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蔷怀上周茹敏之后,她终于找到机会了,因为她偶然发现,吴氏竟然偷偷派人在云蔷的饭菜里下了少量的毒药,她等着云蔷毒发身亡,一死两命,但不知为何,云蔷丝毫没有异状。
听到这里,吴氏坐不住了,一巴掌扇到裴芝裳脸上,怒喝道:“胡说!裴氏,你血口喷人,休想将自己的恶行诬赖到我头上!”
裴芝裳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却并不答话,吴氏目光一缩,心虚地看了眼李恕,见他并无反应,也觉自己有些冲动,便坐回了位置上。15461896
裴芝裳继续讲述着:“我开始着急了,云蔷的肚子一日大过一日,本想等着她们鹬蚌相争是不可能了,于是也开始着手布置。
我暗中买通了老爷早已备好的产婆,生产那日,云蔷血崩而死,我本来想将孩子也弄死了事,可是她那样子,粉嘟嘟,白嫩嫩的,跟我的琳儿一模一样,我下不去手,便让产婆找了个死婴充数,将孩子悄悄地藏起来。
“等到风声过后,我后悔留下了孩子,想找个机会将婴儿送走,正巧,碰上周家夫妻,他们本来就穷困潦倒,我想,让孩子跟着他们长大,将来过的日子必定是猪狗不如,而我的孩子却是大家闺秀,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无比的满足。
裴氏嘲讽一笑:“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终究没料到,还没真正进府,老爷便撒手西去,留下我们母女两个孤苦无依,夫人恨我,派人将我们母女赶得远远的,你们想象得出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众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都明白,之后的裴芝裳大概确实走投无路了,后来,她认识了龙老爷,迫于生活的压力,二人有了苟且,才能靠龙府的接济勉强度日。
听完裴氏的叙述,吴氏眼里的讥讽一直没有停过。
“山鸡永远也成不了凤凰,裴氏,你今日有此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呵呵,是啊,我是咎由自取,但是,夫人,你也不是凤凰!说出当日之事,真是畅快啊,我左右不过一死,你恐怕也好过不了,黄泉路上有你作伴,咱们这对冤家也好热闹些不是?”裴芝裳桀桀地怪笑着,刺得吴氏心口突突地跳个不停。
135 风波又起
更新时间:2013-6-28 10:10:21 本章字数:3397
吴氏再也忍不住,霍地一下站起身,朝裴芝裳大声吼道:“你胡说,我没有给云姨娘下毒,你做下的恶事,休想拉我下水!”她又紧张地看向李恕,急切地解释道:“孩子,我真的没有,你别信她的话,她这是临死都要拉我垫背啊!”
李恕眯缝着眼,目光鹰隼一般射向吴氏,吴氏险些站立不稳,好不容易才绷住了脸,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殢殩獍午
那道灼人的视线终于移开,又转向已经濒临崩溃的裴芝裳:“裴姨娘,今日果昨日因,当ri你做下那些恶事,难道就没想到会有今天吗?”
“哈哈,因果?真好笑!我有什么错?我好心将你妹妹抚养长大,你不感恩反而还怪责于我,这是何道理?”
“裴氏,休要抵赖!”晏舞儿站起身,来到她跟前,“如果不是你,云姨娘又岂会惨死?如果不是你,敏儿怎么会流落在外?你口口声声说你养了敏儿十五年,若不是周家夫妇宅心仁厚,视如己出,敏儿又怎么能长大成人?你究竟脸红不脸红?”
裴芝裳滑坐在地上,低下了头,如今再说无益,她只能等着最后的宣判。
李恕看向吴氏,面容平静,声音也无一丝波澜:“母亲,如今裴氏已认罪,请母亲定夺!”
氏再信信她。吴氏心头一阵慌乱,李恕似乎没有相信裴氏的话,这让她很是意外,不过,没事总比有事好,她清了清嗓子,看向瘫坐在地上的裴氏,喝道:“犯妇裴氏,杀害云姨娘在先,偷换贺家血脉,导致骨肉分离,其心可诛!然我乃信佛之人,不喜见血,来人,将其关入家庙,日夜斋戒,直至终老,为已逝的云姨娘祈福,望其早度轮回。”
裴芝裳面如死灰,这下她真的是什么都完了。她一动不动,任由几个粗使婆子或拖或拉或拽着出了正厅的大门。
吴氏眼里露出几分得意,又对李恕道:“如今真相大白,倒是委屈你们母子三人,母亲对不起你们。我想在家庙那边专门辟出一间来,供上你母亲的塑像,裴氏要忏悔,当然得当着你娘的面,每日三炷香供奉着,老三你看如何?”
李恕不置可否,淡淡道:“母亲看着办便是!”
晏舞儿在一旁听着,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吴氏这招不可谓不高明,裴氏长期关在家庙里,吃斋念佛,还天天面对着云姨娘的像,只要她心里有鬼,这样日夜的煎熬迟早会令她崩溃的。
这真是比杀了她还不如,如果换了自己,定是想不出这样的招儿来,晏舞儿心里一寒,依裴芝裳所言,当初吴氏也是做了些手脚的,至于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还不清楚,往后跟她较量,还真得多长几个心眼才行。
处置了裴芝裳,吴氏步履轻快地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再回头看李恕,不由问道:“为何放过她?”
李恕眼神有了一丝丝波动:“无凭无据,打草惊蛇,再等等,她做下的事情并不比别人少!”
晏舞儿有些替他难过,他的童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如今面对杀母仇人,却什么都不能做,于是伸手搭上他的手背,想要给他一些安慰。
他大手反握住她的,将她白希细嫩的小手覆在掌心,承诺一般道:“以后我们的孩子不会这样了!”
他这是在保证什么吗?晏舞儿抬眼看他,坚定的眼神令她觉得心安无比。
回到绿芜院,晏舞儿觉得有些疲累,便遣散了众人睡下了,一直睡到第二日清晨才悠悠转醒,身边的位置一片冰凉,李恕昨晚又一夜未回?
他这些日子一直很忙,她都知道,不过醒来看不到他的脸,她的心没来由地有些空落落的。
她拍拍脸颊,自嘲地一笑,什么时候,她竟然对他这般依赖起来了?
“王妃,您醒了?”柳絮和弄玉从外间走进来,撩开帘子,服侍她起身。
弄玉出去打水,柳絮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晏舞儿眼前。
“这是——”她瞪大了眼睛,如果没有认错,这半块玉佩是当初谢寒风的,可是她在来齐国之前便遗落了,怎么又突然冒了出来。
“嘘!”柳絮悄悄地看看四周,才压低声音道“王妃,今早出门,我便听到有人大声叫卖,本想去赶他离开,结果就看到这块玉佩了。”
柳絮说得很慎重,末了又小心地看了眼她的表情,又道:“奴婢心想,这东西非同寻常,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不太好,于是便擅做主张买下来了。”
晏舞儿静静地凝视着,玉佩质地不怎么好,边缘甚至有条裂缝有些硌手,她的心里思绪翻滚,大半年了,本以为今生不复相见,没想到天意弄人,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人是谁?”
柳絮摇摇头:“是一个乞丐,奴婢仔细瞧过了,没有其他人。”
晏舞儿心里像压上了一块石头,乞丐?不可能,一定是谢寒风,他这么久杳无音信,竟然没死?如今借乞丐之手将玉佩给她,莫非还想着破镜重圆不成?
弄玉端了水盆进来,似乎并未发现主仆二人的异状,笑道:“王妃,今儿天有些寒,得多穿些衣裳才是!”
晏舞儿将玉佩收了,两个丫鬟伺候着她梳洗,抬眼望了眼窗外,只见本来昨日还晴空万里,今日便染了些暗沉沉的阴云,的确冷了不少。
她心里有些忐忑与压抑,如果真的是谢寒风,又一句话不说,她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
奇怪的是,几日过去了,府里风平浪静,柳絮没有再接到谢寒风的任何讯息,这个人,又像当初一样,消失无踪。
晏舞儿心头压着的石头一松,暗道自己想多了,或许谢寒风才知道自己的下落,报个平安罢了,不然他为何不献身呢?或许,他知道她如今已经是裕王妃了,不想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于是才让一个乞丐来告诉自己。15475675
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好久,李恕依旧忙碌着,不过多数时间会回绿芜院,两人感情早已升温,自然免不了一番雨露缠绵,两颗心越贴越近,晏舞儿已经不再去想些有的没的,她越来越感觉自己像个小媳妇似的,每日眼巴巴地等候着自己的夫君归来。
只是,肚子依旧没有消息,晏舞儿抚着自己平平的小腹,一阵阵挫败感,李恕便拥了她入怀,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急,会有的!”
她心里好受些,自我安慰着,或许吧,这些日子,她调理的药物一直没有断过,上次复诊,老郎中还说她的状况好了许多,让她再坚持一段时日。于是,她便怀着满心的憧憬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