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真的学狙击就是要心狠,所以起初那些时间每次训练有哪次你不是觉得自己真的熬不下来了?可每次还是被我说得斗志昂扬地站起来?”
“要是换做了他,早就心疼了,怎么可能还教你。”
说完,阿曼达一阵感慨,“现在谈情说爱的希维年轻人,还真是做得细致。”
沅沅,“……”
静默了会儿,沅沅忽然出声问,“阿曼达老师,你说光剑和枪有什么不同?光剑是不是杀伤力更大?”
“不,光剑是伤害范围广。如果你手中有一把光剑向我的手臂处一扫,哪怕只是轻轻地一扫,没有真正地碰到我的手臂,可是我手臂会立即就出现一个暂时无法愈合的极大极深的伤口,如果靠得在近一点,这样的粒子束会直接将我的这个手臂切下来。”
这样的答案让沅沅心下发颤,“那如果……有人被轻轻一扫后,身上还是完好无损呢?”
“那不……”她原本想说那是不可能的,但想到了一个例外,“除非他的身体是以稀有天然的金属能量结晶打造……否则……不可能。”
“但据我所知,哪怕是机械族,也不可能会以这样昂贵的能量结晶打造,因为机械族是每人以一小片极薄的能量结晶作为身体的能量来源,在那片极小极薄的结晶上还会有他们所有的程序、代码——其实这就相当于我们的大脑。”
“所以说,机械族是这个宇宙中最强悍又最脆弱的存在,他们既可以个体达到最完美状态碾压所有的种族,又能够持续高强度工作,但是一旦结晶离开身体、结晶碎裂——他们这一生就相当于没有了,即便再放入一块结晶编上相同的程序和代码,‘复活’的也不会是原来的那个机械族——而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因此有人说,机械族是这个宇宙最伟大也最失败、最赋希望也最可怕的种族。他们可以完美无敌,但却同样因这一点被宇宙中绝大多数种族所厌恶。”
没有文明会喜欢完美无缺到极致的种族,因为它存在的本身就是禁忌的、甚至不应该存在。
“那……如果是机械人,他们受伤的话会不会流血?”
“通常来说是不会的,不过也有高度拟真的机械人,它能够做到伤口流血。”说到这里,阿曼达仿佛想起了什么,道,“不过我有一位研究机械族的朋友告诉我,区别机械族和普通种族最大的关键就在于,他的伤口愈合速度。”
“机械族的伤口愈合速度极快,几乎是眼睛一眨的速度,他的伤口没了——当然,这是建立在普通伤口的基础上,如果是光剑划出的伤口或者是超金属子弹打出的伤口,那也需要一定时间愈合。”
沅沅想起曾经与赫德一起冒险时,她确实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有伤口,即便是在光剑下他也没有伤口,只是——她想起来不久前,由于某事……她抓伤了他的后颈乃至是后背,但是那些伤痕是以正常的速度愈合的。
所以,他不是机械族……
不知为何,这个答案让沅沅心下还是感到奇怪……
“对了,那一天假是在后天。”
“听说那天是殿下的生日。”
沅沅心里咯噔了下。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咦……这章剧情速度是慢下来了啊……
我要开始慢慢地……慢慢地……嘿嘿嘿……
等到女主蓦然回首……才发现……好多事情变了……
沅沅:我对接下来的剧情感到害怕(害怕蹲墙角jpg)
赫德:(面无表情拿刀架作者君脖子上)
作者君:_(:зゝ∠)_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活着……挺不容易的嘛……
☆、第49章 四十八
夜色渐深,在一片漆黑中巨大星体升至中天,冷冷地悬在无边的天幕上,像一块会发光的镜子。
希维宫殿内的庭院旁,园木葱翠,光影重叠,赫德和拜尔站在这个不甚明亮的地方,从这里望出去,能隐约见到希维那侧的山脉。
“所有的都准备妥善了?”
“大人,一切都准备妥善了。”拜尔条理清晰地道来,“皇宫外的宪兵队以及内部的军队已经布置好,若一有情况,即刻出动。”
“希维皇族傲气自恃得很,难免有居心叵测的人信了奥姆的话会故意破坏宴会,如有必要,那些人——”他口吻淡淡,“留着也没用,杀了。”
拜尔点头,跟随着赫德,几分钟后,他皱眉问,“其实有一件事属下不是很明白。”
“说。”
“如果我们找到了奥姆杀了他,那现在也就用不着……”
“奥姆只不过是第一只出头鸟,现在不止是他,还有别的希维皇室开始怀疑我,他们手中有部分的军队制动权,我现在的身份还不能完全制约他们,所以我们只要做到静观其变就够了。”
“可是大人,如果按之前审讯的结果,我们现在哪怕将他们手中的军队制动权都收回也可能来不及了——民众的情绪是最容易被煽动的,舆论传播的速度比瘟疫还要快——”
男人神色不以为然,“正好是时候让这个宇宙重新认识一下我们了。”望着这希维的夜空,他道,“希维,会是我族的第一个殖民地。”
“拜尔,明天我需要回一次母星,你暂时负责希维的事务。”
“后天晚上宴会之前,我会回来。”
拜尔应下了,过后犹疑道,“那……要怎么和王妃殿下说?”
问话迟迟没有得到回答,拜尔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正想退下,就在这时赫德突然道,“不用了,你待在这——”
拜尔茫然地抬起头,赫德将身上时常佩戴的枪扔给了他,“我和她说。”
他注意到自家大人神色骤然温和,不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也不知是何时,她就站在了那里。
在希维漆黑静谧的夜晚,她站在不远处恰好与他们打了照面。女孩就穿了一条睡裙,手臂和小腿露在外面,白生生的,看上去纤细又柔嫩,女孩长发放了下来,暗淡的光笼罩在她身上有种毛茸茸的质感。
她定在那里显然有些诧异和不知所措。
赫德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边,沅沅还没说话就被他的语气惊到了。
“你是感觉不出冷暖吗?”俨然教训的口吻。
沅沅没有什么借口,她想不出反驳的话,肩头蓦地一暖——是他把外套脱了下来。
“我刚才……做恶梦了……”沅沅叹气,“结果醒来发现你还没回来,我有点无聊,所以就想出来走走,看看能不能等到你——”
“没想到,让我等到了。”
他拥着她往房间的方向走去,沅沅还朝后看,“不向拜尔道别吗?”
“做了什么噩梦?”他反问。
沅沅握住他的手,笑道,“其实就是一个奇怪的梦,也不可怕。”
静谧回响的长廊,只有她低柔的说话声在他耳边喃喃。
“我梦见你变成了另一个人,然后你告诉我以前的事情都是假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不过是为了什么计划……才会对我这样……”
她偷偷瞥了眼他,发现他没有反应,又继续,“然后你觉得我知道得太多了,就想杀了我……我就好伤心啊,一边伤心还一边逃亡……”
沅沅中肯地评价,“太凄惨了。”她感叹,“真是一个凄惨的噩梦。”
她摇了摇他的手,“是不是?”
赫德不以为然,“乱七八糟。”
沅沅见他反应淡淡,心下莫名雀跃,她扬起嘴角道,“我今天听阿曼达说你之所以要给我请假是因为——”她顿了下没说下去,而是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生日。”
“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你生日的事情?”
“我不太记得这些事情。”
他的回答让她出乎意料,“你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
“记住生日有什么用?”他注视着她,“对我来说,生日只是一串数字,并不象征什么特殊的含义,包括我的名字,也只是一种代码。”
只有你……
后天就是他生日,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准备,沅沅不由旁敲侧击,“你明天有空吗?”
“想送我礼物?”
沅沅愣住,他这么说也对,她就是这个意思。
“那就不用了。”
“我已经想好了让你送什么。”
还能这样……
“我明天不在,到后天晚上的宴会才会赶回来。”
“你去哪?”听到他这么说,她下意识问。
“一些公事。”他低下头,沅沅抬眸看着他,发现他漆黑的眼里没有光,“我明天不在,晚上也不会回来陪你睡觉。”
说到这,他盯着她的眼睛问,“会不会想我?”
她只是怔了下就被他不满地吻了一通,最后她举手投降,“想想想,每隔一秒想你一下。”
不过……“你说你已经想好了要我送你什么礼物,是什么礼物?”
万一她送不起怎么办?她身上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后天晚上再告诉你。”
这么神秘?
……
一天后的一大早,沅沅就听见侍官们在宫殿旁说着宴厅布置得如何如何,她没忍住跑过去搭话,侍官们皆是一惊,立即作鸟兽散,无法,沅沅只能拉住一个让他带自己去宴厅那瞧瞧,反正她今天没啥事,也没有阿曼达的课,可以好好休息、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