌有些不解的望着她,既不担心张氏,她紧张什么?醉儿白了李青歌一眼,为李青歌的单纯而着急,“小姐,我是在担心你啊。”
“我?”
“那张氏可是小姐身边的人,她做下了这种丑事,别人会怎么想小姐,保不齐会有人拿这事来到小姐身上做文章呢。”醉儿急着又骂道,“那不要脸的老蹄子,偷人也不偷远一点,自己做了丑事,还要带累小姐,真是气死人了。小姐,当初你就不应该从灵州带他们过来。一个个的没个省事的,先是红喜,想勾、引大少爷,再是她这当娘的,勾、引老男人,还真是什么娘生什么女儿,我看那红喜放浪的性子,全是那张氏遗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