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一震,皇甫轩这才停止了找寻,僵冷的转过身来,死死的盯着冬梅,冬梅被他阴霾的目光看的全身发冷,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
“她若出事,我要你的命。”雨声中,传来皇甫轩冷酷的声音,暗哑却带着绝杀的残酷,冬梅面色惨白,浑身都因为这个声音而颤抖不止。
从小到大,她也算是看着皇甫轩长大的,一直以来,皇甫轩都还算尊敬她,从来没有这么冷酷的跟她说过话,更枉论是威胁的话,这一刻,冬梅终于明白了皇甫轩的冷酷绝情。
说到底,在他的心中,她是跟林秋棠那贱人不能相提并论的。
“奴婢惶恐,请王爷息怒。”冬梅颤抖着说,皇甫轩一声冷哼,再一次匆匆的消失在雨中。
皇甫寒怀抱着晕迷不醒的林秋棠回到王府,惊动了王府所有人,马忠从和冰影紧随赶来,想要接下皇甫寒紧抱在怀中的林秋棠,却被无声的拒绝了。
主子那沉黑的脸庞,令冰影和马忠林面面相觑,心中更是惶恐不安,王妃在宫里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弄的如此狼狈不堪?
皇甫寒一脚踢开冷月阁的大门,当既严冷的命令丫环准备好温热的水过来,又传命了杏儿过来替林秋棠更换湿润的衣服。
杏儿急步赶来时,看见全身湿透且昏迷着的林秋棠,眼眶一红,难受的哭出声来。
皇甫寒的心也像用刀子狠割着,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林秋棠,眸子笼罩着森冷的寒气,这件事,他一定要查清楚,谁也不能让他的王妃白白蒙受了委屈。
杏儿才替林秋棠换好衣赏,就有丫环来报,已经备好了热水,皇甫寒亲自抱着仍旧昏迷的林秋棠来到浴池中,径直下到池子里,怀抱着林秋棠一起坐在温水池中。
怀中温凉的身体渐渐有了暖意,皇甫寒心中的大石也随之放下,他执起她柔嫩的小手,轻轻的搓揉着替她舒缓血气,见她苍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红润,他这才命了一旁待守的杏儿道:“去让马总管安排大夫进府一淌。”
杏儿应了一声出去,传达完命令后,她返了回来,此刻,皇甫寒已经抱着林秋棠起身了,放至一旁柔软的床榻上,对杏儿说道:“快给她换上衣服。”
杏儿这才赶紧的伙同另外两名丫环替林秋棠换好新的衣服,皇甫寒也换了新的锦袍出来,这才抱着林秋棠出了浴池,轻轻的放回床上去。
大夫冒雨请进了王府替林秋棠把了脉,断定林秋棠已经染了风寒,只怕要喝几天的药才会好起来,便当既开了药单,冰影主动出府去取药。
皇甫寒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看着林秋棠气息均匀下来,这才安了心,沉着脸责问杏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杏儿惶恐不安的跪下,答道:“奴婢不知,奴婢远远的候着,不多时就见王爷被一名宫女领着走了。”
皇甫寒黑着脸,看样子问杏儿也问不出实情,必须马上派人进宫去查实,便留下了杏儿照看,他起身出了门去。
林秋棠直到晚晚时分才渐渐有了意识,醒过来,就看见杏儿双目含泪的坐在床边,她哑着嗓子喊了声:“杏儿,给我倒杯水来。”
杏儿正哭的伤心,听到小姐声音,这才转悲为喜,忙到桌边倒了水过来,余惊未平道:“小姐,谢天谢地,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吓死杏儿了。”
杏儿关心的眼神,是林秋棠感受到的唯一温暖,看她哭的双眼红肿,面色惨白,知道她是真的吓坏了,便和气着笑道:“我命硬的很,死不了的。”
“小姐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心情说笑呢。”杏儿又哭又笑,却是一颗大石落下了,忙起身道:“我这就去告知王爷,说小姐醒了。”
“等一下。”听到皇甫寒的名子,林秋棠猛的坐起来,却以觉双腿一阵酸痛,又吃痛的躺下去,却仍旧叫住杏儿:“先别去,你先告诉我,我是怎么回来的。”
杏儿呆然答道:“当然是王爷冲进宫去救小姐回来的啊。”
“果真是他。”林秋棠却是一点印影都没有,可见自己真的晕死过去了。
“不是王爷,小姐还以为有谁呢?”杏儿嘴角一笑,便推门出去了,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门开了,皇甫寒跨门而入。
杏儿守在门外,不敢进去打扰,但却替林秋棠感到高兴,王爷是如此心疼她,这是天赐的福份啊。
皇甫寒一进门,就看见林秋棠将脸转了过去,似乎很不愿意看见他似的,他脚步一顿,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和心痛。
“棠儿,你这是在怪我吗?”皇甫寒轻步靠近,最后,还是在床畔坐了下来。
林秋棠闭上眼睛,淡漠的说道:“我并没责怪王爷,一切都是我的不小心。”
皇甫寒听着她僵硬冷淡的语气,哪里能安心,这分明就是在怨责他,可她偏偏却如此的倔强,不肯承认,这让他好不难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无怨无故被罚跪了呢?”皇甫寒轻柔的询问,眸子却闪过冷芒。
林秋棠不答反而冷嘲道:“我以为王爷会很快入宫救我,却不想只是等我跪晕了,才姗姗来迟,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激王爷的救命之恩。”
这种气话,听的让人毛骨悚然,心中揣揣不安,皇甫寒沉眸凝视着林秋棠精巧的侧颜,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睫毛连动都没有动,可见她是多么的死了心的,心再一次窒痛不已。
“我并非有意来迟,我正在校练场上操练、、、、”
林秋棠不待皇甫寒把话说完,便冷硬打断:“我累了,想休息,请王爷先回去吧。”
皇甫寒喉结一僵,解释的话再难吐出来,只无辜的看了看这间房间的格局,这是他的房间,她这是让他回哪儿去?
林秋棠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仍盯着自己看,一脸不耐烦的赶人:“我想休息,王爷怎么还不走?”
语毕,林秋棠猛的扭过头对上皇甫寒一脸无奈的神情,越过他俊秀风华的脸,林秋棠这才看清了这并非她的采月阁,这是哪里?
难道她现在是躺在皇甫寒的床上?在冷月阁?
林秋棠艰难的撑着双手要坐起来,皇甫寒忙伸出手轻轻的扶了她一把,林秋棠却冷漠的躲开:“别碰我!”
皇甫寒却宛如未闻,依旧很轻柔的托着她娇弱的身体,健躯往前一座,林秋棠就直接靠到他的胸口处去了。
如此亲密的接触,林秋棠一脸拒绝的皱紧了眉头,想逃,却被皇甫寒霸道的固定在胸前,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浓浓的关心:“棠儿,不要拒绝我,我只想好好的待你,没有任何的恶意。”
如此结实的怀抱,温暖的让人想依恋,从几何时,林秋棠最爱的就是有一个可依靠着哭泣的肩膀,但此刻,她却不敢轻易的放松戒备,沉沦下去。
林秋棠僵着身体,一动不动,宛如雕塑般,秀气的眉头却拧的发紧,嘴角隐约有着抗拒的冷漠。
见她仍旧顽固的抗拒着,皇甫寒微微叹了口气,抵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是我不好,没能及时的进宫救你,让你害这么大的伤害,棠儿,你放心,我一定找德妃讨回公道,替你做主的。”
林秋棠眼神一闪,原来皇甫寒都调查清楚整件事情了,那么,他也知道她为什么会闯下这祸了?
皇甫寒见林秋棠依旧默然无语,眸底闪过一抹焦急之色,她这般沉默,比她哭,比她大声责骂,更令他胆颤心惊。
“王爷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心中肯定怀疑我和安王爷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不说出来?”林秋棠讨厌皇甫寒的虚情,明明心中急的要死,却不肯问出口来,难道不是虚伪的表象?
皇甫寒健躯一震,随既绷紧了脸部线条,语气也沉了下来:“这是安王的一厢情愿,我如何要怀疑你?”
好一个自我欺骗的借口,林秋棠对皇甫寒是越来越佩服了,他竟然没把责任怪到她的头上来,反而全推给了皇甫轩,他这是哪门子原理?
这句话,让林秋棠的心情稍稍的顺畅了一些,转过身,仰着小脸紧盯着皇甫寒有些闪烁的眼睛,他果然是心虚的。
“王爷能这样想,就最好了,我跟安王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别人不愿相信,王爷却不能怀疑我的清白。”林秋棠说着,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皇甫寒怔了一下,俊雅的面容闪过一抹苦情,低声笑道:“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你的清白,但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林秋棠眉尾一沉,淡淡道:“请问。”
“你还爱着瑞王吗?”皇甫寒的声音透着一抹心冷,却听的出来,是浸着无限的忧心。
林秋棠脸色一僵,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心中喜欢的那个人是瑞王,一直求而不得,才会让你对我如此薄情淡漠。”皇甫寒带着自嘲的说着,表情却很难堪,所有人都在背后嘲笑他是捡了别人不要的东西,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并非是将林秋棠捡回来,而是真心对待她的,他不允许任何人背后说她的是非。
林秋棠终于转过身来,正面对着皇甫寒,她看见了一个高傲的人露出了些许的不自信,一个尊贵的人在爱情面前低下了头,原来,皇甫寒一直以来都认定,她是因为嫁不到瑞王才会闷闷不乐,对他冷言冷语的,这个傻瓜,傻的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