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剑的火光渐渐暗了下去,温苏苏默然一阵,却是又将宝剑放回了原位,司徒卿一直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原本没有打算开口的他看到温苏苏的这一举动,也不由得出了声。
“怎么,‘艳赤炼’还入不了你的眼?”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让温苏苏摸不清他究竟有没有真的动了气,只不过不论如何,她还是说了实话,“这剑身看着简练朴素至极,为何却有着‘艳赤炼’这样一个妖艳的名字?”这一句不答反问,已经算是她在司徒卿面前最为放肆的表现了。
只不过,被问了问题的人,却不认为自己有着回答的义务。“哼,既然不懂,你也确实没资格用它。”冷笑一声之后,司徒卿忽然一阵拂袖,一块不知从哪飞过来的黑布便这样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艳赤炼之上,将此剑彻底的在温苏苏面前遮了起来。
对于司徒卿如此变扭的性格,温苏苏几乎只有苦笑的份儿了,这简直是用傲娇都不能够概括的重症患者,她暗暗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去踢这块铁板,但是对于自己刚刚的举动,她还是做出了解释,“正如司徒先生所言,‘艳赤炼’的确是把难得一见的好剑,所以我才一眼就看到了它,只不过,虽然天下武艺都有着相通之处,但我到底没有练过剑,于剑意一道上,我已经差的太远,就算还可以从现在起奋起直追,但我却没有这样多的时间来供我挥霍……再者,就如同我刚刚所问的问题一样,这剑是好剑,但却有着我不能读懂的地方,可见是我资质鲁钝,配不上这样一把神兵。”虽说刚刚只是挽了一个剑花,但对于温苏苏来说却已经足够,艳赤炼在她手中其实很顺手,但盘踞在那剑身上的一块如同阴影一样的气息,却是她怎样都无法撼动的,可见这剑与她仍是有着不契合的地方,虽然她不能说以后也一定不能把握这一把剑,但就如同她刚刚所说,如今,她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再和一把剑来多做磨合。
所以她的目标,是一把根本为她量身定做的武器。
听过她的解释,司徒卿先是一阵沉默,就在温苏苏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又刺激到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变扭大爷的时候,他却又忽然有了反应。
抬手一挥,司徒卿不过轻描淡写的一个动作,温苏苏便感觉到一股劲风从她身后飞快的袭来,她下意识的压低身形往侧旁翻身一躲,而在她还没有站稳的时候,手上已经下意识的接过了向她飞过来的“暗器”,而定睛一看,她才赫然发现,这暗器的真面目,却是一对藏于套中的扇子,温苏苏瞪大眼睛看着已经落入手中的物什,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慢慢将两把如同艺术品一样的玉骨碧纱扇取了出来,而后,缓缓展开。
“说来,我一生之中,也只打过这一套对扇,记得当日来昆山寻相霭时,你用的就是双扇做兵器,那么除了这对‘并蒂’,旁的也不必再选了。”
虽然很想问既然有这一对扇子,又何必再让她毫无意义的自己来选一回兵器,但温苏苏此时的激动心情明显已经盖过了其他一切的情绪,她细细的在扇骨上摩挲了一阵,而后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诚心诚意的向着司徒卿行了一礼,“多谢司徒先生赐扇。”
……无论如何,他这一次,的确是帮了她一个天大的忙。
“不必,我从不做无用之事,你既然承了我的情,那么就该为我做件事。”可惜,司徒卿这不好说话的性格应该是一时半会之间都改变不过来了,所以温苏苏也就不再在意,只是洗耳恭听司徒卿接下来的要求,可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这要求会是如此的……让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将司徒邪,带到昆山来。”
……司徒先生你也太看得起她了喂那家伙可是到现在为止排在危险人物排行榜上首位久居不下的疯子啊且不说她能不能找到他的下落就算是她找到了难道她说一句“喂,跟我来昆山”对方就能乖乖答应的么醒醒吧快别做梦了!虽然心知这任务的难度实在不是一点半点的大,但在司徒卿的面前,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那个“不”字,所以在面孔扭曲了好一阵之后,温苏苏也只能咬着牙挤出一句,“我自当尽力……”
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司徒卿自然将她心中的心理活动都看了个一清二楚,不过他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再说别的,而是转身便从兵器库中抬步离去,温苏苏又再原地纠结了一会儿之后,也终于是叹一口气,追了出去。
明明不过是几十秒的工夫,但她再出去时,周遭已经哪都没了司徒卿的身影,留下的,只有他一句带着回音的言语,“筱筠已经离去,尔等好自为之。”
……筱筠?温苏苏大脑空白了好一阵,才将这个如此女性化的名字和宫夫人的那张脸联系起来,毕竟她和司徒卿剩下的唯一联系,也就只有这个女人了。如果在凤凰山庄那件事发生之前,那么她说不定还会为宫瑾的立场多几分忧虑,但到了如今……宫夫人很可能卷土重来的这个消息,很快的便被她抛在了脑后。如今她的力量还不足以和宫瑾正面抗衡,所以暂时她还并没有打算回到中土,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为了防止周遭还有其他的九天埋伏,温苏苏并没有随随便便的就将神识散发出去,而是以十方连心锁直接搜寻起了灵之的下落,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无论如何他也应该前来寻找她的下落了。
可是……灵之的神识她倒是找到了,但却没有任何的回音,温苏苏虽然并没有见过这个情况,但联想到她离去之时灵之忽然领悟到九印石作用的情况,倒也不难猜出,究竟是怎么个结果。
看来……他是晕过去了。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的心中一惊,当时想都没想的把灵之留在了那里,但其余的三个人却……她立刻将连心锁的波动锁定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而这一回,回应来得却是十分的迅速。
“苏苏,你去了何处?”白茗的声音,带着他一直存在的那一丝异样,传入了温苏苏的耳朵。
“灵之如何了?”来不及回答,她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她想知道结果的问题。
“……只是力量用尽短暂昏厥,没什么大碍。”白茗平静的回答了问题。
“……很好,那么你现在立刻带着他前去与南蘅他们会合,地点,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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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几次横生枝节,如今温苏苏站在这昆山山脉某座不知名的山头之下,也只能是暗暗叹了口气,回身看看那在她出来之后就已经重新紧闭了大门的地库,温苏苏似乎才从刚刚那一场奇遇一般的境况中回过神来。“并蒂”如今就握在她的手中,虽然这话说出来可能实在是有些脸皮厚,但感受着两柄这扇那沁凉的玉骨上传来的波动,那契合的感觉简直让她要以为这一对扇子就是特意为她而打造的一样。得到“幽离”已经是一个意外,而原本打算送出去的匕首仍然留在自己的手中,是第二个意外,如今也正是因为这接连两个意外,才让“并蒂”这般自然的到了她的身边,温苏苏抿了抿唇,脑海中却不由得闪过灵之的面容……毕竟,早在云霄楼花千树的面前选中这把匕首的时候,她满心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灵之他向来只以时雨针作为武器,虽说时雨针在他精小细微的灵气控制之下可以得到旁人达不到的最高水平发挥,但太过细小的针体也只适合在中远距离作战时使用,一旦落到近战的地步,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吃亏的,所以如果能再有这样一柄匕首傍身,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只是……人心易变,世事难料,眼下这个情况,早已不是当时的她,所满心欢喜设想好的一切了。
虽说司徒卿就这么放心的把一整库的神兵利器甩在这里问都不问,但温苏苏却是没有这个胆子回身再去顺手牵羊一回,毕竟一个至少活了两千年以上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老妖怪,如今看来还和司徒邪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就算是脑子被门挤了,也不会这么不自量力的去招惹的,所以如今她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再去联络一下刚刚没来得及连线的南蘅,看看行舒的情况有没有变化,毕竟寂不是傻子,身为九天之一的行舒就这么容易的落在自己手里,如果不是陷阱,那么不管怎么着,他都该采取些行动才对,她也该提醒一下南蘅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并且如果情况还算稳定的话,她还想着能够让南蘅安排一下,分出人手来去接应白茗。毕竟如今白茗的心思究竟摆向了哪边她都不能确定,更何况刚才由于有着这样那样的顾虑,她甚至都没能再多问一句有关十一和师月尘的事情,这两个人如果只是这样离去那还好说,但在灵之昏迷,白茗带着他跑路的情况下,如果再继续发生什么战斗……果然,还是派人去看看情况,她才能够安心。
不过,温苏苏却没想到,这枝节横生了这么多次,竟然还不是个头,并且这一次的突发*况,更是突然的让她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