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带我去看看那个老夫人吧,她要害我,我总要问清楚吧,我暂且不告诉王爷,你起来吧,我会帮你带回你奶奶的,”白清霜叹了口气,这个女孩子本性还是善良的,只是,被人利用了,楚锡华,白清露,你俩还真是臭鱼找烂虾,那我就不必心慈手软了。
秋霞点点头,在前边带路,身后的白清霜不紧不慢的跟着,只是脑中还在盘算一事,那个茶水也有问题,他们怎么知道沈洛凝所送的茶叶能与甜点里面的东西产生效果?如此说来,此事就不单单是他们两人在作祟,而且这根本就无毒,只是让人慢慢忘记过去的事,如此想来,不禁猛的意识到了什么,忙叫住了前面正走着的秋霞,“回去吧,改日再去。”
午后,寇白门再次来访,屋中的白清霜沉着脸,一看到进来的寇白门,直接将门扣住,“沈洛凝,是沈洛凝干的,他想让我失忆,茶和点心的问题,楚锡华和白清露是知道的,他们三人联手,就是想我失忆,白门,沈洛凝现在每天都在看着我,除了点心里,饭菜里肯定也有,你去一趟白夜,告诉上官逍遥这里发生的事,”白清霜面露担忧,若是此时离开,那么所做的一切就将重新开始,花阳的仇未报,她不甘心。
“我去了,上官逍遥应该如何信任我?”寇白门倒是愿意跑这一趟。
白清霜想到自己身上居然连个信物都没有,不禁又开始焦躁,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等等,”转身朝着梳妆台走去,不一会就找出了一个未装过胭脂的空瓶,深呼吸一口气,凝气,瞬间体内的气血倒流,一股股难忍的痛楚袭遍全身,额头上沁出晶莹的汗珠,片刻后,眼角便流出红色的血泪,许久不曾用过,现在要比过去难用了很多,损耗的精力也更多,许久之后,才挤出些许的红泪,疲惫的将瓶盖盖好,交给了寇白门,“拿着这个给上官逍遥,他就知道了,千万要小心,拜托了,我总感觉,我迟早要忘记过去,那个时候若是我六亲不认,就让上官逍遥杀了我也好,告诉他,不要手下留情,要不就给我找到解药,不然我宁愿死。”
寇白门拿着瓶子,小心翼翼的装进怀里,凝视着白清霜,“你放心吧,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告诉他的,你要保重。”
寇白门走后,侍女们又端来晚上的膳食,依旧琳琅满目的各色佳肴,想着那些菜里面放着不知名的药,让她如何吃得下去。沈洛凝走进来时,恰好看到一脸愁容的白清霜,走上前,坐在她的身边,轻笑着将一块鱼肉剔骨夹到她的碗里,“怎么?不饿吗?多少吃点。”
白清霜转过头,注视着他,“沈洛凝,你知道了对不对?你知道我并没有失忆,对不对?”
沈洛凝放下筷子,面色沉静,微微的点点头。
“所以你就看着我一出出的演戏?”心中此时到慢慢的平复了下来,既然说开了,那就说清楚。
“我没有看着你演戏,我觉得即便是演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沈洛凝抬起手,试着朝她的脸上拂去,却被她一把打开。
白清霜怒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究竟要干什么?我说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我来了就是要报仇,过去,我可以当你是朋友,现在,我只当你是仇人,若不是你,花阳如何会惨死?你现在还在指望我会对你有一点感情?”越说越激动,她抬手将满桌子的菜掀翻,手指着满地的狼藉,“你在菜里下的东西,你当我不知道?还是想让我忘记过去?你别做梦了,你一次让我忘不了,两次也不能。我这辈子就爱两个人,一个花阳,一个上官逍遥,不可能有你沈洛凝,你记住不可能。”
沈洛凝在听到她说的最后那句话时,双眸猛的睁大,愤怒的凝视着她,慢慢的靠近,每走一步,从他身上撒发出来的那份杀意就越浓,直到将她逼到墙角,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声说道,“从此以后,我就让你看着我是如何将上官逍遥一点点的毁灭,包括那个死去的花阳,我也会让他灰飞烟灭,白清霜,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这是你上辈子答应我的,你必须要还,即便你不记得过去的段清尘,你也要和我在一起,我不会允许你再次离开。”
白清霜在沈洛凝的身上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他的双眸冰冷,手上捏着她的下巴力度极重,抬手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发现早已被他点住了穴道,一丝绝望划过心头,“沈洛凝,你杀了我吧,你若不杀了,我早晚会逃出去,那时我一定让你后悔。”
“逃出去?白清霜,你休想,我忍着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一朝能得到你,步步为营,处处精心安排,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沈洛凝说完,收回了手,凌空拍了两声,“屋里瞬间多出了两个黑衣人,两人手中还抬着一根孩童手臂粗的铁链。
☆、第十四章 自残成殇
“叮铛”的声音,从一间四处紧闭的屋子里发出,屋子里的摆设着一张木桌,硕大的夜明珠如天上的繁星般被镶嵌在屋顶上,长明灯不间断的在墙壁上闪着,一张空旷的大床上,白清霜静静的坐在上面。
没有阳光,没有人说话,唯一的声音除了她的叹气就是走路时铁链摩擦发出的“叮铛”声,雪白的长纱薄裙,裙摆处长长的拖在地上,长发如墨,随意的倾洒在身后,没有一丝的妆容,即便是素颜,依旧遮挡不住她倾城的容颜。这间屋子里,可以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只有她明白,那是添加了软骨散的味道,忍不住的皱皱眉,触手可及的便是那看了多遍的《女诫》,他这是要让她明白,女子应当做什么。
屋里若不是有着长明灯和夜明珠,便是漆黑一片,她若不吭气,便安静的连自己都在怀疑,她是否还是活着。每日的膳食,依旧丰富,她却倔强的纹丝不动,干裂的嘴唇,苍白的面容,昭示着她已经许久不吃吃过东西。
沉重的铁门被人打开,刺眼的阳光照射了进来,白清霜抬眼看去,随即又扭过了头,不去看进来的人,目光清冷,没有一丝的表情,甚至连话都不愿吐出半个字。
沈洛凝挥手让人端来几样新的饭菜,随手舀起一碗清粥,正值初夏,清粥俨然是做过处理后的温热,试着尝试了一点,便端着来到她的身边,舀起一勺靠近她的嘴边。她不耐的挥手连同他手中的碗一起打落,嘴角扬起一丝冷意,凛冽的寒意遍布全身。
沈洛凝叹息,再度舀起一碗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点住了她的穴道,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将碗里的粥慢慢的倒进她的嘴里,目光怜惜的看着她,“吃了它,我不想你饿死。”
白清霜咬紧牙关,试着运用体内的真气,突破着穴道的关口,一次两次,直到嘴角的鲜红顺着清粥流淌了出来,才再度挥手将碗一把挥开,朝着他的面上吐去,抬手将嘴角的污迹擦掉,心中积郁的气迫使着她胸口憋闷,喉头一甜,大口的吐出一口鲜血,此时,她却笑了,殷红的血沾染上她雪白的长裙,开出点点的花朵,她却犹如她朵最美的花,冷眼看着沈洛凝,薄唇张启时,满嘴的鲜血不住的从嘴角流出,“沈洛凝,我说过,你把我像狗一样的囚禁,我便让你生不如死,你如此对我,我便伤我自己,我要让你后悔,这一世你依旧得不到我。”
沈洛凝一把扯过她的手,迅速的点住几处穴道,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不顾她的反对,直接塞进她的嘴中,“你要如何?我应该如何?为什么就不能给我这一次机会,就这一次,下一世我可以选择与你擦肩,不行吗?”
“不行,因为我讨厌你,我恨你,你要么毁了我,要么就等着我回来杀你,”白清霜仰着头,孤冷的眸子里闪着深深的恨意,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沈洛凝看着她如此的眼神,心中带着绝望的倦意,转身慢慢的离开了屋子,外面的阳光依旧,却温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寇白门连夜收拾行囊赶往了白夜,到了白夜,她才知道,要想见到上官逍遥并不是那么容易,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到了展清在夜城开的一家酒楼,里面的老板帮着她引荐了展清,这才及时的找到了上官逍遥,待众人知道白清霜兴许此时已经有难,第一个坐不住的居然是白静流,猛的从椅子上站起,随手将身边的桌子拍碎,厉声说道,“沈洛凝,若是清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举兵灭了西祈。”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沈洛凝,”上官逍遥此语一出,众人纷纷朝他看来,只见他面色凝重,长长地舒了口气,继续说道,“若是沈洛凝,我们就好对付了,可他,是绝无期,战神绝无期。”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转世之身,他就是五百年前的绝无期,那个百战百胜无人能敌的绝无期,当年,若不是上官子言对他的压力,只怕那时的他早已一统了天下,”上官逍遥回忆着当年的事情,论武功,论智谋,他无一是最强的,可论打仗,谁能比过绝无期,当年的一战,他们二人足足打了三天三夜,最后,他也是受了重伤,才将他打落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