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齐王他也是……”
“好了!”周励用尽力气地大吼一声,虞真真惊得闭上嘴,她只听周励传来董玉成,不带半分感情地降旨,“罪后之子意欲谋夺皇位,即日褫夺齐王封号,幽禁于皇子所中,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许前去探望!”
☆、75·呕血
虞真真没料到不用她费什么口舌,周励就轻而易举的把大皇子囚禁了起来。就在圣旨传出没有多久,虞真真便听到了系统提示她,游戏进度已达到百分之七十。
确认这一步棋走得没错后,虞真真便留下茜草服侍皇帝进用晚膳,自己则托辞要处理后宫琐事,率先退出了含元殿。
甫一离开含元殿,虞真真便打发茯苓去将董玉成请了出来,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番适才她不在殿内的时候,大皇子究竟同皇帝说了什么。
出乎虞真真的意料,皇长子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要替周励分担政务。难怪皇帝会那么生气……他本就身体不好,心中不安,大皇子骤然想要触碰政权,无异于踩到了周励的底线。
她故作惋然地长叹一声,同董玉成感慨道:“大皇子这回实在太莽撞了,寒了人心啊。”
“可不是。”董玉成一面附和一面摇了摇头,“枉费皇上那么看重他。”
虞真真错开目光,眺向远方,“就是不知道这件事让南阳王知道他会怎么想,本宫过几日去皇子所看看他吧。”
董玉成恭恭敬敬地半躬着身子面对虞真真,“如今六宫无主,娘娘您要多费心了。”
“食君禄,自然要费这份心。”虞真真脸上有极为浅淡的笑意,“时辰不早了,董公公回去服侍皇上吧,本宫也要回承仪宫了。”
董玉成朝虞真真行了个礼,“那奴才告退,娘娘慢走。”
虞真真颔首表示许可,董玉成方半弯着腰退回了含元殿。
看着董玉成离开,虞真真却并未着急走,此时天际有着大朵的阴灰云块,虞真真突然有预感,一场滂沱的风雨就要到来。
果然,如虞真真所料,子夜时分,一道闪电劈开静寂的苍穹,本该是云翳满布、不见月光的黑暗夜空,突然亮如白昼一般。紧接着,隆隆雷声震荡着人们的美梦。
虞真真被一声女子尖锐的叫声惊醒,蓦地从床上坐起。外面值夜的宫娥听到动静,不敢怠慢的迅速跪到了地上,“主子可有什么吩咐?”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女人的尖叫?”
“没有……主子是不是做恶梦了?奴婢给您倒杯水来吧。”
虞真真没有立即答话,只是侧着耳朵听了一阵,果然如那宫婢所说,窗外除了骤然而起的风声,再无旁的声响。“去吧,要温一点的。”
那宫娥正称是欲起的工夫,虞真真忽闻殿外的走廊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等等!”
虞真真立时喊住了宫娥,在一片安静中,她听着那脚步越来越急也越来越近,片刻,她从窗户看到殿外突然亮起一团昏黄的灯火,虞真真皱眉,就在她想吩咐宫娥出去看看什么情况的时候,那脚步从殿外步至殿内,走近寝间。
她听到帷帐外传来极低的一句问询,“娘娘睡着呢?”
“是谁?”虞真真索性趿着鞋起身,自己拨开了帷帐——竟是御前的宫人。
见到虞真真一身梨白寝衣立在两人面前,两人俱是俯首行礼,“参见贤妃娘娘。”
“出什么事了?”
显然,虞真真是问是御前的宫娥。
“回娘娘的话,皇上……皇上不好了。”
虞真真拧眉,“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皇上不好了?”
宫娥微微抖着肩,“是董公公叫奴婢来请您,奴婢也不甚知道,听董公公说,刚才皇上又呕了一次血,这会子正发着高烧呢。”
“来人,服侍本宫更衣。”虞真真意识到事态严重,快步从寝间向外走去,“传太医了吗?”
“传了。”
“你回去回话吧,说本宫即刻就到。”虞真真一脸严肃,极快地更衣梳洗。原本昏黑的承仪殿,在虞真真的吩咐下将宫灯烛台统统点亮,虞真真临走的时候回首望了一眼,灯火荧荧中,她依稀觉得,任务完成好像就近在眼前了。
虞真真缓缓地踏上肩舆,她用心回忆了一下在游戏里的过去。没由来的,虞真真脑海中蹦出了孟楷的脸。
这是本不该被她在这个时候想起的人,虞真真摇头甩去,催促了一声抬肩舆的宫人,“脚步快一些。”
此时此刻的含元殿,比承仪殿的灯火还要明亮,门口值守的小内宦见到贤妃仪驾,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一溜烟儿冲到虞真真跟前儿,忙不迭道:“娘娘可算来了,师傅让奴才专门在这儿等您。”
虞真真任由茯苓扶着她稳步向含元殿内去,她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听得那内宦半带讨好的说辞,虞真真轻斥着:“糊涂,等本宫作甚,还不赶紧去服侍皇上!”
“是是是,奴才糊涂。”说归这么说,可那小内宦依旧亦步亦趋地跟在虞真真身边,“皇上病倒了,您如今就是宫里的主心骨了。”
虞真真听他这么说,急急刹住脚步,她眼神冷峻,将那内宦惊得一愣,“胡说八道,再这么多嘴,仔细本宫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只要皇帝一天没死,她就要做一天忠君*国的样子。虞真真再了解不过,除非周励彻底撒手人寰,不然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取代他,成为什么“主心骨”。
想要陷害别人,首先得学会自保。
骇住了那个内宦,虞真真才快步进了含元殿,她前脚迈过门槛,便听身后一阵风啸——雨终于落下来了。
虞真真顿了顿,不再犹疑地进到皇帝寝间内。
亮如白昼的寝殿中,几个太医围着皇帝团团转,施针的施针,拟药方的拟药方,虞真真进来,他们恍若未闻一般。
虞真真也并不准备打扰他们,她只是蹑手蹑脚地走到董玉成身边,压低了声问:“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董玉成见到虞真真,先是一惊,转而匆匆补上一礼,“参见贤妃娘娘。”
“不必。”虞真真虚扶了他一把,继续追问,“本宫走得时候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她的余光扫向龙榻,周励面色难看的很不说,他露在外面的右手也摆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赵太医正在替他施针。
虞真真没想到皇帝会病的这么严重。
董玉成看起来也是不太知情的样子,“奴才也是被今晚当值的宫人叫起来才发现的……至于为什么,奴才委实不知。”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大概“怎么办”比“为什么”重要多了,因而并没有人顾得上去追根究底。
但虞真真却不得不多想这一层……如果是丹药的药效使然,那说明哥哥想让皇帝病到这样的程度,他有十足的把握来应对皇帝脱控朝政的局面;但如果不是,皇帝病得这么重,而自己还未来得及将二皇子打压下去,那么,前朝指不定会生出什么样的风浪。
被迫立出个太子?那哥哥的安排岂不是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虞真真脸上浮出的担心并非作假,她又瞄了眼皇帝,试探着同董玉成商量,“孟楷孟大人在不在宫里?皇上这样子,看起来危险的很,是不是得让孟大人加强内宫策卫的戍守?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她需要有个人来替她向外传递消息,让桂枝去找孟楷怕是来不及了,只有过明面儿,借皇帝的名义速速将孟楷传入宫来。
听虞真真这么说,董玉成自然不会不应,“娘娘说得有理,不过今日好像不由孟大人负责夜巡,奴才安排人去请他进宫?”
“好。”虞真真答应得爽快,就在董玉成转身出去准备布置的时候,虞真真再次叫住了他。“想办法找个皇上的信物,免得孟大人出于谨慎,再有什么旁的想法。”
“是。”
孟楷进宫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虞真真心里忐忑,竟半分困意都没有,她立在含元殿外,看着从檐顶落下的雨水淅淅沥沥形成一道雨帘,大半个夜的雨,将含元殿冲刷得格外干净,孟楷只身一人,腰佩长剑,大步朝虞真真的方向走来。
东边的天际已经翻出了鱼肚白,熹光映着地平线的地方,照得含元殿好似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黑亮的檐顶下,立着一身雪青襦裙的虞真真。
孟楷原本紧张的心倏然一松。
他像是在往一个仙境走去,虞真真哪里是站在含元殿,分明是广寒宫的婵娟仙影,清高自赏,凡人难近。
于是,孟楷才停在台阶下,便情难自禁地向虞真真行了礼,待俯身下去,将视线从虞真真身上挪开,孟楷方找回了理智,“臣……参见贤妃娘娘。”
虞真真见到孟楷,心中大定,适才萦绕于心的烦事渐渐有了眉目,她微微露出一笑,“孟大人不必多礼,这样大的雨,怎么不打伞呢?桂枝——”
桂枝闻言,喜不自胜地撑开手中的油纸伞跑到孟楷身侧,替他遮风避雨。
只是,桂枝身形娇小,为孟楷撑伞,实在有些为难,她极力的将胳膊举高,以防伞顶碰到孟楷的头,虞真真见状,心里忽然一轻——这两人,实在太不般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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