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着孙女哭成这样，脸色也不好了，她不过嘴快的一说，只为了心里痛快，哪知道孙女这时候就突然跑出来呢。
程菊恶狠狠的瞪过去，“胡温，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明白了，你到底选谁？你要还是让我们娘俩这样被遭贱，那我们就走，你跟你娘过。”
原本程菊只想让胡老太太低头，现在却不干了，既然胡老太太让儿子选择，跟本就是在逼胡温，胡温是独子不可能不养老人，就孝道来说，到时退步的就得是她，让她给胡老太太低头认错。
现在既然婆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也不打算退步了，非得让胡老太太当众认错不可，不然这胡家不呆也罢。
胡温见事情闹成这样，紧紧的握着拳头，“桃子娘，你让我咋选？我娘就我一个儿子，今儿是娘错了，我代娘跟你认个错，我也保证以后在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今天岳母也在，为了咱们这个家，你就在委屈一次行吗？”
程老太太很满意胡温的态度，不管怎么样还能把她这个岳母的意见看在眼里，看着大哭的外孙女，也心疼了。
“胡温，这事你说的不算，咋也得让你娘给句话来，毕竟以后过日子你们还要一起过，要不然这次闹完了，过后你娘还以为我们是赖着你家整日里给我们家程菊气受，这事可就不妥了，你保证了我信，可我也得听你娘的保证，我们程家也不是欺负人，今天这事到底谁的错，就是叫来左邻右舍问问就明白了，况且你和我家程菊还年轻，将来有孩子也是早晚的事情，这事可不是急不得的，我可听老人说起过，这人要是平日里心情不好也不容易怀孕的。”程老太太最后又把箭头指向胡老太太。
胡老太太今天倍受冷落，儿子又全向着外人，让她寒透了心，盯着儿子，“你也不用为难，娘现在就给你们倒地方，我现在就去死，死了你们就能过好日子了。”
转身人就往厨房走去，这话让众人一惊，和菊冷笑却不相信，她怎么会舍得死呢，这又是吓乎人了，胡温却不能干看着，大步的追过去。
厨房里胡老太太已拿起了菜刀，直接就往手脖子上抹去，胡温尖叫一声，冲上前去，一把抢过菜刀，扔出厨房，可胡老太太的胳膊还是划了一条大口子，血快速的往外冲。
胡温扑通的跪到地上，“娘，你这是要儿子的命啊。”
一边撕下外袍用力的往母亲的胳膊上缠，院子里的几个人却惊呆了，程菊咬着唇，只恨婆婆心计太狠，现在竟然使出这招来。
现在不论她们占不占理，都会被传成她要逼成婆婆了，这恶名她不怕背着，可看着胡温被扯到了那边，心里就不甘起来。
张寡妇见事情闹成这样，在呆下去，还不知道让人怎么说，现在就有不少的人过来围观了，“娘，咱们先回吧，今儿这事也一时弄不明白，就让姑奶奶跟你们回去呆些日子吧。”
程老太太也吓坏了，特别是站在她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厨房里，胡老太太胳膊的血刺疼了她的眼睛，的了张寡妇的话她连连点头。
“菊子，你跟娘一起回家呆些日子吧，把胡桃也带上了。”胡桃也算是胡家唯一的根，一起带走了，就不信胡家不着急。
到了现在程老太太也不忘记算盘一番。
这也是现在最好的办法，程菊点点头，拉着女儿跟着程老太太就走了，那边胡温只顾着给母亲绑伤口，又忙着叫人帮忙去找大夫，哪里还会顾虚到妻女。
☆、第5章：失手
程老太太这一战虽算胜也，却也有些意犹未尽的滋味，特别是最后一幕胡老太太的举动就把她给恶心到了，最后又带着两张嘴回来，算来算去到也不算赢了。
回到家里后，程老太太就骂咧咧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最后说到胡老太太手上的伤时，还忍不住诅咒道，“最好不死也瘫痪了，看她以后还怎么恶心人。”
“行了，当着孩子们的面乱说什么。”程老汉打断她的话，“菊子，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是还想过还是合离？”
程菊进屋后就坐在炕里面不出声，现在被问到了，也不能不开口，“要是胡温能来低头认错，她娘也不在闹事，我就跟他好好过，若他还是一味的愚孝，我看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看着炕里吃着瓜子的女儿，又补充道，“就是合离了，女儿也得跟着我，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可不能留下来让他们刻薄去。”
胡桃那在边听了头也没抬抛出一句，“你们合离了，那我是不是就成了野种了？”
“小孩子胡乱说什么，都是你那个奶不是个好东西，连自己亲孙女的名声都毁。”程老太太心肝似的把胡桃拦进怀里，“你放心，就是你娘合离了，姥姥也不让你受委屈，将来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现在你大舅舅马上就是县令家的姑爷了，到时你可就是千金小姐喽。”
程菊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程老汉不吭声，也算是默认了女儿的想法，外屋里张寡妇带着虎妞在做饭，张寡妇到不觉得什么，虎妞心里就不乐意了。
当初这样受气的日子可是张氏母女的，现在到沦落到她们身上来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张氏母女脱离了这个家，这样受气的事也就沦不到她们头上来。
屋里的程老汉似察觉了什么，“菊子，你下地去帮你嫂子做饭。”
顶着那么大的肚子，还是程家的长孙，程老汉担心，一说完程老太太也有上心了，“是啊，你也是嫁出去的姑娘了，回来还真以为是客啊，快去做饭，吃完了咱们好回乡下去，这地里忙着呢，就你二哥一个人在地里也不行啊。”
“天都要黑了，明天在回去吧。”和乡下比，程菊自是喜欢镇上。
况且家里现在啥吃的也没有，哪像镇里想吃什么都买得到，母亲又是个一毛也拔不出来的，哪里会买菜什么的，就是吃饭都要分人按量来。
“明天回去就又耽误一天，快点去和你嫂子做饭，吃完了雇个牛车今晚就回去。”反正是坐车，今天赶回去，明天一大早就能上地。
程老太太在过日子上到很较真，程菊知道在说也无益，不情愿的下了炕到了外屋，只见灶台上放着一盆的剁好的白菜，还一一小块肉，张寡妇正在揉面。
“今晚吃饺子，姑奶奶还是进屋吧。”张寡妇面上总是笑呵呵的。
程菊扫了她肚子一眼，“哟，看这肚子大的，嫂子你也得小心点，别弄早产了。”
那句‘早产’两字听到张寡妇耳里格外的刺耳，她淡淡一笑，“劳姑奶奶费心了。”
程菊冷哼一声就进了屋，站在地上的水盆那洗手，“行了，晚上吃饺子，一起包吧，还能快点。”
心里嫉妒张寡妇这生活，看着穿着朴素，这伙食可够好的了，程菊心里也明白，她就是说出来，照张寡妇那精明样，早就想好了说词，到时又惹得娘发脾气，也不知道张寡妇给娘灌了什么迷糊汤，让娘那么信任她。
从包饺子到吃完饺子，程菊都撸着脸，程老太太看到了也装没看到，只是吃完后，让张寡妇把剩下的饺子装起来，她带回去给程林吃。
走的时候，一听说要去乡下，胡桃不愿意了，在炕上就是不肯下来，“我不要去乡下，我不去，那里啥吃的也没有，还有鸡粪，怪臭的。”
“你这孩子。”程菊可不管那么多，扯着她就往地上拽，胡桃就哇哇大叫。
虎妞在一旁偷笑，哪知道胡桃就看到了，胡桃指着虎妞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她笑我，她个没爹养的笑我，呜、、、、我不去、我不去。”
虎妞的笑容没来得及收起来，被胡桃一指，所有人这下子就全看到了，程老太太脸当场就不好看了，“你这孩子，怎么说你跟胡桃也是表姐妹，你不劝着点她，还在这里看笑话。”
张寡妇见了，也忙拉了虎妞一下，“你也是，喜欢跟妹妹玩就说出来，这时候高兴是不是让你妹妹误会了？”
虎妞是谁的面子也不给，扭开头。
程菊一把拉下大哭的女儿，“可不用了，我们这们马上就要被休掉的母女，从现在起就得习惯人家的冷脸了。哭哭哭，还哭个没完。”
“你打孩子做什么？又不是孩子的错。”程老太太心疼外孙女了，“虎妞，你还不快给妹妹认错？”
程老汉早就出了屋，跟本没有理她们的争论，哪里知道程老太太来气了，把今天在张氏母女那里受的气，直接就发泄到虎妞身上来了。
也不多说，直接就冲到炕上去扯虎妞，谁也没有料到，不过程菊高兴了，胡桃也不哭了，笑着看程老太太的大巴掌往虎妞的身上打。
虎妞也火了，一把挣脱开程老太太的手，“你凭什么打我？你姑娘生的孩子就金贵，别人生的孩子就是根草是不是？你笑怎么了？难不成她哭我就得跟着哭是不是？她是个什么东西？”
“反了，你个小娼妇，今天我就撕了你的嘴。”现在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骂，这还了得。
张寡妇看了急了，程老太太大巴掌，虎妞那小身板，这样打下去不得被打死啊，平时不疼归不疼，可也没有这样打过，张寡妇看不下去，上前去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