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像刘姑娘这样的人,过的日子才是最为开心的吧?护国大长公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绝对不会后退!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二。。。
70未来什么的,最美好了
元景三年,黄河决堤,无数良田被淹,瘟疫横行,哀殍遍野。与此同时,江南遭遇了一场十年来罕见的蝗灾,铺天盖地的蝗虫如同乌云一般,黑压压的掠过,剩下的只有一地被啃食干净的稻苗。
天灾的同时,人祸自然也是跑不掉的。收成不好,赋税又没有降低,自然会有人造反,一时间,处处硝烟四起。
“师兄,你看看着几味药怎么样,是不是太狠了些?”
这段日子,刘苏和齐光二人一直在疫区忙碌着,做为大夫,齐光还是很有一些治病救人的心态的,刘苏也开始从毒上面移开些视线,开始钻研医术。有了他们在,疫情很好的得到了控制,他们也被当地的人当做神医来拜。
齐光拿过药方仔细的看了一下,点了点头:“就这样就很好。这几个病人情况太过严重,必须要下狠药。”
自己的医术又进步了,刘苏表示很欣慰:“那我就去熬药了。对了师兄,你也好几天没有合眼了,还是先去睡一觉吧,这里有我,没有事的。”
齐光揉了揉额头:“好吧。不过你自己要注意,不可以累坏了。”
“知道了知道了,”刘苏将他往房间里推,“你还是这么啰嗦。”
说实话,跟师兄成亲是一件很没有刺激感和新鲜感的事。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师兄便和自己形影不离,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艺,成亲似乎是理所当然。或许对许多小姑娘来说,这种生活实在是太平淡了:恋爱中那种心跳在哪里?那种吃醋吃得天昏地暗的妒忌在哪里?那种蓦然回首发现两情相悦的甜蜜在哪里?
不过,这种生活还真是适合刘苏啊。做为一个两辈子年纪加起来将近半个世纪的女人来说,这种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感情才是最好的。更何况,师兄真的是很万能很体贴,刘苏望天,为什么上辈子她就没有遇到过这种好男人呢,遇到的却是渣男。难道说,上辈子丢失的人品,这辈子统统补了回来?
“大夫,大夫!”
门外传来一连串着急的呼喊,两个男人扶着一个面色惨白浑身无力的人走了进来,急道:“大夫,快帮忙看看,他是不是得了瘟疫!”
刘苏赶紧让他们坐下,挽起袖子开始把脉,渐渐皱起了眉:“他最近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
个子高一些的那个男人道:“前两天在路上遇到了几个灾民,三弟心肠好,看他们饿得可怜,便给他们送了些吃的。结果一帮人上来就抢,把我们随身的东西都抢光了,三弟还被他们推了个跟头。本来这只是一些身外之物,我们也自认倒霉,没有想到当天晚上三弟就发起烧,这两天越来越严重,还不停的呕吐。”
刘苏的表情很严肃:“你们应该早点送他就诊。还好是遇到了我,如果是其他的大夫,说不定你家这个三弟便没救了。”
两个男人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您能治好他?”
“应该可以。”刘苏拿过纸笔,“我先开个方子,你们先给他服药,如果明早退烧了的话,一切都好办,如果依旧不退烧,我还要换方子。”
“好,好,都听您的。”两个男人连连点头。当天晚上,他们便住在了医馆,又随随便便的拿出一个二十两的金锭子出来,说是药费和住宿费。
有钱且烧包的人真多。刘苏也不客气的收下,又斟酌着开了另外一个药浴的方子。经过她的细心照料,第二天一早,那个人真的退了烧。
两个男人大喜,对刘苏的态度立刻恭敬起来,接着他们又发现了医术更加高超的齐光,顿时觉得自己是出门遇到了贵人,戒心也慢慢放松,话也多了起来。
“所以说,现在小缺德和长公主斗得很厉害,都没有空理会灾民的事情。”终于可以歇一口气的时候,刘苏窝在自家师兄怀里感叹,“统治阶级的享受果然都是建立在人民群众的血汗之上的。”
齐光打了个哈欠:“不要理那么多了,六皇子不是长公主的对手。”
刘苏很认同的点头:“那几个来看病的人,据说是某个大官的家人,避难的。避难避到瘟疫区来,真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小缺德手下都是这种人,必然会输得一塌糊涂。”
齐光道:“我觉得他会输倒不是因为这个。虚月掌控了京城的布防,外面的军权一部分在长乐公主手上,一部分在护国大长公主自己手上,还有一小部分被苗七娘控制着,这么算下来,公主姐妹两个加两个那么厉害的女人,六皇子下场堪忧啊。”
“你是不是在对他表示同情?”刘苏好奇的抬起头,不出意外的看到齐光一脸幸灾乐祸,“师兄坏心眼。”
齐光将她搂回怀里揉揉:“那个家伙觊觎我的师弟,没有把他毒死便是我心胸宽广了。”
“下毒是我的事,你不可以抢。”
“给那些讨厌的男人下毒是我应该做的。”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经常出去招蜂引蝶一般。”
“当然不是了,这说明我家师弟是最棒的,那些人有眼光。”
刘苏二人的预感没有错。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三年的时间也不短了,做为一个皇帝,三年来时时刻刻被一个女人压着,这种感觉真的是很糟糕,所以,任休德在养精蓄锐三年后,实在是忍无可忍。在他看来,自己的形势一片大好。男权社会历史悠久,长公主虽然一手遮天,还是被许多人看不起的,觉得一个女人这样,简直是无法无天。所以,暗中支持任休德的人还是有很多的,甚至还有军中的力量。
这次遇上天灾,长公主居然直接要任休德在免税的同时下罪己诏,这不就等于让他直接承认自己不是个合适的皇帝吗?任休德认为,如果非要说有谁错了的话,也是长公主阴阳颠倒的缘故,上天才降下灾祸示警。
不过是件很小的事情而已,却成了导火索。时隔三年,京城再次发生了一次政坛地震,血流成河。
当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瘟疫早就解决,天气也已经转凉。刘苏怕冷,和齐光两个人早就往南方而去。当他们到了一个小镇子,便见人人都在谈论一件大事,到处是白色。原来前两天,这里的影壁墙上贴了皇榜,说是元景帝身染重病,不幸归天,护国长公主扶上皇三皇子之幼子即位,年号顺宁。
“快过年了。”刘苏看着街上的人装出来的悲痛,讽刺的一笑,“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我居然还有些难过。可是你看看百姓,他们才不管皇帝的死活,他们只知道死了一个皇帝他们要守孝了,过年也不能穿红了,心里不高兴着呢。真不知道,这个皇帝的位置他争来有什么好处。”
齐光握住她的手:“别想这么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等开春暖和了,我们便去京城,你也可以远远的给他上一炷香。”
“算了,京城这种地方,还是远远离开的好。”
刘苏很明白长公主对自己的忌惮。长公主训练了一批暗卫,用来控制的就是她的药,如果她起了二心,将药方透露出去,对长公主非常不利。所以,自从任休德登基后,刘苏便跟长公主说明了,自己的爱好在民间,如非不得以或者是长公主召唤,毕生不会踏入京城一步。
这件事情,连师兄都不知道。这几年,齐光陪着她隐姓埋名,明明身怀天下第一的医术,却甘心做个行脚大夫,然后四处宣扬女人当自强的论调,有时候刘苏觉得自己有点像搞传/销。虽然他们不缺钱,可一个男人,愿意这么陪着她做这种有些丢脸的事,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所以,一些零碎的事情,刘苏也不想师兄来担心。
齐光见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以为她还是想着死去的任休德,一股醋意涌了上来,拉住她的手,很认真的道:“师弟,那人已经死了,你还不如多看看我。”
刘苏睁大了眼:师兄这是被小春兰附身了吗?这种撒娇的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我只看着师兄行不行?”刘苏试探着用对付小春兰的招数来对付这个大型撒娇的生物,结果却并不完美。齐光叹一口气,微微弯起嘴角:“师弟,你是想春兰了吗?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来让你忙起来,省得有心思东想西想的?”
“呃,还是不要了。”刘苏默默的抽了抽嘴角。二十多岁才开荤的男人伤不起啊,会做药膳会做膏药会调理身体的男人伤不起啊!自从洞房之后,齐光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中间的好处,食髓知味,每天都盼着天黑。到后来遇到了瘟疫,他们忙得昏天黑地,自然也疏忽了这件事情,到离开瘟疫区,充分休息后,齐光又开始跃跃欲试了。
刘苏决定扯开话题:“师兄,这里暖和,听说是四季如春的,而且又天高皇帝远。我们便在这里住下来,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