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霁伦只觉得身边这人栖身而来,好似浑然的淡香也飘然而至,便是那清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脑袋里只懵然一片混沌,什么都反应不过来,而当回神,这人竟几若咫尺的近在眼前——
炎霁伦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大步,又在看到沐清秋茫然不解时暗骂自己的失态。
他强自镇定了下,很是不屑的摆了摆手。“你说什么?本王还尚未娶亲!”
“什么?”
沐清秋自是被这位花美男王爷的举动弄得有点儿莫名,可这位花美男王爷的话更是真的刺激了她。
别说刚才那个夜景萤虫的浪漫情怀根本就是现代男生泡妞的基本伎俩,只说就她这个冒牌男人都有了自己的娇妻美女,何况这位本就长相俊美的安乐王竟然还没有娶妻?
“难道是……”
沐清秋讶然,随即又是了然,可到底还是碍于某位王爷的身份,不好明说,只能略带可惜的移转目光……
炎霁伦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只觉得莫名不解,只是随后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
☆、情愫暗生(六) ☆
某位王爷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终于再也忍不住,“沐——清——秋——”
沐清秋心肝一阵乱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没当场摔到在地。
有木有搞错!
怎么这兄弟两个人都喜欢吼她啊!
……
……
只是当沐清秋抬脚就要进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炎霁伦突然叫住了她,“清秋,你可还记得你之前的嗜好?”
“不知道!”沐清秋摇头不解。
炎霁伦瞥她一眼,“便是传言也不知道?”
沐清秋突然觉得这位花美男王爷后面的话很是重要。“我有什么传言吗?是什么?”
炎霁伦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断袖之癖!”
而后,转身翩然离开。
“……”
沐清秋瞪着他的背影,眉头狠狠的抖了抖。
貌似这是她第二次听闻了!
可是若沐清秋真是有什么“断袖”,那她是女子的事情不早就众人皆知了?还娶什么娇妻美眷?
话说他们炎氏皇族的人是不是都很小心眼,睚眦必报啊!
那位君王她就不予置评了,可她不过就是有点儿不着边际的猜了下某个王爷,连个字都没有说,这位爷竟然这样诅咒她!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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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日。
那位花美男王爷竟是出乎沐清秋意料的没有离开,而是随着车马一同前行。
只是看着这位王爷都没有上车马,沐清秋又怎么胆敢赖在那位君王的车马上。便借着君君臣臣的借口和那位花美男王爷并肩而行。
虽说胳膊上的伤口在马儿起伏之下还是有些痛,可相比较眼前的良辰美景还有暂且远离那位君王惊人气场的压迫,还是很值得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总觉得背脊上一阵阴凉的发麻,每每让她脖子上的汗毛倒立。
行了不到半日。沐清秋终究忍不住背脊上越来越阴凉的感觉,策马又挨近了那位花美男王爷半个马身。“王爷,有件事情,我想请教您!”
“什么事?”炎霁伦转头扫了她一眼。
沐清秋咬牙,貌似从她和这位王爷骑马而行时伊始,这位王爷就对她有点儿疏远。只是碍于同行便是那位君主,她倒也能猜到些许原因,只是终归也觉得不舒服。
对着只有那位花美男王爷看到的方向,她翻了个白眼。只看的炎霁伦愣了愣方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嘴角不自禁的勾了勾,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情,“说——”
沐清秋又是呲了呲牙,才问道,“王爷可知道江南水患一案?”
“……”
炎霁伦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的往那一直便是默默散发着的阴沉气息的车马方向瞄过去一眼。
“你没问皇兄?”他低声问。
沐清秋偷偷吐了吐舌头,“……我差点儿没剩半条命!”
炎霁伦哑然失笑,却在眼前一闪即过的粉嫩小舌,喉咙霎时就是一紧,忙别开目光,干咳了声,视线转闪之余,最后还是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江南大堤修筑五年,耗费国库几若一半儿的银两,换过十多名大臣终于完工,是日说是能抗百年洪水,却没想到不过一年便决口了。”
“什么?”沐清秋大惊,手里的缰绳也不禁攥的死死的。
这根本就是滔天大案。
“为什么要派我?”她下意识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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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除夕哦!亲们要记得和家人团聚
☆、同吃同行(一) ☆
炎霁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前路,“因为只有你才能解决!”
……
……
夜间入宿。
沐清秋用过了晚膳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窝在床上,辗转成思。
朱宅上下十六口的性命固然让她心寒,可更让她悸动的是那些毫无相关的家丁随从。甚至于包括了曾经给她准备了那顿丰盛饭菜的众人。
在这个君主,在这个世俗眼里,朱氏一门十六口的性命自是珍贵,可在她的眼中,不论谁的性命都是弥足珍贵。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决定要搏一搏她头上的丞相之位。便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又会如何?便是不知道她身上原本背负了什么又会如何?到底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便把这回的重生当作是上天的恩赐又如何?
只是她没想到江南水患这一案,比起朱氏灭门一案来更是让她背脊上一阵发寒。
所谓水患,竟然是堤坝决口。
耗费国库大半儿银两!换过十多名大臣!
便是这寥寥数句,她都能猜得出当中定然有着贪污舞弊,偷工减料,更有百姓死伤不计其数。
只是这样明晃晃的事情,为什么那位花美男王爷说——只有你能解决?
她也追问过原因,可那位花美男王爷就是闭口不言。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告诉她?
还是说这当中便是另有乾坤?若是之前一心只想着离开的她定然不会想去趟这趟浑水,可现在,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闯一闯的,是不是?
沐清秋咬牙,扶着发痛的胳膊从床上起身,直接奔着那位王爷的房间过去。
……
“王爷,清秋有事想要请教王爷!”紧闭的房门外,沐清秋抬手敲了敲。
“进来——”
门内一声低吟,好似带着淡淡迷离。
沐清秋一愣,随着推开房门。
是隔着这层门板的关系吗?怎么觉得这位花美男王爷的声音比平日里更好听了些呢!
沐清秋转身关上房门,眼角瞥到守在门外的侍卫……怎么觉得他们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很快,沐清秋就明白了为什么看到她进去,那些侍卫的脸上会露出那般奇怪的神色了。
因为当她关上房门,转头往屋内看去——
但见桌上明耀的烛光下,那俊美堪似完美到极致的男子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凤目下朦胧的泪痣带着人间最美的魅惑,唇角微弯间,早已经是风情无限。
眼前的人明明没有显露出一丝的压迫恼怒,更或者带着点儿魅惑的笑容,可沐清秋只觉得自己腿脚僵硬的动都没办法动一下。之前的些许片段走马灯般在她眼前闪过……车马当中的那意外之吻,还有朱宅当中她色心大起的唐突之举,更还有这一路上的压迫强势,都让她只能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这个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炎霁琛看着面前这个浑然已经被自己吓住的某人,嘴角弯起的弧度不由更是扩大了些,烛光下更显潋滟。
“清,秋……你,怕,朕?”
☆、同吃同行(二) ☆
这几个字就像是手指一下一下的扣在桌面上,却是直接在沐清秋的心头烙下波痕。
几乎下意识的她就想把电视剧《步步惊心》上若曦对待康熙爷的说辞给搬出来,可就是和那位花美男王爷同行的几日,她就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世界,什么成吉思汗唐宗宋祖根本就不存在,所以那个念头也只能作罢。
深吸了口气,她只能上前一辑。
“臣,臣对皇上是敬爱!”而又怕这位君主误会了什么,赶紧解释,“就是敬重,爱戴!”
“哦?”炎霁琛挑眉,面上一闪风华,“不知道清秋想要如何敬爱朕?”
“……”
沐清秋眉头抖了抖,“皇上怎么说,臣就怎么做!”
“那,今日就陪朕下棋吧!”
“……”
……
……
“皇上,臣离魂许久,大多的事情也记不得了,只唯恐臣棋艺拙劣让皇上笑话!”回过神来的沐清秋躬身回禀。
炎霁琛抬眸浅笑,眸光扫过桌上摆着的棋盘,“清秋不试试怎么知道?”
“……”
沐清秋咬牙,索性艰难的跪倒在地,“臣惶恐,不应夜里来拜见王爷!”
“为什么?”炎霁琛坐在榻上,托着下巴,完美的面上似笑非笑。
沐清秋头也不抬,一口气说道,“昨日王爷提及臣曾有断袖之好,虽说臣离魂之后只觉荒唐,可忆臣所行所为或许已让皇上误会,是而才有那日皇上问询臣断袖之事。”
“臣千思百转,以为臣日后定然要端正姿态,勤勉政事,以不负圣恩。今日王爷告知臣江南水患一案,臣心痛辗转难安,心衬此案疑点重重,是而臣一时焦急,竟忘了此时月上琼楼,是臣之错!故,臣自请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