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就这么一边跑一边哭,哭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然后接着跑,这地方她实在是不想待了。
赵妃暄其实是不想哭的。这么几年,辛苦的日子都过过来了。现在,不过是一句抛弃的话,竟也让自己这么的肝肠寸断。有什么的嘛!抛弃就抛弃,赵妃暄一阵腹诽,这何清风一定是仗着自己有着一张好脸,去京城攀附权贵了。负心的男儿何其多,何清风绝对就是这样!
她来到河边,哭得口干舌燥,早就想喝水了。她向前走去,不想,那谢云竟在后面追了上来:“赵姑娘,清风这么做事情非得以的。你何必如此想不开?”他的声音大的在此处形成了回音。赵妃暄看着他,却狠狠得瞪了他一眼,小声说:“什么啊,我不过是想喝点水罢了,谁会为了那家伙去寻死?我有那么笨吗?——啊!”
这话还没说完,那正向这边赶来的谢云便听见了赵妃暄的叫声。这个时候他和赵妃暄还有一段距离,根本就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赵妃暄先是看了他这边一眼,而后,就叫了一声。那声音充满了哀嚎,似乎很痛苦,接着,竟看到她整个人向后退去,脚下一滑,跳进了河里。
天呐,赵姑娘竟然跳河?清风弟,如果你知结果如此,你仍会坚持这么做吗?
谢云暗叹,但是仍是向赵妃暄跳河的那方赶去,可是,当他到那儿的时候,水面平静,周围已经看不见赵妃暄的影子了……
3、医师你好
“咳咳……好难受啊,我好难受啊……”赵妃暄一阵梦呓。梦里面,她舍下面子去京城找何清风,可是,还没有进门,她就看到了何清风从里面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肌肤细腻的妖艳女子!她上前问何清风,为什么宁愿要这样的女子,也不要她。那女子哪里好?论长相,论身材,女子根本就是最最普通的那种。他凭什么喜欢她?
不想,在那梦里,何清风一把甩开了赵妃暄,他凶神恶煞的对她说:“我喜欢谁需要经过你的批准吗?我们有过婚约吗?我凭什么喜欢她?你还好意思问!你有没有瞧瞧你现在的这副样子,一脸的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如果说是以前,或许你们还有可比性。可是现在呢?没有了!再也没有!你什么都不敌她!”他步步紧逼,好像在控诉她这些年已经将自己弄得已经不像以前了,没有了青春,没有了信仰,没有了他……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她哭着喊了起来。
“姑娘,姑娘,你还好吧?”一声温柔唤醒了急切想离开那个噩梦的赵妃暄。她睁开眼,看到了床边坐了位和蔼的老妇人。她见赵妃暄醒了,便用手轻抚她的后背,“是不是做了什么梦?瞧把你吓成这样?”
赵妃暄看着老妇人,似乎觉得很亲切,她缴械了所有的警惕,微微点了点头。
“我这是在哪?”赵妃暄问。她因为不适,在说完话之后接着又咳了几声。
“你感觉好点了吗?现在是在我家。姑娘,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老妇人将她扶起来,递给她一杯温水,“喝点水润润喉,我们这几天喂你水,你都没怎么喝,你已经很渴吧?”
本是一片好心,赵妃暄却立刻摇头,示意自己不能接这杯水:“不,我就是因为渴,所以才跑到河边,倒霉得被一条蛇看中,咬到了我,我那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以为自己跳进河里,将那蛇淹死,我就没事了。后来才记起来,原来自己也是不会游泳的。蛇没淹死,倒把自己给淹死了……”回想那天的事,她还有些后怕。那一天她是不是没拜神啊,倒霉的事全都接着来了。
她撅着嘴巴,一脸苦恼。
老妇人起身掀开了她床边的被角,然后再将她的裤腿往前拉开了点。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立刻展现了出来。赵妃暄吓得不敢去看:“没了没了,被它这么一咬,我的腿一定没了。”
“你自己刚不是看了吗?腿依旧长在你身上,它还在的。”老妇人从兜里拿出了一瓶药膏,轻轻的涂抹在赵妃暄的腿上,“其实,你应该感到幸运,那天,你遇到的并不是毒蛇,而是一条普通的蛇。它没有毒性,只是牙齿锋利。蛇本不是会死死咬住一个人,只需一口便可以了,没想到,你竟然带着它跳了河,可能就是这样,在你们跳下来的这一刻,它的牙齿顺着下滑的姿势,将你腿上的伤疤越拉越大。所以啊……”
“所以,是我自作聪明了?”赵妃暄睁大眼睛,不相信。
老妇人微微一笑:“或许吧!”
“谢谢你,老人家。”在老妇人端来一碗热粥的时候,赵妃暄轻声对她说了这么句话。
老妇人摇头:“谢我做什么?是你自己顺着河流飘过来的。药是我老头煎的,我只是陪了你一下,要谢,就谢待会要进来的那个人。”她拒绝赵妃暄的谢意。然后,慢慢走出门外,从屋外,领了一个人进来……
“你是……”初见老妇人的丈夫,赵妃暄竟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又实在记不起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赵姑娘,五年之后,难道,你就不记得我了?”那老人一道剑眉,白须像是半张面具似的挡住了他一般的脸。赵妃暄就算是有些印象,经过他这么一隐藏,也着实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不知道。”她实话实说,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再将他仔细看一遍,仍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老人家笑着和老妇人说了几句,老妇人便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然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他们俩人了。
“的确,五年的时间让我变了很多。想当初,我也和你一样懵懵懂懂,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知道……”他边说,边开始用手在他脸上行动起来。赵妃暄看见,他在那儿撕扯着他那贴得很牢的胡子。她一阵狐疑,莫非,这老人不是老人?
很快,他已经将胡子全部从他脸上弄了下来。摸了摸被自己扯疼的嘴角。他轻笑道:“带着这个东西,我实在是不舒服,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天呐,你是武灵斌医师?”当老人将他的易容物卸下之后,赵妃暄终于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一个初识的人,不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而且,他还和自己以前的主治医师长了同一张面孔。用李宁的口号来说:这个世界一切皆有可能!自己都能穿越,为什么他就不能穿越呢?所以,赵妃暄大胆的假设了一番。并且,对着他说了出来!
“哈哈,原来,你是记得我的。我真是太高兴了!”他眉毛一挑,眼睛一亮。喜上眉梢。
“哎,原来真是你。你怎么也来了啊?”相比武灵斌的喜悦,赵妃暄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相反的。她觉得自己穿越过来就是悲剧,武灵斌穿越过来,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就凭他刚刚扮老人。一个年轻好小伙要和一个半百老人过日子,肯定更加不好过吧!
“是啊,我怎么来了?不过就是因为一次飞机失事……”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望向了赵妃暄,看到她一脸诧异,武灵斌满意的接着说,“你也是因为那次意外吧?登机的时候,我看到你了,你兴奋的像个什么似的。可没想,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
“是吗?那这么说,我们俩同时乘坐飞机,同时穿越了?”赵妃暄问。
“恩,没错。我们俩一起穿越了。所幸,我们穿越到了一个地方。”武凌斌回答。
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两个老乡终于见了一面,那种感觉是莫名万分的。赵妃暄尚带着伤,只能躺在床上。不然,她现在一定会激动的跳下床,整个人扑到武医师怀里的。
赵妃暄兴奋的问:“武医师,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你现在要扮成老人的样子?”她一直很不解,为什么武灵斌变成了一个老头,而且,还有了老妇人做他的妻子。
武灵斌听她这么一问,先是不语,而后就是一长窜的叹气:“唉,你以为是我想这样的吗?想我是医科大学毕业。攻读了硕士学位。出来好不容易找了个如意的工作呢,竟被那破飞机带到了这里。唉,穿到这里,我也只能尽快的入乡随俗。拼命的找份工作混点饭吃。可没想啊,这地方实在是太破了,居然瞧我年轻,怀疑我的医术!”
说到这里,武灵斌便开始大吐苦水。他望了望赵妃暄:“赵小姐,你是去我那儿看过病的,你应该是知道我的医术的啊,难道他们这里二十岁左右的就不能当大夫?究竟是什么世界啊!”赵妃暄看着他,说:“武医师,你的医术是挺好的。”说完,便脸红了。
其实,这赵妃暄她脸红是有原因的。以前,她便有了蹲个厕所半天出不来一坨的习惯,偏偏她这人还是那种喜欢强扭的瓜不甜还非得去强扭的人。上个厕所,非得干出点业绩来,才肯罢休。这不,久而久之,屁屁上就长了痔疮,疼得她是工作也工作不了,生活也有了障碍。没得法,赵妃暄只得上医院去看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倒给她吓了一大跳。原来啊,为她看病的医生竟然是个男的。那男的上前就是一句:“小姐,我不是色狼!请您跟我进来,我要看看你的里面!”天呐,这句话不是亲耳听到,赵妃暄还认为自己在梦呢。这是什么破医院啊,赵妃暄气恼得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