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随便摸男人的脸呢?
她“哦”了一声,低头发现自己还抓着他的手,抬起那只手对他道:“我是为了救你才拉你的。”她扔开他的手,高声道:“所以我不会对你负责任,也不需要你对我负责任。”
聂风远无言以对。
叶落无声,天地静谧,突然她跳起来,发出长长的惊叫声,“啊——”
惊起寒鸦四飞。
她指着外衫袖子上一道长长的口子,痛心疾首,又跳又闹,“啊,我昨天才买的新衣服,很贵的,被划破了,划破了……”
聂风远理解不了女人对衣服的执着,自然不会明白她为何会有这么大反应,只能温言劝她,“姑娘,再买一件就是。”
“我又不是富二代,哪有这么多钱?”她恶声恶气道,又转头看着他,竟然对着他笑了起来。
那笑容诡异又狡黠,聂风远听她道:“就是因为刚才带你跑,衣服才会被划烂,你是不是应该赔偿?”
聂风远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她笑得更加灿烂,像是春日里大片大片杏花盛放,美丽而温暖,“你说,我刚才是不是救了你的命?”
聂风远又点了点头。
“那么,”她朝他伸出右手,“把钱袋拿出来答谢。”
聂风远摸了摸身上,小声道:“钱袋在马车上。”
她失望地哼一声,又从头到脚打量他一遍,他腰上的玉佩也跑掉了,身上再无值钱东西,她便不再看他,“那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临走前我送你一句忠告,以后看到别人打起来,记得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免得成为炮灰。”
她转身离去,此处是荒郊野外,除了树木,就是野草,聂风远也辨不得自己身在何方,连忙追上她,她却嫌弃道:“别跟着我,大男人自己想办法回去。”
“姑娘,我是想说,我在布火城的泰记钱庄里有钱,可以赔你的衣服。”他并排跟她走在一起,“而且,我可能会遇到我的护卫,或者我大哥,他们身上肯定都带着钱,我一定会赔给你。”
她似乎有了兴趣,“你家很有钱吗?”
他一向都说实话,“还好,我爹是枭阳派的掌门。”
她非常惊讶地看着他,“枭阳派是大门派,你居然不会武功?”
她看着他的目光非常滑稽,似乎在说:就你这样还想骗我?
这世界以武为尊,大户人家常常还要花钱把人送到各门派当弟子学武,而他堂堂枭阳派的二公子,竟然不会武功,大概谁都会惊奇。
他说了实话,“我爹娘不让我习武。”
“不是亲生的吧。”她很小声地嘀咕,但还是被他听到了,自然不太高兴。她知道说错了嘴,脸上又堆上笑,拍了拍他的肩,“我瞎说的,你别在意。哦,我叫梁花逸,你叫什么?
她的手还在他肩上,他很想提醒她,但看她似乎不以为意,便决定算了,回答道:“聂风远。”
“我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布火城。”她在秋日的阳光下微笑,“那我们现在来谈一谈赔偿问题,哦,还有护送费……”
作者有话要说:美女救呆瓜,哎,男主逃不掉的
12、青丝
那时是深秋时节,天色黑得早。
两人之前是逃命,在山里疾速奔走不知多少里地,均已力乏,回去时自然走得慢,一个时辰后,暮色已经在背影处浓了起来,沉沉雾气缓缓舒卷弥漫,他们离布火城还不知有多少里路,正愁不知该去哪里过夜歇息,转过一个山头时,远远瞧见山树后有炊烟升起,朝着那个方向又走了一段路,见到山坳里有一个村庄。
那村庄三面环山,俱都险峻立陡,进出村子只有一条路,一道河流从村前流过,建有一座石板桥。二人进了村,寻了一处外墙干净整洁的人家,给了几钱银子借宿一晚。
聂风远已经乏到极点,在凳子上坐下便不想起来,而梁花逸的精神还不错,蹦蹦跳跳跑去帮主人赶鸡鸭进圏,似乎那不是农活,而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过了一会,她又跑进屋问他,“我进村子时看见村口有个果园,里面的橘子都熟了,我要去摘点,你去吗?”
聂风远走不动了,“我不去。”
她便一个人飘出门摘橘子去了,那抹绯红色的衣衫像天边的流霞般飘逸流转,飘飘乎从院门消失,他从没见过她好好走路,总是跑跑跳跳,大抵女子的规行矩步她是学不会的。
主人正在厨房忙碌夜晚的伙食,他本以为饭做好了她都不会回来,哪知没过多久,她又风风火火跑回来,面色惊惶,手中一个橘子都没有,他正想问她怎么了,她却一把抓起来,“快走,那伙要杀你的人进村子了。”
她拉起他就往外跑,刚出院门就远远瞧见那队人已经过了石板桥,正逮着一个农人打听什么。这村子只有一条路,出去势必会迎面遇上,不出去就是等死,花逸左右张望,抓起旁边晾衣杆上的农人衣服扔给他,把他头发弄乱,自己也胡乱套上一件土布外衫,交待几句,直接把聂风远推了出去。
那十来个提着刀的人气势汹汹往村里走,忽见一布衣农人慌乱窜出,硬从他们中间挤了过去,后面一蓬头婆娘挥着擀面杖追出来,口中大骂:“你这个杀千刀的,挣不到几个钱,还敢逛窑子……”
那声音虽然脆生生的,但却异常凶悍。
霸歌派一队人全当热闹看:河东狮吼,乡野村妇果真彪悍!
他们就这样从对方眼皮底下窜了出去,跑到村头见着某户人家院门处拴着一匹白马,花逸问都没问,直接把聂风远推上马,自己去解缰绳,缰绳刚解开,后面传来喧闹声,“就是他们,跑了,快追……”
那伙霸歌派的狂徒发现不对劲追了出来,她连忙跳上马,把坐在前面的他往下面一压,拉过缰绳朝着马屁股上猛抽一鞭。
马儿跑了出去,哒哒哒地上了石板桥,后面的人发出不甘心的叫骂声,她却在他耳边张扬地笑,“哈哈哈,来追我啊……”
马儿越跑越快,那伙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她还咯咯笑个不停,“一帮笨蛋。”她很得意,在他耳边高声问,“我是不是很聪明?”
她的笑声很清亮,穿过沉沉暮色,他想要换了是他,肯定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他点了头,“梁姑娘,你真的很聪明。”
“那当然。”她更得意了,“夫妻打架,我们真的很像诶……哈哈……”
“梁姑娘,”她说他们像夫妻,他觉得这是不对的,正想提出来,又发现她两手在他身前拉着缰绳,似乎在抱着他一样,忽然间不好意思提了,只好硬生生转了别的话题,“梁姑娘,我们抢了农户的马,这样是不是不好?”
“等你找到你的护卫,记得回来还钱就行了。特殊情况,要有特殊做法。”她说得洒脱。
“哦。”
她在他身后紧挨着他,山路崎岖,马儿颠簸不停,她也越凑越近,他感觉到有两团柔软贴在他的后背,想起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他的脸又热了。
明明是深秋的夜晚,他却觉得像是六月骄阳炙烤。
于是他抓住马脖子上的鬃毛往前低了低身体,以图远离她的身体,可是马儿奔跑颠簸,她又凑了上来,那柔软在他背后摩擦,他脑中已经不断浮现出她胸前的高耸,挥都挥不去。
他觉得这样不好,终于提了出来:“梁姑娘。”
“干嘛?”
“我可以坐后面吗?”他找了个理由,“我比你高,这样坐着难受。”
“也是,我也觉得不舒服。”
她勒住缰绳下了马,让他往后面挪挪,跳到了前面,动作如燕雀般轻捷。两旁树木稀疏,马蹄声在林中奏出音乐般的轻快节奏,聂风远双手紧紧抓着两侧的马鞍,但是过了一会,他懊悔了——坐在她后面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本不想紧挨着她,但马鞍就这么大,他的髋部挪不开,大腿挨着她的腿。更要命的是,他腿间的东西直接抵着她的臀,随着马儿的奔跑摇晃,那东西就一直在她臀上蹭,不多会,他发现,自己硬了。
而他的脑中又出现她挺翘的臀部,还有之前抵着他的那两团柔软,他真想摸一下……他连忙甩头,为自己邪恶的念头感到羞耻,想把那些念头驱散开,但夜风撩起她的头发吹到他脸上,缠缠绕绕,就像有人在温柔地抚摸他,他觉得身体越来越热。
马儿还在奔跑,腹下的东西还在她臀上蹭,每一下既舒服又让他觉得痛苦,那东西也越来越大,涨得他难受,他觉得自己应该远离她,但心里却在不断叫嚣再近点,再靠得近一点。
他到底是个谦和的君子,咬了咬牙,扭动着尽量往后坐,花逸发话了,“你乱动什么?好好抓稳,夜路难走,摔下马成了瘸子或者瘫痪了我可不负责。”
她一说话他就不敢动了,既怕邪恶的念头被她窥破,又怕摔下马真成瘸子。
又忍了一会,他试探着提起,“梁,梁姑娘,我可不可以换回来?”
“换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是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