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天少爷说你血虚,叫我,看一下,弄点滋养补血的汤给你喝,这是当归,红枣,还有一些活血的药材里面,喝几天,徐妈保证夫人定是脸色红润红润的。”
“相公也真是的,麻烦你了,徐妈!”安季晴心里暖暖的,虽然,她不知道,徐妈接下来想说什么,但的确,段风涯是细心独到了。
“五夫人,少爷对你,可是用心了。”徐妈徐徐的说来,不紧不慢,语气刚好,让人听上去,不急,不燥,不张,不弛,更没能让人听得出,她意为何。
所以,安季晴好附和的说,“相公这心思,季晴定是记在心里了。”
“可是,在少爷心里,除了有夫人们,还有老夫人,还有小姐。”说到小姐两个字时,徐妈悠悠的把目光投到安季晴身上,尽管安季晴的一副心思都在汤上,她知道,安季晴也知道她在看着她,“五夫人,你也别瞒徐妈了,小姐那点破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徐妈,季晴不明白你说的,破事。”安季晴决意,装傻到底。
徐妈从进这房开始,就没有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五夫人,你的一句话,就让偏激的小姐,听话的回房去,别说是徐妈,想必,少爷和风离少爷也看得出,你在护小姐了,徐妈也不想说谁对谁错,只是想和五夫人说几句话。”
“徐妈请说,季晴定当听进去。”徐妈话已至此,安季晴只好让步,不明说,也不说不反对徐妈的说法。
徐妈点点头,算是满意安季晴的反应,才说,“五夫人,你别天真了,小姐说爱,你就让她爱,没有富贵的将来,你敢说,小姐不会后悔吗?女子最怕的,就是年轻气娇,嫁错郎。”
“徐妈,幸福不是与金钱无关吗,再说,许捕快虽然家境比不上我们段家,可也不人饿着我们家风仪的,我觉得,尊重风仪的决定是最好,毕竟,幸福是一种贴近心口的感觉,幸不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不就够了吗?”安季晴说得理所当然,她以为,她这套幸福论,会在徐妈这里,得到认可的。
始料未及的是,徐妈突然轻蔑的笑了笑,在她的笑里,安季晴看到的是,似乎刚才她说的那番话,成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徐妈?”
“五夫人,幸福与金钱无关,这句话出自你口,徐妈真的,意外了,你当初执意要嫁少爷,还不是口口声声说,为富贵,为奢华,的吗,好,就算不说你,几位夫人,从来就没否认,嫁进段家,不是因为富贵一生的,那你说,小姐娇生惯养的,没人服侍,凡事还要亲力亲为,你觉得,小姐,她可以吃得消吗?五夫人,别傻了,小姐就听你的话,你多劝她几句,王妃才是她最幸福的归宿。”
倏地,安季晴看着认真的徐妈,一时语塞了,她该用什么来让徐妈明白,嫁段风涯,求富求奢,不过是她的一个借口,如若不爱,试问,她又怎么会背着世人唾弃,执意要嫁呢,所以,她也很明白,段风仪也是像她爱段风涯这般,爱许丰,如果真逼着段风仪嫁端阳王,她真怕,后果不堪设想。
少顷,安季晴才认真而果断的说,“徐妈,如果季晴一定要支持风仪呢?有什么办法,让她如愿以偿的?”
徐妈长长的叹了口气,眼里装的,是安季晴所不懂的,叹惜,或者,她是想以过来人的身份让安季晴明白,若富贵,幸福便长久,若贫困,便是福短苦多,只是,安季晴同样想让徐妈明白,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词,叫相濡以沫。
徐妈把安季晴的喝完汤的碗端出去,走到房门口时,突然迟疑了一下,像做了个很大的决心,她转过头,“五夫人,徐妈知道你也是心疼小姐,希望你是对的,小姐做不做王妃,就得看少爷了,少爷与王爷有交情,还有,少爷和你一样,也是最希望小姐幸福的,只要你说服他,小姐嫁许捕快会幸福长久,那就行了!”
“相公现在在哪?”
“在书房呢,还在为这事纠心。”
安季晴深深的看着徐妈,一切感激,尽在不言中。徐妈离开后,她披了件外套就往书房跑。
段风涯书房的灯明亮着,安季晴心想,他应该是和段风离还在讨论着段风仪的事,刚想进去,一脚刚跨出来,心一怔,又退回到门后,薄凉的看着里面,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心里的痛感,席卷而来。
段风涯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林微音衣不遮体的坐在他膝盖上,双手攀在他的脖子,两个人的距离,已经是零点距离了,而段风涯的手,明显的放在林微音的腿上。
尽管,安季晴听到林微音词严语峻的说,“相公,无论如何,都要让风仪嫁给王爷,婚姻大事,怎么可能由着她的性子,我们也是为她好的,你看王爷,有什么不好的,而且看也是个专情的人,这个王妃,风仪最后会感激我们的。”
☆、103. 幸福,才不枉然
听着林微的话语,安季晴心口一堵,眼眶突然就微热,她折身转了回房,其实,她以为,她可以接受段风涯三心两意,可以接受他多妻多妾的,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看到林微音和段风涯那般亲热,她的意识里,想到段风涯和林微音接下来,理所当然的云雨,心里还是难受得要命。
过了才一会,段风涯在外面敲门了,安季晴走过去开门,见着他,心里就来气,“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段风涯幽深的说。
“就你那心思,还想。”安季晴低喃,故意借侧身关门,躲开段风涯的怀,背对段风涯。
“刚才在书房,我看到你了,来了,怎么又不进去?”段风涯上前一步,从后面环过安季晴的腰,把头抵在她的肩,他多渴望,在这里寻得一丝温暖,让他烦躁的心,得以暂时的停歇。
安季晴嘟起嘴,“我才不破坏你的好事呢!”说着,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用手背狠狠的往双脸擦了一把,没有再说话。
段风涯的心的微微的拉紧,拉紧,再拉紧,“傻瓜,这醋也还要吃,我不是来了吗?”
“懒得和你说。”安季晴挣开段风涯的怀,却被段风涯反手拉了回来,他炽热的吻,就吻了下来。
这个吻,没有疯狂,没有敷衍,只是缠绵,慢慢的升温,一直燃烧到两颗心,都彼此纠缠,炙热,许久,段风涯才放开安季晴,声音温重的说,“季晴,我好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风仪幸福,我不知怎么选择。”
安季晴睁开眼,在段风涯的眼里,看到的除了**,还有迷惑,她突然明白,段风仪的事,真的让段风涯纠结着,不知怎么办了,这个那么骄傲的男人,竟在她面前露出了软弱的一面,无非是对她的信任,还有,对段风仪的疼爱。
安季晴的手,慢慢的划进腰间,解开系带,脱下纱衣,再解下亵衣,春光全露,然后踮起脚尖,圈过段风涯的脖子,生涩而又豪情的吻上段风涯的唇,此刻,她只想让段风涯尽欢。
这事,从来就是段风涯主动的,安季晴的主动,让段风涯得到了很大的满足,红绡帐下,两人长长的交缠下,依然弥散着暧昧的气息,安季晴拉被子裹至胸前,还露着上半边肩,枕在段风涯同样裹着的胸膛,两人还喘着微弱的气息。
段风涯的手随意的抚着安季晴的锁骨,轻声细语,“季晴,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见过风仪说的那个许捕快?”
“嗯。”安季晴没有迟疑的点头,她翻过身,面对着段风涯,抬眸看着他,认真的说,“风涯,相信我,许丰是风仪的选择,只有她才知道,她会不会幸福。”
“可是,我看得出,王爷对风仪,也是真心的,风仪嫁过去,也一样会幸福的,不是吗?”
“风涯,还记得我姐吗?”
“当然。”安季晴话音还没落,段风涯就已经回答了,或者,这辈子,安季雨在他心里,都占着不可磨灭的印记,那是与爱无关,而的确,却是与负疚有关,那个美好的女子,如果他心一软,她就不用死了。
安季晴并没有闲情去揣度段风涯和安季雨之间的过往,她凝神,“那就对了,爱情,有时候可以超脱一切,在真爱面前,生死都可以是枉然,那么,在真爱面前谈富贵,那不更是一种可笑的行为了?”
许久,段风涯才点点头,认同安季晴的话,安季晴勾起嘴角,笑容漫延着整张脸上,“风仪有你这样开明的大哥,是她的幸运。”
“可是,我不放心,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许丰,是不是对风仪是真的,至少,我看到王爷是真的。”看着安季晴满足的笑容,段风涯感觉,无比窝心。
“好吧,我也想知道,许丰对风仪的感情,有没有风仪对他的那么深,我们姑且明天看了再说,还有,最好,明天一早就找王爷说清楚这事,要不,如果滇城有人知道王爷上门求亲,这事,如果关系到王爷的名声,可能也没那么好办了!”
“好吧,听你的,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王爷。”
“不是你,是我,”安季晴身子往里面移交移,感觉位置舒适了,又才缓缓的说,“风涯,你和王爷的交情那么好,有些话,说出来不方便,而且,说得不好也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去就不同,感情的事,男女来说,不易冲动,也更容易冷静,我知道该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