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风转身去找纬纱,不一会儿就拿了一个过来,说道:“小姐,这是您的纬纱!”
铁慕青接过,戴在头上,大摇大摆地进了喜顺班。紫萱和紫菱两人做丫鬟打扮,就没有这么多讲究。
平时喜顺班也有女子过来听戏,大多都是做这样的打扮,所以小二哥,把铁慕青等人迎到座位上。铁慕青边走,边用飘动纬纱的缝隙,扫视周围。
铁慕青对于上面的戏曲真的不敢兴趣,因为她一点都听不懂,不过不妨碍铁慕青假装听得非常入神,别说喝彩鼓掌,她也鼓掌喝彩。
“上面的一个人就是白玉堂吗?”铁慕青问道,台上的一个人耍着花枪,密不透风,有几分功夫,名不虚传啊!
紫萱点点头,说道:“是的,他就是白玉堂!最终的旦角!”
铁慕青和紫萱她们坐得是普通座位,离得比较远,但对于练武的人来说,这算不得什么,照样能看清楚。
“今天在场上的,都有什么人啊?”铁慕青带着纬纱,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问身边的紫萱,紫菱,这种感觉真不好,很是被动。
紫萱看了一圈,说道:“回小姐,今天的我们很幸运,居然看到了福亲王和二皇子,其他的人,我们就不是很熟悉了!”
魏云点点头,说道:“哎呦,今天的确走运啊!我们今天就安心听戏吧!我说着戏班子里,气氛这么虽然热烈,但居然没有一个人捣乱,原来有大人物镇着呢。”
紫萱,紫菱两人坐在铁慕青的身边,坐着认真听戏的模样,但是注意力却关注着周围,有没有对铁慕青有威胁的人。
铁慕青稍微扯开纬纱,使前面有一个缝隙,仔细留意周围的情况。铁慕青一直坐在位子上,一直听到中午,肚子有点饿的时候,才出来,因为实在听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叮叮当当的锣鼓声,而且面前的头上的带的东西,挡住了铁幕青的视线。。
等铁慕青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有人便到福亲王,二皇子所在的包厢里,说道:“刚才属下看到大内侍卫了!保护着一个白衣披风女子!属下刚才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带着女纬纱女子就是忠勇巾帼铁慕青!”
“铁慕青?”福亲王端起酒杯,面上放荡不羁说道,“她不是挺忙的嘛?怎么有空过来听戏!”
没有人回答,福亲王看着周围,玩世不恭,笑着说道:“我们大宇朝可就仅此一位忠勇巾帼英雄啊,既然这么喜欢听戏,拿着我的帖子,后日我包下了整个场子,邀请京中达官贵人听戏!铁将军可一定要到场啊!”
“皇叔,我们这样做不好吧!”二皇子宇彦勤紧张问道,会不会让人怀疑他和皇叔的事情啊。他因为母亲的出身低下,虽然没有收到别人的欺凌,但是随着宇彦德和下面的兄弟逐渐长大,他感觉到他的位置非常尴尬。除了长公主,他宇彦勤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也就是长子。这些年来,朝臣大部分的人,是立嫡不立长的呼声愈来愈高。再加上年前宇彦德大胜匈奴,强势回归,他的地位就更加尴尬了。
福亲王宇成祥,眼皮都没抬,喝着端着的茶水说道:“不就是听个戏嘛,我们叔侄二人在京都是有了名的荒唐,享乐,害怕别人说。有的时候,别人越上说,我们越安全。”
到底姜是老的辣,福亲王宇成祥比宇彦勤老练的多,也镇定的多。宇彦勤想想也是,如果他一直在京都勤勤恳恳,宇彦德估计早就把他当成眼中钉了,父皇估计也会别有想法吧。当时出来立府,他没有半点势力,只能缩头缩尾;现在就算有了点势力,都也不能和宇彦德相抗衡。
宇彦德的母后虽然去世了,但是外祖父家王家是大宇朝第一大族不抗为让,王老爷子是前任相爷,门生故旧遍布满天下。
“是侄儿心急了!”宇彦勤恭敬说道,对于这个皇叔,宇彦勤非常矛盾,一方面想得到他的帮助,另一方面于眼前又害怕皇叔别有图谋。不过当时他没有选择,否则他不能安然活到现在。
铁慕青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下午的时候,到了一些货站看看,看看现在的商业贸易怎么样。转了一圈,心里有了个大概。出了戏院门口不远,铁慕青就把纬纱拿下来了。铁慕青决定了,以后要是穿女装出来的话,那就易容。那些纬纱,挡着她的视线,这样让铁慕青有种对全局把握不住的感觉。
要是让铁慕青知道她的身份已经让福亲王知道了,她估计能在当场把纬纱给拿下来。天空阴沉,空中弥漫着小小的雪花。雪不大,并没有影响到路人。
铁慕青漫步在大街上,四处闲逛。清丽的面容,白色的披风,几乎成了街上的一道风景线,很是难得。因为这样富贵穿着的大家小姐一向都是做马车,根本不会下来闲逛。
铁慕青在看街景,路人的时候,不知不觉地成了别人严重的一道风景线。
回到家的时候,福亲王的拜帖已经送到了家里。
宝大记得铁慕青的交代,把请帖放到了书房的桌子上。铁慕青到了书房,看到一张新的请帖,拿起来一看,惊讶地瞪大眼睛,有木有搞错啊,她不是带着纬纱嘛,他们怎么会认出他们来。这福亲王还真是个妙人,请她去听戏,她虽说是一个女子,但也是位高权重,手握重兵的将军,他就不怕皇帝疑心啊。
下面还有三张帖子,一张是三皇妃的,一张是李大人的,最后一张是袁大海的。时间居然没有重复,铁慕青真有点怀疑是他们商量好的。这些都是比较熟的,不去不行。
铁慕青想了想,她还挺忙的,明天要接见匈奴使者卡南,巴鲁。铁慕青坐在椅子上,想着他们过来有什么事,应该不会是老找后账的吧,她都把活血化瘀的药给他们了,算是够意思了。
铁慕青深深思索,可以说这一路押送匈奴俘虏来到京都,都在想为什么匈奴连年征战,就算打败了,也会在几年之后卷土重来,难道仅仅是匈奴人贪婪吗?
这一天从各个市场转了一圈,铁慕青想到了商品可以说也是其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匈奴人的毛皮和肉类畜牧廉价被大宇朝的人收购,而大宇朝的茶叶,瓷器,烈酒,丝绸却卖得很高。这样的贸易形势,就好像是匈奴匈奴人一直在出售自己的低级农产品,而大宇朝的人卖出的人都是有附加值的,所以一直以来匈奴人的财富源源不断地输往大宇朝。
☆、第一百八十三章求教(一)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种貌似是不对等的,大宇朝的人从中赚取了巨额的剪刀差。就算是这样,因为商路不同,匈奴人想要大宇朝的商品,还是有价无市,想买也买不到。这样的循环,长此以往,就出现了匈奴人掠夺的欲望,有点劫富济贫,或者说仇富的意思,按大宇朝的百姓就是能被仇恨的对象了。
商路畅通,让市场决定这些产品的价格,而不是人为的规定,这样或许对匈奴人公平些。不过在这大宇朝这样言利被唾弃的氛围内,铁慕青提起来,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她和大宇朝的人谈论这些优点不恰当;那如果是匈奴人提起出来,最合适。只不过不知道匈奴人能不能想明白其中的要点。
铁慕青心里恶作剧地想着,那天那几个人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觉得优点生气,居然有人怀疑她铁慕青的人品。如果明天的匈奴使者卡南,巴鲁态度好一点,说不定点播他们一下。如果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那铁慕青已经做好了下一次上战场的准备。
第二天一早,铁慕青刚吃完早饭,匈奴使者卡南,巴鲁,拉齐一起过来了。铁慕青换上一身戎装,因为她和卡南不是朋友。卡南是以匈奴使者的身份拜访,那她铁慕青自然要以互相行礼之后,铁慕青邀请他们入座,跳开天窗说亮话问道:“不知道使者到我这里有何见教?”
原本四个大内侍卫准备出去的,但是被铁慕青叫下了。笑话了,现在还在和匈奴谈判,她一个大宇朝武将和敌国使者在一间屋子里,要是没有证人在场,万一这卡南是个阴险的人,到外面想怎么说他们的谈话内容,铁慕青都找不到一个证人,到时候吃亏的人,还不是她铁慕青一个人。小心驶得万年船,老祖宗的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人言可畏啊。
铁慕青既然接见卡南,就不会给其他人留下口实,尤其是对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君臣,此时此刻,贤宗皇帝是君,她是臣,这一点永远不能忘。一旦得意忘形,到后来,铁慕青的下场会很惨,不管她不是长公主。
卡南虽然年轻,但和大宇朝的人交往的时间可不短。在他心里大宇朝的人都是能说的,将事情之前都要来一通虚晃的谈话之后,才会进入主题。这样直接的文化,让卡南有点不适应,让他准备了一肚子的铺垫的话,没了用处,堵在了肚子里面。
卡南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很快镇定下来说道:“卡南过来,想找一个匈奴和大宇朝和平共处的方法。”
铁慕青昨天还在想这个问题了,这卡南就来了。不过这卡南也是个人物,居然能直接提出问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