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生无声无息走到那小丫鬟身后,使劲儿在她后颈一敲将那小丫鬟敲晕了,他小心扶着她靠在柱子上,又见左右无人,迅速开了门闪身进去。屋里此时一片漆黑,冯长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看清屋里的陈设,只见左侧摆着个四扇的画屏,右侧陈设着一些书籍字画之类,他走到桌边借着透进来的月光一看,见是一幅刚刚写好的字。
这幅字写得娟秀又疏淡,偏写的又是两句偈语,倒像是写的人有些厌世了似的。冯长生看着这两句偈语,心中竟忽然生出些莫名的恐慌来。他在桌边站了一会儿,心思才终于平定下来,缓步走到画屏后面,便看见一张雕花绣金牙床,只因帘子放了下来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冯长生小心掀开了帘子,便见芜芜面朝里躺着,她的两只手握着胸前的被子,脊背弯成一个脆弱的弧度,正是冯长生熟悉的姿态。他小心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手臂从她颈子下面伸了过去稍稍使力,将她圈到了自己胸前。
他能闻到她身上的药味,也能摸到她身上凸起的骨骼,心底升起了点点怜惜来。他低头含住她的唇,一点一点舔她的唇瓣,然后用舌头缓缓撬开她的齿吮吸她口中的香唾。
他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力气有些大,芜芜便哼了两声。他放开她的唇,喘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却又忍不住又低头含住那粉红色的唇瓣。他越吻越深,正动情之时,芜芜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及她看清眼前这人是冯长生,并且自己并不是在做梦的时候,她猛地抬起了手:
“啪!”
这一下打得又狠又响,像是除夕夜里放的第一个炮仗。
冯长生叹了口气坐起来,然后迅速敏捷又沉稳安然地捂住了芜芜的嘴,芜芜自然要反抗,冯长生却早料到了似的猛地向前一扑将芜芜压制在身下。
方才冯长生在床上与芜芜厮磨那一番,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乱了,又兼被芜芜狠甩了一巴掌,头发也有些散了,故而此时看起来竟有些落拓之感。
两缕黑发垂在他额前,而他的凤眼透过黑发看进芜芜的眼睛里。他的眼中有懊恼,有泄气,更多的却是无奈,他最终却只是哀叹一般开口道:“你打得好疼。”芜芜被他捂着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拿一双眼瞪着他,那意思分明是说:打得轻了。
冯长生伏在她胸口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最后浑身都抖了起来,等他终于止住笑,才抬头看向芜芜。他眼中仍旧有笑意,眸子又黑又亮,看得芜芜忍不住别开脸去。
冯长生低头去亲她的脖子,芜芜只咬牙忍着,偏冯长生是个得寸进尺的人,脖子亲够了便缓缓向下移,隔着寝衣含住了芜芜胸前的一点。芜芜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冯长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又低头含住,只是一只手缓缓抚摸她的肩膀和手臂。
他的唇舌在她胸前肆虐,口中的津液濡湿了芜芜的寝衣,芜芜颤抖得越发厉害,冯长生只得停下来抬头看她,却见她眼中既有怯意又有水光。他叹息一声,扯过旁边的被子将她裹住,声音在黑暗中越发低沉:“芜芜,你不知我多想你,我多想要你。”
此时他已经放开了芜芜的嘴,便听她道:“你私闯进这里来,又做那样一番事,竟是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冯长生看着她又恢复了漠然的模样,神色不禁阴沉了下来,贴在她耳边道:“你以为躲进胡良这里便安全了么,你能躲一辈子么?能躲得开我么?你当我冯长生是什么人,这一点困难如何能难得到我?”
芜芜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瞬不瞬盯着冯长生,冷道:“二爷说对我有情,可也不过就是如此了,想要得到的即便知道违背了我的意愿,也要强弄到手里,二爷真是个凉薄自私之人。”
冯长生与她对视半晌,阴沉的脸上却忽然绽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来,他摸了摸芜芜的发,轻声道:“我生来就是这样的人,若是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只怕食不安寝。”
芜芜的眼睛眯了起来:“若二爷最后也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当如何?”冯长生亲了亲她苍白的脸颊,声音清浅:“那我就毁了它。”
感觉到芜芜的僵硬,冯长生又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道:“你看,你胆子又小,又总是喜欢惹恼我,最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他说完便松开了芜芜,起身往外走,走到画屏旁又忽然停住,:“你写的那两句偈语不好,你性子驽钝没有慧根。”
“此时没有以后也会有。”冯长生转过头去背对她道:“便是有一日你为了躲我而入了空门,我也一定将你抓回来。”
冯长生出了门,却见一人一动不动站在院中,月光照在他的青衫上,看起来有些寂寥。冯长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你总是在等,她没有喜欢的人时你在等,她成亲了你在等,她死了你在等,如今她活了就站在你的眼前,你依旧在等。”
冯长生说完便也不看胡良的神色,转身便往门外走,等他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便被胡良的拳头击中,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子,抬头一看,便见胡良一脸愠色,双目赤红。
“你以为世上的人都似你一般阴险狡诈么!我等她有什么不对!为什么都要想你一般强取豪夺!”胡良一向自制,今夜终于失了沉稳。方才他知道冯长生在芜芜房中却不敢进去,等冯长生出来又与他说了那样一番话,他哪里还能不癫狂!
冯长生随手揩了揩唇角的血,笑得邪佞狂妄:“你觉得等是最好的,只可惜你等一辈子她也缩在自己的壳里,你如今依旧可以等,等我将她从你身边带走。”
冯长生上了马车之后脸色却不好了,今晚无论是面对芜芜还是面对胡良,他做的都有些过了,都有些……虚张声势。
胡府的门重新关上,却有一辆马车从小巷里驶了出来,一个眼神阴鸷的男子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人,问:“你确定那人是你要找的?”
黑暗中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有些浑浊,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眼角却生出许多细纹来,一张脸看起来阴柔狡诈又狠毒,声音有些尖细:“她就在胡良府里,我知道。”
赵蟠一把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眯着眼问:“我帮你办妥这件事,你又要如何取悦我?”男人丝毫犹豫也没有,眨眼便将自己脱了个精光,他身子很白,只是上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显得有些可怖,他却是笑着把脸贴上了赵蟠的大腿,阴阳怪气道:“将军想让我怎样我就怎样。”
那赵蟠看着他这一副模样,也不知怎地竟一脚将他踹下了马车,睥着他道:“你光着跟在后面走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郎君:我听说你要毁了芜芜。
冯二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说着吓唬吓唬她的【对手指]
郎君:你这样不行啊,芜芜本来就够怕你的了
冯二黑:那怎么办【对手指]
郎君掏出一把手枪:你自裁吧,你死了芜芜就不怕你了,说不定还会怀念你的~XD~
冯二黑:你能说人话么……
感谢LULU姑娘的地雷>///<,感谢一直陪伴我,鞭策我,给我留言,给我帮助的姑娘们>_<,因为有你们,我才能坚持到这里,我会为你们写得更好!
这几天事情比较多,我会坚持日更,过两天事情少了我一定会来个双更什么的XD~!
47、晋江琼花郎君
这几日冯长生忙着宫中采买布料的事情,有五六日未曾见到芜芜和胡良了。这日一早下人却来禀报,说是胡良来了。
冯长生想了想,让胡良在前厅等着,他这边处理好了之后才去了前厅。胡良见他来了也没起身,只是垂眼喝茶。冯长生在他对面坐下,也一言不发。
若说两人在比耐性,那胡良主动来找冯长生便失了先机,他沉默半晌,终于是先开了口:“你什么时候放玉梅回去。”他此话一出,冯长生脸色便是一变:“她明明在你府中,此时为何又来找我要人?”
胡良不动声色看着冯长生,冷笑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两日前她和丫鬟上街,因为人太多走散了,那丫鬟远远看见有人同她说话,她便跟着那人走了,那人岂不是你派去找她的?你知道她许多事情,自是有办法让她主动跟你走。”
冯长生凤眼眯了起来:“你既然肯定是我拐走了她,为何今日才来要人?”胡良脸色有些黯然,却是避而不答:“你何时放她回去,她的病尚未……”“她人不在我这里。”冯长生忽然打断了胡良的话,继而道:“我从未派人去找她。”
胡良见冯长生神色坦荡,加上他并不是做了事没胆子承认之人,心中立时便慌了。冯长生脸色也严肃,问:“你确定她是自愿跟那人走的?”胡良点点头,沉吟道:“我也觉得古怪,即便是她要走,也总归要来与我道别。”
“如今并没有什么人认识她,也没有什么亲人……”冯长生的眼神忽然冷了下去,缓缓开口:“但她却有一个仇人。”胡良浑身一震,脸色骤变,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缓缓开口:“孙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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