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莫初阳都快骂脏话了。你有了心仪之人就不要表现得色迷迷的好不好?女孩子要懂得矜持,矜持!没有办法,只好由他出场,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将人推掉,然后恶狠狠的瞪了刘苏一眼。
随后,莫初阳发现自己的悲惨生活还没有结束。接着去一个世家的旁支赴宴的时候,他异常想念自己的何师兄,想去将他狠狠的揍一顿。
那些世家的人,都是眼高于顶的,对刘苏自然看不上眼,将她请过来,无非也就是想要看看她的模样,对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取笑一番罢了。莫初阳一开始并不明白,还很意外的接受了邀请,而人到了以后才发现实情。按照莫初阳的脾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何满子却是个有仇就报不留过夜的人,莫初阳还稍微纠结了一下,是应该顺从何师兄的规矩,还是应该先忍让。却见他的宝贝师侄笑嘻嘻的,对那些拐弯抹角的话似乎完全没有听懂的样子。
当时莫初阳还相当欣慰。他可不觉得何满子会教出有耐心的徒弟,这只能说明这个师侄本身是个有涵养的人。
可是,事实证明了,他不应该对何师兄一系的人有任何的希望。这妞对那些话做出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其实就是单纯的没有听懂。当上面的老夫人直白的来了句:“刘统领还是要多学些《女训》《女诫》的好,否则可是贻笑大方。”的时候,这丫听懂了!
于是,莫初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侄迅速调整到战斗模式,笑得如同一朵花一般,甜甜的回答:“老夫人说得是。《女训》什么的,老夫人定然学得极好,也应该知道女子以卑弱为美。那么,老夫人怎么可以坐得这么高高在上呢,您可是个女人呢,就算生了有出息的儿子,您也不过是个女人。您怎么忽然间不卑弱了呢?哦,我知道了,定然是您年纪大了,没有必要再去扮好看了,要不然会有人说您是老胡瓜染绿色,装嫩的。既然您又是女人,又不能卑弱为美了,您怎么不自裁了去呢?免得活在这世上,浪费那些男人的钱财。”
莫初阳抚额:看吧,他就知道,这丫头不是个善茬。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是忍耐过来的,她也是运气好,生了三个儿子,每个都很有出息,她也就达到了在这个世界里女人能达到的极致,成了老封君,儿子孙子都孝顺,什么时候听过这种言论,顿时气得一个后仰,差点晕过去。
现场顿时大乱,丫鬟婆子乱成一团,又是叫大夫的,又是拿药的,更有到处乱跑的。几个小公子摩拳擦掌的朝着刘苏就冲了过来,然后又先后扑通扑通的摔倒在地,混乱再次升级,又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人凑了过来,刘苏手指刚刚一动,莫初阳便扯着她的后领将她带了出去,顺便狠狠的训斥了她一顿。偏偏她还振振有词:“她说话难听,我就教她说说话呗;那些人想打我,我当然要反击了。有仇不报非君子!”
“那你就不会忍一忍,背后给人家下绊子吗?”莫初阳恨铁不成钢。
刘苏眨眨眼:“干嘛要背后啊,老头子早就教过我,有仇当面就要报,不能留着过夜。”
莫初阳仰天长叹:何师兄的本领得到了真传啊!
除了赴宴外,她还要忙着扩张地盘。虽然皇帝封了她一个统领,但却没有让她去兵部任职,也就是说,她的手底下是没有正规部队的。没有兵权的武官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作用,刘苏明白,现在别人对她的讨好无非就是因为她得了皇帝的宠爱,在别人心里,她只不过是个弄臣罢了。
不过,靠山镇的人皇帝并没有收回,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个正式编制。而一旦边境有问题,或者有农民造反之类,皇帝可以大手一挥,让她去镇压,然后不派一兵一卒,就让靠山镇的兄弟姐妹们上,到时候,死的是靠山镇的山贼,和官兵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是好算计,刘苏默默的转着手上的指环。她并没有什么忠君的思想,早在和皇帝相处的时候,她就在皇帝身上下了毒。这种毒能够使人越发的暴躁失眠,精神不佳,却又不会让人轻易死去,她坚信,太医是查不出什么来的。而能压制这味毒的解药,她已经偷偷的给了长公主。也就是说,皇帝只能越来越依赖长公主,才能睡得好吃得香。
长公主拿到药方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后又毫无表情。刘苏明白,这样的女子比自己可怕多了。为了权势,可以将算计谋害自己的亲弟弟,这一点,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做到。
在这样的女人手下做事,首先就要自保。她和师兄完全不用担心,为难的是苗七娘他们。
青水县不大,地理位置却极好,正处于交通要道上,扼住了南北之间的咽喉。难怪苗七娘和虚月都看上了这个地方。刘苏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动,轻轻的敲了敲,隐隐感觉有些不妥。
如果他们再占了青水县,估计皇帝都不会轻饶。刘苏将目光投向了芜县。那里地方大,而且鱼龙混杂,如果说靠山镇的人分散开来,估计不那么好找。
她想了想,拿出纸笔来写信,只是写了没有几个字后又一把将信纸扯碎扔掉——送信的都是凌恒的人,这件事情她并不想让长公主知道。真是的,还是亲自去一趟吧,刘苏挠了挠脑袋,发现自己还是满想念苗七娘和虚月的。
苗七娘和虚月也很想念刘苏。当看到她骑着马过来,两个人都稀奇得不得了,虚月干脆施展轻功,从城楼上飞身而下,直接坐到她身后,把刘苏和马儿一齐吓了一跳。
“小妞儿,不错嘛,学会骑马了!”虚月很轻佻的搂住她的腰,“有没有想我啊?”
“啊,日思夜想。”刘苏转过去,在她的胸脯上蹭蹭,“你的胸也太小了,都一年了也不见长。”
虚月咬牙切齿,眼睛在她胸前一溜:“你还有脸说我?”
“我是用布条束了胸的,要是拿掉的话,吓你一跳。”刘苏看了看自己平平的飞机场,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已经公布天下我是女人了,还束什么胸啊,真是笨!”
你们用得着一见面就谈论胸部的问题吗?你们没有发现边上有我这个男人吗?你们两个女人一见面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更何况其中的一个还是我未来的老婆啊!
一直秉承着“师弟在哪里我也在哪里”原则的齐光满头黑线,不自然的想要扭头,目光却不可抑制的看向刘苏的胸前,思绪飞到九霄云外:不知师弟把布条取掉,会变成什么样子啊!一定是玲珑有致,嗯,绝对的!
因为有商业天才凌恒,靠山镇被硬生生的挖掘出好多特产来,来往商旅也逐渐增多,整个镇子慢慢富裕起来。而苗七娘和虚月也逐渐的建立了绝对的威信。
老百姓才不管当权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呢,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他们懒得管父母官是谁,更懒得管皇帝是何方神圣了。不过,靠山镇有个奇怪的规定,男人只能娶女人做老婆。一开始老百姓们有些奇怪,毕竟男人娶男人在大殷朝是根深蒂固的。不过,男人资源这么匮乏,娶男人神马的是有钱人的事,一般的老百姓也都是找个姑娘成亲的,只是不能给这个姑娘一个名分而已。而靠山镇对直男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啊天堂。你看,可以让心爱的姑娘大大方方的站在人前,可以不用担心被压在某个不认识男人的身下,不用担心娶不到男人被人耻笑……一时间,靠山镇诡异的繁盛起来。
在路上,刘苏看到了不少抛头露面的女人们,许多小商铺站柜台的也都是女子,甚至街上还有一个姑娘摆了个字画摊。
“据说那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里要把她陪嫁给一个人渣,她便逃到了这里。能读能写的,比一些秀才还要有学问,她的摊子生意很好呢。”虚月看见刘苏在打量那个姑娘,小声的在她耳边解释。
好,好厉害!刘苏对那个姑娘行了个注目礼。看来,这个社会的女人其实根本没有她想象得这么软弱,她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容身之地而已。
刘苏握拳:下一个天堂,芜县!其他的,就要看长公主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老公勒令不许码字。于是我只好乖乖的躺着,好无聊,然后就听评书,还听了半出《游园惊梦》,我老公简直捶胸顿足:人家都是拿世界名曲做胎教的,你居然用这种老头子老太太的爱好来胎教,你就不怕教一个老太太出来么?
切,评书啊昆曲啊那可是有底蕴的好东西,我才不要跟这种没有文化的人计较呢!
67忍耐什么的,最讨厌了
京城,长公主府。
任休德端坐在会客厅里,握着手上的茶杯,硬是把阳光明媚压成了寒冬腊月。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便是两年。这两年来,长公主的权势越来越大,就连京城的金吾卫也全部被她收入囊中。而皇帝干脆不上朝了,龙椅下又安放了一张凤椅,长公主每天倒是很勤快的帮自己弟弟的忙,端坐在凤椅上,帮皇帝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