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十来天过去了,夏晴雨像个睡美人,安详、恬静的沉禁在自己的梦乡,而耶律齐每日早晚过来看望。
“皇上,天色不早了,您还是回宫歇着吧,奴婢带娘娘去沐浴。娘娘喜欢泡玫瑰浴,奴婢准备了一些新鲜的玫瑰花瓣,娘娘睡了这么久,想来身上也有些乏了。”翠儿行了一礼,淡淡的笑着说。
耶律齐笑着点点头,起身将夏晴雨抱在怀里,走出内室,来到浴池旁的一张软塌上。软塌是翠儿精心准备的,夏晴雨行动不便,有了软塌,方便给她更衣。耶律齐赞许的对着翠儿笑笑,深深的看了夏晴雨一眼,不舍的走了出去。
第二卷 怨恋 第二十六章 真相对决
夜雾笼罩下,一道黑影轻盈的出现在皇城城墙上。像一只夜鹰般,敏捷的在皇城上方跳跃着。片刻功夫,黑影来到烟雨斋的屋顶,轻巧的揭开一片琉璃瓦,透过室内的灯光,他清楚的看到了床塌上的美人。
黑影合上瓦片,巧妙的纵身跳下屋顶,像幻影般的,一下子出现在夏晴雨的面前。他低头看看夏晴雨,轻轻的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倒出一颗药丸,放入夏晴雨的口中。然后伸出右掌,对着夏晴雨的胸部,屏气凝神片刻,从右掌心中冒出一股雾气,徐徐的进入夏晴雨的体内。
做完这一切,黑影朝室内四处打量一番,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喝下后,像鬼影般的消失在夜幕中。凤藻阁内,孙吴抖成一团趴在地上,像只病危的老狗一般,哭丧着脸说:“皇后娘娘,咱们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而且听闻晴妃确是受伤中毒在床,只是……只是并无性命之忧。皇后娘娘,奴才也不知道派出去的那几个人发生了什么事,照理说,晴妃中毒后他们是完全可以下手的,可是……可是……。”
“可是,那个贱人却被人救走了!还用说吗,他们定是被人抓去了。没用的狗奴才,连一个弱质女流都对付不了,你都是怎么办事的?”皇后青白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瞪着孙吴,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娘娘啊,那几个人是侍卫队里顶尖的高手,他们拿了那么多赏银,这点小事,他们完全能做好的。他们……他们每天都派人跟着晴妃,找到机会就下手了。您看,这晴妃,不是已经中毒了吗?”
“你说什么?你安排侍卫队的人去动手?你……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帐东西,侍卫队的人大部分是御亲王的手下,你派这些人去,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狗奴才,留你这不中用的东西还有何用!来人,给本宫拖下去重罚五十大板。”皇后气得浑身颤抖,伸手将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孙吴,孙吴脸上像开了一朵绚烂的玫瑰,鲜血和着茶水顺着脸淌了下来。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才下次不敢了,奴才下次定会好好为皇后娘娘办事的,求娘娘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吧!”孙吴惨叫着被人拖走。
“哼,机会?狗奴才,打不死你再说吧!”皇后恨恨的咬着牙,暴戾的望着孙吴远去的背影咆哮着。
“皇兄,请恕臣弟无能。臣弟查访了多日,半未发现江湖上有此等厉害的角色,也没能查出凶手是什么来厉,只是这凶手似乎已经脱离江湖人士。臣弟派人查访了多省,也没有查到一丝线索。”耶律成低着头,自责的说。
耶律齐皱着眉,不解的问道:“若非江湖中人,那就必然与宫里有关了。只是,朕不明白,皇宫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你的亲兵,凶手怎么敢在你面前动手?看来只有一个解释:兵不厌诈。我们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去追查江湖中人,却忘了家贼难防。凶手的事不用再查下去了,朕心里已经有数了。为避免打草惊蛇,朕亲自去查。”
翌日,耶律齐带着一队侍卫,气冲冲的直奔凤藻阁。皇后远远听到宫人通传,带着笑脸候在一旁。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今日怎么会有兴致到凤藻阁来呢?”皇后笑盈盈的迎上前问道。
耶律齐冰冷的看着皇后一张欲盖弥彰的笑脸,咬牙道:“皇后,你当真不知道朕来找你所为何事?”
皇后脸色一怔,即刻便恢复到一脸的明媚:“皇上言重了。这么多年了,皇上从未主动到臣妾宫中来过,臣妾又怎会知道皇上有何事吩咐臣妾呢?”
耶律齐青着一张俊脸,阴隼的问道:“皇后执意要如此吗?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皇后,晴妃在烟雨斋惨遭贼人暗箭偷袭,如今卧病在床,生死难测,朕派人明察暗访,早已罪证在握,你却跟朕装疯卖傻?念在你是**之主的份上,朕最后再问你一句,到底是何人所为!”耶律齐缓缓逼近皇后,幽暗的眸子里是蠢蠢欲动的暴戾。
皇后惊恐的瞪着眼,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当她迎上耶律齐的双眼时,娇躯本能的颤抖着,美目无助的四下顾盼,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包围着她。
“还不快说!”耶律齐怒喝一声。
“臣妾……臣妾……。没错,是臣妾所为,一切都是臣妾安排的。是臣妾派人从宫外找来巨毒,派人暗中盯着晴妃,趁她落单的时候一箭将她毙命。可惜,这个贱人像只九尾狐狸,不断媚惑男人的本事高超,甚至连命都有九条……。”
“啪”,耶律齐忍无可忍,甩手狠狠的朝着皇后挥出一巴掌,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一声沉重的“扑通”声,皇后被耶律齐强劲的一巴掌摔出老远,趴倒在地上,鲜红的血迹顺着嘴角缓缓逸出。
“果然是你干的,你,你这个毒妇,好狠毒的心!朕从来不知道,朕的皇后竟然毒辣到如此地步。你三番两次的派人暗杀晴妃,残害朕与晴儿的孩儿,朕一次次的忍着你。想不到你蛇蝎心肠,不但不知悔改,还要处心积虑置她于死地,你到底是何居心?”耶律齐走到皇后面前,居高临下的怒视着她。
皇后捂着肿胀的脸,脸上蒙着雾气,身子颤抖着往后挪动。当她看到耶律齐脸上决绝、鄙夷、厌恶的表情时,皇后的心猛的一震。她突然将手中的绢丝狠狠扔向一旁,嘶声痛哭起来,边哭边绝望的冲着耶律齐喊道:“那个贱人……她该死!自从皇上临幸了她,整个**都变成她一个人的了,皇上的眼里、心里全是她,**其余的妃嫔便没有一个人再能入得了皇上的眼。臣妾是**之主,不能容忍哪个妃嫔独宠**,更不能容忍她夺走属于臣妾的一切!”皇后声撕嘶力竭的哭诉着。
耶律齐仰天抬头大笑两声,轻蔑的说:“这么说来,你是为了**的嫔妃着想,才会对晴妃起了杀心?朕的心里想宠谁想爱谁,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作主?朕的**里,就算没有晴妃,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根本没有人能入得了朕的心和眼。而你,念无双,更加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耶律齐的话像一把利剑狠狠的剜着皇后的心,痛得她无法呼吸。她泪如泉涌,转而疯狂的大笑一阵,阴暗的咬着牙说:“皇上,臣妾从未曾奢想过能得到皇上一丝一毫的情义。但是,臣妾是皇上钦封的皇后,是琅燕国的皇后,是**的主人,那些妃嫔的命运将永远受控在臣妾的手中!臣妾知道,皇上对臣妾恨之入骨,一度想废了臣妾的后位。但是,自古**便与政权密不可分,倘若皇上为了废除臣妾的后位而想要挑起政变,臣妾不敢阻拦,也不会阻拦。只是这琅燕国的百姓,将会陷于水深火热之中,难道皇上想做一个千古遗罪、被历史所不耻的君王吗?”皇后孤傲的昂着头,直视着耶律齐泛着寒光的冷眸。
“你以为朕不敢废了你还是不敢杀了你?在朕的眼里,杀了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耶律齐咬着牙,缓缓的蹲下身,伸手紧紧捏着皇后的下颌,残戾的双眸里带着浓浓的杀意。
皇后圆睁着双眼,望着耶律齐冷酷无情的俊脸,她的眼神下一秒变得决绝、冷漠。她哀怨的望着耶律齐凄然的说:“皇上,**永远不会是一个女人的天下。**女人的战争,永远是赤裸裸的杀戮,是杀人不见血的战场。即便没了臣妾,**女人之间的战争仍然会永无休止,而这些女人争夺的对象永远只有一个,那便是皇上,而皇上,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但是,皇上,只要臣妾活着一天,便不会容忍宫中嫔妃独宠**,更不会容许臣妾在宫中的地位受到丝毫的威胁!”
“如果,朕非要专宠呢?”耶律齐用力推开皇后,缓缓起身问道。
“如果,皇上非要一意孤行,那么臣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皇后怆然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绝情与坚定。
耶律齐转过身,双手紧紧握拳,紧抿的双唇微微颤抖,他冷哼一声,一言不发的带着侍卫队离开了凤藻阁。
外面阳光和煦,可耶律齐的心里像是度上了一层寒冰。皇后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她凶残、暴戾的心性与手段让耶律齐不寒而粟。
想到昏睡不醒的夏晴雨,耶律齐的心猛的抽痛了一下。他眼神一热,急急的向烟雨斋走去。
夏晴雨安详的闭着眼,一张姣好的容颜泛着淡淡的光泽,如玉脂般的脸上带着一丝恬静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