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卷珠帘 (小公爵大人)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小公爵大人
- 入库:04.10
我们几人也都跪下,耿氏虽是出头之人,但是今天年氏出了事在场的人一个都跑不了,虽说法不责众,但是这事只要一和年氏扯上了关系就说不好了。
我想了一想,缓缓开口道:“奴才们今个本是想来送送贵妃娘娘,听说贵妃娘娘睡下了就在屋外请个安就想走了,谁知惊醒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看到奴才们,想起了过往的情分,就舍不得奴才们了,拉着奴才们的手哭了好久,还惊扰了陛下是奴才们的罪过。”
我一席话就遮掩了年氏的疯病,胤禛皱着的眉头有些松动,脸色也转好了不少。李氏和宋氏也连忙,道:“贵妃娘娘重情重义,奴才们实在感动。”两人说着说着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我们几个人异口同声只是认定年氏不过是心神激动,胤禛的绷着的脸算是完全松了下来,道:“你们虽是无心之过但打扰了贵妃的休息,每人罚俸一个月。”我们给胤禛找了个台阶下,让他能继续隐瞒年氏的病情,他自然就轻轻松松的放过了我们。胤禛又瞪了耿氏一眼,语气严肃了几分,“裕嫔罚俸一年,禁足三个月。”
耿氏做事颇为机密,她挑唆李氏做的那些混账事我并不是很清楚,只能猜个大概。胤禛可能也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也就借着年氏的事重罚她一下,给她个教训。
回到宫里,我和锦生才算真真的送了一口气,锦绣见我们俩这样急忙问道:“主子,怎么了。”
锦生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锦绣听后也觉得很是惊险,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好在主子是和几位娘娘一起去的,要不出了事真就麻烦大了。”
我被年氏的鬼哭狼嚎弄得头疼,我用手轻轻地敲着头,道:“我去不过是走个过场,别让陛下挑出理来。若是自己去,也就放下东西就走了,还未必会出这么些个事呢。”
锦生气哼哼的道:“都是裕嫔娘娘惹出来的事。”锦生说完又换上一副得意的神情,道:“不过看今天的情形,贵妃娘娘怕是真疯了,翊坤宫里处处都在烧艾草辟邪呢。”
我回想着年氏今天的做派,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道:“我看未必,万言说她是郁结于心,我今个看她也不像是真疯,就是压抑的久了,精神有些紧张,出现了幻觉。”年氏的行为举止在别人看来确实是疯了,在我看来她的精神还算正常,只不过是有些偏激了,但是现在的医治都是按疯病治疗的,长此以往没病也要弄出病来,搞不好连命都得搭进去。
71、香消玉殒
二月给康熙守孝就算期满了,胤禛领着文武百官祭祀过后就正式除服了,皇后也领着宫妃们在宫里行了礼,众人都脱去了素色的衣服,换上了各色的华服。
一出孝期,胤禛就对自己的兄弟开始下了死手,没几天就要训斥八爷党的几个兄弟一顿,弘历还小没有听政的资格,只是听云惠说过一两句,骂的是狗血淋头,什么恶毒的话都骂出来了,好像胤禩胤禟就不是他的兄弟了一般。
八爷党的人都变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胤祥倒是被胤禛多赏了一个郡王爵给他的二儿子,一家两个王爷,亲贵中无人能及。马齐,隆科多也加了世职,年羹尧倒是因为一个不起眼的错处被胤禛训斥了好大一顿。
锦绣给我说起朝中的事情是都一脸的惊恐之色,如今朝中一滩的浑水让人难以立足。我感叹道:“兔死狗烹,自古如此。咱们皇上的手段那是更高一层,拉一个打一个,刚登基时紧紧地拉住八爷党,把自己的亲弟弟给打压下去了。现在要对付八爷党和大将军了,宗室里紧着提携十三爷,大臣中马齐和隆科多两个满臣加官进爵,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后宫之中倒是难得一见的祥和,皇后的庆贺礼各府的福晋命妇穿的一派喜庆的给皇后磕头,宫中也大摆筵席,嫔妃们乐了好一阵子。年氏病重,贵妃的庆贺礼是办不成了,让宫外的满洲福晋们松了口气,对着一个汉人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她们可跪不下去。
弘历年纪渐长,课业也繁重起来了,再过几年大婚后就可以当差办事了。难得挤出点时间来给我请安,不过是匆匆见上一面,也就皇后庆贺礼时才得了一天的假,下午陪我吃了顿饭。
我趁着吃饭的时间,嘱咐弘历道:“你离你十三叔远些,他不爱和你们来往,你也别热脸贴了冷屁股。”胤祥跟人从不来往,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想来是怕招了胤禛的忌讳,不过这人情往来,有往才有来,他不帮别人,他落难的时候自也没有人会去帮他。
弘历道:“儿子没五弟那么没眼色,摆明了不想搭理你,还上赶着往上凑。”若说弘昼和弘时比起来,弘昼和胤禩的性格颇像,长袖善舞又走曲线救国的路,都是想和皇上最信任的兄弟打好关系。
好不容易见弘历一次,我也不想老说朝堂上的事,夹了一块八宝鸭,道:“你最爱吃鸭子,这八宝鸭炖了两个时辰,你多吃些。”
开春后胤禛下旨调年羹尧为杭州将军,旨意一下朝野震惊,去年还是权倾一时的年大将军就这么被皇上给撸了,没几个月就撤了年羹尧太保一职,又把胤禟的爵位给削了。到了八月年羹尧被一降再降,变成了闲散旗员,胤禛处置完心头大患后,又将隆科多削了太保一职,胤禟也被幽禁了。胤祥和胤礼倒是被胤禛嘉奖了一番,赏赐不断。
万言给我请过平安脉后,道:“娘娘身子保养得不错,只是秋天燥热有些上火,微臣开些去火的花茶,娘娘喝了就好。”
锦绣照旧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万言,道:“有劳了。”万言收好荷包,低头专心写着方子。
我想了想,还是问道:“贵妃娘娘身子如何了。”
年羹尧一贬再贬,让本就体弱的年氏心境更加的抑郁,万言一边替我诊脉一边道:“臣曾替贵妃娘娘诊过一次脉,贵妃娘娘肝气郁结,怕是过不了今年了。”
我冷哼一声,道:“如今她可算是菽房专宠,自打陛下登基后就没翻过别人的牌子,她要是气不顺,别人还不得憋屈死。”
万言顿了一顿,道:“自从年大人被下狱后,贵妃娘娘的身子又差了不少。”
锦绣连连冷笑,道:“她不是说她姓白吗,担心年家做什么。原先在王府的时候,年二老爷去看她,她还给年二老爷好大的难堪呢,如今猫哭耗子假慈悲。”忘了是哪一年了,年羹尧回京述职,去王府给胤禛请安也顺便看望一下年氏,结果年氏摆起主子的谱来,好好地教训了年羹尧一顿,说他不过是个奴才,让他忠心给胤禛办事,若是以后敢骄纵违法,她这个做妹妹的也饶不了他,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闹得年羹尧好没面子。
我心中感慨年氏到如今还看不清,替她惋惜道:“她还是不明白,她好好活着年羹尧的事才又转机,她若是死了,陛下绝对饶不了年羹尧。”胤禛对年氏用情极深,看在年氏的面子上也不会要了年羹尧的命,只是年氏一死,事情就不好说了。
万言低着头不敢乱说,只是轻飘飘的道:“当局者迷。”
我对于年氏的执迷不悟不由得摇摇头,似乎有些可怜年氏的说道:“贵妃娘娘也挺不容易的,四个孩子死了三个,换谁也好不了。”我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这也是她自己嘬的,当年甘遂的药性早就没了,福慧虽然体弱但也平平安安的生了出来。她要不是为了争这一口气,非要孕中行礼,福沛说不定也是个健康的阿哥。”
万言脸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贵妃娘娘四年内生三胎,太过频繁对身体损伤太大,孩子就算生出来了也是体弱多病。况且听说贵妃娘娘怀最后一胎的时候喜食酸食,一直到生产前才停了下来,酸食吃多了有可能生出来的就是死胎。”
我饶有兴趣挑了挑眉毛,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嘱咐万言道:“这事你别乱说去,自己知道就行了,她的当值太医当时都没说什么,你也别去做这个事后诸葛亮。”我最后一句话算是多说了,万言这些年小心谨慎管了,自是不会随便说话。
万言留下方子,就告辞了。锦绣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锦绣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送万言,走出了内殿的门,锦绣才小声的嘱咐万言,“天冷了,万大人别忘了给孩子们备好冬衣。”隔得远了,锦绣后面的话也听不清楚了,不过看锦绣的样子像是又嘱咐了万言不少事情。
我看着锦绣和万言单薄的背影,对锦生感叹道:“皇后娘娘这几年潜心研究医书,什么十八反十九畏的想来都是学全了,再有着太医的帮助,贵妃娘娘和福慧阿哥怕是要不好了。
锦绣送走万言,回来后脸颊微微发红,神色有些慌张,殿外秋风吹过,树叶轻摇,阳光也变得婆娑了,碎光落在锦生的侧脸上,妩媚多姿,如此好的光景却要浪费在深宫之中。
锦绣回来见我盯着她看,脸色一红低下头,锦生给我揉着肩,打趣锦绣道:“万太太走了这些年了,万大人快要续弦了吧,绣姐姐该绣嫁妆了。”
锦绣被锦生说中了心思,脸颊羞的通红,恼羞成怒道:“当着主子面胡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