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凤凰.会发光的凤凰.在黑夜之中栩栩如生.若不是她摸到了帕子上的绣线.险些以为那就是真的凤凰.舒容王妃召集了所有人将宫灯燃上.只见绣帕的角落正绣着夕荷宫三个字.她想也沒想.直接和纳图一起來到了夏初的夕荷宫.
舒容和夏初成了好姐妹.夏初终于将无欢给她的绣线全部给了舒容王妃.为此.舒容王妃非常高兴.
舒容从來沒有见过会发光的绣线.兴奋极致.国王纳图因着她的高兴而高兴.谨慎的纳图在高兴之余.仍撇不下任何提防.他召集太医.让太医看了看绣线可否熏上了有毒的毒气.太医一一闻过.并未发现绣线上熏有任何毒气纳图这才放心.
十五日后.舒容王妃中毒了.当纳图扔下一切事物狂奔回宫时.舒容王妃的命已危在旦夕.纳图向天下发下告示.谁能解下舒容王妃的毒.愿意答应他一件事.天下之间.但凡懂医用药之人.皆争先恐后的进宫查看.只为了得纳图国王的一诺.
然而.面对一批又一批摇头的医者.纳图失望之极.
能解舒容之毒的解药当然在无欢手中.所以无欢进宫了.回來后.无欢手里便带回了刚刚被她扔在地上的薄纸.
谁能知道.为了一张薄薄的纸.他们四人包括无欢都背着沉沉的担.
四人明白.无欢的满不在乎.那是对他们的在乎.四人带着降书回去.大祭司一定会既往不咎的.
沒有人知道舒容王妃是如何中毒的.除了他们四人.就连夏初都不知道.
的确.那是绣线的问題.
绣线上有毒.太医却查不出.原因很简单.绣线上的毒不是熏上去的.也不是染上去的.而是用毒浸泡而成的.每一根绣线上的毒少而又少.太医就算用银针试也试不出.
无欢心思缜密到这样一种程度.居然观察到舒容王妃平时绣花的习惯都能利用得上.舒容王妃每一次绣花都有一个习惯.而这个习惯也是很常见的.舒容喜欢舔绣线.然后在穿针.
无欢便是利用了这个微小的细节赢得了全部.便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习惯让毒进不了她周身的传闻破解了.国王纳图只担心绣线熏上毒.担心她闻了会不会中毒.却忽略了这毒不是让她闻的.而是让她舔的.纳图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她会食下绣线上的毒.对于绣线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无欢在意的那么一点小细节.也对.谁能想到有人会去吃绣线呢.对于食毒.纳图只在意每日的膳食饮水.根本不可能对不能吃的东西去研究毒性.
每一根绣线的毒少而又少.舒容王妃中毒本不可能如此之快.这也全在无欢的眼里发展了.无欢的的确确有成为月神之女的本事.除了大祭司.她的能力完全能统领月神宫上上下下.
无欢非常明白.当一个为绣痴迷的女人.遇见从未有过的绣线后.她会疯狂的刺绣.所有的绣线仅仅在十多日之内便全部绣完.这种速度.当今也只有舒容一个人能做到.
每一根绣线她都习惯性的舔上一口.那么在短短的十几个日子里.舔上了千万根绣线的后果便是昏迷不醒.
当他们得知舒容王妃昏迷不醒后.他们知道她成功了.这个还是孩子的宫主在她全方位的思考下.成功的完成了大祭司交代的任务.
马车依旧在走.车上的银铃因马车的晃动而晃动.发出脆耳的铃声.车内什么都沒有少.唯一少的便是大祭司为她准备的那一颗能发出强光的夜明珠.
夜明珠众所周知.是在夜晚中能自行发光的宝珠.但是沒有人知道.它其实是一块萤石.无欢便是利用了这个原料.将夜明珠磨成粉.萤石变成了荧光粉.再将荧光粉染在了绣线上.这便是是绣线会发光的原因.
第一百六十九章 究竟是谁
%&*";%&*";
回到天山.天气一下子凉快了许多.大祭司对于这次的任务提前完成非常满意.问无欢想要什么.
无欢不但向他要了四杀.还提出了一个要求.
这个要求便是让她以后独自一人安寝.她不习惯和一个看似神的魔鬼同睡一张榻上.
冥夜不但沒有生气.反而欣然答应了她所提出的要求.
无欢给自己的宫取了一个名.冥夜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她.特地由他亲笔书写.再命人装成牌匾.挂在了她的宫中.
冥夜的宫名为孤月宫.
无欢给她的宫命名为绝泪宫.
她成功的在天山站得一席之地.所有人的眼里.她是神圣的.如今她更是有能力的.
她不但完成了大祭司的任务.还向大祭司讨要了四杀.更有了自己宫的名字.这在天山极少同时出现.
自从她回來后.每日除了练武就是练武.四杀只见过她的聪慧.却从沒见过她的武功究竟如何.
一身红衣.一头墨发.她手里挥舞着银鞭.血银龙像是她的奴仆一般.对她听之任之.这点.连冥夜都忍不住惊叹.
上古神器.自古以來皆是难以控制得当的.就连上一任月神之女也无法让血银龙完全听命于自己.而无欢.只不多短短时日.却能将它控制得当收放自如.这在一个孩子的身上视乎难以达到.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他.”冥夜站在无欢的身后.
对于他常常神出鬼沒的出现.无欢早已习惯了.她将血银龙收回在袖中.抬手试了试额角的汗渍.冷声道:“在武功比他更好以后.”
是的.她现在还沒有能力.
“霆王殿下的武功可非一般.他师承无涯子.当今贺兰应该还沒有任何人能打败他.你想杀了他当然还得加把劲.”冥夜走到她的身侧.伸手拉过了她的手.
她的手还这么小.只到他掌心的一半.同样雪白如玉的手.却在每日不断的练武下.磨出了许多茧.这些茧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的手上.更不该出现在尊贵无比的月神之女手上.可是冥夜无法阻止.也根本不想去阻止.
她的重生.注定便是带着铁血的恨意來屠杀每一寸生灵.而他又为何要去阻止呢.
“我沒有打算杀了他.有时候.要让一个人痛苦其实很简单.要让一个人疯狂就更简单.我只是想在有足够能力后.和他玩一场游戏而已.而这游戏仅仅只是一个毁灭的绝望挣扎.”
不得不说.无欢说的的确非常对.杀了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就算再难的舒容王妃.她也同样能不用武力做到.更何况是那个已经本就想死的男人.
让一个人想活活不了.想死死不成.也许那样才是真正的折磨.轩辕霆野的折磨便是如此简单.
而她呢.她的折磨又是什么呢.
她是只想好好活着却死的那般凄惨.她想离开.却又被命运的魔抓带回到另一个身体之中.她这一辈子.似乎早就被注定.她的折磨便是‘注定’这两个字.
在这个新的世界里.她必须有足够的能力.所以她选择了练武.练这种谁都不愿练的武功.她除了这样还能如何.她深刻的明白.在这个月神宫中.她所有的一切别无选择.能选择的便是将每一件事做到最完美.
“我的无欢.你似乎忘记了一个人.”冥夜噙着笑.修长的手依旧握着她的手.
“谁.”那只手的主人冷声问着.
“司马逸.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究竟是谁吗.”
无欢抽回了她的手.离开了那种令人讨厌的感觉.司马逸.这个人在她醒來时.冥夜对她说过.來月神宫取冰魄之玉的除了轩辕霆野和南宫如风之外.还有一个人.那人就是司马逸.
司马逸究竟是谁.为何会同他们一样为了一个尸体.离开刚刚继任不久的北辰.
“为何他会为了慕容清舞取下不能取下的困龙绳.这其中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冥夜道出了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
冥夜那种人又怎会担心无欢猜不出司马逸是谁呢.
只是一切都需要证实.
所以.无欢下山了.她带着四杀坐着冥夜给她的马车再一次离开了天山.
内心之中.一种答案和真相呼之欲出.这种感觉几乎让她窒息.她讨厌一切不适的感觉.所以她必须去确认证实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马车内.无欢不说一句话.她的手里正握着另一颗夜明珠.这是上次冥夜知道她将夜明珠磨掉后.沒有丝毫责怪之意.而是又从圣池中间那个巨大雕像的彩鸟身上用内力吸出一颗夜明珠.
那时.无欢看着冥夜在一个全封闭的雕像中取出夜明珠时.她忍不住惊呆了.那是一种什么力量她无法想象.只知道冥夜的武功几乎神化.冥夜足够有睥睨天下的武功造诣.这一点.天下之间恐怕沒有人能质疑.那种力量若是在现代出现.她会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道那是魔术而已.而冥夜.她不得不说他的内力强大到超过他那年轻的身体所能负荷的.
那一刻.她才知道.为何一到夜晚.圣池中间立着的.张着巨口.不断涌水的彩鸟就会发出通天的明光.原來.在建这个彩鸟的雕像时.冥夜早已把所有的夜明珠藏在了彩鸟的身体里封闭的好好的.里面究竟有多少颗夜明珠无欢根本不知道.只知道.彩鸟发出的光很亮很亮.
“你将它挂上.”回过神的无欢将夜明珠丢到了青龙的手上.
青龙沒有叫在外驾马的白虎停车.而是直接站起身.非常认真细致的将夜明珠稳稳地悬挂好.
夜明珠.在马车内发出幽幽的光芒.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圆月.冥夜送她夜明珠的意思应该便是这样吧.让她每时每刻都记得月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