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迷』茫的看了看唐端,正想说什么,就被他的娘子打断了:“阿诚,快点把人拉上来。”
“哦!”阿诚答应着,忙过来用力拉绳索。朱小葵顺着绳索,在阿诚夫『妇』的帮助下,爬出了陷阱。
“呼——谢谢你们。”朱小葵喘了口气,虽是跟他们道谢,眼睛却忧虑的盯着唐端。
“现在不是说谢谢的时候,快看看他怎么样了?”显然阿诚的娘子看出了朱小葵的不安和担忧。
阿诚这时指着唐端,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娘子,是,是那个人。”
“嗯?哪个人?”阿诚的娘子打着问号,这才仔细向唐端打量过去。
“将军!?”她惊呼一声。
“你,你们认识他?”朱小葵看到二人的神情变化,有些茫然。
“阿诚,赶紧背着将军回家!我去找大夫!”阿诚的娘子并未回答朱小葵的话,只是急匆匆的跑走了。
“哦,娘子,你小心哦!”阿诚关切的目光追了好远,这才脱掉蓑衣,背起了唐端,并让朱小葵把蓑衣搭到唐端身上。
“你慢些,他腿上有伤。”朱小葵一边一瘸一拐的跟着,一边紧张不安的说。
“哦,我知道。上回,他受的伤可比这重多了。”阿诚憨厚的说。
第2卷 他是我爹
上回?朱小葵一头雾水:“阿诚哥,难道你以前救过他?”她忽然记起唐端曾经说,他在战场上受过重伤。难道就是阿诚指的上回?
“是啊,打仗啦!打得好厉害!那么多人都死了!河里的水,都被血染红了呢!”阿诚想起那个画面,胖胖的脸上不自觉的布满惧『色』。
“你是怎么救的他?”朱小葵的心被揪紧了。
“我和娘子到后山打猎,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晕死在河边。周围有好多好多死人。”阿诚一边走,一边说。原来,阿诚是个猎户。
“一开始,我们以为他死了。我娘子见他身上穿着将军的盔甲,决定将他好好安葬。”由于下雨,路上泥泞,阿诚脚下一滑,险些跌倒。
“小心!”朱小葵惊呼,忙看向唐端,见他依旧闭着双眸,心下灰然。
“那后来呢?”朱小葵望着唐端英俊苍白的脸,急切的想知道后来怎样了。
“在我和娘子扒坑的时候,他突然醒了,说‘救我’。我和娘子就把他带回了家。后来,京城贴了寻人启事。我看到那个画像是他。”
“哦,原来是这样。”大概是战争结束了,徐忠哲他们在战场上找不到他了,于是贴了寻人启事。想到他曾经受过的重伤,心又揪紧了。
言语间,他们已经走出了树林。视野,豁然开阔起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又走了一段时间,朱小葵有些支撑不住了。
“呼——阿诚哥,快到了吗?”朱小葵喘了口气,焦虑的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唐端,问阿诚。
“这就快到我家了。”阿诚憨呼呼的一笑。
“哦。”这时候,雨也停了。空气新鲜『潮』润,一阵风刮过,朱小葵冻得直哆嗦。
“一会儿,到了我家,洗个热水澡就好了。”阿诚虽然显得憨呆,倒也不是很笨。
不多时,他们走到了一个小院子。
“到家啦!”
一条小黑狗甚是欢快,摇着尾巴迎了出来。朱小葵见这个小院子虽简陋窄小,但是收拾得干净整洁。一棵早开的梨花,正静静的绽放一树盛华。洁白,沾着雨『露』,更显清丽『迷』人。
“快进来!”阿诚打开了茅草屋的门,招呼朱小葵。
“哦。”朱小葵走进茅屋,见室内也是简陋却洁净温馨。
“咱们先帮他把湿衣服换掉。”阿诚说完,把唐端背进了里屋。
“嗯,那个,我想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朱小葵有些不自然,明如秋水的眸子转了转,看到燃烧的正旺的火炉,以及炉子上正冒热气的壶,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哦,那你自己倒吧。我得赶紧给他换衣服,不然该冻坏了。”阿诚倒毫不在意,抓紧给唐端换起衣服来。
朱小葵坐到火炉旁,倒了杯热茶,一边喝,一边暖手。终于,暖和多了。她不时的瞅向里屋,又向外望去,神『色』里充满期盼和焦灼。
“阿诚嫂,怎么还不回来?”朱小葵自顾自的说,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杯子。
“白大夫,您倒是快点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到阿诚的娘子焦灼嗔怪的声音,朱小葵一喜,忙迎了出来。只见白大夫被她半拖半架着,走进了小院。
“好了,好了,我老人家哪有阿梅你走得快,弄得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白大夫不满的埋怨。
原来,阿诚的娘子叫阿梅。
“阿诚嫂,这就是你请的大夫?”等白大夫走到朱小葵面前,朱小葵开始质疑了。只见白大夫面『色』蜡黄,枯瘦如柴,仿佛大病初愈的病人一般,哪里像个大夫!
“怎么,怀疑老夫?”白大夫一脸不悦。
“呃,那个、、、、、、”朱小葵见白大夫不高兴了,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再说话。
“白大夫,你赶紧去看看将军吧!”阿梅对着朱小葵摆摆手,示意她不可多言。
“哼!”白大夫不满的瞟了朱小葵一眼,走进了里屋。
好臭的脾气。
“你不要小瞧他哦!上次就是他把将军从鬼门关给救回来的!”阿梅对朱小葵说。
“真的?”朱小葵扬扬眉,有点不信。
“自是真的!只不过他脾气古怪了点,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他的,呵呵。”阿梅笑着说。看来她和白大夫关系很好。
“哦,你们关系不错。”朱小葵平淡的说完,喝了一口水,还没有咽下去,就因为阿梅的下一句话,喷了出来。
“他是我爹。”
“噗——”
第2卷 阿诚嫂,我是男的
“他,他是你爹?”朱小葵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是啊。只不过平时我和阿诚都叫他白大夫,呵呵。”阿梅安然一笑。
朱小葵打量起阿梅,见她年约二十五六,皮肤略黑,但是五官很漂亮,大眼睛里透着聪慧,怎么会嫁给憨厚的阿诚?如果臭脾气的白大夫真是她爹,怎么会答应这门亲事?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嫁给阿诚?”阿梅看朱小葵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一语猜中她的想法。
朱小葵点头笑了笑,却不安的向里屋瞄了几眼。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你放心,只要有白大夫在,将军绝不会有事,况且这只是小伤。”阿梅笃定的安慰。她又看穿了朱小葵的心思。
“呵呵,”朱小葵面上微红,似乎自己的一切思想都瞒不过阿梅,“阿诚嫂,上次他受的伤很重吗?”
“嗯,盔甲上都是血渍,但是白大夫说,他受的主要是内伤,而且头部似乎是被什么重物给撞击过。大概是敌方的象兵给踩踏的。”阿梅想了想,说。
撞击过?象兵,还是汽车?沙场六王爷,还是车祸王子端?朱小葵一时捋不清自己的思维了。
“你怎么了?”阿梅见朱小葵愣怔住了。
“唔,没事。”算了,不去想了。朱小葵又累又饿又冷,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哦,瞧我这脑子!你的衣服还是湿的呢!走,姑娘,去我屋里换身干衣服!”阿梅见朱小葵抱着肩膀,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笑着说。
嘎?!
“那个,阿诚嫂,我是男的。”朱小葵瞪大眼睛,在阿梅洞察一切的精锐眼眸下,一切表情都弱弱的无处可藏。她只得抱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哈哈,从我在陷阱里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姑娘!”阿梅忽然爽朗一笑,全然不顾朱小葵的窘态。
“噗——”朱小葵这口水又喷了。不会吧!这么毒的眼?
“嘘——”朱小葵做了个嘘的手势,又不安的朝里屋看了看,显然不想让里屋的人听见,“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朱小葵干脆也不再装下去了。
“瞧你对将军流『露』出来的,女儿家的娇态和紧张担忧,那完全不是男人会有的。”阿梅目光炯炯的说。
“咳咳,阿诚嫂,我只是担心他死了,我没法交代、、、、、、”朱小葵脸上一红,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女儿家的,娇态?她这样的男人婆,有吗?要是被她姐姐朱小溪听到,会不会笑死?
“行了行了,你不要解释了。赶紧跟我去换衣服吧,不然该着凉了!”阿梅忍着笑意,招呼朱小葵。
“阿诚嫂,我求你件事。”朱小葵乖乖的跟阿梅走进了另一间屋子。
“什么事?”阿梅一边找自己的衣服,一边说。
“那个,我、、、、、、”朱小葵凑近了些,小声的附到阿梅耳朵上说了一番话。
“哦,行,这个好说。等一下,我找两件白大夫的衣服给你穿,阿诚的衣服又肥又大,你撑不起来。”阿梅打量了一下身量娇瘦的朱小葵,点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