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只是凑巧同姓而已,我说了,我叫海愿。”知道挣扎不掉,海愿也不再枉费力气,而是用坚定而清澈的眼神和地刹对视着,她要让他明白,自己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不是?不,不会不是的。”地刹看着海愿那双黑白分明又清澈见底的美丽眼眸,也有一瞬间的恍惚失神。那仍是海刹的眼睛,但海刹的眼底没有那股坚定,反而是媚劲儿十足,还会不经意间透出一股子煞气来。但眼前的女子却是从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子温柔,那是和海刹有着天差地远的两个极端。
“刺啦”一声衣服的碎裂声,海愿感觉身子一转之下背后就是一凉,还没有惊叫出口就已经被地刹拉进了怀里,用他那如鹰爪一样有力的大手抚摸上了海愿光洁的后背。
“放开我。”海愿急了,小鱼一样蹦跳扭动着,而倒在地上吐血受伤的曦也拼尽了力气,再次将手里的玄丝韧甩了出来,想要逼地刹放手,却被地刹轻易挥手间就拂开了。
“海,这桃花形的印记是你生来就有的,不会错。”地刹的大手在海愿背心处一按,海愿还挣扎着,听到他的话想回头,却根本都看不到,只能又把腿使劲的向后踢,大声的叫着:“胡说,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我背上有什么,我看不到。我真的要叫人了。”
“海,风情楼全力剿灭逍遥阁,却唯独跑了我一个。那你觉得,在风情楼一干高手下都能脱身的我,还在乎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吗?”地刹冷冷一笑,拥着海愿的手臂更加用力了,视线也焦灼在海愿白皙光滑的背上,那雪白的肌肤上却又着一枚鲜红的胎记,刚好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桃花,将整个背都衬的美艳无比,终于忍不住心中的那抹情,低头吻上了那桃花一点。
地刹动情失魂的的一吻,海愿已经低头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臂,虽然他的肌肉很坚硬,硌的海愿满口的牙都疼,但还是用尽最大的力气咬着不放手。
“海,你即使失去了武功,还想要反抗我吗?若你说你不是海刹也好,我就当你是个平常女子。对于一个我喜欢的女人,我要拥有,而今天就要。”地刹被咬的急了,但脸上的表情却更邪肆了。他本来长着一张还算是英俊的面容,但此时却狰狞无比。海愿即使是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从他的声音里感到了一阵寒意,忍不住浑身一颤。
把手臂一收,地刹抱紧了海愿,同时抬脚对着倒在地上还挣扎着欲起身施救的曦踢了过去,他不想让这个影卫坏了自己要做的好事。那一脚凌厉无比,直奔她曦胸前的大穴,若是这一脚下去,曦一定命丧当场了。
海愿也看到了,她却无力阻止,她现在的力道甚至都挣脱不开地刹的钳制,而咬住他的手臂显然对他的威胁等于没有,情急之下,海愿松开咬住地刹的牙齿,狠狠的咬向了自己的舌尖。
“噗”海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的地刹的那件青色袍子的衣袖上满是血迹,而地刹的脚也在将要踢到曦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住了,站定身形担心又吃惊的忙着看海愿怎么回事。
“海,你怎么了?”地刹赶紧把海愿的身子转过来,看着她嘴角流出的血迹,满眼的心疼。
“自尽。她若死,我亦死。”海愿每说一个字,就有血从嘴角流出来,吐字也不清晰了,显然是这下咬的不轻。
“主子!”曦本来已经准备受死了,却看到海愿咬舌自尽,心中大急,没有想到却听到海愿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吃惊之下,心也被撼动了,硬生生的像是被一只大手撕开一样的疼。曦从未如此感动过,也从未感觉自己竟然如此没用,她知道,想必自己抱着一死的决心也未必能保得主子周全了。那就生吧!曦已经打定主意,若是自己还能生,必百倍的回报主子的这一恩。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也根本不认识你。我有丈夫,现在也有了身孕,你若要不轨,我便是一尸两命。”海愿趁着地刹分神的时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没有去理会自己背后被扯破的衣服,而是站的笔直,用那双清澈但坚定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地刹。那眼神里,有决绝,但也有一丝的希望,柔柔的希望。
“海,你……”看着面前的女子那么熟悉又让自己依恋的面容,却完全不懂她的眼神。那不仅仅是陌生,还有一种排斥,那双眼睛的眼底明明是有柔情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是对着自己的,这让地刹的心狠狠的抽痛着。
“海,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咬牙狠狠的问着,地刹也直直的望向了海愿。
“我丈夫的。”海愿回答的时候浅浅一笑,感觉这个青袍男子的问题真是奇怪,难道古代流行未婚先孕吗?
“风情楼的楼主?”地刹半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海愿,说实话,从她现在的身形来看,还真的看不出她有了身孕,但随即又问了一句:“还是……殿下的?”地刹有此一问实在也是无奈,媚魂子的名号真不是白来的,只怕天下男人都没有她媚不到的,而殿下也难免不做她的入幕之宾。如果说她肚子里的那个和殿下有关,那又另当别论了。
“呃”海愿不免垂下了满头的黑线,侧目扫了一眼还半趴在地上的曦,有点尴尬,但随即大方的迎上了地刹的目光,回答着:“你说的那两个人我都不认识,我说了,我是海愿。”
“不认识?”地刹的眼神冷冷一扫,也看了一眼地上的曦。这个女子是影卫,而且显然是海刹的影卫;而影卫只能是皇家的随侍,那就是说……自己的想法或许是对的。海刹敢改了名字,躲在这里,却又有影卫随护,难道真的是殿下的安排!
“海,我再问你,之前你传回的消息,你对风情楼的楼主到底了解多少?谨王和风情楼的楼主又是什么关系?”
“你说的我一个都不认识,也包括你。”海愿从地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破绽,那是他的忌惮,也就是地刹的犹豫,这个发现让海愿嘴角的笑意更加淡定,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杀自己了,起码现在不会。海愿从容的从地刹的身边走过,蹲下扶起了地上的曦,头也不回的扶着她往屋里走去。然后从容、淡定的关上了门。
地刹依然立在门口,看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扉。从海愿最后的表情里,他看到的是无畏!海为什么会有那么无畏的表情,即使在武功全失之后依然会有恃无恐,那是不是说,她真的有无畏的资本?
屋里的灯火亮了起来,从窗纸上可以看到海愿那纤细娇柔的身影,似乎在忙着帮那个影卫包扎,而地刹的眼神暗了又暗之后,足尖一点,从院中跃了出去,几个起落之后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屋里,海愿看着曦那已经被血湿透的衣襟,好一阵心慌。她在想,如果不是她穿着一件黑衣服,那血是不是就鲜红灿烂的一片?难道这就是古代的搏杀吗,好血腥。
“我这里没有药,只能先帮你包扎一下,希望能把血止住。那个人不知道会不会走,我等天亮了才能给你去找大夫。”海愿一边把曦肩头的衣服解开,一边说着,随着曦衣服的散开,那雪白的肩膀上已经少了碗口大的一块皮肉,最深处几可见骨,血不断的从伤口处涌出来,看的海愿触目惊心,连手都有些抖了。
“已经走了。”曦根本没有看向自己肩头的伤,而是定定的看着海愿还残留在嘴角的那一抹血迹,伸出修长的指尖想要帮她擦去,但手才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曦还记得她是自己的主子,自己这样做是亵渎了主人吧。
“没事,我咬破了舌头而已。你先按住,我去找水帮你清洗一下。”海愿找出一块干净的白布,撕开成几块,把其中的一块按住曦肩头的伤口,然后让曦自己用力按压着,赶紧到厨房去倒了半盆凉开水,拿回来再用布蘸了帮曦擦洗着。
“哎呀,止不住血怎么办呢。”海愿帮曦擦了几次,直到那半盆的清水都变成了红色,可她肩头的血还是一直的涌出来,急的海愿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我有药。”曦听到海愿焦急的声音才回神,她不是怕疼,这样的疼痛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她只是吃惊海愿对自己的态度而已。
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递给海愿,说着:“里面是药丸,碾碎了洒在伤口上就行。”只是说完了,又突然发现自己的口气不对,这哪里像是影卫对主子的口气呢。忙又把抓着瓶子的手收了回来,用牙齿咬开瓶口的塞子,倒了两颗红色的药丸在掌心,在把手一握,那药丸就被曦捏成了粉末。
“呃”看着曦那一连串的动作,海愿嘴角抽了抽,感觉这个黑衣少女的手劲真大,要是换成自己,一定是拿去厨房用刀背砸了。
曦的药果然好用,在肩头的伤口薄薄的洒了一层,就已经将血止住了。曦又从瓶子里倒出一粒递给了海愿,告诉她:“含在口中。”
“哦”答应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就从曦的手里接过了那颗药丸,塞到了嘴里,入口一股药香,随即就是一阵清凉,刚刚咬的火辣辣剧痛的舌尖马上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