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雨强忍着心中的愤恨,重新又倒了一杯酒,便起身站立:“上将军,本宫已替皇后娘娘为将军斟酒,已尽了份力。请上将军喝完这杯酒,本宫也便告辞了。”念相如抬头望望面前这张绝美的脸上盛满怒容,更显俏丽多姿。
“嘿嘿”一声干笑,念相如端起酒杯也起身与夏晴雨对立:“贵人此言差矣!即便是皇后娘娘,也不会对本将军这般无礼,更何况小小一个贵人!皇上就是再宠爱,也怎及我护国大将军?本将军让你斟酒,是看得起你。若得罪了本将军,贵人也不过落得像那个贱婢一般下场。贵人还是识时务吧,哼!”念相如边说边指着朱儿,狠狠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夏晴雨眼里似要喷出怒火,想想念相如的一番话,玉手紧握成拳,指节咯咯作响。她得忍着,若在皇后的宫里对上将军不敬,吃亏的必然会是她,即使皇上对她再疼再爱,也不能护她周全。更何况眼前这个人是杀人不眨眼的高官权贵,她夏晴雨确实惹不起。想到这里,她强吞下涌到嗓子眼儿的一团火,又慢慢屈膝满上一杯酒。
见夏晴雨眉眼里软了下来,料定她是怕了自己,念相如得意的狂笑不止,又连饮了几杯酒。几杯烈酒下肚,念相如体内的狂性涌了上来。他一把握住夏晴雨柔软无骨的纤手,猛的拉近唇边嗅了两下,嘴里还念念有词:“好香呀,好软的小手,好美的小嘴儿,来,陪本将军喝一杯。”说着举杯硬凑近夏晴雨。
夏晴雨嫌恶的轻轻一闪,脱离了念相如的手。“上将军,请你自重。本宫好歹也是皇上的女人,将军胆敢以下犯上,不怕有违纲法?”夏晴雨轻试着罗衫,轻轻闪过一旁。
“哼,纲法?没有本将军的赫赫战功,这琅燕国哪来的纲法?别说是你,只要本将军开口,再多的女人,任她是谁,皇上也会赏赐于本将军。依本将军所见,不出几日,贵人便会随本将军前往疆域的,哈哈哈!”念相如无耻放荡的笑声响彻整个凤藻阁。
“上将军怕是喝多了,还是请将军歇着吧。本宫会命人进来服侍将军的。本宫先行告退了。”说罢,夏晴雨走向朱儿,欲带朱儿离去。
“这样就想走了?本将军尚未尽兴,贵人岂能独自离去?”念相如说完,一只大手已搭上了夏晴雨的香肩,不待夏晴雨有所反应,念相如手臂已然用劲将夏晴雨拉向怀中。
夏晴雨暗想不妙,莲步微移,上身微倾,一个转身,巧妙的避开了念相如的魔手。眼看怀里的人儿就这样脱了手,念相如恼羞成怒的挥起右手掌,一个又快又狠的手风迎面扑向夏晴雨。
夏晴雨感觉巨风袭击,本能的躲闪过去,退向一边,冷冷的注视着念相如,不敢有丝毫大意。
念相如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面比花娇的女子竟然能几次躲过他的袭击,不由得怒火攻心,咬牙切齿的粗口破骂起来:“好个不识抬举的贱人!本将军给你脸面抬爱于你,你非但不感激,反而还违背本将军意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本将军倒要看看,今天你有何能耐逃出本将军的手掌心!”说完,便缓缓逼向夏晴雨。
夏晴雨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一边退着,一边暗自思量着:传闻大将军力大无比,武艺非凡,且手段毒辣,自己未必能敌得过他。眼下只能招架躲避,万不得已不能出手,只盼着翠儿能及时通知皇上。她特地让翠儿告之皇上晚上不能陪他用膳,意欲很明显,因为皇上并未曾约她共膳。她让翠儿这样说,也只是希望能够引起皇上的注意,好及时过来解救她。
显然,夏晴雨的猜测是正确的。耶律齐一听完翠儿的话,浓眉便拢在了一起。不顾一旁的耶律成与翠儿,便抢先一步冲了出去,扔下一句话:“赶快宣太医随朕去往皇后的宫殿,再派几名太医留守烟雨斋,快!”
身后的耶律成闻言,朝一旁的周德海挥了挥手,与翠儿紧跟着也冲了出去。身后的太监、宫女不知所以,一个个乱成一团,一行人也跟着耶律齐后面分散了出去。
夏晴雨已被念相如逼到了墙角,见无处躲闪,便抓起旁边的青瓷花瓶抱在怀里。念相如见状,反而冷笑几声:“美人儿,没处跑了吧?你扔啊,来,朝这儿扔,往本将军怀里扔,来呀!哈哈”,说着,念相如便如狼一般的扑了上去。
夏晴雨眼明手快,将手中花瓶举手头顶,狠狠的对着念相如的头部砸下,一边顺势提气跳过旁侧不远的石桌。念相如原本以为,夏晴雨不过是寻常柔弱女子,一只花瓶尚且无力举起,更别说想砸到他了,故根本无心躲闪,只顾伸手捉住眼前女子。
“哐啷”一声脆响,伴随着一声惨叫,花瓶结结实实的自念相如头顶碎裂,鲜血顺着念相如满头满脸的淌了下来。念相如伸手捂着头部,脸上青筋暴涨,一双狼目变得血红。他狂吼一声,拨出腰间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朝着夏晴雨便砍了过去。
夏晴雨一声惊呼,纵身跳起躲过迎面一刀,忙向偏殿门口跑去。
“贱人,看你往哪儿跑,受死吧!”话间刚落,念相如手中的大刀便飞了出去,像根离弦的箭,又急又快飞向夏晴雨。
“主子,小心啊!”一旁的朱儿眼看着大刀直直飞向夏晴雨的后背,急得大叫一声,又扑倒在地,口里跟着涌出一大口鲜血,双目却不甘心的望着主子纤瘦的背影。
第一卷 爱恋 第二十一章 应敌之计
“哐啷”,又是一声脆响,大刀在距夏晴雨后背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掉在地上。
夏晴雨闻声诧异的立住脚步,一个熟悉的眼眸自旁边的窗外闪过。倾刻,耶律齐伟岸的身影出现在夏晴雨面前,浓情的双眼掩不住的担忧与爱怜。
“晴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耶律齐握着夏晴雨一双柔荑,柔情的问道。
“皇上,你来了!刚才,好险!”夏晴雨只看着眼前的俊颜,便觉鼻翼酸酸的,想起刚才一幕,心不由得乱颤。耶律齐感觉到夏晴雨的颤抖,伸手将佳人揽入怀中。
“上将军,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在宫中随意行凶,甚至想残害皇兄的宠妃?”随身赶来的耶律成怒不可遏的朝念相如喝道。
念相如忍着巨痛,跪趴在地上,诺大的身形竟抖个不止。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皇上这个时候会来凤藻阁,而且像是刻意为了夏晴雨而来的。
“皇上,王爷,饶命。臣,臣只不过是和贵人开个玩笑,只是个玩笑,请皇上看在臣以往对朝庭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臣一命啊。”
耶律成捡起地上的翡翠玉扳指,不着痕迹的放入衣中,冷冷的说:“上将军原来在战场上都是玩笑着御敌的?竟把杀人形象成玩笑了?方才若不是皇兄施展暗器将你的大刀打落,晴贵人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何来的玩笑之谈?一个宫女被你打成这样,你简直是草菅人命。更何况是皇兄的爱妃,你这是目无王法,该当何罪?”耶律成指着晕倒在地的朱儿,对着念相如怒目而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臣一时糊涂,多饮了几杯酒,才,才一时失了心智,对贵人不敬。求皇上饶命,求王爷恕罪啊。”念相如磕头如捣蒜般,地上的斑斑血迹令夏晴雨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念相如,朕今日才赞你剿乱有功,想不到才片刻功夫,你就耐不住了,还胆敢欺压朕的爱妃。你给朕说清楚,是谁指使你这般行为的?给朕从实招来,朕饶你性命。”耶律齐寒冰般的声音似自地域传出。
“唉呀,兄长,你这是怎么了?皇上,您怎么来了?也没人通知臣妾接驾?”皇后由丫环扶着,自正殿进入。
“兄长,发生什么事了?本宫原本约了晴贵人过来叙叙旧的,奈何突发心口疼痛,便命人去请太医,一拨丫环奴才们忙着伺候本宫用药,却怠慢了妹妹。哥哥又是几时进宫的?为何不差人通知本宫呢?这……这一身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呀?”皇后说着,跪在地上,用罗巾试擦着念相如脸上的血迹。
“哼,听皇后的意思,皇后是不知宫中发生何事了?”耶律齐忍着怒意问道。“皇上,臣妾确实不知其中缘由啊。臣妾只是小息了一会,想起妹妹还在候着,便过来看看,没想到见到皇上与王爷以及兄长都在此。”皇后捂着胸口,娇弱无比的抬起凤眼,一副弱柳扶风的媚眼绵绵的望着耶律齐。
“皇上,皇后娘娘确实不知实情。臣此次回朝娘娘并不知情,臣原本是想给皇后娘娘一个惊喜,故未经通传便进了殿,却不想进殿后看到贵人在此。臣贪杯在先,扰了贵人,求皇上恕罪。”念相如与皇后对视几眼,便低了头去。
皇后跪移几步,握住耶律齐的袍翼,娇柔万分的说:“皇上,兄长虽有错在先,只因多饮了几杯酒才乱了性子,平日里兄长在外一心为皇上护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功。请皇上看在念氏家族代代为朝庭尽心的份上,就饶了兄长这一回吧。”
耶律齐冷眼看着念相如,阴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念将军,朕看在你往日的功劳上,今日就饶你性命,你自个儿领五十军棍吧!再敢对朕不敬,乱生是非,朕保证让你人头不保。你记住朕今日对你说过的话,好好反省吧!”耶律齐幽黑的眸子泛起一丝寒光,让念相如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耶律齐抱起夏晴雨,转身出了凤藻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