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域很忘情,却感觉怀里的海愿有一些僵硬,而且明显可以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睁开自己的眼睛,钟离域的一双凤目就和海愿此时瞪大的眼睛撞在了一起,说实话,海愿的眼睛也很漂亮,而且此时有种懵懂的可爱,清澈的眼神更是半点都不像个孕育着宝宝的少妇,反而像个初尝情爱滋味的少女。
钟离域的薄唇微微和海愿的唇瓣微微的离开一些,用鼻尖和她的鼻尖轻轻相触,眼底的柔情像是春水一般宣泄出来,轻轻的问着:“喜欢现在的域吗?”
“……”海愿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不喜欢,那真是违心了,这么好看的一个男人,就算是街上的路人甲,那回头率也是相当高的,何况现在正如此深情的看着自己呢;可如果说喜欢,那会不会显得自己肤浅又没有见识了?男人而已,再好看还能当饭吃吗?还是真情最重要啊。
可是,海愿纠结了,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真正想法呢!是爱他是阿丑,还是因为他这张俊美绝伦的脸瞬间就把自己给秒杀了呢!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喜欢了。”钟离域勾唇浅浅一笑,却让海愿的脑袋“轰”的一声巨响,如遭雷击一般;心也是如同坐上了云霄飞车,上一刻还在天上,下一刻就坠到了谷底。但心里还在暗暗的祈祷着:幸好他是浅浅一笑了,要是真的开怀一笑、妩媚一笑、风情一笑、魅惑一笑,那自己一定心脏病发作。当然,就算没有心脏病,也会临时客串个心脏病出来的。
海愿的庆幸还没完,钟离域脸上的笑容更大的绽放开来,如诱人沉沦的罂粟,又像是绚丽芳华的木槿,更犹如暗夜一线的昙花,诱惑至深使人无法自拔,让海愿本来预备要客串的心脏病就真的发作了一般,耳朵里就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眼中只有那一张绝美的俊脸和妖娆一笑,瞬间已经置身梦境绝幻一般,再也没了自己的思想和意识。
“呃,愿,你的口水。”一向沉稳、内敛的钟离域也不禁抽动了一下嘴角,那个绝美的笑容便僵在了唇边,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拭了拭海愿的嘴角。
“嘶……讨厌,我哪有流口水嘛。”海愿还真的以为自己犯了花痴了,忙吸了下口水才发现钟离根本就是调侃自己的。
“没有口水,但不用这样的盯着看,闭上眼睛吧。”唇瓣再次吻上了海愿的唇瓣,不过这次比刚刚更为炙热,大手把海愿的头扣的紧紧的,但怀抱却不敢太过用力了,他还有所顾忌,更怕会伤到他们的宝贝。
“可以吗?”钟离域的声音有些暗哑,拥着海愿纤细的腰肢的大手轻轻扯了扯海愿的腰带,试探的问着。
海愿的脸“轰”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连同两边的耳朵都红彤彤的一片,抬眼看看面前这张自己还未适应的俊脸,又低头嗅嗅钟离域身上特有的栀子清香,海愿把头埋进了钟离域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却不忘羞涩的点了点头。
“我会小心的。”钟离域俯身将海愿横抱而起,小心翼翼的犹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却不敢立刻就倾压上去,就连表情都是神圣而端庄的,那样子不像是要求欢,倒好像是要举行什么仪式一样。
“扑哧”海愿忍不住一笑,笑这个孩子气的男人傻的可爱,又把自己宠的窝心,如此真心相护,就连他眼中的火焰都不是灼热而是温柔的,让海愿的心都随着他的热情融化了。日久的思念也在此时爆发出来,伸出小手攀上了钟离域的脖颈,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唇瓣,配合着他的热情,与他慢慢的纠缠着,同时也把自己的真心全部呈现出来,共同享受着那火热深刻的情爱……
海愿的小院里自从多了个人开始,整个院子前后都好像多了许多的温馨和幸福。海愿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加灿烂清新,少了一份牵挂,却多了一份骄纵,偶尔会插着已经开始变粗的腰肢,吼着某个不会洗碗的人。对海愿而言,他不是谁,根本还是她的阿丑而已。不过,唯一改变一点点的就是阿丑的被子折的比之前好了很多。
“主子,御医到了。”夜从前院直接将那位须发皆白的御医请进了后院,因为瑾王府早有规矩:前院、正厅可以有人出入;后院一进腰门,则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就连嬷嬷们打扫都要有规定的时间和路线,进来就干活,干完了立马就走人的。所以现在这位御医就算是被瑾王“请”来的,也要夜亲自领进来才行。
钟离域的薄唇抿着,轻声的“嗯”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向着坐在床上缝衣服的海愿柔声的询问着:“我要先回避,夜也不能在这里,只留下曦行吗?”
“大夫看病而已,又是看这个的,你去吧。”海愿轻轻拍了拍自己还未隆起,但已经粗了的腰肢,她知道自己对外的身份还很敏感,钟离域又是那样高贵的身份,还不能一下子就表现的太明显,所以还是要避讳一些的。
“我在花园等你。”钟离域伸手帮海愿将额角的碎发轻轻拢到脑后,又宠溺的点了点海愿的小鼻子,才转身出去了。
“哦,好。”海愿俏皮的一笑,不忘皱皱小鼻子,做了个鬼脸。钟离域本来答应陪她在花园里散步的,如果不是御医这个时候正好到了,本来他们两个都要出门了。
钟离域离开了,曦才去偏厅将御医直接带到了后院。那御医也曾经来过瑾王府,只是之前从未到过这后院来,现在一见,才发现这后院竟然别有洞天,圈起了这么一块地方做了个世外桃源,还真是稀奇了。
而这院子的主人也出乎了御医的预料,居然是个粗布衣服的女子,面容虽然娇媚,但骨子里透着一股子温柔、乖顺,倒是不像是官宦的千金,更不像风尘女子,左猜右猜却也猜不出这个女人和世间传言颇为怪癖的瑾王是什么关系了。
“大人,请。”曦扶着海愿坐到了桌边,帮海愿把衣袖挽起放在大夫诊脉用的小枕头上,就垂手立在一边,等着御医的指示。
“夫人有了喜孕,胎儿尚好,只是还要加强营养。”御医一边诊脉一边说着,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抬眼仔细的向海愿的眉心看过去,问道:“夫人之前曾服过什么药物吗?”
“只吃过安胎的药,再就是这个了。”海愿看到大夫皱眉心里也打起了小鼓,忙从衣襟里扯出了小荷包,把里面的冰魄倒了出来,给御医看。
“啊!这可是冰魄?!老夫三生有幸啊,居然可以看到冰魄这样的圣物。”那御医看着在海愿掌心里滚动的那一颗晶莹剔透,却又散发着淡淡的彩晕的冰魄,激动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转而又问道:“用这冰魄泡水可以解奇毒,若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夫人之前是不是一直饮用这冰魄之水?”
“是的。”海愿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老夫从夫人脉象上看,夫人体内还有余毒未清,而且其毒性剧烈,如果不是有之前用冰魄解毒,加上现在冰魄贴身带着,只怕早已经毒发了。只是现在夫人为什么却不再服了呢,难道是怕腹中的胎儿受到影响吗?”
听到御医这样问,海愿也点了点头,她太爱这个宝宝了,更怕宝宝会受到点点的伤害,至于她自己……
“唉……世间的母性皆是如此啊,堪比菩萨的慈悲了。”
“大夫,我不要紧的,但我的宝宝会不会有危险?请您和我直说吧。”海愿见到御医摇头,心也一起向下沉着,激动的上前抓住了御医的手,声音都颤抖起来。
“夫人暂时无险,腹中胎儿虽然会稍有影响,但也是发育略微迟缓一点而已,估计会比其他胎儿的孕程延迟半个月才降生,而生产之后,夫人再慢慢的用冰魄清除体内的余毒,也是可以的。”御医说完,又在纸上写了一个安胎的药方,递给了曦,说道:“这个药方里有几味解毒的药物,但其作用较缓,只能抑制毒性,并不能有清除的作用,但也绝对不会对胎儿有所影响的,夫人可以放心服用。半月之后老夫再来一次,给夫人诊脉,斟酌一下药方的计量,夫人放心吧。”
“谢谢大夫了。”海愿开心的笑起来,只要宝宝没事就好了。
“夫人要注意休息、多吃些营养的东西,但不要暴食,少食多餐,吃的种类要多些,不可以以量取胜,估计再过不久胎儿成形就会有胎动了,夫人可以根据胎动自行判断胎儿的情况,若是动的太多或太少可以随时差人来叫老夫。”御医交代好了,收拾起了随身的小箱子就向门口走去,海愿直接将大夫送到了门口,真诚的谢着。
送走了御医,海愿才向花园走去,转过一片树林就看到钟离域挺拔的身形立于一个小池塘边,池里的睡莲早谢了,但一片片暗绿色的叶子还漂浮在水面上,远远望去油绿的一片,倒满是生机,丝毫没有冬日的萧条。
“域。”海愿轻轻叫一声,人已经快步的走了过去,在钟离域身后轻轻的一扯他的衣袖,见钟离域从右边回头,她却躲到了左边,故意不让他看到自己,躲起了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