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羽说的信誓旦旦,看钟离域眼神很疑惑,似乎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忍不住叹了口气,吼着:“你真是笨死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脑袋这样简单呢。现在海愿只是去做神女,又不是和人家拜天地,你神伤什么,要是你连抢回自己女人的勇气都没有,那你连神伤和哀叹也不必要了,直接另选王妃就好了。”
说道这里,穆子羽又看看身上因为搏斗而沾了血迹,但没有受伤的钟离钏,虽然之前一直都不怎么待见这个所谓的“大哥”,不过这次确实很需要用他一下下,才说道:“大哥啊,我看你刚刚打的真勇猛呢,不如我助你直接打到圣都去,把海愿抢回来好吧。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她的,就算换了个样子吧,不是也美的要命吗?你去抢,抢回来我主婚。”
“穆子羽……”钟离域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其实恨不得将穆子羽整个塞在牙缝里嚼碎了才甘心呢。穆子羽算什么好师兄啊,这个时候居然帮别人挖墙角。
“呵呵,羽公子说的确实有道理。”钟离钏把手里的大刀又挥舞了一下,笑的有点憨。放弃了太子之位,放弃了很多是非,钟离钏活的很随性也很自我,而现在就连笑容都轻松了许多。
那样真我的笑容看在钟离域眼里就是一阵的触动,原来曾经的敌人也可以变为朋友,曾经的被自己认为最为险恶、只会淫笑的男人现在竟然有如此性情的一面,那自己呢?究竟是经历的太多顾虑也多了,还是历久之后连那一份应有的气势也消失了?
“穆子羽,你怎么不说助我去抢老婆。”钟离域白了一眼穆子羽,看看气势满满的钟离钏,说道:“大哥,我们先回去,等海国的国师送请柬过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过去了。”
“现在不去吗?”钟离钏仍然是摩拳擦掌,有些跃跃欲试,毕竟打架也是很让人情愉悦的。
“别听穆子羽乱说,只怕还没到海国的圣都,我们就都被大祭司的软筋散制服了。”钟离域白了穆子羽一眼,其实是话里有话,让穆子羽记着他自己也曾经被大祭司捉住的事实,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说闯圣都就闯的吗。
正文 166 月族的神庙
钟离域说完转身就往回走,他才不打算和穆子羽胡乱狡辩,其实心中已经有了另一番打算,那是不再气馁和妥协的打算,他的女人,他会有个交代的。正好娜娅从小路里冲出来,气势汹汹又视死如归的打算回去救她的阿喵呢,倒是很奇怪怎么钟离域也往回走了?
“先回去,我们从长计议。”钟离域的话很平淡。而且那几个黑衣人走的时候说到了,让“驸马爷”不要乱来的;听着“驸马爷”这个词,钟离域心情忽然一阵大好,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和他们小公主的事情已经被认可了呢。
不自觉的,钟离域脸上的笑容很灿烂,有那么点闷骚的味道,配上他原本就绝色的一张俊脸和风情的眉眼,真的可以晃瞎一片人的眼睛了。
而穆子羽偷眼看到这样的钟离域,心中也是一阵安慰和痛快。人有的时候就是无法看清自己,也无法看清所在的局势,就是所谓的当局着迷;总是要有个人提醒一下,提醒不来就直接一掌拍醒了最好。现在的钟离域,那一脸的闷骚,满眼的风情,才是他应该有的模样嘛。
钟离钏则是这里最摸不清状况又最为郁闷的一个了,穆子羽真善变,上一刻还怂恿着自己冲去海国的圣都,下一刻就跟着钟离域往回走了。还有之前带来消息的娜娅,刚刚竟然也丢下自己跑路了;好像很多人都有各自的决定,只有自己沉稳不足,莽撞有余了,难道是这三年来的自在生活,让自己已经放松到了毫无心机的程度了吗?
想到从前宫中生活的尔虞我诈,又想想现在的自在舒心,钟离钏忍不住也有笑意浮上了嘴角。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自己现在不知道还翻滚在哪一个漩涡之中,要么被仇恨的巨浪淹没,要么就被嫉妒的潮涌吞噬,总之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吧。
暂不说钟离域他们回去等着海国正式送神女继位大典的消息过来,海愿就丝毫也不知道只一座山头相隔,那里就有人因为自己而厮战过一次。
而回来报信的人也只是相大祭司简单禀报了情况,其实一切也都在大祭司的预料之中,并没有多少值得他费心的。既然钟离钏那边已经退回去了,现在走路的仍然走路,骑马的还是骑马,要赶回圣都要紧。
虽然大祭司这次带出的人马不少,浩浩荡荡队伍也绵延数里,可是从进山路开始就分为了几队,一是便于行走,分散开来的速度更快;二是走过峡谷或是密林的时候不必担心有埋伏,就算是一处受到伏击,另外的几支队伍也可以很快就包抄过来营救。
海愿本来坐在马车上,可是山路崎岖,马车走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半天功夫,就几乎把海愿的肠胃都翻腾了一遍,五脏六腑也都移位了,虽然不是晕车,却异常的想吐。
回头再看看大祭司,本来他那辆豪华的大马车分外的显眼,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只看到拉车的那几匹马被人赶着走,后面还有几大车的东西,原来是给马车的棚子和物件都拆了,也是为了赶路方便。
“阿姨。”海愿忍着肚子里的又一阵翻腾,掀起帘子叫着走在自己马车一侧的老女人。因为不好走,她现在也是牵着马步行的。
“小公主,什么事?”那老女人一看海愿的脸色就吓了一跳,苍白的连嘴唇都毫无血色了,比之前给钟离域疗伤那晚,被蚂蟥狠狠的吸血之后的脸色还要难看呢。
“我也下来走走行不行?我颠的肚子难受,几乎要吐了。”海愿一脸的为难,真怕老女人说什么身份、等级,让自己继续在这车里待着,估计还没过这一座山头,海愿的心都给颠出来了,直接嚼两口当晚饭好了。(呃,听着貌似恶心了点哈。)
“行啊,小公主难受怎么不早说。”那老女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海愿是给这山路颠的。看来是他们都错了,还以为海愿在车里待的老实,怕走路辛苦,所以都没有叫她出来一起走呢。要知道,过山之前明明叫海愿出来走走的,她都说不愿意,现在颠的不行了才出来,原来是两方面都误会了。
被老女人从车里扶出来,海愿就是一阵的脚软力乏,估计是坐车太久,又颠的骨头都酥了,如果不是老女人手劲儿大,一直紧紧扶着海愿的胳膊,只怕海愿的脚一沾地人就趴下了。
“我这么不中用了吗,看来要多运动运动了。”海愿叹了口气,勉强走了几步,结果两条腿又从发软变成了发麻,好像针扎一样的难受,每走一步就疼的厉害。
“小公主,不如先坐下歇歇吧,老奴给你揉揉。”看海愿走几步就瓷牙咧嘴的样子,老女人就知道她是脚麻了。扶着海愿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伸手帮海愿一下下揉着酸麻、胀痛的小腿,力道不轻不重的刚刚好。
“谢谢。”海愿自己也捶了捶胳膊和肩膀,又看看一步步走过去的队伍,感觉自己真的太没用了,走路步行,坐车又嫌累,咋就突然变的娇贵了呢。
“小公主不习惯山路也是正常,我还可以教给小公主几句轻身的口诀,虽然不能连成上乘的轻功,但走长路的时候不会这么累了。”那老女人看看海愿那还娇小的身子,虽然看着还是十三、四岁少女的模样,可毕竟已经不是处子之身,要再学习上乘的内功只怕不会速成、更难以大成了,所以也没有打算海愿可以学到飞檐走壁的程度。
“好啊,好啊。之前你给我的那个图册我也看过了,如果有时间我们再演习一下、过过招,我熟练掌握了就足可以自保了。”海愿的兴致倒是不浅,而且之前曦也教过她一些简单又有效的擒拿、格斗的招式,现在再看这些也没有感觉很难,想必再加以实战运用,就可以事半功倍了。说道兴奋之处,海愿的小手还比划了几招,有模有样的也挺得意,笑眯眯的等着那老女人给几句表扬的话呢。
“小公主聪明,这么快就学会了。”看着海愿比划的那几招那老女人有些汗颜了,却又不好直说出来,怕是对小公主不敬了。
海愿看的那本册子虽然是她手绘的,而不是什么武功秘籍,但也是融合的众家之长和她多年来的实战经验作为参考,把一些最简单但最实用的杀招融汇在里面的。可是从海愿刚刚比划的那几招来看,海愿看了这么老半天了,貌似就只学到了一些皮毛,至于那些招式的精妙变化之处,和一些动作的连贯、衔接都没有掌握呢,和一些习武之人来比较,算是……呃,资质平平的了。
“我虽然手脚的协调性很差,但我是勤奋的好孩子啊,所以如果哪里练的不好、不对的,你可要认真指出来哦。话说,现在你不严厉一点,将来御敌实战的时候,我可以是会吃亏的。”海愿说的一本正经,其实根本就没有看到那老女人脸上汗哒哒的表情,犹自在自我感觉良好着,预期的表扬虽然没有那么热烈,但也表扬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