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已有四人举起武器朝司空骞袭来,司空骞举剑身前一划,与之缠斗在一起。滕风远却倏然飘到了花逸后方,携了人一跃而起。
花逸没看到他过来,被吓得“啊”地叫了一声。与此同时,司空骞全身真气暴涨,周围空气疾速变化,林中树叶乱飞,花逸只见道道白光刺得人眼睛睁不开,待能睁眼时,先前的四人已经全部被打飞。
“破空公子果然让人大开眼界。”滕风远提着花逸站在树枝上,居高临下地笑,“可惜本座今日无心与你切磋,若是你执意要带走梁花逸,那本座不介意留下她的尸体。”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司空骞有些不甘,但花逸在对方手上,他亦无可奈何。花逸倒是很平静,“司空骞,你走吧。我情愿留在穿云教混吃等死,也不会再跟着你。”
滕风远无意废话,捞起花逸转身就走,穿云教教众往后退了丈余,但全都警惕地注视着司空骞,司空骞见局势已定,轻叹一声,只得收剑离开。
花逸被滕风远给带了回去,直接被扔进了春风楼,今夜楼中烛火比往日少,烛光摇曳,透过重重帷幔,落在墙上光影斑驳。滕风远依旧活在他黑白花纹银质面具之下,花逸不晓得那张脸上有怎样的表情,只觉得今夜他的眼格外地冷,眸色沉黑,如幽深古潭,古潭深处似乎隐隐跳动着怒火。
他全身散发出莫名的寒气,显示着他心情极为不爽,花逸有点怕他,想往墙根里缩,直接被他逮住,扔到了床上。
滕风远又拿出布绳把她的手腕往床柱上绑,花逸不淡定了,“放开我,不要每回都这么变态行不行?”
抗议无效,滕风远紧抿着唇线,把她绑在床柱上之后,又去翻箱倒柜找药瓶,花逸瞥到他又在往水杯里倒药粉时,大骂:“你有毛病啊?你当初怎么没死掉……”
滕风远脊背微僵,手上一抖,把整瓶药粉全倒进了杯中,而后端着杯子,捏着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把杯中的水灌进了花逸口中。
花逸被司空骞弄得心情极为不爽,骂起滕风远也毫不客气,直接把对方从石器时代问候到新纪元,后来药劲上来了,花逸头脑开始发昏,开始胡乱地骂人,“臭男人,全都是臭男人,娶了别的女人还想娶我,我不稀罕……司空骞,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
滕风远听出来她转移骂人对象了,身上寒气倒是愈加重了,跟腊月的冰冻子似的。
药效毕竟强烈,不多会花逸便没了骂人的力气,在床上哼哼唧唧发情,她热得难受,无奈手又被绑住,连脱自己的衣服都做不到,难受得几乎哭出来。滕风远倒是见她右脚腕又出血了,面无表情地拿了药过来,替她脱了袜子,拆了纱布准备重新上药。
他微凉的手碰到她光裸的足,花逸觉得十分舒服,但这远远不够,她两只足都往他手上蹭,口中模糊不清道,“我好热,摸我……”
饶是花逸满面春情,口中嗓音魅意十足,滕风远依然平静地给她伤口敷上药,一层一层替她包裹纱布,花逸热得厉害,不喜欢被纱布束缚的感觉,一直在踢他,好在她没什么力气,跟轻蹭没什么差别。
伤口包扎好,滕风远放开她的足,凉意骤然撤去,花逸不干了,“给我,我想要……”
她的嗓音软软的,带着长长的尾音,她微微泛红的身体也很软,像水嫩多汁的水蜜桃,正引诱着人去咬上一口。不过滕风远依然平静,他俯身摸了摸她的脸,立即换来花逸强烈的反应,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似愉悦又似难受,口中哼了几声,模糊不清求他,“难受……快给我……”
他撤开手,她又开始叫唤,意图爬起来逮住这股清凉,可是手被绑得死紧,花逸起不来,只能软着嗓子唤他。滕风远恶作剧一般,一会摸一下她,一会又收回手,就只为了听她发出的软绵求饶之音,就好像少了他,她就活不下去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什么的都是浮云。
6、大厨
这回药下得太重了,花逸躺在床上两天都起不来,云喜看她的眼神闪动着八卦和崇拜的小光芒,活似在说:尊主好生威猛,梁姑娘现在还爬不起来。
花逸被她那小眼神给惹了,真想跳起来把屋里的家具脸盆全砸得稀巴烂,无奈体虚无力,连说话都无半分气势,只能躺在床上,心底泪流成河。
如果说,她上辈子出生在天朝是投胎时不小心选了“困难”模式,那如今,这场穿越的模式,必定是“变态困难”。
这个世界只有一片大陆(花逸对此表示怀疑,坚信是这个时代生产力不够,没能发现茫茫海水之外的新大陆),大陆上有大国,名曰大丰皇朝,武林与朝廷同在,有着互相制衡的微妙关系,各大门派各自划分自己的势力范围,俨然藩王一般。
在这里,力量决定一切,以武为尊,这个“武”也和花逸从前的认知有点不一样,除了招式,更重要是内家真气,内家真气可外放,瞬间杀人无数。花逸被人废了武功,不是说她经脉受损,而是,她体内的真气被人夺走了。
内家真气有两个来源,一个是自己练功锻炼而来;另一个来源是从其他人身上得来,譬如花逸,她体内的真气是她那位没见过面的亲娘临死前传给她的,俨然遇到天上掉馅饼,捡了一个大便宜。
这传递的方式也有两种,别人自愿给你的,那叫主动传递。若是别人不肯主动传给你,你就想要,怎么办呢?就抢呗。当人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时,已经不能控制体内真气,这时,习武之人就可以将对方的真气强行吸纳入自己体内,此所谓被动传递,花逸认为这跟吸星大法差不多。
当然,主动传递和被动传递是有差别的,主动传递至少能将自身真气传递五六成,而被动传递这种强取豪夺的方式,人都快死了,加上有可能在之前的打斗中真气耗损严重,能得到原主一两成真气就不错了。但这也不亏,吸别人的真气比自己辛辛苦苦练功来得快多了,简直跟打游戏开外挂一样。
这世上想捡便宜的人多了去,譬如二十年前的某位教主在九霄山山顶残杀各大门派百余人,吸取真气之后成了真正的天下第一,打遍武林无敌手。
强者容易越来越强,这就跟富人更容易赚大钱是一个道理。不过这种杀人掠夺的方式容易激起公愤,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都明令禁止此类行为。就像那位武功天下第一的教主,据说,他就是滕风远的亲爹滕雷,最后连儿子都没见到一眼,就落了个被武林人士联合设陷阱剿灭的下场,
但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人铤而走险,花逸之所以能穿越过来,就是因为这个身子原来的主人死了,死亡原因就是被宵小之徒惦记上了她体内真气,一番打斗之后她还没等来救援就不负众望地挂了。
花逸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比充斥着地沟油三聚氰胺的天朝更坑爹——你不会武功,那很有可能还没来得及逃跑被就高手的剑气不小心炮灰了;你会武功吧,素未相识无冤无仇的人说不定举起刀就想杀你,原因仅仅是想要你体内的真气。
如今的花逸,非常有当炮灰的自觉,不管云喜端多难喝的药过来,只要不是毒药,她就往肚子里灌,喝完了还打两个嗝。
春光正好,芳华灼灼,花逸却不能出招瑶宫,如鸟困笼中,自然觉得憋闷无聊。见同院十四姑娘房门外放着一只艳丽的蝴蝶风筝,花逸有些眼馋,厚着脸皮跟她借了风筝,带着云喜寻了个草木低矮的地方,兴致勃勃地玩了起来。
风筝刚升起来,许是花逸用力过大,一不小心就把手中的线给扯断了。风筝飘飘摇摇往下掉,落在围墙之外的一棵树上,云喜显然不知道如何是好,“风筝掉外面去了。”
花逸往外走时不出意外地被拦了下来,她跟门口的守卫解释:“我去把风筝取下来,就在你们眼皮底下。”见守卫不同意,花逸又改口道,“那好,你们去帮我把风筝捡回来。”
两个守卫双目望天,表示这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之内。
花逸又说了几句好话,无奈对方油盐不进。她被困在这四角的天空下本就无聊,连个风筝都放不好,花逸火了,回头对云喜道:“给我找个梯子来。”
云喜不知她要梯子做何用途,但见她坚持,只好飞奔去给她寻了一架。花逸把那梯子放在墙边,顺势爬了上去。
云喜见此,忙在下面叫唤,“姑娘,快下来,出去会被责罚的。”
“谁说我要出去?”
花逸爬上围墙,没往下跳,直接在围墙上坐下,双脚放在外面晃啊晃的。这自然引起了守卫的注意,两个守卫正欲拿她,她却居高临下得意道:“看好,我没出去,你们也管不着我。”
两个守卫只管招瑶宫外的事,对于里面的事,还真管不着,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只好劝她:“姑娘,你坐在围墙上,实在是不雅,还是快些回屋。”
花逸脸皮厚,才不管这些。
守卫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大胆又无耻的姑娘,暗自揣度这姑娘应该是极得教主宠爱的,不然哪能如此放肆?他们也懒得废话,只管看好花逸别跳出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