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缕的眼更阴冷了,身体里充满了戾气,没听说关到监狱的人还能有凶器的,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个幕后黑手竟然欲杀她到这种地步了!
笑在脸上凝结成冰!
人在瞬间成了修罗临世!
“喀嚓”
“砰!”
只见付缕如行云流水,脚尖微一抬间就将眼镜挥过来的木棍踢成了两断,而那两截木棍顿时成了杀人的利器,晃着尖锐的长刺,去势汹汹!竟然如长了眼般袭向了老二,老三。
只听两声凄惨的叫声,两根木棍分别钉在了两人身上最脏肮的东西上。
两人疼得冷汗直流,痛得面色惨白,不敢置信地看着牢牢嵌在腿间的两截鲜血淋漓的棍子,血在重力的作用下顺着棍子一滴滴地往下流,不一会儿就流了一小摊。
凶器,他们手中的凶器则在那一瞬间脱手而去!
更为诡异的是那一根钢管则狠狠地撞向了光头的腰点,穿过了光头的侧腰,余势不减,一头狠狠地扎进了墙壁,竟然将光头牢牢的钉在了墙壁上,而露在外面的半截钢管则还发出震动的蜂鸣声!
“扑啦”光头疼得昏死过去,头搭拉在那里,就如被钉在墙上了死尸。
匕首!
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是匕首!
那把匕首竟然如同活了般,在空中潇洒自如,挥洒出无数道凛烈的银光后,竟然直冲向了眼镜。
眼镜吓得就在牢房里上窜下跳,可是他跑得再快也没有匕首快,那匕首如影相随,一刀刀的割着他的肉,那每一片肉都均匀无比,在空中如雪花飘洒般一片片的飞着,透过灯光,肉片竟然如纸一样的薄透。
“有鬼啊!”受伤算是最轻的黄板牙惊恐莫名的叫了起来。
他猛得越过了付缕,拼命的砸着门,大叫道:“开门啊,救命啊,开门啊,快来人啊,杀人啦!”
付缕慵懒地站在那里,冷如冰雪,唇间勾起讥诮的笑:“别喊了,就如你刚才所说,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黄板牙听了顿时瘫倒在地,惊惧地看着付缕,猛得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道:“小姐,不,姑奶奶,噢,不,大侠!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我还不想死!”
“不想死?”付缕的眼猛得一眯,声音尖锐道:“那些被你们污辱的人就该死么?如果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生,那么我就该死么?”
“我错了,不要杀我,我改…我一定改,求求你,不要杀我!杀了我会脏了你的手的!”黄板牙拼命地磕着头,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不一会他的脑袋上就鲜血直流了。
“是会脏了我的手!”
听到付缕的话,黄板牙心中一喜,仿佛看到了曙光,他连忙道:“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哼,相信你这种人的话,母猪也会上树!”付缕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道:“杀你还用我下手么?”
说完她犀利的眼光射向了眼镜,眼镜正被匕首追着跑呢,而就在付缕看向他时,那匕首竟然停了下来。
眼镜一见,疯了似得冲向了付缕,拼命磕头道:“饶命啊,女侠,饶命啊,我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您放了我吧。”
“想活命么?”
“想!”
“好,那么拿着这匕首杀了你们的老大!”
“啊…。”眼镜吓了一跳,呆在那里。
“你敢!我杀了你!”黄板牙冲着眼镜狠狠地瞪了一眼,神情十分凶残。
眼镜瑟缩了一下,眼中露出又恨又怕的神情。
“记着,你们只能活一人,所以你们…。”说到这里她微一停顿,笑得如罂粟般冶艳,声音轻柔而飘缈,却又邪恶无比:“看着办吧。”
顿时不管受伤的还是重伤的,还是身上被割了十几片肉的光头,都疯了似得拿起了武器,他们红着眼,逮谁就打谁,他们知道现在谁都是敌人…。
血肉横飞!
血腥满屋!
这里是修罗战场,没有人性,只有兽性!
这帮亡命之徒为了自己活命,全然不顾往日里称兄道弟的情份,纷纷用最狠的招术对待曾经亲密的朋友。
付缕一动不动看着,眼中自始至终是冷漠。
这些人死不足惜!
一个倒下了,又一个倒下了……
人接二连三的倒下了,付缕看到了一缕缕的幽魂慢慢地浮出了他们的身体,而牛头马面拿着招魂幡飞快的招去了一个又一个。
看到付缕后,牛头马面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付缕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牛头马面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最后一个还未死去的人,在他们看来只是时间问题,因为马上还未死透的光头就会拿起匕首给眼镜致命的一击。
“快开门!”门外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
付缕的脸微微一变,牛头马面面面相觑了一会,飘然而去了。
门猛得被打开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冲门而出,外面的人顿时呕吐出来。
而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猛得推开了众人,如风般冲了进来。
看到付缕笔直地站在那里,英俊非凡的脸上现出了欣慰,喜道:“小狐狸,你没事吧!”
付缕翻了个白眼,这个呆子真是无孔不入,而且每次见到他都坏她好事!
眼见着这些人都要死绝了,他却冲了进来。
于是没好气道:“我能有什么事?”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他怎么会来了!
“你怎么来的?”
“我接到一个不知姓名的电话,说你被关在了这里,我吓了一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跑了过来,那个该死的老余还跟我虚与委蛇!”
电话?付缕脑子飞快的转着,这到底是不是又一个陷阱?
这时她的余光看到了那个胖女警,胖女警对她作了个暗示,她恍然大悟,原来是胖女警从她的手机上查到了端木岱孜的电话,所以打给了他。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打了几个人呢?
“我没事。”她淡淡了说了句。
这时老余冲了进来,看到这个血腥的场面,吓得脚都打软了,他转头看向了付缕,结巴道:“你。你…。杀了他们?”
“我有这本事么?”
“那他们怎么会这样?”
“他们为了争夺我,所以决定决斗,赢的人就可以得到我的初夜!”
“什么?”端木岱孜听了一下跳了起来,他脸色铁青地瞪着老余,咆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居然把女人和男犯关在一起?而且这些凶器都是哪里来的?”
“这个…这个…。”
“不用这个那个了,我这就跟你们狱长打电话,我要他对此事做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等等。”老余哭丧着脸拉住了端木岱孜,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不瞒您说,这是上头的意思。”
“放屁!”一向严谨的端木岱孜第一次爆了粗口,他的脸胀得通红,斥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给我们军人抹黑!今天的事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现在我先带她走。”
“不行,您不能带她走,她是杀人犯。”老余突然变得强硬了。
“杀人犯?”端木岱孜双目冒火:“是谁审的,在哪审的?哪个法院判的?”
“这是属于机密,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泥人也有土性,端木岱孜火冒三丈,没想到这里敢这么枉顾法律!
“今天你就是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都得带她走!”
“端木中将,这是监狱,不是军队!我们是两条路线,这里不归您管,请您不要过了界!”
端木岱孜眼陡然眯起,从眼缝里射出杀人的怒意,他掏出了手机便欲打电话。
这时走廊那头传来冰冷的声音:“那么我要带她走呢?”
老余连忙抬起头看向来人,但见来人一脸寒霜,满身风雪之意,就算眼下是六月盛夏,在他的威压之下都欲凝水成冰。
“您是…。”老余也是有眼力价的人,口气变得谦逊不少。
“席定文”
只简单的三个字就如泰山压顶让老余喘不过气来了。
他虽然在监狱当官,并不代表无知,这从上到下的要人他都门清,何况是这么顶顶有名的人物?
他的脸色顿时变了,没想到关了个女生,竟然惹来两尊菩萨!本来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女生,死了也就死了,正好还了个人情,可是哪想到却是捅了个天大的搂子!
端木岱孜还好说,毕竟军政不是一条线,而且上头之间也有些不对付,他还能疾言厉色的拒绝。
可是席定文却是他们头上BOSS的BOSS,他敢么?!
他抹了把冷汗,心中恨死了陈队,到底给他惹的什么样的麻烦啊!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骷髅死的事爆了光,还不如这个事捅的马蜂窝厉害呢!
“这个。自然行!”
席定文看也不看他,径自走到了付缕面前,柔声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付缕摇了摇头,目光犀利地看了眼老余后,对着席定文道:“不过你有事了!”
“呵呵,你真是得理不饶人!”席定文宠溺的笑了笑,对老余彼有深意地一瞥后,沉声道:“这里是该整顿了。”
说完拉着付缕的手往外走去。
付缕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对端木岱孜道:“呆子,你不走么?难道你想留在这里吃饭么?据说这里的伙食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