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花雨用力的呼喊着,冲着荷塘里,顺着假山似乎可以听得到自己的回声。
穆琦心痛的站在离她三尺的距离,这一直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因为她是公主,他是侍卫,他们永远隔着一道过不去的墙。他心痛的伸出手,却在半空中颤抖,不敢靠近,多年以来,这都是他的位置,永远只能站在她的背后,看她伤心难过,却只能看着。
可是这一次,她转身了,他终于等到了她的转身。花雨突然哭着转过身,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原来他的怀抱是这样踏实,原来他的肩膀是这样宽厚,她从来都不知,竟然不知,他一直站在这个她回头就看得到的地方。
她靠近的一刹那,穆琦的整颗心都在震颤,没错,是她,怀里的人儿是她,尽管她是在哭泣,她的泪打湿了他的肩膀,可是他却很幸福的微笑着,这是他们最近的距离,从来都没有过的最近的距离。
他轻轻的把手抬上来,紧紧的将她抱紧,没有说一个字,因为他知道,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只要静静的在她身边,感受她的心跳,哪怕只有这一次。
“进去!”侍卫很不客气的将浩然推进大牢,刚要锁上门的时候,太监就在后面阴阳怪气的说着“等一下。”
侍卫有些诧异的看着太监,落衣被两个宫女押着。
“西妃有命,要将他们关在一起,等候处决。”太监说话间摆了一下手,两个宫女便拉着落衣走近,太监瞥了瞥侍卫,侍卫马上打开了牢门,宫女们使劲一推,落衣整个人跌倒在牢房的地上。
浩然马上紧张的扶起她“有没有受伤?”然后很愤怒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太监阴阳怪气的笑着“您还以为您是南陵王呢,你现在只是阶下囚,对我们这些奴才客气些,兴许还会少受一些皮肉之苦。”说完太监一扭身,扭捏着身子离开。
“我没事,不要理她们。”落衣一把抓住浩然的手臂。
浩然慢慢的蹲下身,双手托起她的脸,还是那双眼睛,一点都没有变。“你当真如此怨我,恨我。刚刚又为什么要认我?你知道不知道,你会跟着受到牵连的。”
落衣摇着头“不,从今天开始,我不是胭脂,不是落衣,我只是唐金媛。”
浩然用力将她揽入怀中“从现在开始,我也不是衣洛,我只是上官浩然,你的浩然。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在放开你的手,哪怕是死。”
金媛开心的点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滑进嘴角咸咸的,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次眼泪,可是这一次是幸福的。
“你知道不知道,这一年我好想你,当我知道你死了的时候我的整颗心都碎了,我的整个世界都在敲锣打鼓一般,那时候我多想随你而去,可是我明知道二叔觊觎上官家的产业,我如何放心的下我父亲和浩杰,我是不是很懦弱。”
金媛摇着头“没有,如果那时候你真的去了,那我们又怎么会有今日的相遇。”
“可是很快,我们又要分开了。”浩然很忧伤的说着。
“不会,你说过,我们再也不要分开,无论生死,我们都要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金媛的心从未像此刻这般宁静踏实着,她恨过他,恨他当年不屑一顾的眼神,可是一切的恨都只源于对他的爱不是吗?过去了,都不重要了。很事入算。
“告诉我,你是怎么逃脱的。”浩然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他想知道这一年她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还记得当年掳走我的人吗?”
浩然脑袋里思考了一下,想起了那个持剑的女子“你说那个杀手?”
金媛点着头“其实我能活着回来,除了幸运以外,还多亏了你。”
浩然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她“因为我?”
金媛笑着,却好像一副想故意隐瞒不说的样子。
“你坏笑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浩然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皱着眉毛,撅着嘴巴,一副很讨喜可爱的样子。
金媛捏着他两边的脸颊“这真的是死鱼脸上官浩然吗?竟然会做鬼脸了。”
“你就告诉我吧。”浩然一副很认真讨好的样子。
金媛背靠在浩然的身上“好吧,你还记得你五岁那年发生过什么吗?”
浩然更加好奇的看着她“五岁?”
“那时候你救过一个受伤的小女孩,那时候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你把自己手里的那块桂花糕给了她,就是那块桂花糕救了她的命,裴浅说,那时候的你,隔着温暖的阳光出现在她面前,伸手递给她的那块桂花糕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那时候的你,温暖了她的整个世界。”
“可是我真的记不得了。”浩然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你不记得了,可是裴浅却记了一辈子,在大婚那天,她第一眼见到你便认出了你,所以在场的人才得以幸免,只带了我一个人离开。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那时候你不单单只是给了她一块桂花糕,而是帮她葬了父母,带她回府,也许她的命运就会不同,就不会被迫做杀手,更不会杀了那么多人,当她跟我说她第一次杀人时候的情景,我真的会为她心疼,那时候她还那么小。”
“对不起,如果我知道,我那时候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浩然很抱歉的样子。
“裴浅没有怪你,相反她是为了你活到现在,她说她还要报恩。”
“可是后来我并没有在见到过他。”浩然很疑惑着。
“她是怕我受到牵连,因为我的事情,她没有向之前的主人复命。”
“那她现在在哪里?”
“现在我们姐妹相称,她在梧桐别院,有明轩在照顾她。”提到明轩这个名字,金媛突然很难过的低下头。
“怎么了?”浩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
“只是想起了明轩,这辈子我注定了要负他。感觉很对不起他,他是如此的信任我。”
浩然亲昵的摸着她的头发“傻瓜,他的心里是真的有你,我想他的想法会跟我一样,只要你好,就好。”
“那好吧,我去找他。”金媛突然很认真的样子,像是马上要起来走的样子。
浩然突然一把拉住她“你敢!”然后霸道的亲吻着她,她的唇像是一个许久没被开启的盒子,充满了幻想,让浩然久久的沉浸在里面,不肯停下来,他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生的爱。
池映寒担心的赶到大牢,却看到此刻的场景,突然自嘲的笑着,心的某一处却痛的厉害,他捂住心口的位置,整个世界似乎都变了样子,就连尉迟千寻嫁人的时候,说这辈子心中都不会有他的时候,似乎都不曾如此痛过。原来,从头到尾自己也是一个骗子,骗着自己的心,骗着所有人。
西王寝宫
“陛下,南….上官浩然已经关入大牢,接下来要如何处置。”侍卫进来汇报。
“斩!”西王说的决绝,似乎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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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真相大白
更新时间:2013-3-11 1:23:19 本章字数:3575
侍卫迟疑着不敢领旨“可是,陛下…..”
“可是什么?”
“南城那边要怎么办?南城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南陵王是来西城见您的。”侍卫补充的说着。
“难道你也反了吗?”西王怒视着他。
“臣不敢。”无奈,侍卫只能领旨跪安。
西辰染得知消息后急匆匆的赶往西王寝宫,还没等进去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住“辰殿下,陛下有命,如果您是来求情的,就请回吧,陛下谁也不见。”
“王父,您就真的忍心伤害浩然吗?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衣洛,他就是衣洛,百姓心目中的南陵王,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否认,你如果杀了他们心中的英雄,你要南城的百姓以后如何看您。”西辰染不死心的在殿外说着。
“你的意思是他比寡人更适合做王,更受百姓爱戴是吗?”传来西王怒吼的声音。
西辰染跪地“儿臣不是此意,只是请王父已大局为重,而且儿臣听说西妃下令将落衣与浩然关在一起了,那您是不是要连同她一起问斩呢?”
“你说什么?”西王突然很焦急的站在殿门口。“你刚刚说什么?”
“事到如今,只能告诉您了,落衣就是胭脂。”西辰染在心里说着,对不起了金媛,我知道你不想在做胭脂,可是也许这是唯一一个可以救你们的办法了。
“你说什么?”西王震惊的看着他。
“对不起,王父,我也是刚刚知道,落衣就是胭脂,至于她为什么还活着,这段时间又去了哪里,我还不清楚。”
可是没等西辰染把话说完,西王便焦急的赶往大牢。
西妃寝宫
太医小心的为尉迟千寻诊脉,然后很恭敬的退下,面容有些愁容。
“胎儿怎样,说!”尉迟千寻似乎还是怒气难消。
“西妃保重,千万不可在动怒,否则很容易伤到龙胎。”太医小心的嘱咐着。
“那你是什么意思?哀家肚子里的龙胎有危险吗?”想起刚刚金媛的那一巴掌,尉迟千寻就愤愤难平。
“启禀西妃,您身体微寒,胎儿本在腹中就不太稳,所以您千万不可以再如今天这般动怒,恐怕长此下去,龙胎会不保。”太医颤颤巍巍的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