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洪大奶奶提醒。聂二太太这着。
方四走上车了,众人转身回去,聂二奶奶一脸忧心重重,聂蓉蓉脸色也没好不到哪里去,辞了聂二太太回屋写信,聂殇离京这么久,聂蓉蓉不是没想过写信,只是聂殇人跟本就不在陆地上,信寄到汇丰船行去,还要麻烦主人家转交,实在不方便。
现在正经有事了,写信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只是又有海患压在心头,心中百转千回,提起笔来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事情紧急不敢耽搁,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完,便交给章婆子,让她找个小厮寄出去。
晚上聂二老爷和聂炀回家,晚饭过后,聂二太太便把方四上午来的事说了。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对于平头百姓来说,最怕的就是除了天灾之外就是人祸,尤其是这样的人祸,不是因为做错了什么,纯粹是因为有钱,或者运气不好被海盗杀了抢了。
洪大奶奶真是如此说了,聂二老爷一脸震惊,半个月的平静,他以为天下太平了,哪里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聂二太太想了一下午道:“不然我们先到庄子上去?米铺先关门,亏钱就是亏钱,命都没了,要钱能有什么用。
聂二老爷还在犹豫中,聂蓉蓉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我觉得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洪大奶奶也说了不用那么着急。青阳的官府衙役那么多,要是真那么严重,官老爷们也不会没有举动。
最怕死的官老爷们都没反应,情况应该还没多严重,就想方四自己说的,这只是提前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要是海盗真杀到家门口了,只怕方四也不会慢悠悠一家家得找,想办法跟各方联络。以青阳的地理位置,除非出现大规模的海战,不然想波及到也不容易。
聂二老爷觉得有道理,米铺才开张店铺租了一年,还有仓库里的米粮,若是这个时候躲到乡下去,损失很严重。道:“想想前几年也闹过海患,似乎也没那么严重。
聂蓉蓉又道:“大哥走前说过,要是有事可以去问汇丰船行掌柜,现在海上的消息,洪家的消息灵通,汇丰船行的消息只怕更灵通。明天拿上酒礼,过去问问消息,也能晓得到底严不严重。
聂二老爷听得点点头,旁边的聂炀就道:“那我明天去。
嗯.....聂二老爷说着,随即改口道:“也就明天了,趁着晚上,你拿上酒菜去掌柜家里,只怕问的更多些。”白天过去有些显眼,晚上过去喝喝酒,说说话,想问的也就问出来了。
冯慧姐赶紧去吩咐厨房,这个时间厨房正做着聂家众人的晚饭,此时也顾不得,先打包收拾了几样,连带着两壶酒,一起用食盒装好交给小厮拿着,聂炀赶紧骑马走了。
厨房另外收拾的饭菜,聂家众人没滋美味的吃了晚饭,都不自觉的聚在了聂二太太的屋里等着消息。冯慧姐心情尤其焦虑一些,最近事多,她也频频回洪家,方四一直在吸纳人手,船行的水手及伙计们的手里家伙都升级了,对外的说法是,最近海上不太平,货运船只上要加派人手。
但洪夫人悄悄跟她说,方四这是在组建自卫队,元宵节那天,海盗直接在洪家门口杀人,就是后来击退了,也让洪家上下十分惧怕,亏的是方四撑得住场子,不然洪家船行只怕要关门大吉了,集体搬迁避难。
母亲不用太过于担心。聂蓉蓉轻声对聂二太太说着,自从元宵节后,聂二太太显得十分焦虑,总是担心哪天睡到半夜正睡着海盗杀了过来。
聂二老爷看着聂蓉蓉,有几分欣慰道:“大丫头倒是沉得住气。
我只是觉得不会有事。聂蓉蓉说道。
聂大太太经常摸着他的头说,聂殇很辛苦,要自己替他分担一些。聂殇是强大的,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灵,身世之密,将来的道理,她无数次的想着自己要怎么替他分担。
她没有方四心智手段,她也做不来方四那样,她只是一个闱阁小女子。现在海盗危机来了,萧殇要直接面对海盗,厮杀争斗,刀光剑影中别说受伤,丢了性命都是有可能的。她帮不了聂殇的忙,至少要冷静一点,在聂殇需要对战杀敌之时,她不会瑟瑟发抖,还需要人安慰。
“老爷,太太......旺财家的急匆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几步跑到屋里,都顾不上行礼,直接道:“大爷回来了,不,是姑爷......我当家的在城门口遇上姑爷,先过来报信,姑爷马上到了。
聂家先是一震,聂二老爷随即大呼一口气,聂殇回来就好,只要有他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众人急切起身去迎接聂殇,聂蓉蓉的心情格外激动,下意识的整了下衣服。看众人都往外走,此时也顾不得,连忙跟了上去。
屋里已经掌灯,外头天虽然没有完全黑下来,却也显得十分暗。冯慧姐往外走时又吩咐婆子们把门口羊角灯给挂上,直接走到大门首处,只见旺财在门口看着,还不见聂殇人。
等到男仆们把灯笼挂好,聂蓉蓉只觉有什么东西在抓她的心,整个人都坐立不安起来,只得探头往街口看着,正要问旺财在哪里遇上聂殇,按照聂殇的脚程不可能比旺财慢,左右可能就是有事被绊住了。
又等了一会,聂二老爷都忍不住要问旺财是在哪里遇上聂殇,怎么还不见人,旺财支吾着刚要开口,就听聂烘喊道:“大哥,大哥来了........
众人目光看过去,只见聂殇身骑白马,速度却不快,身后跟着一辆马车,一车一马正向前走着。聂蓉蓉目光不自觉往马车上看,大珠的男人一般来说都是骑马,坐车的很少,尤其是跟聂殇混的汉子。
驾车的是个30左右的汉子,个子不高,块头也不大,估计不比她高壮多少。貌若妇人,但目光看向他是,聂蓉蓉只觉得阵阵发冷,只看一眼就把目光调开了。
“见过岳父,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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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殇下马见礼,马车虽然也跟着停下来,驾车的男人仍然坐在车上,箫殇也没有介绍的打算。聂二老爷看到箫殇就是满心的欢喜,顾不上别的,上前拍拍箫殇的肩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路上辛苦,先进屋歇歇。”
旁边站着的旺财想接过马缰绳,箫殇却是没给他,看向聂二老爷道:“岳父盛情,只是我还有些事情要料理,还要去城外看望母亲。”
“城门己经关了,现在不比以前,晚上出城不容易。”聂二老爷说着,箫殇回家先去看聂大太太是应该的,只是天黑关城门,出不了城了。
“我知道。”箫殇笑着说,晚上他有别的事,明早才会出城看聂大太太,看向聂二老爷宽慰道:“请岳父放心,安心开店,青阳不会有事。”
聂二老爷倒是愣了一下,道:“你己经晓得青阳的事?”
“听说了,岳父,岳母不用担心,没事的。”箫殇怕聂二老爷担心,并不愿意多说,青阳确实不会有事,这回也是真巧,元五峰带着媳妇上青阳找女儿,就遇到了扶桑浪人上岸。海盗也是分大小的,在元五峰面前,扶桑浪人立即退了。
聂二老爷听得顿时大松口气,箫殇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了,还想再留一留箫殇,主要是天色晚了,又千里迢迢回来,再有急事也可以明天办。
箫殇拱手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过去,后天再来打扰岳父。”
说话间箫殇看向聂蓉蓉,朝她微微一笑,聂蓉蓉一直盯着箫殇,此时箫殇看向她,心情是紧张加激动,却只是朝箫殇笑笑。
箫殇却是突然眨了眨眼,眉眼俱笑,聂蓉蓉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着箫殇的一脸风尘,心里默默说着,平安回来就好。
箫殇上马走了,元五峰驾车跟上,他特意拐这边一趟就是给聂二老爷说一声,请二房上下放心,元五峰就在旁边站着,肯定要先帮着他找继女。
直到箫殇走出街口了,聂二老爷才领着众人回去,聂蓉蓉问道:“大哥身后马车上坐的是谁啊?父亲认得吗?”箫殇说有事情,只怕与马车上的人有关系,那是谁?
聂二老爷摇摇头,道:“不曾见过,可能是你大哥外头认识的朋友。”
“噢……”聂蓉蓉应了一声,她知道箫殇很厉害,但马车上那个人真的好可怕。
有了箫殇的话,二房上下顿时进入吃嘛嘛香状态,聂二老爷甚至又问厨房要了酒,要跟聂二太太喝一杯压压惊,聂二太太心累身累,直接打到他到后罩楼上找柳姨娘,年龄越大,儿女家务越多,越是不想侍侯聂二老爷。
聂蓉蓉淡定回屋睡觉,人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箫殇,海盗的危机过去了,情郎回来了,怎么想都是喜事。出门一趟大半年,箫殇没胖没瘦,经常出门历练,都己经淡定习惯。或许这才是箫殇的常识,经常窝在家里不出门,那才是奇事。
“姑娘,还没睡吗?”罗汉床睡着守夜的月儿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大床上聂蓉蓉还翻滚着。
聂蓉蓉想睡也睡不着,便招手让月儿过来跟自己一起睡,看看月儿,突然想到月儿年龄己经不小了,当初月儿会留下来,原因很多,归结起来跟章婆子有点像,留在聂家更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留下来更好自然就会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