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韦钰停下脚步,甩开闵睿的手,一脸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阴阳怪调道:“你没病吧?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在‘这个’的世界,一点也不离谱。”闵睿也不恼,反面带笑意的正色道:“上古神器——凤求凰,便有这来去异世的神术。魂不附体这种事情,你的娘亲便能做到。还有她的师傅,传说便是凰镯主人的贴身侍女血煞。”顿了顿,他再回想道:“印象中,我记得你之所以失魂,是因为大祭司出了什么纰漏,而后又与血煞大师费了好大的功夫来保你,从我进园子那一刻她便淡定的跟我说:钰儿在十二岁生辰定会归来所以,钰儿,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呢?”
“啊……”轻叹一声,韦钰更茫然了。她几乎就要相信这男人的“鬼话”。没错,她若本身就是这世上的人,便可以坦然接受所有事情了不是么?可是,那怎么可能呢?就算穿越,也从没听说可以随便这么穿来穿去的吧?且照他那种说法,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用的就不是自己的身体,天,那她是用的谁的身子?
韦钰忍不住打个寒颤,不行不行,这已经超出她接受的范围了。
又可是,穿越本身就已经是个神话了,既然穿越已成事实,那又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嗷呜——极度混乱中
“或者你换个角度想想:不管你的魂魄是不是真正的望钰公主,但韦钰却实实在在与这身体结合,并生活了那么多年。没有人认识你所谓真正的‘望钰公主’,从来我们认识并与之相惜的就只有你,韦钰。”正在迷茫混乱状态的韦钰还没理清些什么,就听那温文儒雅的男人继续慢条斯理的发表道:“再者,就如你所说,既然你占了这身子,就该替这身子的主人好好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履行她的责任和义务,不是么?”
“呃……”这么说好像也非常有道理。韦钰没有搭话,闵睿说得没错,她最初的意识也是这样,只是越到后面她就越鸵鸟了。尤其是他们越来越浓烈的情感,那让她害怕。许在她心底最深处,还是隐约后怕着,她忘不了那个前世将她害死的男人,倒不是还爱着那孽障什么的,而是唯恐历史又再重演。
可以么?她真的可以同时接受那么多男人?韦钰狐疑的看着闵睿,说道:“奇怪,你现在是说服我接受他们全部么?你一点也不介意?”不是一个阎烈就已经让他瞬间变色了吗?为什么从来不见他对别的男人有敌意?莫非他俩真是天生的冤家?那她以后可有得受了。
听言,闵睿眼中蓄满笑意,重新拉起她的手,带着她朝前继续漫步道:“一开始便已经明了的事实,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一开始便已经明了的事实?笑,那阎烈是怎么回事?当然,韦钰没有笨到把内心独白给说出来挑衅腹黑男。
闵睿可没有放过她眼中的嘲讽,自也是知道她心里的那个弯弯绕,但他不恼,只轻描淡写道:“我跟阎烈的争端是懂事以来便开始的,不单纯的因为你。”
说到这处,韦钰再也忍不住心中担忧,支唔道:“那个……他……他怎么样了?”
睨她一眼,故意买了下关子才说:“这次出征的不是他。”
“哦?”韦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怎么可能?”
停下脚步,转身细究她半响,直到她不自在的骂道:“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闵睿才挪开眼,漫不经心道:“我又不是那夜阎国人,哪知道别人家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有没说错?这人一碰到碴头子的事情就特别的小心眼。韦钰没好气的翻翻白眼,拿话堵他:“你这种腹黑男会没安插个细作什么的打入内部?说出来谁信哪?”
“腹黑男?什么意思?”闵睿好奇的看着韦钰。
“呃……”小郁闷一瞬,然后不爽道:“就是满肚子坏水的人”
闵睿稍愣了愣,而后笑道:“我那么护着你,疼着你,结果倒得了个‘腹黑’的名声?”
斜他一眼,不想搭话。
闵睿倒是仰头笑道:“咱俩也不知是谁小心眼,我不过开个玩笑,你就给脸子了。”
这么一说,韦钰更是不爽了,伸手狠捶他一下,骂道:“谁有功夫跟你开玩笑?这三个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么?想起你们两个可能会来个你死我活,我就担心得要命好容易等到你回来了,还得顾及着你的反应迟迟不敢开声发问,你倒好还拿我来开心了”顿了顿,她又忽而想起另一碴来,忙道:“不行不行,光是你们两个就已经够我折腾了,他们那五个还是都散了的好,长痛不如短痛,省的以后没完没了的……”
“钰儿”闵睿忽而将她身子掰过来正面对着自己,直到她不再那么混乱才正色道:“阎烈拒绝出征,我也没正面迎战。”
“……吓?什么意思?”韦钰茫然的看着闵睿,没听明白。
闵睿轻叹口气,再解释道:“那日离开后,我的确生气,也做好了与他决一死战的准备。但后来收到兰鹤的传书,知你仍然心系于我,这才静下心来。正想着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便收到前方来报:阎烈拒绝出征,夜阎女王气极,已将他软禁。”
“什么?”韦钰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急道:“那个女王不是他亲娘么?而且她这个儿子才刚跟风望国联姻,怎么能给软禁了呢?她也不怕风望有意见?”
闵睿再次按下乱了方寸的韦钰,安慰道:“你别急,他们母子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软禁什么的也是家常便饭。何况就如你说,那是她儿子,只是意见不合,她不会把他怎么样,对外也不过称病罢了。你啊,只要安心等着与他完婚就好。”
快速让人心安似乎是闵睿的强项,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很快就安抚了韦钰,见她平静下来之后,他才道:“钰儿,阎烈用不着咱们操心,那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处理齐全的问题。现下你要思考的,是该怎么留下巫羽,安抚石砺他们。”
“吓……”又说到这处,韦钰的小脸再次垮了下来。长长叹了口气,她道:“那个,我还没想好……”
“主母曾与我说起过,你命带七星,只有集齐这七星你才能长命百岁。钰儿,我不是圣人,更不愿与别人分享你。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可以接受他们。可一回想主母的话,又大概了然。许这是冥冥中的定数,咱们根本没必要与命运做对。”闵睿苦笑一声,再继续说道:“再者,他们的婚约是从小便与你结下的,那么多年,你早就成为他们的一部分。你可曾想过,若你现在不要,他们又该何去何从?何况,我知道你心中其实有他们的位置,钰儿,你真的舍得他们么?”
真的舍得么?一句话,直接戳到韦钰痛处,她转过身子,耐烦道:“别说了”
“钰儿,还记得我与你说过么?巫医族人,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轻叹口气,闵睿也不急,只背着手漫步在那小路上,也不管她是不是跟上来,只轻描淡写道:“我与巫羽相处四年,依我对他了解,快则今晚,慢则明日清晨,若不留他,以后要再见就难了。”
似一语惊醒梦中人,韦钰心下猛然一颤,忽而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再不能思考,只拔腿朝那竹林跑去……
望着那飞身而去的翩翩背影,温文儒雅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好吧,她喜欢他们。
韦钰边跑边想,她以为把他们都赶走了,就能松口气了,结果是她在自欺欺人。这几日真正如坐在蒸笼里被煎熬般难受。不想,现下忽然豁出去接受反而开朗许多。
韦钰脸上不自觉洋溢出甜蜜的笑容。不成,她要快点,再快点,绝不能放手让属于她的幸福就这么跑了
对不起大家,她以前不懂得珍惜,总以为这样那样就是好的,对大家都好,孰不知那些所谓原则却让她差点失去最珍贵的东西。现下她要做的,便是把那些原本就属于她的幸福统统捞回来,紧紧拽在手里。
第四部分:憨夫的懊恼与公共厕所 第十二部分:该如何下手
第十二部分:该如何下手
唤我吴雨吧。
是金玉么?
……好特别的名字。似乎当今花安国大公主也是这名字呢?
你究竟有多少个样子?
其实你也很漂亮。
我巫医族从不轻易与人医治疾症,权当小人报答公主救命之恩了,公主不必在意。
若我是男子呢?你会怎么样?
……
四年前偶遇的一幕幕乍然在眼前重演。
她还记得他瘫倒在溪河边的样子;饿极还依然十分有家教的样子;他为她吹笛的样子;他气极痛极却还要拼命隐忍的样子……他的一颦一笑,一悲一怒,清晰浮现在眼前。
他似个天使,迷失在这混浊的人世。
他似透明纯洁的薄翼,轻轻碰到也怕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