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你恨她吗?”唐宣忽然这么问。
“是的,我恨她。她杀了冷冬。如果她这次能遭到应有的报应,我情愿一生吃素!”凤二娘目光坚定,透着愤恨。
“那就劳烦二娘一事。”唐宣又道。
“王爷请讲。”
“去告御状。”
“告御状,怎么告?”凤二娘有些讶异。
“本王自会为你做主。只是告御状,要先滚钉板,是极痛的,你可愿意?”唐宣沉声说。
“为了给冷冬报仇,也为了无辜的人,二娘受再大的痛,也情愿!”凤二娘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
“好,那本王先谢谢你了。”
“你这样说,二娘岂能受得起?你都能为我挡刀,二娘又有什么不能为王爷做的呢?”凤二娘心知,唐宣大抵是爱上朱小葵了,否则怎么会如此拼命?想想自己的女儿,不禁又生一丝疼惜和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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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人击鼓鸣冤告御状。”严寒急急忙忙跑进来,小声对唐毅说。
“哦?告者何人?”唐毅神『色』一凛,已经略知一二。
“是冷冬冷太医的妻子凤二娘。”严寒小声回答。
“可曾滚过钉板?”唐毅沉声问。
“嗯,滚了,浑身是血。皇上,您得受理了。”严寒低头哈腰,低声说。
“嗯,宣。”
“是!”严寒退到大殿门口,大声喊:“宣冷凤氏上殿!”
随着凤二娘一起上殿的,还有一身缟素的宜雪。另有二人抬着冷冬的尸首,其上蒙着白布。
“民『妇』冷凤氏(民女宜雪)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冷凤氏,你所告何人?”唐毅目光灼灼,看向二人。
“回皇上,民『妇』所告之人乃信贵妃。”凤二娘倒不惧怕,抬起头来看向唐毅。
“臣弟参见皇上。”这时唐宣走进大殿。只见他手上缠了白布,胳膊也用夹板固定了,像是受了重伤。
“八弟,冷凤氏告御状,可与信贵妃小产一案有关?”唐毅看了看他,扬眉问。
“回皇上,是的。还请皇上明察。”唐宣点头示意。
“冷凤氏,你因何状告信贵妃?”唐毅高声询问。
“回皇上,信贵妃为求圣宠,假孕争宠,陷害尽妃娘娘,并且在事后杀人灭口,将民『妇』夫君冷冬杀害。”风二娘唇『色』惨白,浑身是血,不住的颤抖,忍着疼痛,眼里都是泪水。
“冷凤氏,状告妃嫔,兹事体大,你可有充足的证据?”唐毅一听假孕争宠这四个字,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若无凭证,民『妇』岂敢状告信贵妃?自是有的。”凤二娘肯定的回答。
“好,宣信贵妃。”唐毅点点头。
“是。”严寒应着,迅速离开大殿,直奔秋水小筑。
“冷凤氏,你把证据拿出来吧。”唐毅说。
“是。”凤二娘将与唐宣一起找到的油布包交给了一个太监。
“皇上,这两张纸是冷冬藏在金醉楼里的酒坛子里的。其中一张是他的遗言,另外一张是信贵妃服用的『药』方子。”唐宣指着油布包说。
“嗯。小刘子,你去太医院,拿冷太医平时用的手札来,朕要核对一下字迹。”唐宣对那个太监说。
“是!”
“据冷太医所言,这张『药』方子是推迟月信的。传甄太医、谢太医来验证一下。”唐毅一边念出声来冷冬留下的遗言,一边叫人传其他太医来验证。
“是!”
这时候,付翩然来了,一看这阵势忐忑加恼怒。那几个废物,还说什么八王爷和凤二娘已经丧身火海,这会子怎么好端端的在这里站着,还来告她杀人?
“皇上——”付翩然娇滴滴的充满委屈的开口,“臣妾是冤枉的!定是八王爷想救尽妃妹妹,才指使人来诬陷臣妾!”
“信贵妃,本王见你是新嫂,又是母后娘家人,向来敬重。你何苦冤屈本王?本王差点葬身火海,受了重伤,还不知道是拜谁所赐呢!你倒信口雌黄起来了!”唐宣不卑不亢,话里有话的盯着付翩然。
“你,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受伤,是我指使的吗?”付翩然的眼神里有一丝丝的慌『乱』,强硬的说。
“本王可没这么说。这件案子,皇上自有定夺。”唐宣一侧唇角上扬,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向唐毅一作揖道,“皇上,臣弟还有人证物证。”
“呈上来。”唐毅的神『色』难以琢磨。
“劳烦严公公去太医院把打理『药』圃的小厮找来。”唐宣对严寒说。
“是,八王爷。”严寒领命,一路小跑出去了。
这时候,两位太医急匆匆的赶来了。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八王、、、、、、”
“行了行了,免了。你们赶紧来看看这张『药』方,为朕分析分析。”唐毅打断了二人的繁文缛节,把『药』方递给这两个人。
“是,皇上。”
就在两位太医凝神看着『药』方,小声讨论的时候,付翩然的脸『色』慢慢变了。她一会看看他们,一会看看冷冬的尸首,下意识的不敢抬头看唐毅。当她碰触到凤二娘和宜雪憎恨的目光时,便立即转移了视线,显得焦躁不安。
“回皇上,这的确是推迟月信的『药』方子。”谢太医郑重开口,甄太医拱手附和,“皇上,的确如谢太医所言,此乃推迟月信的『药』方。”
“皇上,冷太医的手札带到。”小刘子快步走了进来。
唐毅看了看手札,对照了一下字迹,发现字迹是一模一样的。
这时候,『药』圃里的小厮也被严寒带到了。
“奴才参见皇上。”小厮有些紧张不安的跪拜行礼。
“嗯,你说说你知道的事。”唐毅道。
“皇上,奴才不知是何事啊?”『药』圃小厮一脸『迷』茫,慌『乱』的看着这个场面。
“今天早上,本王去『药』圃见到你,你正在做什么?把早上发生的事,如实禀告给皇上就是了。”唐宣提醒说。
“哦,是这件事啊。今天早上,信贵妃的人来到『药』圃,翻烂了『药』草,还掘地三尺,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小厮明白了缘由,便不觉得怎么害怕了。
“混账东西!本宫是派人去『药』圃了!但是那是因为本宫小产,要用『药』草熬『药』膳进补而已!哪是在找什么东西?”付翩然按捺不住,大声训斥,以安抚自己焦躁恐惧的心情。
“找什么『药』草,还要掘地三尺啊,信贵妃?”饶是一直恬淡『性』子的宜雪,因为憎恶付翩然害死自己的爹爹,这时候也愤怒的责问起来。
第4卷 一定是你买通了严公公
“本宫怎么知道那些奴才是怎么当差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质问本宫!”付翩然胸口起伏着,神『色』极度不自然起来,不过仍然硬撑着。
“冷太医遗言中提到,你以他的女儿宜雪威胁他,让他欺瞒朕和太后,谎称你怀有龙子,并嫁祸朱小葵致使你小产。你还有什么好说?”唐毅见付翩然脸『色』难看,慌张中仍然气焰嚣张,心生烦厌。
“臣妾是冤枉的!定是他们串通一气,做了手脚,来陷害臣妾!”付翩然仍不承认,指着唐宣凤二娘等人,大声说。
“冷冬是怎么死的,你会不清楚!若不是你杀人灭口,那是怎么回事!你敢对着冷冬说,不是你做的吗?”凤二娘激动起来,指着冷冬的尸首恨声说。
“他死了,就一定是本宫所为吗?那是不是每死掉一个人都要赖在本宫头上,本宫岂能担当得起?”付翩然顺着凤二娘的手指,迅速的瞟了蒙着白布的冷冬的尸首一眼,只觉得『毛』骨悚然。她的脸『色』都变了,声音也有些微的发抖。
唐宣上前一步,掀开冷冬尸身上的白布,拿出他的手,对唐毅说:“皇上,冷冬临死前,手上还写了个信字,这分明是告诉人们谁是杀害他的凶手。”他顿了顿,指着冷冬的靴子,接着说,“他脚上的红泥土,是去『药』圃踩到的,皇上你知道的,只有太医院的『药』圃里有这种土。”
“接着说。”唐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信贵妃的人就是怕冷太医在『药』圃里藏了什么证据,才去『药』圃掘地三尺的!”唐宣忽然目光凌厉的转向付翩然。
“你,你胡说!”付翩然打了个激灵,大声反驳,接着求救似的看着唐毅说,“皇上,你千万别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臣妾是冤枉的!”
“皇上,这件事丁襄也是关键人物,臣弟以为要传丁襄来审问。”唐宣想起都是因为丁襄,朱小葵才会受此冤屈,而他就是本案的关键证人。
“小刘子,传丁襄。”唐毅点点头说。
“是!”
不多一会儿,丁香来了。她看到这个场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看到付翩然的样子,心知她凶多吉少。于是她并不理会付翩然的求救目光,径自跪下行礼:“小厨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