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庸脂俗粉 (棠眠)

……

吴素素对着楚韵惜不怎么熟悉，楚韵惜更不可能对着吴素素熟悉。

既然是不熟悉的人，凭着楚韵惜的性子也不会表现的太过于亲热，多是吴素素在说楚韵惜在听着时不时红着脸低着头应个一两声。

加上还有楚瑞这个闹天闹地的家伙在，吴素素说一句还不等楚韵惜答了，他就截了话自顾自的当做是自己跟吴素素的对话，没事还刺个几句。

楚瑞说的话不是多么的高明，也不是无从反驳，只是吴素素见婉莹楚韵惜对着他都忍让两分，可见他的嚣张都是有所依仗的。

虽然楚瑞算是跟她有些亲戚关系的弟弟，但她一个客人也不好去教育，只有面上带着笑假装听不懂楚瑞的话，在座上牛头不对马嘴的聊着。

婉莹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她还在计较楚旭的态度，也不知道他到底生什么闲气，杀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何况看他的样子明明是知道王瑾曾负过她的，怎么就忍了绿帽子……看着吴素素又被楚瑞堵得哑口无言，娇俏的脸上浮现出楚楚可怜姿态，嘴巴微收，双目水盈盈的一片。要是楚旭真想纳个妾，说不定对着自己态度就是装的，就是想找个借口生气好寻了理由纳妾。

本来成亲就没三个月，楚旭要是想纳妾怕她去夏府告状，就假装与她生气，边生气边冷战，正好这个从小一起的玩的表妹又是端的善解人意的路线，正好就纳了解闷。

想着这不着边的事，婉莹不禁就笑出声来，近些日子一定是太无聊了，所以才做这些胡思乱想，楚旭的性子要是想纳妾才不会搞这些弯弯折折，说不定话都不说一声就将人带回家了。

见婉莹弯着眼发笑，吴素素和楚瑞均觉得是在嘲笑自己，吴素素不好意思问，楚瑞可不是，就直接在桌上一拍，“你笑什么，你不是不在笑我？”

婉莹瞟了眼楚瑞皱成一团的圆脸，“你有什么好笑的？”

“哼。大哥要纳的姨娘也不是你可以笑的。”

“大哥？”婉莹假装惊讶的叫了一声，“叔叔不是就生了你一个儿子吗？你从哪里来的大哥？”

“你别给我装傻！”楚瑞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听那个响声，婉莹都替他疼了一把。

“表嫂，瑞哥儿说的一定是表哥，他和表哥亲近才这样叫的，表嫂你不知道瑞哥儿叫表哥叫什么的吗？”吴素素在一边委委屈屈的替楚瑞辩解，像是刚刚楚瑞讽刺“你千里迢迢来给我大哥当姨娘”说的不是她一样，这是以德报怨还是对着楚瑞的亲情已经能融化楚瑞对着她的恶毒。

婉莹笑了笑，“我自然不如表妹了解楚瑞，毕竟你们才有亲戚关系。”

闻言，楚瑞哼了一声，“真不知道大哥怎么就娶了你。”

从楚瑞跟楚旭学武以后，楚瑞对着楚旭的称呼倒是从楚旭成了大哥，但是对着婉莹却还是“你”。

婉莹听了楚瑞的话，顺口就想说，不娶我难道娶你吗？

婉莹被这个想法乐的直想笑，可不是吗？楚旭楚瑞这个两个就如同话本里的公子小姐一样，楚旭没注意他的时候，就直呼其名，注意到了他，就哥哥叫的欢乐。

“我都那么说了，你还笑你还真是不知羞。”

婉莹依旧是淡淡一笑。

“怪不得奶奶说你是个没有家教的，叫我不要理你。”

婉莹眯了眯眼，玩起桌上的青瓷杯子。

就是婉莹这一副样子，所以楚瑞从一开始闹的就是吴素素，谁愿意一直说话，说的还是不中听的话，对着说的那个人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有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话，谁是你弟弟！”

楚瑞转脸又将炮口对向吴素素。

吴素素呵呵一笑，看了一眼低着头玩杯子的婉莹，眼睛睁的大大看着桌子不知道神游到楚韵惜，道：“瑞哥儿你说奶奶说表嫂没有家教，一定不是真的吧，奶奶怎么会那么说。”

“谁是你奶奶？”自从想通了眼前这个女人是千里迢迢来给楚旭当姨娘的，楚瑞就觉得她的身份低了一等，他的心中可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只知道以前府里来过一个亲戚，一脸贼眉鼠眼的样子，才进门没多久就被打了出去。

见自己问了以后，吴素素也变成里木头，在那呆坐着不答话，楚瑞又说道：“不说话你在这里坐着干甚，不回自己的院子，楚韵惜这里又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你。”

想到楚旭不准自己对楚韵惜直呼其名，又补充说道：“我说的是堂姐。”

听到楚瑞叫自己堂姐，一直不说话的楚韵惜笑了笑，“不嫌弃的话就多坐一会。”

楚韵惜接的这句话不是时候，正好把吴素素的话堵住了，她想就借机去婉莹的院子，顺便远了楚瑞。

……

到了吃饭时辰吴素素的想去婉莹院子里做做的心愿也没有达成。

于氏的身体不舒服，楚安山去了外室那处，楚旭不知道生什么子气去了军营就没回，所以就晚上吃饭的还是婉莹他们，只是多了一个老太太而已。

婉莹好奇多了一个表妹，这个晚饭到底是会吃的轻松还是艰难些。

楚韵惜没感觉如往常有什么不同，只是家里多了一个客人，听楚瑞说吴素素是千里迢迢来这里当楚旭的姨娘她一点都不信，哪有人会千里迢迢的来当别人的奴仆。

婉莹跟她说过姨娘都是可以任意发卖的奴才。

而且见吴素素听了楚瑞说那些不中听的话都是带着笑的样子，对她的好感也多了几分，吴素素一路上挽着她的手也没有那么抗拒，认真听着她说得话。

婉莹走在后面，见楚韵惜听着吴素素的话害羞的笑，为楚韵惜的未来又担心了一下，这种小白兔性格，稍微一点计谋都能让她深信不疑，一点防人之心也无，怎么能让人不担心。

想起前些日子才跟她说过，对着你笑的不一定就是好人，她连连点头。现在对着吴素素她一点防范的心都没有，真不知道她的点头是听懂了什么。

……

酒酿清蒸鸭子，冬笋玉兰片，白芨猪肺汤，水晶肘子，素烩三鲜丸……桌上的菜都是常见的菜色，胜在做的精致，看着色香味俱全。

老太太先拿了筷给楚瑞夹了一个丸子，才说道：“我都听瑞儿说了，素素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楚瑞坐在老太太的身边笑得一脸得意，吴素素心里揣揣也不知道楚瑞到底跟老太太说了什么，只得笑着，等着老太太的后话。

“你跟旭哥儿是从小长大的情分，这个我懂，要是我的媳妇儿在世早就给你们做了主，怎么会让你巴巴的给瑞儿提。”

吴素素面色涨红，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怎么都想不到老太太会那么直接的说出来。

就是听老太太说的哀戚，语气甚是可怜她的样子，婉莹都有些怀疑老太太是不喜吴素素是故意给她难堪的。这哪里是在给婉莹找不自在，分明是拐着法说吴素素不知羞耻，明明是个寡妇，还寻上门想巴着楚旭。

楚韵惜在旁听见老太太的话，看着婉莹面色不动的，心中一惊，原来这个表姐真是来给她哥哥当姨娘的，转而看吴素素发红的脸眼神也不一样起来。这就是婉莹跟她说的，看着整齐的说不定就是一肚子坏水，赶着给别人当奴婢。

老太太见吴素素不说话，顿了顿又悠悠地说道：“你要是真的想留在楚府，就去求求旭哥儿的媳妇吧，我啊可不敢做他们家的主，一个比一个强势。”

这会子大家都看出来了，老太太是存心给吴素素找不自在的。

也不知道楚瑞给老太太说了什么，老太太就觉得吴素素就是特地来占楚府便宜的，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亲戚老太太也不用嘴下留情，对把人赶出去给婉莹去了敌人，老太太倒是不敢兴趣，但是在嘴上过一把嘴瘾倒是很乐意。

吴素素明白楚瑞的嘴巴是跟着谁学得了，两人的嘴巴都是一样的刻薄不饶人。

这个样子，吴素素除了装作听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也想撂挑子潇洒的出了楚府，但是这样灰溜溜的回家更不是增人笑料。

“表嫂是个好人。”吴素素笑盈盈地说道。

闻言，婉莹挑了挑眉，这样话她都能接下去，能是厉害，同时心中感叹原来平时老太太对着自己都算是口下留情了。

婉莹没有特地去煽风点火，也没有附和的给她台阶，安安静静的吃饭随意的嗯了一下。

她的反应让吴素素眼睛浮现一片滢滢水光，四处看了一眼便委屈的埋头吃饭。

老太太见了，心中也没喜起来，哪个正室喜欢这种上不了台面，一天天都是勾着男人柔弱样的女人。

她一直不喜婉莹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觉得她长得狐媚，端庄不足。看到吴素素这个样子婉莹埋着头一声不响的吃饭，怕是没有膈应到婉莹，就把她给膈应了，便说道：“你看看素素的样子，她是客人你是什么态度。”

婉莹闻言愣了一下，抬眼看见吴素素眼中泛泪的看着她，才知道老太太在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