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都没有名字,我只叫奴。因为我也是月族的奇迹,可以用双手感知任何人心里的秘密,也可以治愈心灵。但就是这样的能力,让我只能被族人囚在山上,怕我的能力会危害到某些人,直到我遇到了塔塔,她给了我微笑,当我第一次握她的手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已经爱上了我,而我也告诉她,我同样的爱着她。”那个男子放开了海愿的手,但他手心里留下的温暖还在,停在海愿的手背上,久久不散。
而这个男人的话更是让海愿吃惊不已,一个没有名字的人,却得到了一份真爱,两个人却又都是如此的坎坷!原来爱和名字无关,和身份无关,和经历无关,即使要遇到最艰难的风雨,即使命运如此不公平,他们却还是这样幸福的在一起,如此甜蜜的爱着彼此。
“不要告诉子寒我们的事情,我只要你一个人来,也是因为一些事情只有你可以理解和接受,而你……”塔塔伸手握了握海愿的手,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摩擦着,随即说道:“要好好的对我的婠婠,替她得到幸福。”
“什么!塔塔,你……你知道!”塔塔最后的话让海愿吃惊不已,难道说塔塔的神女力量可以感知到过去和未来,还是因为眼前这个叫做奴的男人知道了什么?
“其实,一个母亲和孩子不管距离多么遥远,都是会有心灵感知的,这和神力无关,单纯只是因为母性而已。我并没有怪你什么,只是感觉你和我的婠婠不同,你比她坚强、理性,更懂得如何去爱,所以我才让你一个人和我来到这里,你是异世送给我的孩子,你本身也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会真心的爱你的。”
最后吻了吻海愿的手,塔塔才将她放开,然后把“奴”重新放会枕头上,还不忘在他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才拉起海愿的手,送她来到了屋门口,对海愿说道:“一直走,就能回去,不要再回来了,这里不属于你。也不要再对别人说起我的事情,你明白,我和他在一起才有快乐,在这里才有安静。”
海愿点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看到那片翠绿的竹林,让海愿不尽然的还会想到那个淡绿衣衫,清雅如竹的男子。仍不住再回头时,却看到塔塔只是挥了挥手,就准备将门关上了,那一栋白房子就好像在雾中一样,虽然距离不远,却又朦胧的看不清楚。
海愿舒了口气,向竹林里走去,她知道这竹林的玄妙,自己应该不会迷路的。只是她才进竹林不久,身后就穿来了塔塔的声音:“婠婠,等一下。”
海愿马上停住脚步,转身就看到塔塔快步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彩色的小荷包,径直来到海愿的面前,将那个小荷包放在了海愿的手里,说道:“这是我和他送给你的礼物,也算是送给你儿子的礼物,把这个给他戴上,会解开他的心结,让他健康成长的。”
“念儿?”海愿看着手里的小荷包,眼睛有些湿润了。刚才奴说过,他有治愈心灵的能力,那这个应该是可以让念儿重新说话的。心里涌动的不只是感动而已,海愿感到一种恩赐,可以说是神的力量,但更多的应该是母性的慈爱和爱情的伟大吧。
“还有,你记得,放血驱蛊的时候一旦感觉丹田如火烧一般的疼就要马上止血,否则情蛊会连你自身都反噬了。”塔塔又摸摸海愿的脑袋,慈爱的一笑,再次挥了挥手。
海愿把那只小荷包紧紧的攥在手里,带着泪却努力微笑着,向塔塔挥了挥手,转身大步的向竹林深处走去。
走了不多远,海愿就听到一声大象的叫声,海愿加快了脚步顺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那头白色的大象站在那里仰着头高声的叫着,还一边甩着尾巴和鼻子,扑扇着一对扑扇似的耳朵,样子十分的憨厚可爱。
而那头大象的旁边席地坐着钟离域、穆子羽和蓝子寒,就好象在看那头大象在表演一样,歪着头都没有说话。
“域、子寒,穆子羽……”海愿向他们跑过来,只是才跑了几步就又停了下来,猛然间想起塔塔不让自己把之前的事情告诉子寒,也许是怕子寒难以吧。那现在要怎么说呢?
“海愿!”钟离域马上从地上起来,几步来到了海愿身边,微笑又欣喜的看着她。
而蓝子寒也只是比钟离域满半拍而已,但看到钟离域到了海愿近前,就又放慢了脚步,在距离海愿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同样一脸热切的看着海愿。
“我很好,只是和母亲叙叙旧而已。子寒,母亲还是爱我们的,只是和父亲有太多的不合适,所以才要分开,可她还是我们的母亲、给了我们生命啊。”海愿一边向钟离域抱着平安,偷偷瞒下了情蛊的事情,一边劝着子寒,希望他仍然可以理解没有母爱的童年。
“嗯,回去吧。”蓝子寒似乎没有过多询问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说一句就转身向外走去,海愿微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解的抬头看着钟离域。
“其实,越是没有母亲在身边的小孩,就越渴望和母亲在一起。只是他现在太大了,已经不会像念儿那样天真的表露自己的感情了。”钟离域伏在海愿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其实男人的心思就是那样,表面上很排斥的事情,其实心里很渴望;就好象蓝子寒刚才躲开了塔塔的拥抱,但当塔塔只要和海愿一起说话的时候,蓝子寒的心里一定还是不好受的。
“这样啊……”海愿咬着唇点点头,原来子寒也是渴望母爱的,可是塔塔又不想要将她和奴的事情让子寒知道……
快步的跑过去拉住了蓝子寒,海愿兴奋的说道:“子寒,你知道吗,塔塔和我们是心灵相通的,你心里想什么她都知道,她也了解我们的爱和苦。她不会怪你冷落她,没有叫她一声母亲,你也要原谅她有不能说的苦衷啊。把你随身的东西给它,让它给塔塔带回去吧,塔塔就知道你的心意了。”海愿说完,伸手指着那头白色的大象,积极的建议着。
“没有。”蓝子寒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即仍要大步的离开,海愿却将他拉的紧紧的不让他走。“快点,我知道你害羞,但这是最后的机会,或许以后我们都不会再回到这里,也不会见到塔塔了,你要把你的爱表达出来,她才会知道啊。来吧,这个应该就可以了。”
海愿说着,伸手就扯住了子寒的长发。蓝子寒总是喜欢随意散着那一头如丝如墨的长发,所以海愿一把抓住,蓝子寒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同样的将头发抓在手里,不准海愿对着自己的头发下手。
“域,穆子羽,你们谁有剪刀啊!匕首也行。”海愿是想要把蓝子寒的头发剪下一截来带给塔塔,只是她手里没有合适的东西来操作,所以只能对着钟离域和穆子羽吼着,希望有人来帮忙。
正文 146 突发状况,遇到大祭司
钟离域和穆子羽都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了。蓝子寒则是青了脸,不明白这个姐姐怎么突然间这么执拗了。两个人拉扯了半天,海愿也不肯放手,最后蓝子寒没有办法,讨饶了,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墨色椭圆形的牌子来。
那块牌子乍一看上去黑乎乎的,只是借着月光仔细看去能看到油黑的质地里面带着金色的亮点,闪闪的倒是挺好看。只是这块牌子是两面都光的,既没有字也没有雕刻上好看的图案,未免好像少了份精致。
“就这个?”海愿左看又看,也没有发现这块小牌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眯着眼睛看看蓝子寒,希望他能再拿出点什么有意义的东西来。
“没了。”蓝子寒认真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因为早知道现在的婠婠已经不是以前的蓝婠婠了,他真想要敲开她的小脑袋瓜,让她把这块牌子好好的记住了。
“海愿,行了,这个是墨闪,带的越久闪金的地方就越多,需要用人气来滋养的。这块牌子起码是子寒十几年未离身的,也算一份心意了。”穆子羽抱着肩膀劝着,本来想要说海愿不识货,瞟了一眼钟离域又咽了回去,最后还是很少见的站在了蓝子寒这一边。
“是啊,墨闪虽不是名贵稀有的东西,但养的好坏就看个人的心思了,若是日日不离则光亮可鉴,若是久置高阁则暗若蒙尘,代表着一种心思和信念,相传可以为主人档劫避凶的。”钟离域也追加了一番解释。
海愿听的一愣一愣了,再看手里拿着的这块小牌子,果然亮闪闪的、光润照人,原来是子寒不离身的东西,看来确实可以表达一番心思了。海愿又从身上摸了摸,摸出了一块手帕来,又扯下了自己的一对耳环,连同那块“墨闪”一起包起来,来到了那头白色的大象前面,笑眯眯的把手里的东西捧了过去,说道:“麻烦你了,这个是我和弟弟要带给母亲的东西。”
“嗷……”那头白象颇具灵性,应该可以听懂海愿的话,伸出长鼻子将那块包着东西的手帕用鼻子卷起来,高声叫了一声,随即转身向着竹林深处走去。
看着那头大象庞大的白色身影慢慢的在竹林里消失,海愿的心里发酸,把手拢在嘴边,对着刚刚她走去的方向喊着:“母亲,如果有机会,我会带着念儿来看你们的,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