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后也是生育过的人,哪里会不知道这是胎儿快保不住了。顿时,冯太后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孩子是和冯姗无缘。“石莲,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是,太皇太后。”石莲小心退下,急步走了出去。
众妃大惊失色,纷纷低头看着鞋尖面露出伤心、惊讶、恐慌的神色。更有甚者拿出手帕悄悄擦拭眼泪,嘤嘤哭泣。
高照容就是在这么一片哭声中回过神来的,下一刻马上低垂面目,用精神力“看”四周刚刚发生了什么。
哭爹也不是这样哭的,也不知道是刚才出了什么大事。
马上,冯姗糟糕的身体状况马上呈现在高照容面前,腹中的孩子差不多就要流下来是一个女孩。而冯姗整个人的状态去透着一种疯狂,仿佛那些是吸食了毒品的人一般,像是被人下了某种亢奋癫狂的药情绪大变。
而这段时日冯姗浓妆艳抹,用了许多特供含汞的脂粉加速了流产的机率。
不知道冯太后和冯姗心心念念的皇子变成了皇女的时候,冯太后的脸会不会变成和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反正太医来得及时胎儿还是可以保住。
“看着”四周众位妃子假惺惺的哭泣,高照容十分不感冒,这也演的太过了。冯姗这一胎还不一定保不住,这时候哭不是在哭丧嘛,高照容稍微注意了一下林婉那边的情况。
林婉低欲哭不哭微侧着头,担心不已地望着大殿中央的冯姗,表情和动作都在说她很伤心刚才发生的事情也很难过,一双含着泪珠的眼眸却透着隐晦的寒意。
17保胎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我这周有一万字的榜单,是我之前申请的,不管怎么说这一万字我还是会照常更新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之后……唔……更新就不是稳定了。 “皇上,太皇太后宣召妃嫔齐聚,芳贵人差点小产。”福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上方的拓拔宏,猜不准这位主子心里是什么念头,要他说这冯姗的孩子一生下来只有祸,还不如早早流掉再投个好胎。
潜龙殿内寂静无声,拓拔宏站在案首前正在批改奏章。
拓拔宏一向是白天呆在这里处理朝政、宣召大臣,整个潜龙殿布满了标明着帝王的紫黑、明黄两色,宫殿看起来大气禀然。
笔尖一顿,晕花了一朵墨汁,拓拔宏停下笔叹息道:“摆架德阳宫,去看看现在到底如何,不是已经说坐稳了头三个月的胎吗?怎么还会险些小产?”
“回皇上的话,太医说是芳贵人近来郁结在心、心烦意乱易动怒伤神才让胎儿不稳。”福全想到这段时日宫内传冯姗的风言风语也是皱眉,孕妇最忌讳的便是伤神。
“行了,朕知道了。”拓拔宏黑了脸,怀了他的孩子不好好养着还弄得差点小产,专是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冯姗不会怀,他还不想让她生!
当然拓拔宏也知道这个孩子冯氏是很看重,甚至有扶持当上太子的打算,就算他现在再没有权力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冯氏姐妹进宫一年他一直很小心不让冯氏姐妹受孕,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虎毒不食子,他早在冯太后身上见识过什么叫双手染上至亲的血。冯姗肚子里的孩子就算他不去动手,后宫之中也会有人虎视眈眈,至于保不保得住就要看冯姗自己的手段。
既然这个孩子长在冯姗肚子里,那就注定了他是冯家人,而不是拓拔皇族。
……
拓拔宏赶到德阳宫就接到消息说是冯姗的胎儿已经保下来,冯姗现在人还算清醒只是脸色惨白正躺在床上。
德阳宫的寝殿之外,密密麻麻清一色妃嫔守在外边,看到拓拔宏纷纷行礼。
听到声响,冯太后立即道:“皇上来了就快来看看芳贵人,这次芳贵人受苦了。”
拓拔宏进去之时,冯太后正扶着冯姗一勺一勺喂保胎药,喂完慈爱地将冯姗一丝垂下来的青丝挽上耳边,用手帕擦了擦她额头上的冷汗。
冯姗的浓妆已经被卸去,苍白很多的面容有些浮肿,脸上还有些褐色的斑点。看到拓拔宏冯姗拉了拉被角,不想让拓拔宏看到自己失色的脸。
“爱妃这次险些小产,以后可要格外当心,万万不可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太医!这次芳贵人的情况怎么样?”
“是皇上,妾身知道。”冯姗眼中含情,突然有种这次苦也值当的想法。
拓拔宏上前握住冯姗的手,其实比起冯姗把自己的脸画的看不清本来面目,这个样子反而更自然点。
这那次晚上去德阳宫看到画的像个鬼样的冯姗,拓拔宏就再也没见过冯姗,所以他对冯姗的印象就一直就停留在那里。
根本不知道冯姗这段时间化妆的技术飞涨,成功掩盖了脸上的瑕疵。
“回皇上的话,芳贵人近来郁结于心心神不定、火气旺盛容易动怒乃至于胎儿不稳。这次胎儿虽然已经保下来,但是为了万无一失,恐怕芳贵人要一直躺在床上直到生产为止。”许太医从床旁跪爬过来,被叫到之后心头颤动脸色微白,背上全是虚汗。
许太医前面已经是接受过冯太后的一番刁难和恐吓,他前段时间把出芳贵人胎儿不稳就让她收敛一下脾气,没想到芳贵人话照听药照吃脾气就是不改,虐打宫人的情况还越来越多。
“什么?”冯姗正享受着冯太后的关注和拓拔宏的柔情蜜意,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大怒。“你这庸医!我还有六个月才生,那岂不是要我在床上躺六个月!”
“芳贵人!”冯太后看着冯姗挣扎地要爬起来,情绪又失控怕伤到腹中胎儿,出口呵斥。“你暂且先忍着这几个月又如何?等孩子生下来不要好过?”
“请……娘娘息怒,小心胎儿啊。”许太医这时候忍不住埋怨起冯姗来,要不是她自己躁动易怒,哪里会弄得差点流产。
拓拔宏眼底闪过一丝暗光,挥了挥手。“下去吧,这里无你什么事,爱妃也是情绪太过激动。”
许太医快速叩首起身,抖着跪了一个时辰一直酸软的膝盖退出内殿,心里长呼一口气。对着拓拔宏的行为内心感激不尽,要是他继续留在这,依着太后和芳贵人的不剐了他不可。
冯姗咬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着刚刚惊险一幕,要不是太医来的及时说不定这个孩子就真的保不住。
所以她现在千万不要动怒,况且如果为个奴才伤了胎儿那就划不来了。
“刚刚不是让爱妃小心吗?转眼又是如此。”拓拔宏看到许太医退出去,脸色有些不好。
冯姗挽上拓拔宏的手,不服气道:“皇上,妾身也是太气了,让妾身一直躺在床上六个月难受嘛。”
“等皇儿生下后,朕另有重赏。”拓拔宏一笑,抬起手刮了刮冯姗的鼻头。
之后冯姗又闹了一番,拓拔宏耐着性子陪她一会,最后也是受不了冯姗的刁蛮,呆了还没有半个时辰就准备回潜龙殿。
当拓拔宏一只脚踏出内殿门口时,耳边听到一些意动,随即循声望去。
林婉见到拓拔宏望过来心头一喜,脸上衣服怯生生的模样,咬着唇瓣柔美的侧脸展现在了拓拔宏眼前。而比起她这番模样,更惹人注意的是林婉还有二个月即将临盆的肚子。
拓拔宏几乎却是透过凑在眼前的林婉看到了垂着头混在人群的高照容,眼中的神色柔和了些,有些失笑她不着痕迹往后退的举动。
就停顿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转而拓拔宏另一只脚踏出内殿外,头也不回摆架回潜龙殿。
而这边林婉的心却渐渐下沉,脸色不太好看,皇上也不知道在望人群哪个谁,却是明显没有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来。
看来过了这么久拓拔宏已经不记得她,如果不是她家里出了事她也不会进宫做了奴婢,以手段爬上拓拔宏的床弄得现在还是一个修容。
她也不想啊……
本来她是可以堂堂正正进宫做九卿以上的贵人,现在却是身份尴尬。
香囊已经发挥作用,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冯姗会在冯太后面前差点流产,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冯太后不在事情会顺利很多。
看着人潮涌动的德阳宫,林婉心里不解气,真是不知道到了这个份上冯姗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掉。
她用尽心机和冯姗交好,不就是让她没有防备?
素手摸着胎动的肚子,林婉吃痛之后嘴角缓缓弯起,她一定要让她的孩子成为唯一的皇子。
高照容注意到林婉嘴角弯起的笑容,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心里为她盯上的对象暗暗祈福。要是高照容知道因为拓拔宏短短几秒钟的注视,要不是太短这里人也太多,指不定林婉心里怎么算计嫉恨她,一定会翻白眼拒绝承认这次的无妄之灾。
拓跋宏心中其实还是记得林婉的身影,甚至在他最初的记忆中林婉是个温柔娴静美好的女子,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在宫中熏染了二年之久的林婉根上已经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