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是,主人。
探子刚刚告退,西部边疆又传来战报,阔巴尔誓死拼杀,双方势均力敌,伤亡惨重。对方兵精人多,庆王请求增兵!
穆天睿气鼓鼓地坐在虎皮椅上:“传朕口谕,发榜在句迟征兵,再输送五万精兵赶赴西疆。”
李福不禁问道:“皇上,恕奴才直言,为何不延缓增兵,他战死不解决了皇上的心头之患吗?”
穆天睿道:“你不了解他。他不会战死,相反还会战胜。朕若延迟增兵,他岂会不知,所以朕表面上要无条件支持他,只要他有所求,必当越快越好,极力配合他。再说,他如能尽快扫平高湛,对我恭国来说也是好事。这事就不必再算计了。”
李福心悦诚服地道:“皇上宽宏大量,他日一统中原有您这样的皇者,实乃百姓的福气。”
接连两个消息传来,穆天睿的睡意也消散了。他打量着多伦,突然想听听他的看法,便问:“天狼兄,你说恭王失踪是死是活?”
天狼道:“回皇上,没有见到尸体,应该不会有事。”
“那依你之见,他们会去哪里?”
天狼道:“回皇上,既然是去九渺峰求医,自然很有可能是上了九渺峰。”
穆天睿点点头:“听说魂不归是个神医,这让朕想起了七年前的陆羽。当时轩辕灼和他一拼两败俱伤,7年后轩辕灼才完全恢复,而七年后魂不归这个名号也在江湖开始流传。”
天狼见时机已到,便道:“皇上是不是认这魂不归和陆羽是同一个人?”
穆天睿若有所思:“朕不能肯定,据见过他的人说魂不归是个老头,但是陆羽擅长易容,所以魂不归究竟是不是真的是一个老头不好确定。”
“皇上很在意陆羽这个人,是与他有什么仇怨吗?”天狼开始旁敲侧击打听。
“有一些积怨。陆羽这个人和他父亲一样顽固,不将朕放在眼里,公然挑衅朕,也是他命大,连连逃过两次灭门。”穆天睿说起这事的时候,当年的那股怨气仿佛犹在眼前,“一个小小的江湖医生,朕难道就奈何不了他,他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隐姓埋名,朕也要将他挖出来杀了!”
“臣愿意替皇上分忧!”天狼毛遂自荐。
穆天睿看了眼天狼,觉得此人行事作风与众不同,便问:“天狼兄有何见解?”
天狼道:“臣要先问皇上,恭王对于皇上是否重要?”
穆天睿眯了眯眼:“他是朕的七弟,多年来的左右臂膀,自然是重要的。”
天狼心里发笑,他重要?他重要当初你就不会不顾他的死活炮轰乌托莫合了。看来皇上的表面工程还是做的极好,这个试探可以得知皇上是否将他视为心腹,显然穆天睿还是对他有所保留。既然这样,他就稍稍改变一下说辞。
天狼道:“皇上,臣有一计。”
穆天睿显得极有兴趣,他大手一挥道:“请说!”
天狼靠近皇上在他耳边说了片刻。
穆天睿面露赞许之色:“此计甚好!可解朕心头之气!朕就全权委托你去处理,轩辕灼听你调派!”
天狼与皇上相视而笑,他的笑胸有成竹,此计一箭三雕。
当日天狼便从乌托莫合出发,率领皇上提供的一众人马赶往穿云县与途中的轩辕灼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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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疆战场。
遍地焦土,狼烟未熄。残肢、断炮都被搁浅在战场上,散发出浓重的气味。
营地上数万个草绿色的帐篷矗立在山脚的防御工程内。
受伤的士兵们被一个一个抬了进来,军医的帐子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呻吟。
军医们忙得脚不沾地,等待救治的伤员排了百米的长龙。
穆天佑一身盔甲,白皙如玉的脸上也染着血迹,他的眉眼之间满是焦虑的神色。
他视察完伤员之后,回到主帐,顾不上喝口茶,便立刻下令,去临近的县郡调集郎中。
这次西疆的战事,他独立扛起,无论如何都只能赢不能败,乌托莫合以固若金汤的屏障称绝,而高湛国的士兵们却以格斗搏击见长,加之在乌托莫合连日疲战,因此这十多日的血战下来,恭的士兵们明显体力不支。
他提拔了几名心腹莫云飞、傅良三、李念根、缪英分别担任了参领、副将和左右先锋。
这四个人是他早年暗中培养的精英人才,一直被雪藏着,等到有朝一日可以为他所用,如今他已经慢慢将网拉开,那些人都逐步渗透到军务,朝堂之中,神不知鬼不觉。
圣香一直跟随着他,无论他去到哪里,她总是在不远处偷偷看着他,她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再拿不到矿图,主人就会要了她的命,可是她要如何才能取得呢?庆王每日忙得连面都见不上,跟别提交谈了。她也不能再拿着什么吃的喝的去接近他,自从上次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庆王从不吃她做的东西。
圣香无计可施,她计算着自己的月事,发现已经超出十天没有来了,天无绝人之路,她的嘴角顿时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老天真是太帮她了!她在角落里,看着庆王对着地图凝眉苦思,眼神痴痴的。
“王妃,您该回去休息了。”一个清澈的女声响起,吓了圣香一跳。
“你是?”圣香迟疑着问。她看了眼女孩身后的两名将领,他们是新来的缪英和李念根。
“奴婢红花,是伺候王妃的婢女。以后王妃有什么吩咐只管让红花去做。”
“王妃,请吧!”缪英一副军人颁布军令的语气,直挺挺的,没有一丝温度。
圣香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主帐,她知道天佑是想把她禁足了。
果然李念根开口道:“从今日起,王妃没什么事都呆在帐子里不许出一步。有什么需要红花会伺候您。”
“你们凭什么软禁我?”圣香激动地道,“我是王妃,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这是庆王的吩咐,末将不敢不从,是为了王妃的安全考虑,还请王妃不要让末将为难。”
圣香的肩膀颤巍巍抖动着,她心中郁结,本以为这样远远看着他解解相思之苦也好,可没想到他居然无情到连看都不让她看,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他的心简直比石头还要硬!她恨他!
圣香回到了自己的帐篷,趴在床上啜泣起来。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她的眼神如利刃一般,放出锐利的尖光来。她不能死,十五天之后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天佑保住她!现在只有她的丈夫才能救她!
缪英掀起帐帘,对着庆王抱拳,私下里,他称呼他为主子。
“事情都办完了?”天佑头也没抬,问道。
“是,主子。王妃她情绪激动,一直都在哭!”缪英听了一个下午的哭声,听得心烦意乱。
天佑抬起头来:“让她哭吧,不必理会。皇上的援军何时能够抵达?”
“大概需要半月。”
天佑支着下颚,盘算着,半月太长了,阔巴尔英勇善战,是难得一见的将才。这半个月下来硬拼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看来还是得智取,以他近几日对阔巴尔的观察,他粗枝大叶,若是能够用一些计策要震慑一下他还是有把握的。
天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雨柔的身影,这一来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她一定恨死他了吧?他长叹了一声。
缪英不知所以,便问道:“主人可是为战事忧心?”
“不!”他摆摆手,“下去吧。”
“是!”缪英退下。
一名黑衣人闪身而入。
天佑警觉,防备地看着他,道:“又是你?”
“怎么?你不想看到我?”黑衣人狂笑一声。
“你来干什么?”天佑的态度并不热情,这个人看上去是他这边的,但是他并不知道他是谁。
“我自然是来告诉你陈雨柔的事,你想不想听?”
“我和她已经一拍两散,她的事我不想知道!”
“哼,几日不见长进了,连我你也防范了。你不想知道,那我便派人杀了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天佑阴恻恻地问道,连日来沙场的征战已经为他披上了一层刚毅,与之前婉约的夏荷比起,现在的他犹如经过霜雪的秋菊,他越发地坚韧了。
黑衣人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从他的身形上看来,他并不高,但是很健壮。“你伤了她的心,她带七公子去了九渺峰,这一路上可不太平。听说黑蝎组织的几大堂主几乎全军覆没。”
天佑手握着的书不由得皱了起来,他不知不觉很用力地握着,虽然神态上没什么变化,但是他已经竖起了耳朵。
黑衣人看了眼他的神态,心知肚明地道:“不过你放心,没有找到她和七公子的尸首。”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天佑将书往案上一甩,“没空听你唠叨闲话,说完了赶紧出去!”
“好吧,我们言归正传,我以为你想知道她的消息,看你这样子对我提供的消息很不满意,那么我们来说点别的。天狼已经是远征大将军了,皇上想要将他培养成他的人,一个月之后他会与六公主完婚,然后亲赴战场,到时候会接管你的帅印,你最好速战速决!别等皇上腾出手来对付你。他对手脚都废的七弟都能下手,更别说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