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妆罢山河 [封推] (墨十八001)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墨十八001
- 入库:04.10
那人笑着说道:“将军果然是个明白人。只要将军是站在咱们这一边,那一切都好说了,骁骑营贺云飞虽然骁勇善战,到底老眼昏花了,将军只要在当晚在城门防务做些文章,一切还不是手到擒来?”
胡永利哈哈大笑说道:“这主意不错,我只需调换上自己人马,等那宇文飏大军一到,就顺势开门迎接,一切就大功告成了。任他萧荣有通天本事也再难以挽回这必败之局。这计好,好!”他一边大声叫好,一边猛然扑向那人,然而才跨出半步,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似的,软绵绵瘫倒在地上。
九姨娘谢红香笑盈盈凑近他,温柔说道:“老爷,你怎地还不明白?这肃北守不住了!”
胡永利瞪着她,喝道:“你这蛇蝎妇人,到底给我喝了什么?你休要做梦!我漠北人人都是铮铮铁骨,才不会苟且偷生,卖国求荣!”
那人看胡永利这般尊荣,也面露为难之色,说道:“没想到胡永利是这般难啃的骨头,这下倒不好办了。”九姨娘谢红香丹凤眼微微一挑,轻慢慢说道:“没有他,这事一样能成!这肃北也并非真是铁桶,前些日子胡永利跟我说过,肃北王府的帧少爷就是从西侧城墙一个小洞钻进来的,咱们大可以派些好手依此法进城,再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胡永利听她说完,气得双目圆瞪,怒吼道:“你这臭婆娘……”
谢红香丹凤眼微微一挑,笑盈盈蹲下身来,手中寒光一闪,一把短匕猛然刺进胡永利胸口,胡永利犹未气绝,满面悲愤难抑,大手五指尽张欲抓向谢红香,却半途颓废坠下。谢红香呸了一口,说道:“这老东西当真是腻歪。”又抬头望那人,说道:“我几时可以回去?这鬼地方我实在呆腻了。”
那人笑着说道:“肃北这边事情一了,你就可以回去了。这胡永利对你也算不错了,你也下得了这狠手?他院里这么多人,你如何应对?”
谢红香将那短匕擦干净,重新揣回自己怀里,笑盈盈说道:“这个你放心,如今这大院里大多是我的人,任我将这天捅翻了,也没有人敢说个不字的。”说完,她开了门去,门口坐着的大丫头五儿连忙过来,谢红香低声附耳几句,五儿点了点头。不大会,过来几个粗壮婆子,拿破席子裹了胡永利悄悄从后门抬了出去。
那面目清秀的男子见事情有了着落,披了自己斗篷,戴了围帽,看了看乌云滚滚天色,一低头出了院门。
此时天色已晚,满院的灯笼随了风声忽悠悠转动,树影婆娑不定,院墙莹白冰凌上面一个黑小阴影哧溜一下不见了。不大会,老管事的屋门传来了几声轻响,他凑近门口,问道:“谁啊?”
门外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道:“爷爷,是我。”
老管事连忙开了屋门,左右看看,一把将七岁的小孙子拧进屋里,关了屋门,压低了声音,问道:“看清楚了?”
那孩子呵了几口热气,暖了暖自己冻僵的双颊,说道:“看清楚了。爷爷,老爷,老爷被九姨娘杀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风萧萧,逆水寒(3)
这日晚上天气奇寒无比,北狄攻势稍缓,肃北一时得以喘息。孙瑾瑜和方墨两人一同骑了马回去。到了门口,方墨眼尖看见一七八岁孩子在巷子里探头探脑往这边张望,她给孙瑾瑜打了眼色,自己偷偷绕到那孩子后面,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问道:“你在看什么?”
那孩子吓了一跳,兔子似的往对街蹿过去,孙瑾瑜人高腿长,早守在当地了,一把抓住了那孩子,还没有说话,那孩子已是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方墨见这孩子不过七八岁,衣装形容齐整,不像流民,一张口就是这句话,心里顿时一惊,料到必是有些古怪,于是抱了那孩子温和说道:“好好的,谁要杀你了?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那孩子见她笑容亲切,又看了看孙瑾瑜,抽抽泣泣抹了一把眼泪鼻涕说道:“我爷爷让我在这里等个人。”
方墨又问道:“你爷爷让你等谁?”那孩子又看了看孙瑾瑜,小手一指,说道:“等他。”
孙瑾瑜满头雾水,冲方墨微微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认识这孩子。方墨微笑着给那孩子擦了眼泪,问道:“你认识他?你家在哪里?”那孩子摇了摇头,说道:“我爷爷让我等在这里,若是有一个黑脸哥哥从这屋里出来,就让我带了去见他。”
孙瑾瑜方墨两个相看一眼,此时已近亥时,周围四邻都已经睡下,若不是要紧事情。想来这孩子不会蹲守到现在的。方墨微笑的牵着那孩子手,说道:“走吧,咱们一起去见你爷爷。”
那孩子领了方墨两个走到一处小巷里,这小巷两边院墙高耸绵长,院中树木森森。小巷尽头开了一圆拱小门。那小孩先探出头左右张望一番后,方才小心翼翼带了方墨两人从小门里面钻进去,方墨见这院中屋舍比邻。雕栏画栋,庭院精致,料想必是富贵人家的宅院。这孩子又是这般小心谨慎。心中暗自警惕。
那孩子领了他们进了这庭院后方的偏院里,而后轻轻敲了敲屋门。门咯吱一声打开,一个年过花甲老人家见门口当先立着是一个面生的小姑娘,不禁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孙瑾瑜从旁边转出来,惊讶说道:“胡管事。”
老人家脸上的欢喜不言而喻,赶紧让他们进了屋。又伸了头,左右张望一番,关了屋门。方墨见原来是认识的人。心中微微安定,那老人家转过身来。说道:“瑾瑜啊,我也是没有法子了,才找到你的。眼下这肃北城中大人们大都去了大营里,余下我也多是不认识的,身边又时时有人盯着,实在不得已,才让我这小孙子到你家门口蹲守,只盼着能遇见你。”
孙瑾瑜见他说得慎重,连忙追问,“胡管事,到底出了何事?”
那老管事抹了一把老泪,哽咽说道:“我家老爷被府里的九姨娘杀了!”
孙瑾瑜的黑脸失了颜色,膛目问道:“可,可是胡将军?!” 方墨也一惊站起身来。那老管事点了点头说道:“这几月城里不太平,咱们府上也没有几个顶事的男人了,这后院里越发的不安生了,竟时不时有陌生男子出入。我也上了年纪,老爷又不在府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恰巧老爷今儿晚上回来了。我原也是有心将这些事与老爷说一说的,可是老爷一回府就进了内院,我心里怕出事,便暗地里使我那小孙子去看看,唉,还真是猜着了。”
方墨听那老管事将原委一一说完,脸色越是沉肃。照说这是人家内院里的事,轮不到她操心,她又与那胡永利有过嫌隙,更是不该多事。可是眼下风声鹤唳,胡永利又担着西门防务的要职,若是他内院里真的生了内鬼,只怕这巍峨城池顷刻间就要崩塌。
这老管事也是个多心的人,虽然没有听到只言片语,却隐隐约约觉得这大概不仅仅是杀人这么简单的事,可他身边时时都有人盯着,压根连大门都出不得,想着西城孙掌柜家的黑小子在像是在大营里,与王府里二少爷还有些交情,就将主意打到他身上来。
方墨略一思量,越是觉得不对劲,招了孙瑾瑜低声说道:“我看这事不是那么简单,你快去西大营找贺将军,我去找世子爷,咱们分头行事。”两人告辞那爷孙两人,悄悄出了院门,此方正值子夜,城中万簌寂静,只更鼓一声一声敲过,各府门前稀疏挂了数盏灯笼,依稀可以瞧见头顶滚滚乌云层层叠叠压迫下来。
两人连家门都没有进,直接上了马分道行事。天黑漆漆的,路上行人尽无,一双马蹄飞快地在青石地面上奔驰,然而还未近西大营时候,突然“嘭”一声巨响,孙瑾瑜不由得拉了拉缰绳,驻马观看,西边黑寂天空迸发出一道绚丽烟花,将沉睡的半座城市都照亮了,马蹄轰隆隆逼近的声响使得对面屋檐下挂着冰凌震落下来,发出一声“啪”一声脆响。也只片刻间,天地就变了颜色,整座城市的沉静已然被打碎。
孙瑾瑜黑红的脸在凄厉冷风中变得苍白,猛然一鞭甩在马背上,黑马嘶叫一声直接朝肃北西门奔去。远远就看见肃北西城一片火光冲天,百年黑铁大门洞来,漠北凄厉的寒风呼啸着翻卷进城里,北狄人的马蹄轰隆隆如潮水般蜂拥进来。而城门处的数百守兵被数千人马围得水泄不通,不过片刻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一场偷袭的突如其来使所有人都乱了阵脚。原本以为这冰寒刺骨天北狄人必是猫到某处山谷等待寒流过去,却不想于夜深人静时,城门处突然窜出数十人来,俱都是一顶一的好手。见人就杀,不过片刻就开了城门,还未等将这消息传出去,宇文飏人马突然出现,蜂拥而进。很快将肃北这百年黑铁城门践踏于铁蹄下。。
肃北西门紧邻民居,不大会,哭声喊声顿成一片。比邻民居纷纷燃起冲天火光,许多人从深梦中惊醒,衣衫也来不及多加一件就慌忙逃窜。然而街上已是乱成了一片。北狄人轰隆隆马蹄声飞驰而过,宇文飏憋了多日的闷气,势要在在这晚讨回了,他的人马所过之处,无论男女要么被疯狂马蹄践踏而死,要么被一刀取了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