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天在高府瞧到李青歌时,那样的清美灵动,让她生平第一次知道了嫉妒的滋味,那就像一根毒刺,在她心口生根发芽,再美再好的事物在她看来都变得灰白乏味,让人僧恨。
从此后,她的美丽人生全部被颠覆。
就连这个一直说爱自己要给幸福的男人,也一点点的变了。
哼,什么两情相悦,什么至死不渝,全都是鬼话。
如今,她谁也不信,只信自己,幸福,那要靠自己争取的。
男人,最不可靠!
夏之荷冷冷嗤笑,突然,脑中灵光乍现。
对了,那三殿下为何偏将自己赏给高逸庭呢?难道,他是知晓了自己与高逸庭之间的事?所以才会对她如此?
是了,寻常男子都忍受不了女子不贞,何况是高贵的三殿下呢?
定是他气自己与高逸庭的过往,所以,才会狠心对自己的。
那么,只要自己消除了这误会,让他知道自己与高逸庭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那他对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改变?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是有机会的?
见她不语,高逸庭一颗心五味杂陈,苦笑道,“这么说,真的是你找上门去的?”
“是,是我倒贴上门的。”一想到三殿下是因为自己与高逸庭的关系才不待见自己,夏之荷陡然之间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如今,事情闹到了这翻地步,她与高逸庭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好在,她也不想再回去了。
她慢慢的靠着墙壁爬了起来,然后,轻蔑冷笑,“高逸庭,我告诉你,我就是爱三殿下,我就是要倒贴,我......啊”
“贱人。”不等她话说完,高逸庭早已受不住的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眼里竟是痛心,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就在几天之前,她还好好的,还跟自己温柔的说,愿意与他一起生活,并且要与李青歌和睦相处,不给他添麻烦,可转眼间,她却已经投到了别人的怀抱。
“你打我?”夏之荷捂着发痛的脸颊,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水,“高逸庭,你好狠呐。”这已经是他第几次打自己了?曾经连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一下,如今,打她那简直就是举手就来。
是真的一点不在乎了吧。
好,很好,如此,倒可以干脆利落的与之断绝关系了。
望着她狠绝的眼神,高逸庭心里是有一些悔意的,其实,他也不想打她的,出手打女人本就让人不齿的,何况,还是他深爱过的女人。
但是,一对上她的脸,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他就想掐死她。
怎么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看因为他是皇子?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他痛心的质问,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尖利的女人与曾经美好的女孩联系起来。
“哼。”夏之荷看到他眼底的一丝痛苦,不由冷笑,他越痛苦,她就越开心,“是啊,没错,就因为他是皇子,就因为他尊贵他优雅,就因为他地位非凡,就因为他能带给我无尽的荣华与地位。”
语毕,她扬起头,讥诮蔑视的望着他,眸中颇有挑衅的意味,“大表哥,请问,这些你有吗?”
“荷儿——”不止是痛心那么简单,还有一丝的......原来,她在乎的是这些?名利地位虚荣,到底,她不过是庸俗女子,呵,而他,曾经还当她是个宝。
“哼,大表哥,你记住。”夏之荷突然眼神一冷,似乎要与他恩断义绝一般,“从今天起,我与你没有半丝关系。也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纠缠吗?他会吗?曾经深爱的女孩早已变了模样,他已经看不出眼前女人有半点与之相像的地方?他甚至有一丝错觉,他深爱过的......根本就不是眼前的女人。
“好,好......没有半丝关系。”高逸庭冷然一笑,极力掩去眸底的痛楚,背过身去,道,“既然夏姑娘如此说了,本少自然照做就是。天晚了,夏姑娘请便。”
夏之荷微微一愣,望着他冷峻的背影,突然,心头渐渐涌起酸涩的滋味来,但,一想到,只要摆脱了高逸庭,从此后,便能一身轻松无挂念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当即也就平静了,冷哼一声,“好自为之。”便一甩袖子,趁着夜色往自己院落走去。
既然要断,那就要断的干干净净,夏之荷决定了,连夜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离开高府,然后再在京城租个房子。
几个丫鬟一见夏之荷回来了,先是一阵激动,但再瞧她身上的薄衣,连皮肉都能瞧的见,一个个的都垂下了眸子,暗自嘀咕她是不是又犯病了。
夏之荷也知自己这身衣服不像,忙回到房中,换了一身正常的衣服,然后,出来,瞧了几个杵着木头桩子似的丫头,沉声问,“怎么不见紫嫣?”
那几个丫鬟还沉浸在夏之荷露肉的情景中发愣,不想被她突然一问,个个抬头一惊,“什么?”
“叫紫嫣来。”夏之荷端坐在椅子上,俨然一副当家大小姐的派头。
“啊,紫嫣?”有个丫鬟突然想了起来,急道,“不好了,表姑娘,奴婢们正想回您此事呢,紫嫣那小蹄子跑了。”
“跑了?”
“是啊,才吃晚饭的时候,她突然说肚子痛,要上茅房,可是,一去就没回来,我们几个也没当回事,可是,吃完饭回来一看,紫嫣房里的东西空了,甚至——连小姐的房里也被人翻过,小姐,您快看看,是否丢了什么东西?”
夏之荷来不及怪责,忙忙的折回房里,就见自己放首饰银两的盒子被动过,打开一看,果然空空如也,不禁心头怒极,这也罢了,再朝柜子底下一探,那里几张丫鬟的卖身契也全都不见。
好一个死丫头,竟然偷了卖身契和她所有的家当跑了??
夏之荷当即气的浑身发抖,一个字说不出来!
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 云泥之别。
看着夏之荷不带一丝感情的离去,冷漠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下,高逸庭垂下了眸子,嘴角划过一抹讥讽的弧度,哼,原来这就是他爱过的女人?原来这就是他一直精心呵护的爱?
多么可笑!!
心口,微微的有些疼,像是突然被挖空了一块,一种失落的感觉油然而生,轻轻的浅浅的,有点难受,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松快。舒骺豞匫
是了,就像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口的石头突然被搬走了,他倒有种解脱的感觉。
“大少爷,”见夏之荷走了,小厮这才进来,看着倍受打击的高逸庭,有些不安的问,“您没事吧?”听刚才那声响,似乎吵的很厉害呢彗。
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这么多年,何曾见过大少爷与表姑娘红过脸的?
今晚这......
高逸庭略带忧伤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外走去粟。
小厮忙跟上,“大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晚饭都已经给您备好了。”
“撤了吧。”他心里躁的很,吃不下东西。
小厮还想劝,却又听得他道,“你下去吧,我出去走走。”
“可是,少爷......”大少爷似乎心情很不好呢,不跟着不会出事吧?刚才貌似他听见了那表姑娘要与大少爷断绝关系的话,大少爷该不会受了刺激而做傻事吧?
“没事,回去吧。”走出了院子,发现小厮仍旧亦步亦趋的跟着,高逸庭有些无力的说道。
小厮立刻挤出笑脸,“大少爷,您要去哪儿?您晚饭还没吃呢,要不,小的伺候您先吃了晚饭,如何?”
他这是怕自己会做傻事吗?高逸庭瞧小厮那紧张兮兮的脸,不由自嘲的冷笑起来,“去吧,别让本少爷打着你回去。”
“——”小厮吓了一跳,哭着脸,想走又不敢,若大少爷真有什么想不开的,他在旁也安心,不然,真若出了什么事,老太太老爷太太还不把他的皮扒了。
但是,一对上高逸庭突然暴戾的眼神,他又腿肚子软起来,“那,小的就先回去了,少爷,您再转转,透透气,等会就回去吧,饭菜都凉了。”
从来不知道这小东西这么啰嗦的,高逸庭突然好笑起来,“婆婆妈妈的碎嘴婆子似的,是不是想让本少爷将你调到厨房那边去?那里婆子妈妈最多。”
小厮一听,立刻摸着鼻子跑了。
高逸庭摇摇头,抬头,遥望着无边的夜色,突然,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少了许多,心底只剩些许怅惘与叹息。
迎面吹来一阵夜的风,已然有了些燥热的感觉,心头突然像攒起了一团火似的,脑海中无端闪过李青歌的脸,高逸庭再也没有多想,加快了步子朝荷香苑奔去。
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急切的想要见到她。
——
白天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又陪李青画玩,李青歌觉得有些疲倦,所以,吃过晚饭后,便梳洗一翻,早早的上床歇息了。
高逸庭到的时候,李青歌的屋内已经灭了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