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青撇撇嘴,将脸挪到一边,一副不屑的样子,可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实话实话自然是可以,可问题是,谁信?
正太是有理由去找师傅,可她有什么理由去找国师?而且被抓到时她还和正太滚作一团呢,待会要是问到细节,那与她有仇的谭婆子还不是添油加醋把那场面一阵渲染,让她不是野|战也是野|战了,被休也是一瞬间的事!
等等!郁青青脑中突然一亮,被休?被休?她急切地侧过头,以火辣辣饱含激情的目光看向秦悦。
堂堂一个王爷,肯定不能容忍自己的王妃给自己戴绿帽子吧,那样是不是会义无反顾地休了她?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与他脱离关系了?
突然之间,她开始兴奋起来!
仔细想,被休后她有两个去处,一个是姚家,还有一个是宫中。自然,太后虽然目测还可以,但也有很大可能不接受她,那她就去姚家,那里虽然不一定好,但她在那里只是个可以被完全忽略的人,只要姚家肯给她一口饭,日子肯定比王府好,至少不会随时有性命之忧。她想,如果被休回姚家,就算是姚舜英回来了也不会太反对的,因为她就是在王府死的,一个连性命都不能保的地方,毫无留念之处。
就这样,决定了!
郁青青说道:“反正被看到时我的确是单独与这道士在一起,恐怕任凭我说什么王爷也不会信了吧,王爷厌恶,我在这王府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王爷若是要休了我,我毫无怨言。”说着,她装出一副绝决的样子来。
秦悦笑而不语,虞侧妃看了看秦悦,一副好心的模样提醒道:“姐姐若是有冤屈自然要说清楚,王爷也不是糊涂之人。”会这样说,完全是因为她断定郁青青没有一丝还自己清白的可能!
“我不想说,反正你们也不会听的!”此刻,郁青青已经作好了离去的决定,心想反正人家人证物证都有,她想翻也翻不了,何必在这儿浪费口水!
下一刻,秦悦的嗓音慢悠悠飘来:“是谁一路跟着王妃的,又是谁去将王妃带回来的?”
见秦悦似乎想听详情,虞侧妃小声朝身边人吩咐道:“去叫杨元过来。”
没一回儿,一个精瘦的小伙子从外面进来,跪在秦悦面前道:“是小的跟着王妃的。”
秦悦没作声,他便接着说道:“小的一路随王妃到了玉清观,见王妃和这玉清观的小道士两人一起上了马车才觉得不妥,便立刻在路边找了人回来通知侧妃,又雇了马车一路跟随一路沿途作记号。之后到了城外碧云山下,王妃与那小道士两人一同下了马车往山里走,小的也下了马车,可山里有些湿滑,小的走到中途时不小心摔伤了腿,便慢了一些,后来就看见谭婆子带着人来了,小的才退回去了。”
哼,什么摔伤了腿,明明就是想省去她和正太到达那瀑布下的开头,他们可是在那里说话了的!郁青青虽然准备好了任他们说,可听到对方有意忽视某些情节,还是觉得心里气恨。
杨元说完后,虞侧妃问:“所以,你只是知道王妃和道人一起到了山下,再不知道其他了?”
“是的。”小伙子回。
“那谭婆子呢?”虞侧妃转头一问,谭婆子立刻就走了出来跪在秦悦身前,没等秦悦与虞侧妃两人问话,她就忙回道:“老奴看见杨元后就按他指的方向往下走,那里的山路只有一条,老奴很快就走到了头,然后就看见王妃和这小道士……”
谭婆子突然沉默了下来,虞侧妃语气严肃道:“看见什么?”
谭婆子咬了咬牙,肯定道:“看见他们在做那污秽之事!”
“胡说八道!”郁青青气得大喊,一手指着她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他那个了?”
“老奴敢用性命作担保,老奴每一句都是实话实说!”谭婆子看了郁青青一眼,随后又朝秦悦埋着头道:“当时王妃和这小道士一起滚在地上,王妃衣衫不整,身上还湿着,看到老奴和几个人过去了,王妃才马上推开小道士!”
“那是他摔倒了,正好摔在我身上,我怎么衣衫不整了,你看我脱了一件衣服没?”郁青青瞪着谭婆子,也忘了自己想拿休书离开的打算,挥舞着两只胳膊,脸都被气得发了红。
转眼看前方或站着或坐着的人,都看着自己的下半身,自己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裙子还被撩起扎在腰带内。
郁青青将裙子拉了下来,不服道:“这谭婆子之前被我打伤过,她巴不得我去死才好,怎么可能实话实说?这样的人也能做证人?”
“王爷,张虎他们也和老奴一起看见的,王爷可以让他们说说,是不是老奴说了假话。”谭婆子很快就回了郁青青,语气笃定得几乎连郁青青自己都觉得说假话的是自己。
这一回,她隐约明白了一件事:这谭婆子,似乎再也没把自己当王妃了。
之前她的确对自己不敬,但还没有这样猖狂,而这一次,她却是卯足了劲来要把她的歼|情坐实,一点也不担心她王妃的名分,不担心以后会被她报复。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确信能把自己这王妃扳倒。而她同时似乎也很清楚王府的权利在谁手上,极力想在虞侧妃面前邀功,这一次,被她当成绝好的机会!
有了这判断,郁青青已经能知道那什么张虎一群人的证词了,如果不是口径一致,谭婆子怎么敢这样作担保?
果然,下一刻进来的就是那四个抓他们回来的壮汉,异口同声一口咬定和谭婆子看见的一样,甚至叫张虎的还交待细节道:“那里有块大石头,当时王妃躺在石头上,小道士正压在王妃身上,王妃还说……说把她的腰都要压断了……”
这后面一句话,周围人的神情完全像听到极难听的淫|词浪语一样,眼神极鄙夷地看向郁青青。
而一旁,正太早已忍不住大声嚷嚷道:“我没有,我没有,你们根本就没看清楚在这儿乱说,我是去找我师傅的!”
“如此,王妃还有什么话说?”秦悦完全没有理睬正太的否认,盯着郁青青,脸上的笑竟然淡了下去,语速也更慢了一些,这让郁青青心里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好久她才想到自己准备离去的打算,这才安了些心,心想既然是欲加之罪,那就加好了,到时候桥归桥路归路,你们自己斗去,老娘拜拜不奉陪了!
看了看虞侧妃,又看看跟着她手下做事的杨元谭婆子张虎等等一些人,郁青青一笑,“天衣无缝的,王爷觉得我还能有话说么?”
秦悦慢慢开口:“所以,王妃是认了这歼|淫罪?”
歼|淫罪?还有这个罪么?郁青青疑惑了半天才猜测到,莫非是那什么七出之条?犯了这一条,当然是足够被休了。
郁青青沉默。虽然想被休,但郁青青还是无法承认说自己和人有歼|情,但反驳也没用,又拿不出证据,只好不开口,就当她默认好了。
没想到秦悦没说话,正太却急了起来,大声道:“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说着就转过头来看向郁青青着急道:“你快说你是去找我师傅的啊,我也是去找我师傅的,我不要被判歼|淫罪,我没有!”
秦悦没管他,只看向郁青青道:“王妃是要见官判决,还是任本王处置?”
他的语气竟失了以前的悠闲,虽然又笑了起来,却变得有点阴森森的,再看正太的脸,竟吓成了猪肝色,郁青青的底气一下子全没了,忐忑着问:“不是……休妻,把我送回姚家么?”
这一下,秦悦笑意浓了起来,却是皮笑肉不笑,“王妃如此想么?天底下竟然有敢给本王戴绿帽子的人,这人自然要重罚。”说着,朝着身边的红衣女人问道:“千媚觉得姚舜英此人,本王该如何处置?”
那红衣女子一笑,说道:“妾身不懂法,也不懂王府家规,如何能知道,当然还是王爷作主。”
“不懂也可以说说看。”秦悦再次要求。
红衣女子知道逃脱不得,看看郁青青,又看看虞侧妃,似乎在心里掂了掂两人的份量,这才说道:“去年听说平西王的一个妾与外面的货郎私通,被交到官府当众脱去衣服处了杖刑,王爷比平西王有身份,又是更应该遵守妇道的王妃,自然不能比这个轻。”
脱衣服?杖刑?郁青青一听就吓住了,这无论是哪样她都承受不了啊,脱衣服多丢人,还杖刑,她看过《甄嬛传》,也知道那一下子把人打残的“一丈红”,这几板子下去,她恐怕屁股都烂了。
就在她惊恐时,秦悦含着此时看来极诡异而可怕的笑容道:“那千媚说一说,有什么刑罚,是比这个更重的?”14062869
“这个,妾身就真不知道了。”千媚回道,她似乎因为初来乍到,并不敢乱说话乱得罪人。
这一次,秦悦并没有逼她回答,又将目光投向郁青青:“本王倒是想到了一样,既能罚得重,又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惹怒本王的下场。”说着,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看着郁青青微笑道:“听说有一种木驴,驴背上制了一根二寸粗一尺长的圆棍,可让淫|妇脱光了衣服坐在那圆棍上,那将淫|妇的腿用铁钉钉在驴背上,然后就可以稳稳当当抬着上刑场受罚了,既可以游街示警,又可以惩罚王妃的不忠,本王觉得甚好,王妃觉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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