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哭得伤心,胤俄不敢挣扎,跪在地上主动认错,恳求额娘不要再哭,胤祥也就一同跪着,也劝额娘保重——因为温僖贵妃说了你既是来了我们宫里便不能再称我是贵额娘,必须叫额娘,当时胤祥就感动得内牛满面,此等小节方见真章。
“你四哥做亲王,那是因为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皇后之子成年之后得封亲王,你跳出来跟你皇阿玛叫嚣什么!胤俄啊,你快改改你这性子吧,额娘为了你怎么样都不要紧,可万一被旁的人拿住你的疏漏,出了什么事,你让额娘以后怎么办?”温僖贵妃不好跟他说德妃一事,但也很怕宫里还有第二个德妃。今日几个阿哥的脸色都不好看,连一向春风得意的太子都不淡定,她于宫闱中生活数年,自然知道其中厉害。胤俄听着额娘苦口婆心劝导,只低着脑袋乖乖称是。
温僖贵妃心绪平息了一些,瞧见胤祥还是陪跪,忙道:“好孩子,你哥哥犯了错,他该跪着,你快起来。”胤祥却懂得此时必要给他们母子两个递个台阶,只道:“哥哥跪着,没有弟弟站着的理。”温僖贵妃心中明白,见他如此懂事,不由一阵心酸,转过脸去:“胤俄你起来吧。”
胤俄是个滚刀肉,听额娘发了话,立即站起来,拍拍膝盖咧嘴一笑:“额娘,晚膳咱们还吃那蒙古烤羊肉,多加些辣椒,儿子觉得好吃得很。”温僖贵妃没搭理他,问胤祥:“十三吃什么?”胤祥道:“烤羊肉好吃。”温僖贵妃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你这孩子……前儿烤羊肉都没动几下的,还是吃鳜鱼吧,昨儿御膳房又新上了几条新鲜的,额娘瞧着你喜欢那个,已是吩咐去做了。”胤祥心中涌出暖流,只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大胆的望向温僖贵妃:“额娘,书房歇假我想出宫去四哥府里,可以么?”
温僖贵妃知道胤禛与胤祥关系亲厚,反胜得与自己的亲兄弟,于是没有迟疑的笑道:“好啊,你回阿哥所里要了牌子,额娘给你印章。”胤俄在旁便不甘寂寞:“我也去!我也去!四哥做了亲王,该请我吃饭的!”温僖贵妃道:“你留在宫里给本宫好好写大字,前阵子师傅要你背的文章还差得多呢!”
胤祥也不知道温僖贵妃什么意思,是怕胤俄跟胤禛多接触,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所以就没说话。胤俄却道:“好额娘!听说小四嫂快生了……”温僖贵妃截住他的话道:“你说的是,你小四嫂要生了,你去了只是给旁人添麻烦的!”胤俄见额娘如此嫌弃自己,便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道:“哪里会呢,小四嫂见儿子懂事又可爱,说不得心里一高兴,就给四哥养下个大胖儿子呢!”
胤祥忍不住噗嗤一笑,温僖贵妃也笑了:“那就承你的吉言吧。”没得办法,便应允了胤俄同着胤祥一起去雍亲王府。晚膳时又絮絮叨叨嘱咐了许多话,胤祥方知道温僖贵妃是担心胤俄的性子,怕去别人家招人厌烦,于是便道:“额娘放心,有我在呢,会好好照顾十哥的。”温僖贵妃知他懂事,也想着男孩子能出去散散,总比成日闷在宫里好,于是安心不提。
内务府如今的首领大臣是明珠,得了圣旨,见老四一朝成了嫡子并加封亲王,心里顿时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了。一方面觉得能恶心太子胤礽是好的,另一方面也为自己外甥胤褆抱屈,可怜这长子,底下的弟弟一个个压上来,越过越没有滋味。但康熙分派的工作,还是要抓紧时间完成的。于是,不出半日,四贝勒府就换了牌匾。
乌喇那拉氏与苏凉坐在家中得了消息,听着高福儿一遍又一遍跑过来汇报:“回主子,贝勒府牌子撤了,换了蓝底金字的雍亲王府……”“兽头加新了两枚……”“琉璃瓦换了浅碧色……”“重刷朱漆……”自此,满府上下知道自家主子连升两级,从贝勒直接晋为亲王,一时之间都喜气洋洋。乌喇那拉氏虽是欣喜却不知道缘故,苏凉心里门儿清,只不过什么都不说,面上也跟着做无知高兴状。
夜里胤禛回府来,让小厮往后院传了话,说在外头吃了晚饭,万福堂与鲤院哪里都没得去,直接往怡性斋了。乌喇那拉氏原本想着自己要做亲王福晋,前几日又见胤禛态度回暖,正要跟他一同分享升职的乐趣,没料到这喜事之下连面都没碰到,只得闷闷睡了。苏凉却是猜出他的心思,等着夜深人静,便令枣儿悄悄烫壶玉泉酒,拾了几碟子清爽小菜,亲自端着往怡性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下章炖肉啦~~
☆、最新更新
胤禛书房颇有些神秘,虽然从未说过后院女眷不得擅入,但平素也没有人愿意去招惹他。乌喇那拉氏身为嫡妻,又是老老实实的规矩人,就扯不下面子去做半夜献殷勤、书房求欢的事宜。苏凉却是知道,攻心的关键时刻来了。此时他一个嫩黄瓜小阿哥,身旁一没有大军师邬思道,二来知心人十三弟胤祥还小,经历了这样大的变动,正是该找个人倾诉衷肠。
门外守着的小厮见了侧福晋捧着肚子来了,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一声。胤禛正在灯下展着一卷般罗密心经发呆,听见侧福晋到了,还以为是孩子有了什么事,待见了她托着红木漆盘,笑盈盈站在书房当中,心里不知怎地,就觉得暖洋洋的。
“秋日夜渐凉了,我的爷,你该多穿些。”苏凉瞧他只穿了件府绸中衣,先劝了一句,然后俯身要把托盘放下,因为肚子大的缘故就费劲了些。胤禛瞧不过眼,过去帮了她一把,又埋怨道:“也不带个丫头。”
苏凉笑道:“府里头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不好随便带人来,即便是自己人信得过,只怕别有用心的借机坏了例。”胤禛见她想的周到,便笑了,牵着手与她一同到了内屋榻边儿上坐下来,道:“没有几日就要生了,半夜里还不睡,这样不懂事。”苏凉见他也不是真生气,便用甜言蜜语哄他:“孩子重要,爷也重要啊。”说罢,去抚他双眉之间的疤,心疼道:“爷若不肯说,奴婢也不敢强着爷,只是求爷定要对自己好些,要爱护自己的身子,总归现今有了孩子,万事也为我们母子想一想……”说着就呜呜哭起来。
胤禛听她一席话,大有依赖之感,心中责任感油然加深,又见她哭的娇滴滴,心里更软了几分,竟是拿了帕子亲手给她擦泪,用从未有过的柔声哄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呢。”苏凉一面任他揩脸,一面又道:“爷今日升了亲王,奴婢也跟着高兴的。”胤禛的手不由僵住,心里正在为这个愁恼呢,苏凉见状,小心翼翼道:“爷?你怎么不高兴?”胤禛不知道她是明知故问。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反正是高兴又不高兴的事,一时愁绪加深,转脸见了案桌上的酒壶,拣了个白瓷小盅,满满倒了,一饮而尽。
苏凉知觉,从他怀里起来,贤惠的为他斟酒布菜,胤禛越瞧她越顺眼,这个是给自己怀了孩子的女人,娘家也没有什么威胁,怎么衡量都是一个安全的倾诉对象。于是拉着软白的小手握得紧紧的,絮絮叨叨把宫里这几日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苏凉早就听说了前头种种,今日又加上了得封亲王一段,更妙的是,胤禛将众兄弟的神色全扫进眼里,瞧着都虎视眈眈的,心里很是打怵,更不必说康熙今日说了一句小畜生们,连太子胤礽都骂进去,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苏凉听着,腹诽了几句,面上也是忧心忡忡。胤禛借着酒劲儿,索性就放开了,伏在侧福晋因怀孕而日渐饱满的胸口上,先是哭孝懿仁皇后走得早,再哭亲娘乌雅氏狠心,接着哭皇阿玛为他拉仇恨值,苏凉听着,也心生不忍,觉得他确乎是十分苦逼。
“好了好了,不哭了哦,以后啊,咱们关起门来只管过咱们的,他们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哪个兄弟好咱们就多来往些,谁看着眼热我们不搭理他们就是了……太子吃什么醋去,他娘是皇阿玛的元配嫡妻,从出生就立了太子,眼里未必有你这个继配的儿子呢,况且又是后来记上的,朝堂之上大家都知道呀……爷,以后咱们牢牢记得一点,对皇阿玛忠心耿耿,便是什么帽子也扣不到咱们头上来……”苏凉一面哄一面劝,翻手又把帕子拿了给他抹脸。
胤禛听了她的话,半晌无语,只倚在她怀里不肯动弹。苏凉便道:“好了,爷歇着吧,奴婢回去……”一语未了,却不知何时胤禛竟解了她小衣的扣子,灵活的手掌抓进去,不停的揉捏,苏凉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身体正是敏感的时候,被他一碰,又是禁欲这么久,底下就觉出湿润的意思来了。
胤禛瞧她脸色酡红,不由一笑,低下头来含住了其中一枚,又咬又吸,一股子热流从苏凉胸口掠过,“我的爷……”她不由得叫了一句,双手抱住他的头,声音都发了颤。胤禛反复蹭着她,呢喃道:“乖乖,爷想要你了怎么办。”再往下摸索,碰到了她大着的肚子,只得停下来,觉得浑身涨得难受。
苏凉被他弄得受不了,见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想着他这几日受了那么多委屈,实在可怜,于是在他耳边小声道:“爷躺着,奴婢侍候你。”胤禛彷佛也明白她要做什么,就势躺下来,苏凉颤着手去解他的缚带,胤禛见她是万年的不熟练,便自脱自扒光了,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