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看了他一眼,朗朗俊顔之下,那付从容淡然的虚伪模样让她厌恶,而皇上显然并不在意别人对他有没有好感。他的赐酒看上去有些牵强,难道她还要感激他言不由衷的欣赏,他轻蔑的赏赐不成吗?一杯酒高高在上地赐了下来,她就偏偏不卖帐!
她看了眼举在眼前的酒,她无法抑制心里的怒气,她不想再卑躬屈膝,不要再被人拿捏命运,她拿起酒杯。她要砸了!
七公子俨然看穿了她一般,他的手指牢牢捏住了她的握着酒杯的手。就如当初,雨柔冲进帐篷,牢牢捏住了他拿着炸弹的手一般,此时雨柔的手里何尝不是一颗可以叫人人头落地的炸弹呢?
他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的指骨给挫碎,不动声色地道:“你可要拿稳了,皇上御赐的酒可不是人人有幸喝的。”
天佑忐忑地目光打量着雨柔和七公子,却不知他二人在较什么劲。
雨柔带刺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刺向了七公子,他竟能看穿她的意图么?好敏锐的心思!
七公子深邃的双目里一股气势不怒而威,他似乎在警告雨柔不要不知分寸。
七公子放开了手,可是他的眼神一直逼视着雨柔,希望她可以聪明地不要挑战皇权,拿自己的性命逞一时之勇。
“谢皇上赏赐。”雨柔一口饮尽,将杯子放回。“雨柔告退。”
她要暴走!绝对得暴走!不想看见那群人!
“朕没让你走!你就得留着!”穆天睿走近她,“你对朕似乎很不满?”
“雨柔不敢。皇上高瞻远瞩,未雨绸缪,雨柔敬服。”
“可你的眼里朕看到了不满。”
“皇上,您错觉了。我的眼里写满对您的尊敬。”雨柔瞪大了眼睛,凑近了皇上,“您再仔细看看。绝对得崇拜!”
穆天睿突然爆出笑声来:“朕看人无数,你心里刚才是什么样的,朕都清楚,但是念在你见风使舵得让朕心情不错,就暂且饶了你,下去换身衣服吧。”
“是!”雨柔顿时觉得世界观都扭曲了,她也开始见风使舵了吗?不不不,皇上用词错误,她那是委曲求全!
对!是委曲求全!她的小心肝一惊一乍的,皇上就是有本事溜达人,天上地狱,南极北极一秒跑遍。
世界上最难拆的不是炸弹,是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预告:雨柔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命运就像一只无形的手,你挣脱了开去,它就用各种方法让你回到你本应在的轨道上来,继续你的使命。她的使命究竟是什么?她和猪再次联手,而且有了强大的恭国作为后盾,从现代来的伙伴能继续相扶相持,相互信任吗?七公子和雨柔之间的将会有什么新的发展?皇上对雨柔的态度是否会有转变?她能否在自我的坚持和皇权之间寻得平衡?求得生存?她与天佑之间的那段不解之缘是否会再续前缘?天狼究竟成为了谁?天狼旅行袋里的武器究竟会给她们带来多大的灾难?天狼的阴谋还有第五步吗?天狼撬下来的黄色水晶究竟有什么用途?雨柔、猪和天狼的对决究竟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天佑、七公子、穆天垂、皇上之间的明争暗斗,步步惊心,雨柔和猪处在夹缝之中如何生存?第二卷将华丽拉开,注意部分章节不要喝水,有喷屏危险,部分章节热血沸腾,有擦面巾纸的危险,JQ满满,亲们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咯!
☆、第49章 崖口竖墓碑(倒V)
恭国129年,中原大华战乱迭起,相互觊觎。
但凡国力强盛的国家,无不做着一统中原的美梦,小国各自为营,依附大国。其中可与恭比肩的有四个国家,句迟、高湛、扶姬、北齐,句迟盛产珠玉,但土地贫瘠,内陆高山峻岭,外围沙海草原,民风强悍,骁勇善战。
句迟国王额伦与恭国的穆天睿都是乱世中的枭雄,相互看不顺眼,彼此挤兑已有数年。
起初额伦派人来袭,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打游击,搞得穆天睿很心烦,当时穆天睿忙于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自顾不暇,父亲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兄弟之间的争斗让他无心去理会句迟。
当时句迟也不够强大,打了几年游击,练了几年兵,用矿产做买卖,国力就渐渐强大了起来。
恰逢穆天睿帝位也坐稳了,额伦也大举来犯,于是这一仗就热火朝天地打了起来。额伦的思想比穆天睿简单多了,虽然国富民强了,但是好斗的民风未改,国内暴动不断,他一面要正压暴动,一面派了亲弟弟多伦和穆天睿的军队纠缠。庆幸的是他们的几个兄弟倒是一条心,看上去非常和睦,从来不勾心斗角。
穆天睿的面子工程做得比额伦高明多了,他仁政爱民的形象深入人心,国内风调雨顺,唯一心烦的就是那几个兄弟,各怀心思,最要命的是他们都还是人中龙凤,各个都有为帝为将之才,他一面得和额伦火拼,一面得盯着自家的几个兄弟。这日子过得也并不舒心。
索性,他就带着最出色的几个兄弟们一起去和额伦火拼了,留下看上去最老实的老四在京中处理政务。那老四长得也最普通,人也最没才,从小文武哪样都不行,他很放心。但他也不能完全放心,留下了很多眼线在京城盯着老四。穆天睿虽然多疑,对谁都不放心,但是还算是有雄心壮志,他一心想一统江山,所有的土地都是他的国土,那不就不用打仗了嘛!这个出发点是很好的,但是要达到目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他听到孟星这个常胜将军也屡吃败仗,这就坐不住了,挥军要北上,誓要把额伦这个王八羔子给灭了。可他多长了个心眼,孟星也吃败仗,那对方一定是很厉害了,后来他就打听到了句迟嚣张的根源,就是他们那里出了个人才,叫满力安,是多伦门下的幕僚。这个人本来是平淡无奇的,后来得了场大病脑子烧坏了,昏迷了一个星期就要被丢出去了,突然就醒了,醒了之后就变成奇才了。
穆天睿听说之后简直是拍着大腿懊恼着,这生病也能把人生出天才来。为毛他身边就没呢?后来他得知了军中发生的事儿,一个叫陈雨柔的人拆了满力安的定时炸弹,这可把他乐坏了,天地万物相生相克真是太对了,后来他得知陈雨柔是个女人的时候,脸黑了半天,以至于后来他看到会说话的猪也很淡定了。还发扬了他的仁德精神,给猪赐座,充分发挥了他礼贤下士的高尚品德。
听闻穆天睿御驾亲征,精兵二十万挥军北上,多伦立马放弃了喀沙镇,退守到了句迟的天然屏障乌托莫合严阵以待。多伦打惯了游击战,走的时候还不忘放个屁臭一臭穆天睿。在喀沙镇必经之地的落石崖捣鼓了半天才走。
恭国军营上空三角形的军旗在满含沙尘的风中呼呼作响。
上头大大的恭字,若隐若现,天空晴好,万里无云。
边疆群山绵延万里,苍翠欲滴,空气净广,偶见苍鹰盘旋上空,低啸回吟,这在当时的恭国是个极好的兆头,雄鹰盘踞,行军浩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在那样一个好的天气出征,不禁让人神清气爽,信心仿佛也得到了极大的鼓舞。
穆天睿封穆天垂为大将军,三王爷穆天瀚为副大将军,庆王穆天佑为大将军左前锋,恭王穆天息为大将军右前锋,孟星为将军,戴明为正都统,陈冲、夏阳为左右副都统,擢升原孟星部下王信为正参领,李束为协参领。
一行人浩浩荡荡一路行来居然没碰到一次伏击,穆天瀚笑道:“多伦这小儿定是怕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穆天垂挥手停止了行军,他阔口宽面,威武不凡,早年追随先皇攻打江山,他可是战功累累的一位,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穆天睿不同,他是马背上闯出来的,而太子则是坐享其成的,他的经验和谨慎使得他的大多数战役都是完胜的,他道:“前面就是落石崖,地势险峻,容易设伏。需派人前去侦查。”
穆天瀚对于穆天垂谨慎的态度表示钦佩,但是心里觉得他还是小题大做了。
穆天睿道:“五弟你带人先行看看。”
“是!臣弟领旨。”穆天佑态度谦恭,甘效犬马,但心里清明的很,这一招投石问路甚为精妙,若没埋伏只能算他运气好,若有埋伏怕是在这落石崖也九死一生吧。
天佑带了几个人来到落石崖口的时候看到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一行字:“穆天睿葬身于此。”他觉得多伦还是有点意思的。跑了还写封信给他们看,显示他跑得多么从容不迫,那句话气势夺人,立在那里光芒万丈。
他立马让其中一名士兵回去禀报皇上,自己则留在路口观察地形。
落石崖的地形崎岖复杂,路口看不到尽头,是婉转曲折型,地面除了经常走的地方,满是细沙石,两边铺满了大石头,行军的时候大约能容十五名士兵并排而行,他放了一匹通人性的马进去,马跑了进去,很长时间马才跑了回来,这落石崖并无落下石头。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大队人马渐渐跟了上来。
穆天睿亲眼见到了石碑上的字,心道:“真是个狂妄的家伙!”尽管他心里不服气,但是还是犹豫着进不进落石崖了。这崖口竖了这么块碑,显得诡异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