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颇为无奈的说道:“你们俩争执这个有什么意义?难道你们还真想比试比试看谁能在上么?”
百里云严肃的说道:“这关乎男人的尊严,怎会没有意义?”
凤无双也同样一本正经的说着:“就是,我们可以互相包容着共同爱着你,可是却不能容忍在床第之事上被嘲笑无能。”
安若只觉他俩此刻倒像是争抢着第一名的孩子,难道分出了上下就有棒棒糖吃么?不禁觉得他俩真是幼稚的可爱。安若只能劝解道:“谁嘲笑你们无能了?这件事情可是你们自己挑起来争吵的,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
百里云却说道:“既然事情说开了,那必须分个优劣。你快说,我和凌峥谁更强?”
安若此刻怎么可能真的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吱唔着说道:“我没比较过,分不出来。”
他俩却是不信,争吵着让安若非得说出个结果。
安若被吵的没有办法,偏过头用手挡住了双耳,却见玄熙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竟然还能睡的安稳,不禁佩服起他的本事来,顺口就说了句:“还是熙强悍啊。”
百里云和凤无双呆呆的住了口,同时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玄熙。
安若发现他俩都突然没有了声响,便下了床把他们的衣服都捡了起来,胡乱的替他们套上之后,又将他们三人的身体挪动的整齐些,才去吹灭了房里的灯。
安若睡到了凤无双和百里云的中间,将被子在四人的身上盖好,对他们说了句:“快睡觉。”便倒头就睡。
可此时的百里云和凤无双怎可能睡得着,心中都忿忿想着——居然是熙?!
正文 第249章 绝不会放弃
第249章 绝不会放弃
安若坐在去往皇宫的马车上不停的打着哈欠。昨晚跟他们闹到很晚才睡,可是天还不亮她就因为担心莫彻辰的病自然的醒了。
莫彻辰昨晚饮下解药之后心疾还是发作了几次,安若早上去桑梓院里看望他的时候他仍在昏睡着。好在桑梓跟她说莫彻辰已度过危险,以后不会再受心疾之苦了,要不然安若是真不放心丢下莫彻辰赶去皇宫。
现在还没到辰时,安若的困意却又袭来。玄熙看安若又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沁出泪来,不由摇了摇头。将她揽入怀中,对她说道:“从明日起我们又该上早朝了,你可适应的了?”
安若睡眼朦胧的说道:“适应不了也得适应啊,总不能又请假不去吧。”
玄熙笑了笑,对她说道:“看你困的难受,要不然在我怀里将就着眯一小会儿?”
安若揉了揉眼睛,看向了车窗外,还有一刻钟就该到皇宫了。她坐正了身体,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提起精神说道:“这还是自我和你们成亲之后第一次进宫,得好好表现。”
玄熙笑着说道:“陈大人和马大人前几天就已经向太子禀述过和谈的细节,三国签定的和约也已经上交到太子手中。我们今天进宫只不过走个形式,不用这么紧张的。”
安若在心里松了口气,这样就好,若真是要跟言子非以工作的口吻谈上几个时辰,只怕自己还真坚持不了。
玄熙想到了百里云和凤无双今早醒来之后瞧他的眼神充满了怪异和莫明其妙的敌视,不由向安若问道:“昨晚我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何云和凌峥今早起床对我充满了敌意?”
安若也不明所以,不由说道:“莫不是昨晚我脱光了他们的衣服却没脱你的,他们生气了?”
玄熙点了点头,觉得很有可能,又听安若笑着说道:“你也真是够强悍的,他们昨晚那么吵,你怎么能睡的着呢?”
玄熙一窘,比起睡觉,安若似乎比他更强悍吧?
马车驶到了宫门前,玄熙便带着安若下了车,由侍官带领着他们朝言子非所在的御书房而去。
皇宫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庄严肃穆中透着几分让人心寒的高贵冷漠。安若不禁想着,言子非真的就要做这华丽‘牢笼’之中的囚鸟了么?他那像矫兔般的跳脱个性,怎忍受的了这让人畏惧而冰冷的宫殿?将来他可会效仿他的父皇招赘几个皇妃,或是再娶三千佳丽同他一起囚置于这奢华的金宫之中?她们的陪伴能抚慰他渴望自由的心么?
惆怅之间,侍官停下了脚步转身说道:“二位大人留步,容奴才进去通报一声。”安若抬头看到御书房的牌匾,和玄熙一同站在殿外,看着侍官进去通报。
等待间,安若的心中又升起了一丝紧张和焦灼,只觉时间过的异常缓慢。也不知言子非是不是故意为难他们,安若和玄熙在门口足足等了两刻钟,才见侍官出了书房的门,一脸笑意的对他们说道:“太子请二位大人进去。”
跟在玄熙的身后进到御书房内,安若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努力克制着欲抬头窥视一眼坐在上首之人的念头。感觉到玄熙停下了步伐,安若便同他一起朝着上位的方向行礼叩拜。
脸几乎贴靠地面的姿势让安若心里泛起了心酸的感觉,这感受有些微妙,好像梗横在她与言子非之间的除了那相隔几尺的距离,还有另一种陌生的鸿沟。仿佛他和他之间,除了那被迫割舍的感情,便只剩下这几近冷酷的君臣身份。
言子非端坐在龙椅之上,直挺的背脊有些不自然的僵硬。眼光透过玄熙,盯视着伏跪于地上的安若,眼中只有冰冷的温度。
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在听侍官禀报安若来到之后他有多么的激动。自从上次在通城的不欢而散,他的心一直都被思念和痛苦交织着。若不是刚才故意让她在外等着,好让他能隐忍缓适着内心的情绪,此刻他胸腔里的心脏只怕要跳出咽喉。
如今他只能故作镇定,用着力持淡漠和威严的语调,说道:“二位大人请起。”
安若谢恩过后站了起来,可头始终低垂着,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言子非的心里生出浓浓的失望,强迫着自己与玄熙聊起了和谈的事情。
安若站在一旁听着,可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泛着光泽的大理石地板模糊的映出了她的身形,不由让安若觉得自己似乎十分多余,站在这儿备受煎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过了许久,她才感觉到玄熙转身轻唤了她几声,她回过神有些茫然的抬起了头,就看到了玄熙关切的眼神,还有言子非淡漠疏离的目光。
玄熙轻声对她说道:“太子殿下刚才吩咐程大人配合本官一同妥善安排好后日的登基大典。”
安若有些惶恐的朝言子非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下官遵旨,一定会配合尚书大人将殿下的登基大典举办的完美盛大。”
言子非轻点了点头,只对安若说了句:“很好。”便又看着玄熙说道:“昨晚太子妃还与本宫提起过,若是玄大人今日进了宫便去东宫与她一叙。你们兄妹多月未见,玄大人快去吧。”
玄熙有些错愕,言子非的意思是让安若独自留在这儿么?他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安若,却见安若朝他笑了笑,示意他安心。
正踌躇间,又听言子非开玩笑似的说道:“莫非玄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怕本宫吃了程大人么?”
想起安若还要将治愈疤痕的解药交给言子非,况且所有人也都知道他和安若今日来宫中述职,想来言子非也不会对安若做什么过份的事。他稍稍放了心,对安若说道:“一会儿你也来太子妃的宫里,我们一同回去。”见安若点头应下,他朝言子非行了一礼而后转身退出了御书房。
玄熙走后,御书房内安静的只怕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房里的侍从们敏感的察觉到太子殿下与程大人之间那近乎陌生的氛围中,似乎还参杂着让他们不明白的尴尬气氛。便都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默不语,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喘,生怕给自己带来灾祸。
这样的氛围让安若有些局促,正欲拿出解药交给言子非,却见他抬手挥退了房里的所有侍从。
待所有侍从都像逃过一劫般的匆忙离去,言子非才抬眼紧紧盯着离他并不遥远却又似远在天边的人儿。
看言子非挥退了所有的侍从,安若有些不解,可心里的一角却有些紧张的绷紧了,让她疑惑的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的人。
言子非从座位上站起,慢慢踱步到安若身前,与她之间只隔不到一步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看着言子非的缓慢靠近,安若心中更加紧张,她垂下了头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恭敬的说道:“微臣带来了可以治俞殿下身上伤痕的解药。”说完她就从袖中掏出药瓶,躬身高抬双手献到了言子非的面前。
言子非看着面前这双略微颤抖的纤手,和她故意疏离恭敬的神态,心中泛着浓浓的苦涩。他抬手将安若的双手包裹在了他的手掌内,感觉到安若欲图抽回,他便使了些力道不让她有机会逃脱。
安若抵抗着抬起了头,有些责怪的拧紧了秀眉,口气中带着不安的反抗:“太子殿下,请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