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臣立时窃窃私语起来,看孙清远的眼神又是鄙夷又是怜悯,倒像是进赵蟠的军营还不如死了的好。皇上是了解赵蟠为人的,如何会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只是他有许多事要依仗赵蟠,便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免了孙清远的官职贬为奴籍,又命人抄了孙家,只一日这昔日风光状元郎便落得凄惨荒凉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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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清远被赵蟠的亲卫带进了军营里,此时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短卦,头发也散了,形容憔悴。那亲卫将他带进一间帐篷里,然后两三下除了他的衣服,将他推进浴桶里。孙清远此时只觉屈辱不堪,昨日他还是风流潇洒的高贵状元爷,如今他却是个囚犯,还是个要在赵蟠身下委屈求生的囚犯。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只是想要向上爬,爬到权力的顶峰睥睨天下而已。
可是现在一切都偏离了他设计的轨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摔倒在哪里的。可有一点他却很清楚,那就是他迟早会回到原来的位置,迟早会踩在众人的头上!那些害他至此的人他通通都要杀掉!
洗完澡他被送进了赵蟠的营帐里等着,赵蟠此时正在训兵要晚上才能回来,孙清远愣愣坐在帐内等着,他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快得让他几近崩溃。他需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然他很快便要疯掉了。于是他开始想自己以前的事,于是他开始想关玉梅,他甚至能想起他在琼山书院读书时关玉梅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
其实他从未停止过想关玉梅,自从他亲手杀了她便总是止不住地想,想她有许多好处,想她温柔体贴,想她善解人意,然而他那时并不愧疚,此时依旧也不愧疚。他从来都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如今落得如此的境地绝不是他错了,而是他大意了。
他正发愣门帘却忽然被掀开了,一身盔甲的赵蟠进到帐里来,他扫了孙清远一眼:“帮我把盔甲卸了。”虽然赵蟠只这样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话,孙清远却瑟然一抖,他不敢违逆赵蟠,垂着头小心翼翼去解盔甲,可是他本就害怕得手抖,那赵蟠又低头觑着他,一个结解了半天也没解开,赵蟠却已经不耐烦地一把掀了盔甲扔在地上。
孙清远本能后退一步,却被赵蟠猛地掀翻在地,孙清远吓得往后退,可是他本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是赵蟠的对手,两下便被赵蟠按倒在地。那赵蟠也没甚言语,只将他的衣服撕了个粉碎,欺身便从后面压了上去。
孙清远疼得尖声大叫,又是羞耻又是绝望,不住地挣扎起来。“给老子闭嘴!”赵蟠狠狠地捶了他两拳,将孙清远打得再也喊不出声音来,这才猛冲猛撞了起来。孙清远嘴里都是血沫子,一双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一般,后面更是疼得抽搐起来,却是什么法子也没有。
那赵蟠动作一阵却觉得不过瘾,让孙清远跪趴在地上,屁股高高地撅了起来,又猛地冲了进去,孙清远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当下腿也颤抖手也颤抖,一个坚持不住便摔倒在地。赵蟠大怒,将他翻过来坐在他胸上便扇起耳刮子来。
“不中用!让你不中用!”此时赵蟠像是个阎王疯子一般,双目赤红如血,肌肉喷张,一连扇了几十个耳光子才住了手。只见孙清远口唇发紫,脸肿如盆,赵蟠却是仍不放过他,一把将自己那东西塞进他的嘴里使劲儿抽|插起来。
孙清远目眦欲裂,此时恨不得自己死了,又恨不得一口将那脏东西咬断,偏生一丝力气也无,只得任由赵蟠把那东西插|进他的喉咙里再拔|出|来。孙清远已经渐渐失去了只觉,再醒时却觉得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命根子上下摩挲。他挣扎着低头去看,却见赵蟠一只手正在摆弄他的命根子,一双眼里都是恶意的光。
孙清远挣扎着往后退,哪知赵蟠却死死握住那东西一扯,手起刀落便划出一道血光来。孙清远已经完全愣住了,他看着自己下|体冒出一股血来,然后便感觉到了难忍的剧痛,他哀嚎一声在地上翻滚起来,□流水一般涌出暗红的鲜血来。
赵蟠讥笑一声,捡了件衣服扔在他脸上:“不想死就堵住那里。”孙清远疼得满头冷汗,双手颤抖着用衣服压在了那里……
37、二爷恼恨
关于孙清远的风言风语很快便传得人尽皆知,芜芜虽然未曾出门,却也从府中的丫鬟婆子口中听闻了一些。她不知道冯长生在这场变故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有一点她却是可以肯定的:是时候离开冯长生了,她或许会去找关益,至于要不要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关益知道她还没决定。
冯长生这几日一直都留宿在她这里,赵玉欣让薇儿来请了几次,冯长生都只说让赵玉欣好好休养未曾过去,倒是白日里去看了她两次,关照她吃药安养。赵玉欣也是个极有耐性的,之后倒也不再让人来请冯长生,倒是时常来与芜芜说话消磨时间,对芜芜的饮食起居也十分上心。
却说这日赵玉欣正与芜芜说要去园子里赏雪,偏遇上冯长生回来,赵玉欣起身道了个万福,盈盈笑道:“我方才还同姐姐说要去园子里赏雪,夫君与我们一同去吧。”冯长生看芜芜一眼,见她穿一件墨色斗篷,毛领围在下颌上,衬得她一张小脸白白小小的惹人怜惜。赵玉欣见他看芜芜,微微一笑,道:“欣儿自小每日用燕窝冰糖熬粥吃,对身子倒是颇有好处,姐姐身子也弱,往后我每日都给姐姐送些来也不算什么麻烦事。”
冯长生不禁转头看赵玉欣,见她外罩一件浅蓝斗篷,里面穿着白色小褂水粉襦裙,整个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分明是先天不足的样子。自从她入府冯长生便将她冷落在一边,此时心中对她多少有些愧疚,声音忍不住柔和了气来:“那倒要辛苦你,若有什么需要的都尽管去和管家说。”
赵玉欣娇羞一笑,低头小声道:“欣儿一切都好,多谢夫君关怀。”冯长生于是不再言语,三人相携往园子里去了。昨日刚刚下过雪,雪压红梅倒也别致,芜芜没什么赏雪赏梅的心思,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脱身。
下雪路滑,赵玉欣一个没注意便要滑倒,冯长生在她旁边伸手一扶,赵玉欣整个人便被他抱进了怀里。此时赵玉欣的脸红得晚霞一般,娇怯不胜浑身无力。冯长生下意识转头去看芜芜,却见她面上丝毫醋意都无,只是眼中带着揶揄的笑意看着他们二人。
冯长生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若说先前是无意扶了赵玉欣,如今却是要有意做出十二分亲密来气芜芜。之后一路对赵玉欣关怀倍加,那赵玉欣自是欢喜不已,娇羞无限地应承着,全然是一副小女儿的神态,看冯长生的眼神又是爱慕又是崇拜。
至晚饭时冯长生又问赵玉欣喜欢什么菜色,吩咐了厨房去做。等吃饭时更是殷勤布菜,温语相问。芜芜每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便先回去了,今儿是十五,月亮又圆又亮,加上雪地的反光,整个院子都是亮晃晃的。
孙清远此时虽然未死,但是赵蟠是什么样的人物谁人不知,只怕也活不过三个月去,她的仇也算是报了,此刻心中只觉得空荡荡酸楚楚,其中滋味竟是难以言明,一时间再也压抑不住,只让青娥先回去。
她独自一人往园子里走,胸中像是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一双眼睛又酸又痛,偏生没有眼泪流出来。她寻了个僻静的亭子坐了下来,想起先前自己的年少无知,想起自己先前的痴情不悔,想起自己如今只剩下关益这一个亲人却相认艰难,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像珠子一般落了满襟。
这样漫长的日子里她一心想着的都是报仇,从未关注过自己的情绪,如今仇报了她的支撑便都倒塌了,那些仇恨、不甘、屈辱洪水一般涌上心头,让她完全失去了控制,先是极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小声啜泣,可是这哪里控制得住,不多时她便嚎啕大哭起来。
多亏此时并没有人在附近,否则定然是要被惊吓到的。
等芜芜平静下来,胸中郁气已经去了大半,她又坐了一会儿才回了住处,屋里没点灯,她只当青娥已经睡了便也没在意,哪知一进门便被黑暗中的男人压制在门上。芜芜熟悉这个人的味道,所以并不惊慌,声音带着挑衅:“方才二爷不是和夫人相谈甚欢吗,怎么如今却来芜芜的屋里?”
此时外面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冯长生的脸上,让芜芜看见了冯长生略带阴郁的眼神,他低头打量芜芜许久,却终是没有说话,只低头去亲吻她的唇瓣,他越吻越用力,到后来简直像是要将芜芜吃进腹中一般。芜芜却像是不知道疼一般,由着他肆意掠夺不说,还双手主动抱紧他的脖子,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冯长生此时却反而拉开了她的身子,双目灼灼盯着她,柔声问:“你心里在乎过我么?”芜芜想也未想,便道:“芜芜心中自然是在乎二爷的,二爷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莫不是发烧了?”她说着便伸手去摸冯长生的脑门,冯长生也由着她摸,只是一双眼仍旧死死盯着她,声音已经不似刚才温柔:“你若是心中在乎我,为什么我却一点也看不出,便是我与那赵玉欣卿卿我我,在你眼中也找不到丝毫的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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