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道光束,二人身后多了个蓝衫男子,他左手持剑,负手而立,动作轻快而细致,正在一座人高的成型石器上雕刻着,不一会儿,一张精致小脸的雏形便出来了。众人心中升起一声赞叹,这年轻人竟能在一曲的时间将那半成品石像完成,剑术如此高超,只怕数遍风望所有高手,也难找到与之抗衡的剑士了。
一刻钟后,曲毕,那石像亦成型,正似今日身着华服的韦钰!
三道蓝光消失,顷刻后,大堂又恢复了亮堂。闵睿、离幽、墨寒、巫羽拱手行礼。还是一片寂静,直到风望国王大喝一声:“好!哈哈哈……”众人才似乎清醒过来,纷纷拍手叫好,大堂一片欢呼,大赞韦钰好福气,拥有这般好夫侍。
韦钰惊醒过来,愕然的看着那两个从未见过面却又似曾相识的夫侍:巫羽和墨寒。回头诧异对上韦钦意味深长的笑眸,不知所措。为神马她觉得这两人极其面善,却又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众人稍平复后,风望国王好奇道:“幽儿,你方才又做了什么?”
离幽欢快的答道:“回陛下,我在控制光线啊!”
“哦?”风望国王一脸新奇,说道:“刚才那三道蓝光都是你做的么?是怎么做的?”
“陛下,这机关较为复杂,且容儿臣卖个关子!将来若陛下有需要,儿臣再为您做一个便是。”离幽得意的笑道。
“陛下,不止灯光,这整个宴会的布置都是他做的。”韦钦笑说:“幽儿古灵精怪,在陛下面前那容你这般放肆?该打。”
离幽嘻嘻直笑:“王后疼爱幽儿还来不及,又怎舍得让幽儿挨板子?”
闵睿等人见了无不好笑,低头不语。韦钰亦是静静看着这几个夫侍,不知在思考什么。
“尔等甚好!”风望国王也不在意,摸着胡子赞道:“传下去!统统有赏!”
几人正要谢主隆恩,怎料却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嘲笑,众人纷纷看向声音出处。
离幽火道:“你笑什么?!”
韦钦和闵睿同时喝道:“不得无礼!”
离幽这才气鼓鼓的瞪了那人一眼,不再作声。韦钦、闵睿等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人,韦钰微微皱起眉头,轻轻看了离幽一眼,没有说话,心中暗暗不爽。这时候,她要保持冷静。回眼再看向那人。
就连风望国王也收起平日和蔼,带着一丝不悦问道:“烈儿,你有何异议?”
“烈儿不敢。”阎烈忙起身应道。韦钰忍不住心中暗骂:不敢你个毛啊!不敢你笑个毛啊?真正祸头子!惟恐天下不乱!
阎烈好笑的看了毫不给面子,只对他拉下俏颜的韦钰,挑眉笑道:“不过看了钰儿众夫侍的表演,烈儿一时技痒,还望父王成全。”
“哦?”风望国王果然好奇兴起,话说回来他亦是韦钰夫君,若技不如那几位夫侍的话,他还真要重新考虑这婚事了,想罢,回头看了一脸不悦的韦钦一眼,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朝阎烈应道:“准了!”
第二部分:精彩及第,美男显神威 第十五章 正夫挑衅
“谢父王恩准!”阎烈起身,身边手下上前为他披上战袍——硕大披风,再看了眼韦钰后,他提起桌上一壶酒朝大堂中间,那已经成形的石像走去。立到闵睿四人面前,道:“四位夫侍,麻烦让让。”
瞬间,闵睿笑了,离幽怒了,墨寒眼放寒光,巫羽直勾勾盯着人家……但谁也没说话,闵睿领头,大方的回自己座位,接着巫羽,接着墨寒,接着眼睛喷火的离幽。坐下后,用力哼了声,因负伤一直坐着没动的石砺拍拍他肩膀,深深叹口气。
阎烈朝上座拱手一礼后,抬首将酒倒入口中。
正在所有人纳闷之际,他忽而跃起快速旋转一周落下。那不知什么兽皮制的披风亦随他飞舞起来,扇起一阵气流,朝四面八方涌去。似风,又似浪——顷刻间,大堂如方才般漆黑下来,只剩那三束蓝光。
四周传来众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阎烈微微一笑,又抬首倒一口酒,晶莹液体滑入他唇瓣间,而后,他抽出随身佩剑,单手無了起来。绕着那石像,似在舞剑,又似在跳一出充满男性刚强的舞蹈,翩翩身影干净利落,又不失一番风味。不一瞬,众人只见石屑如纷纷白雪般漫天飞舞,遍布三束蓝光。一刻钟后,他挥完最后一招,潇洒立稳在一道光束下,将壶中最后一口美酒滑入喉咙。
时间刚刚好,大堂再一次恢复明亮。只见那原本只是貌似的石像,现在已变得栩栩如生。莫说五官清晰许多,就连发丝也细致起来,那华服上精美的刺绣也刻出了雏形。
墨寒冷冷的看着那人,眼中难掩一道诧异。这么短的时间,能将那石像刻画如此细致,很显然他不是只有蛮力的武夫,身手比他更纯属;能瞬间熄灭所有灯光,他的内力更是不可估量。
离幽也惊呆了,这厮竟然能将他精心布置的机关看破,并运用自如。其他夫侍亦是诧异,要知道离幽是多宝贝他的机关,连国王都不肯透露半分的。就连他们与他朝夕相处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只有闵睿依旧微笑,摇开扇子,轻轻挥动,眼中竟是玩味。
众人哗然,风望国王摸着胡须点头微笑。韦钦看了国王和韦钰一眼,再将视线转回那张狂小子。韦钰心中好笑,扫了眼所有人的神色,换了个坐姿富饶兴味的看着台下某人,似笑非笑。这游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哈?
“烈儿,你母亲把你调教得很好啊!”风望国王忽而感概道。
没人注意到韦钦脸色微变,阎烈拱手礼道:“父王谬赞了。只是儿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父王三思。”
“哦?”台上三人眉毛同时一挑,煞是好看。风望国王问道:“你想要什么?”
阎烈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他笑道:“儿臣愿与望钰公主共结连理,一生只有对方一人。”
“什么?!”离幽再一次控制不了的站起身子,四夫侍愕然,但闵睿笑了,韦钰也笑了。台下纷纷耳语起来。
风望国王皱起眉头,看了雍容,但面无表情的韦钦一眼,尴尬道:“咳咳,这个嘛……”
一位花安国使节忽而立身缓道:“尊贵的国王陛下,望钰公主乃我花安国皇储,切不可因为夜阎国九王子的一句话,就坏了花安国传统啊。”
风望国王脸色一沉,韦钦开颜道:“大人多虑了,钰儿亦是风望国公主,国王陛下英明神武,咱们且听他的安排就好。”
使节施礼回坐,风望国王看了眼韦钦,再看向目光灼灼的阎烈,头痛不已,思虑一瞬,才耐烦道:“众卿家怎么说?”
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觐见,有的赞同,有的反对,还有的干脆明朝暗讽一番,也不知道在针对谁。风望、花安两国本就世代友好,切莫说闵睿的身份,单那雪域王后就与韦钦关系匪浅,这各种关系本就复杂,但都属交好倒不难理清。可现在又冒出个夜阎过九王子,此人张狂自大,从不按牌理出牌,现下莫名丢个难题出来,根本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众人话语纷飞,扰得风望国王更是烦心,干脆把那皮球扔出去,说道:“钰儿,你自己怎么看?”
众人终算静了下来,几百双眼睛纷纷盯着这同样有性格的望钰公主,静待她出声。
韦钰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些人,从头到尾就给她安排这个安排那个,压根就没人要问她意见,统统决定了才知会她一声作罢。现下等了这许久,绕了个大圈才把皮球扔给她,接嘛,心中不爽,不接嘛,白白浪费个反击的机会。极度靠之!
韦钰无声的叹口气,起身,面带笑容缓缓挪到阎烈跟前,对视五秒,后又挪到那石像前,绕一周。摸摸、看看,说:“手艺不错啊!比街上粗糙的泥娃娃强多了。”
“呵……”阎烈笑道:“谢钰儿夸奖。”不晓的,还以为他们是打情骂俏。
韦钰忍住笑,又挪到众夫侍跟前,朝他们笑笑,再转身面朝阎烈,指着巫羽问道:“你觉得他好看么?”
阎烈一愣,而后笑道:“好看,可大男人空有一副皮相何用?”
“可是我就是喜欢他的绝世容颜。还有他的音律,他精湛的医术统统都是我的最爱。”韦钰也不恼,只陈述道:“你以为尊贵的风望国王到这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地,为什么连御医都不用跟着?”
阎烈眉头微皱,不语,只看着她。韦钰笑笑,继续指着墨寒道:“你觉得他剑术很差么?”
阎烈垂了下眼眸,才道:“自是不如我。”
“可我更喜欢他为我刻的石像。”韦钰甜甜的笑道:“那石像可能刻得不真切,但每一剑我都感受到他的心意。我很开心。”
“他一整晚都安静的坐在这,你定会觉得他很没用对吧?”不理会阎烈反应,韦钰指着石砺继续道:“可他愿意为我挨鞭子,甚至在危险的时候替我去死——九王子,我未来正夫,你可愿意为你的妻去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