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又想着冯姗出事了,冯太后就只能捧着她一个,这后宫就是她一个人的天下。
面对冯妙莲似如吃人一般的目光,刘太医也是多年后宫里闯出来的,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见过,却也是觉得冯妙莲这目光骇人的紧瞳孔一缩。
想到冯太后的嘱托,刘太医一副大喜过望的表情,跪下叩首。“恭喜皇上!芳贵人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只是现在胎儿还不是太稳,所以才会一时动了胎气晕倒。”
“好!”拓拔宏大笑一声,喜不自胜地站了起来,像是想到什么拓拔宏又问:“只是动了胎气而已?”
拓拔宏二十多岁,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实在是人丁单薄。嫔妃怀孕按理来说实在是天大的好事情!
“微臣开几副安胎的药,芳贵人喝下去便会没事,只是这头三个月还得精细养着。”刘太医毕恭毕敬回答。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冯妙莲眼里笑的勉强,眼角督到冯姗,心里闪过羡慕的情绪,随即又俺恨为什么怀孕的不是她而是冯姗。
想着冯姗好命,如果生下来的是儿子,冯太后必定会扶着上位。北魏宫中自古便是有去母留子,但是也有例外,比如说冯太后……
可以说冯姗怀的是个男孩,那就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
冯妙莲暗暗绞着手帕,劲道之大差点把手帕撕烂还浑然不觉。
拓拔宏也不可能久待在后宫之中,又是好一顿赏赐之后方才离开,即使如此宫中也是早早的接到了消息。
一时间冯姗怀孕,母凭子贵的消息飞一样传遍了宫内,不知道多少妃子撕碎了手帕。
……
黄昏时分,皇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纱,肃穆庄重。
高照容缩到贵妃榻上,神情慵懒惬意地拿着果脯送进嘴里,滋味美的不得了。
这果脯可是高照容前一个月腌的,空间的水果自然是鲜美多汁爽口异常,用来做果脯也是好吃的差点让人舌头都要吞掉。
“娘娘,这芳贵人现在已经确诊是怀了龙胎!皇上大喜过旺,当场就说了重赏。奴婢还听说给芳贵人把脉的太医都是太皇太后那边派过来的人。”红妆一脸神秘兮兮地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立即就告诉了自家主子。
这芳贵人怀上龙胎,可是鸡犬升天了……
咳咳,后面的话当面是高照容自己注解的,不过也大抵上是这个意思。
“这生不生的下来,还是个谜呢。”反正历史上高照容是没有听说过冯姗有子嗣,恐怕这一胎不是冯姗的福运,而是要命的祸根。
绿柳和红妆一边点头,一边想主子说的没错,这宫里本就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以前流产的妃子也不在少数,更不是带不大夭折的了。
转而,高照容又想了想,冯姗既然怀的不是好事,她也是要避嫌的。送礼上面吃的是绝对不能送,最容易让人下手脚不说还费力不讨好。
让人准备了一把上好的玉如意和几件玉器做的小件事物,准备明天一早就送到冯姗的德阳宫。
用完晚膳,高照容暗自叹息,这什么时候才能用上小厨房啊。
不过略略动了几口,高照容端着果脯进了侧殿的书房,连绿柳和红妆都没让跟。要说这宫殿之内高照容最满意的还是这书房,满屋子的书也不知道是前朝哪个妃子留下来的。
拓拔宏进来的时候特意没让红妆和绿柳前去通告,但是高照容耳聪目明早先前就听到几声略重的脚步声,再加上绿柳惊呼的一声皇上,高照容想不明白过来也难。
装做毫不知情的样子,高照容坐在红木的书桌前,继续看着从书架上拿出来的诗经。
本来高照容是想要选一本杂记来看的,但是在翻到这本诗经之后觉得颇为怀念,就索性拿出来重温一二了。
“芝芝这是在看什么书?”拓拔宏一进来就看到朦胧的灯光下,映照着高照容白玉般的脸庞是越看越美,全心关注的模样更是连他的到来都不曾知晓。
“皇上!”高照容仿佛被吓了一跳,胸脯上下起伏让拓拔宏眼色又暗了些。
“妾身恭迎皇上,皇上万福。”高照容低着头,行了叩礼。
“起来吧。”拓拔宏走到书桌前,翻看起高照容拿的那本诗经。“芝芝喜欢汉学?”
“在家中时父母兄长怜爱,读过几本却也是不太明白。”古人十年寒窗,高照容也是十几年才大学毕业,这其中中国上下五千年的诗词都是必背考题。
就算是懂,高照容也不敢在帝王面前卖弄学问。
拓拔宏也只当高照容却是如同她说的那般,他是极为爱好汉族文化,在宫中也只有冯妙莲和他还说的上两句说的上兴趣相当。
9小厨房
高照容为了表示自己是真的半桶子水,还特意翻开一页篇目来请教拓拔宏。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拓拔宏一把把高照容抱上膝盖,圈上高照容的细腰细细磨蹭,靠在圆润的肩膀凑近高照容的耳边低笑。“芝芝这是在为朕献爱不成?”
高照容耳边发红,越发晶莹显得白里透红。拓拔宏忍不住用手拨弄了二下,觉得触感十分良好莹润细腻,用手捻住没有放手。
高照容大为窘迫,本来翻错了篇目让拓拔宏理解为是情诗也就算了,让人抓住耳垂把玩算什么事情啊。
“皇上,妾身的耳朵上火辣辣的。”这话不假,高照容洗经伐髓后肌肤本就十分细腻敏感,这会儿被拓拔宏捻在手里半天红了一大片。
拓拔宏一看,果然如此,心下存了些愧疚。“是朕的不是,弄疼了芝芝。”
或许男人都有送自己女人珠宝的爱好,尤其是把女人打扮起来给自己看。
拓拔宏看到高照容带着一副石榴石的原珠耳钉,质地玫红戴在耳朵上十分好看,心中一动暗想着回去后送一副翡翠兔子透亮的耳钉过来。
话说的这么暧昧干什么,高照容脸也有些泛红。这次高照容认认真真翻了一页篇目出来,鹿鸣讲的是歌酒会友,到现在为止不少学子喝高了还曾吟诗鹿鸣。
一群鹿儿呦呦叫,在那原野吃苹草。我有一批好宾客,弹琴吹笙奏乐调……反正就是这一类的意思。
拓拔宏的声音洪亮略带些沙哑,读起诗经来也是放慢了语调,声调慷慨激昂措辞精确。一篇鹿鸣读下来也是悦耳动人,使人回味。
当下高照容真心赞道:“皇上一读出来,妾身眼前仿佛就像是真的有一群小鹿。”
拓拔宏脸色古怪,脸上憋笑,觉得高照容的比喻十分有趣,虽然粗语了一点但不失天真烂漫。
接着,拓拔宏又是亲手握着高照容的手写了会字,看到高照容字迹飘逸又不失清秀自成一派眼里大为满意。
“芝芝的字不差,当得起一手好字。”
“皇上夸的妾身都快不好意思了。”虽是这么说,高照容脸皮却是红都没有红过。
高照容家传的便是中医,父母还在时每天少不了的便是练大字。直到父母出意外死后高照容还是保留下了这个习惯,每天练习一会毛笔字,二十多年下来早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大概拓拔宏还没有教过别人手把手读书写字的经历觉得有趣,又恰好碰上一个基础不差的徒弟,自然教的投入异常。
直到腹中有些空腹感才停了下来,这晚上时分再叫膳食就太过铺张。正当此时却看到书桌上摆着的一盘果脯,沾着糖的乌梅、焦黄色的苹果片、晶莹的桃条干……
拓拔宏尝了尝桃条干,偏咸味又带些甘甜桃肉细嫩,忍不住再次尝了尝其他两样。乌梅偏甜爽口,苹果片酸酸甜甜清脆多鲜美。
“现在就有桃子做成果脯了?”宫中果脯不少,但拓拔宏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不说味道差了不止几多,每次一下口口里便是腻腻的。
“这桃条干是用的毛桃,青青涩涩的时候拿来腌着,如果皇上喜欢妾身这里还有不少。”毛桃就是还没有长成的桃子,这是高照容早就想好了的,另外也内务府批了一批毛桃、苹果、乌梅过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高照容心里像是割肉似的,她一共就做了二个罐子。高照容心里暗自祈祷着拓拔宏不吃这一套,快拒绝我,快拒绝我。
“不错,芝芝的一番心意朕心领了。”拓拔宏舒展剑眉,脸上带着笑意,显然对高照容的殷勤受用的很。
高照容眼看着她的果脯就要不翼而飞了,灵机一动想到要是讨好了拓拔宏,她的小厨房不久有着落了吗?
用果脯换小厨房,这样算来可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皇上,道妾身做这些果脯的时候为了瞒着,还跑到御膳房偷偷去拿了两个腌菜的罐子,差点被人撞见。”高照容生的一双杏眼,眼角微微上挑时,清澜的眼波自然间魅惑春情,那一霎那的眼波让拓拔宏心也跟着颤动。
“也只有你做的出这样的事情,没被人撞见就是走运。你也是个嘴巴馋的,想吃让御膳房做就吃,何必自己动手。”拓拔宏听了会心一笑,看着高照容赖在他怀里的小女儿姿态,拓拔宏却想到刚才那一样流露出来的春情,十足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