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内心的窃喜,很认真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支票我看到了。】
我不会跟他道谢,也不会感激他,因为这些事是他应该做的,祸是他闯出来的,就理应他承担!
出门后我直接把支票塞到乔羽书母亲手里,并嘱咐她一定要将乔羽书转到正规医院进行手术,起先乔羽书母亲怎样都不肯接受,弄得我拿着不是,硬塞也不是,只有谎称是学校募捐得来的钱,她虽心存疑惑但还是满怀感激收下了。
“阿姨,钱的事千万不要跟乔羽书提起,好吗?”我见她收下钱,疲倦的脸上终于浮出笑容,连说话都有力气了。
“为什么?”她困惑问道。
“这是学校的安排。”如果乔羽书知道有这笔巨款支付他的手术费,凭他的性子一定会追查到底,这样一定会质疑上官邱少的存在,于我和于上官都很不利。
告别乔羽书母亲后,我又打了电话给方佳,不过她现在在上课,我也不方便打扰,正皱眉要挂上电话时,方佳忽然道:“别,别,我在上自习,教室里没多少人,你来吧。”
方佳的学校不太远,坐公交车十几分钟就到了,所以很快我来到她的学校并走上教学楼。
方佳一看到我,就立刻放下手中的笔旁若无人开始聊天,她刚刚才发了一个音节,我立刻止住她,方佳耸耸肩:“没事,教室里的人很少。”
可我要询问的是关于苏晓雅父亲葬礼的事,哪管她闲不闲教室吵,立刻把她拉到教室外一条走廊道上,小声而谨慎问道:“苏晓雅跟你说过没?她父亲葬礼的事。”
“恩。”方佳点点头,表情有些不自然,“绯叶,你怎么突然跟我提起这件事?怪冷飕飕的。”
我假装生气道:“都现在节骨眼上了,你一点都不紧张吗?上次我跟你提起的她父亲被冤枉的事。”
方佳也严肃起来,频频点头道:“我一直没忘记过,可是现在她父亲也死了,而且周围邻居都知道她父亲是什么样的为人,况且就算被冤枉的也死有余辜吧?”
“死有余辜虽然是她父亲,但被枉杀的那个死者呢?”我朝她翻了翻白眼。
方佳一拍脑袋,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说的对,我突然忘了这件事了!”
我突然有些尿急,就催促她和我一起上厕所,边走路边絮絮叨叨说起来:“作为一个才穿过来的女主,杀死一个人有两种方法,一是借以父亲之手杀掉那个人,二是借那个人之手杀掉父亲。”
方佳露出崇拜的眼神:“绯叶,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当侦探的天赋。”
我笑骂道:“少贫嘴,所以现在转来转去,最有疑点的就是那个死者了!”
这样说着,不知不觉绕着走廊走了整整两圈,我在楼梯道间有些不高兴往前面指了指道:“方佳,你不是说厕所在前面吗?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方佳偏头向我笑了笑,忽然目光撞见楼梯间的人,笑容瞬间僵硬住,她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声道:“绯叶,那边…”
“什么?”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狠狠怔住。
迎面而来的两个人也被怔住了。
“苏晓雅,还有凌云青?”
苏晓雅今天穿着一条天蓝色裙子,粉色蕾丝顺着裙摆迎风而舞,她面带着微笑,亲昵挽着凌云青的手臂,向我款款走来,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又像一朵随时都会凋谢的优雅水仙花,那么自然,那么轻松。
作为一个父亲才去世不久的女儿,她纵使有再多对父亲的不满,脸上也不应该有这种表情啊!
“绯叶,你怎么来到这座学校了?”她甜甜的笑着,目光望向我身旁的方佳,笑得更加灿烂,甚至松开凌云青的手,一步走过去亲昵握住方佳的双手,“方佳,好久不见了。”
方佳因为听闻我说了许多关于苏晓雅的疑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为了不让她露出破绽,我特地用手肘捅了捅她的肩,她立刻醒悟过来,眨眨眼道:“啊,是啊,是好久不见了,哈哈。”
我叹了口气,目光却不经意落到凌云青脸上,他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有些尴尬,搓搓手堆起一脸笑容道:“绯叶,你也在这啊。”
苏晓雅“咦”看过来:“云青,你和绯叶认识吗?”
“恩。”他点点头。
苏晓雅高兴道:“这就好,绯叶,他是我男朋友哦。”末了,她调皮向我眨眨眼,“帅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有僵硬着勾起嘴角努力堆起笑容,点点头。
凌云青什么时候和苏晓雅混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上官邱少对着干?明明上官邱少也喜欢苏晓雅的不是吗?
“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苏晓雅满怀希翼看着我和方佳。
方佳带着求救的眼神望向我,我刚想摇头,目光却撞见凌云青心不在焉的眼神,只有坚定着点点头。
凌云青和苏晓雅身上有太多谜了,我迫切的想要解开这一切答案,就像迫切的想要上官邱少回到他自己的世界中。
苏晓雅带我们去了离她学校不太远的一家餐馆,刚一坐下,方佳就嚷着很热,突然看到我严肃的目光,立刻乖乖闭上嘴不再出声,偏偏苏晓雅看到她窘迫的脸,温柔笑道:“不好意思,带你们来这么热的地方,是我的失职!”
“没事,没事。”我立刻说道,似乎一丁点也不想让心里的不满意从脸上显露出来,没想到话音一落,凌云青立刻起身离开座位。
“他干什么去了?”方佳忽然问道,苏晓雅不好意思说,“他就是这样,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受不了控制似的立刻离开。”
“那你做他的女朋友真可怜。”方佳露出一个可惜的眼神。
真是个叛徒!我默默鄙视了方佳一番,忽然像想到一件事似的向苏晓雅问道:“那你们交往多久了?”
“三年了。”苏晓雅此刻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炫目,就像被问新娘何时挑选适合自己的婚纱似的,甜蜜幸福。
我被狠狠怔住,肉文里苏晓雅和凌云青认识不过三个月,他们怎么可能会交往三年?不是苏晓雅撒谎就是他们较先穿来,而且已经在香港呆了三年了!
可为什么凌云青还要叫我做他女朋友呢?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撒谎的人,而且凭他的性格应该是有了苏晓雅后就不会沾惹其它女人,那这样说来就是苏晓雅撒谎了!
说话间,服务员递上一张菜单,我望着里面炫目的菜肴不知该点什么,只有拿给苏晓雅看,她草草看了一遍笑着说:“我喜欢吃辣的,就点个红烧排骨好了,其它的你们自己点吧。”然后又推给方佳。
我心中的疑惑更大,肉文里面苏晓雅可是喜欢吃清淡的!一年四季以蔬菜为先,极少吃肉,为什么现在突然反常想要吃肉了呢?
服务员递上几杯茶水后,凌云青回来了,他买了些冷饮放在桌上,才刚放下去,苏晓雅就开心地选了一杯咖啡味的冷饮,急不可耐插.上吸管喝下去,她吐吐舌头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太口渴了,你们随便选哈。”
剩下的只有两杯,草莓味和薰衣草味,我见凌云青没有买他自己的,平时极少喝冷饮的我摇摇头把那杯薰衣草味推给他,他起初是愣了愣,然后飞快摇手:“我不喝,你喝吧。”
我也摇头:“我平时很少喝冷饮的,因为喝不习惯这些。”
他像是受教了一般,小声说:“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这下轮到我怔住了,他这语气就像是初次交往的情人一样,正规女朋友在面前,我也不知该说什么缓解刚才他那番话的尴尬,只有堆着笑容把那杯冷饮推给苏晓雅。
她也摇头:“我喝不下了,等会还要吃饭。”
后来替我收这堆烂摊子的只有方佳了,她嘴里喝着一杯,手里拿着另一杯,还响亮打了个饱嗝,然后尴尬笑道:“喝多了,你们不要介意。”
我当然不会介意,感激她都来不及。
菜很快便上来了,果然如苏晓雅所说,她极喜欢吃辣的,不多时,整盘红烧排骨就被她用筷子挑完了。
“太好吃了。”她做了个极大夸张的动作,幸福咂咂嘴,然后靠在凌云青肩上,说,“云青,以后我们有小宝宝了,就天天吃红烧排骨好不好?”
我挑菜的手突然顿住,方佳轻咳一声推推我的肩,我立刻反应过来,装作没听到那句话的样子似的,立刻把碗里的青菜都往嘴里塞。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反正就是全身不舒服,连带着表情都非常僵硬,整个人就像是木偶般被人操纵着,僵硬做完一系列动作。
面前传来凌云青温柔的嗓音,不过对象却不是我。
“恩,以后都听你的。”
27舞会
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因为方佳的疑心,我的不快和凌云青的僵硬,纵使整个饭局气氛非常紧凑,一点也不轻松,唯一在其中充当知心姐姐的就是苏晓雅,她一面欢快吃着菜一面有一搭没一搭讲些笑话逗我们。可真正附和她笑的只有凌云青,吃到最后我和方佳面面相觑,关于那个案件实在不知该从哪里下手,一方面又怕苏晓雅起疑心,另一方面是对苏晓雅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