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怕死。”
“放心,我们会暗中掩护你。”
“大哥,我要是**怎么办?我是黄花闺女耶。”
“你若**,族内小伙由你挑来便是。”
“呃。”我哭丧着脸,一**坐到地上。
费连武尊摆摆手,示意他退开,接着上前用充满理解与关爱的语气,柔声对我道:“朱三,你非我族人,我也不会容你赴险。他们说的话,你全然当作没听见。这件事,我自会安排,你先出去吧。”
我僵硬着身体,并没有立即走。阳光从帐帘缝中透进来,映着费连武尊充满父爱的脸庞,我最见不得这样的表情。如油画作品中的藏族老人,刀刻般的皱纹、深邃而慈爱的眼神,有种巨大的悲伤,隐藏在大地色系的皮肤下……
感性思维在脑壳中强烈地运作,让我的心跳与脉搏同时超过150。我知道接下去的话完全可以不用说,但它还是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嘣了出来:
“首领大叔,其实,我可以去试试。”
我的话音落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不行!”
“不行!”
费连城与霍去病各跨一步上前,对视了下,费连城说:“傻子!”霍去病说:“疯子!”
“谁叫你去送死?”他俩又异口同声。
声音落下,是一段小小的沉默。大家默默望着他俩,我也默默望着他俩。我想,他们这是在为我唱二人转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真是泪流满面。
我最终还是决定去送死,反正死了不止一回了,这就像是极限运动爱好者,对那种生死一线的快感欲罢不能。费连城和大色狼怎么面色狰狞,也阻挡不了我奔赴半月王营帐的决心,既然这个主意是由我先提议,那么再由我去完成,才堪称完美。我从未如此肯定过,要像霍去病一样,证明自己具备同样的勇气和力量。当然,后来我才知道,一切都只是费连武尊的激将法而已。
他俩拗不过我,只得对着我干瞪眼,我伸伸舌头笑说自己魅力无穷,半月王绝对被我迷得神经衰弱,那费连武尊倒也干脆,见我“上了钩”,连客气话都不说一句,立马话锋一转,唤来一群少妇,帮我进行形象改造,又挑了一群少女,做我的随从,一群人如蚂蚁般涌进帐,又如蚂蚁般涌出帐去,待一切落定,我与少女们已打扮一新,俨然一支专业的歌舞伎团。
众人们啧啧称赞我打扮之后,竟也独具风韵,我也来不及研究其中拍马的成分有多少,发表了一番“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言论后,领着帮少女昂首阔步地出帐,朝着半月王的方向而去。霍去病及费连城带着一帮人急急地跟在后面,暗中保护我们。
半月族军是半鞯联军的主要成员,也是最骁勇善战的一部分,听说半月王是联军的灵魂人物,其本人神秘莫测,只知他已年愈六十,至于相貌,众说纷纭。有人说他身高八尺,声若洪钟,力大无比,又有人说他贼眉鼠眼,尖嘴猴腮。
但无论如何,我知道,这是个狠角色,一想到要**这样的可怕男人,心里便嘣嘣直跳起来。
远远地,半月援军的军营如繁星点点,驻满了山坡,远望见军人们磨刀霍霍,杀气冲天,又是秩序井然、军纪鲜明,估计,若是真打起来,必是一场恶战。
一行人屏息不语,少女们有几个则瑟瑟发抖,低低抽泣,想再一步,就要羊入虎口,前途未卜,我安慰她们一番,说:“走!”
费连城忽拉住我手,坚毅的眼底,泛起红雾。
“傻子,这本与你无关,你何必掺进来?”
“怎无关?费连大哥的事便是我的事。”我语气特意透着轻松。
他握住我的手,渐渐添了几分力,这个沉静的男人脸上现出少有的风起云涌,呼地将我搂入怀里,在我耳边语道:“这次,我定娶你!你休想逃走!”
明明是说得坚硬如铁,却透着十分深情款款。只是周围一群人听得个个面红耳赤,只有霍去病脸色煞白,如吃了苍蝇般难看。
我干笑着推开他,脑子空空地只应了句:“好!”
“记得,将半月王迷昏后,便即刻离开,接下来的事,由我们来处理。可明白?”
……
大战在即,女人却终是男人的弱点,那些半月军人很快发现了我们。我们假装惊慌失措,弱不禁风的身影引得男人们血脉膨胀,很快,如老鹰捉小鸡般很快捉住了所有女人。
个个被捆结实,扔进了黑黑的牢笼,等候半月王的发落。
夜幕降临,营中燃起了熊熊的篝火,据说是半月王为明日的大战举行最后的宴会,以激励众人拼死一战。
我们自是成了最现成的“慰安妇”,像龙虾似的穿成一串,送进了宴会现场。
或许发泄对即将而来死亡的恐惧,男人们传杯递盏,狂歌痛饮,一时间,场内酒气冲天,筹觥交错,宴会在疯狂的气氛中达到了**。
女人们一进场,顿时嘘声骤起,上百双色迷迷的眼睛生吞活剥似地抛来,引得少女们个个腿脚发颤,连走路也趔趄不已。
我见到中间有个年逾六十的老人,身着兽皮制成的战袍,高高在上,威风凛凛,气度不凡,想,他应该是传说中的半月王不假。
又见他只微微摆手,女人们便被男人抢夺一空,左拥右抱的个个进了男人们的怀抱,一时尖叫声与嬉笑声此起彼伏,只留下我空空落落站在中间,想必是我长相最美,必定是要留给头儿的。我的手心渐渐出了湿汗,但仍强作镇定地望着那半月王,只等他的发落。
他一挼胡子,苍老的脸上形成了密麻的皱纹,我一想到要对着这样一张脸亲下去,胃里便开始翻江倒海。他朝我打量过来,我连忙挤出一个媚笑,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身体,如水蛇般游到了他的身边。
我充分挖掘着我对肚皮舞的理解,并将它们积极地运用到**大计中,我想夜色这般浓,又有火焰与酒精赋予的暧昧加分,此刻的自己在男人眼里,必定美得像朵花。
我卖力地扭个不停,眼神似有似无地挑逗半月王,但是……
那老头却似对我心不在焉,竟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只顾着自己喝酒。
我急了,眼睛瞟到一侧桌边有个男人正准备往嘴里送酒,上前一步,不管三七二十一,抢过他手中的酒,咕噜噜喝得精光。
顿时,心跳加快,面红耳赤。我满意一笑,砰放下酒杯,刚抹干嘴角的液体,却刚巧对上我抢酒的那个男人的眼睛。
虽伴着酒意,视线有些朦胧,但我的心还是凛了下。
那是怎样一对眼睛?
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魁惑。
天下竟有这般美丽的男人,若不是他那健硕的身形,我真以为他是个女人。
他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只微微一笑,玩世不恭地打量着我,我的脸不由自主烧红了,身体僵在那儿,竟就这么愣着半晌没反应。
……
终于回过神来。脑子快速转动,想,完了,难怪那半月王没反应,说不定是个断袖,而眼前这个美男便是他的男宠,真是那般,我便真没机会了。
不行,我如今是骑虎难下,再怎么也要演下去。
好吧,逼我上必杀计了。
朝“男宠”咧嘴一笑。问:“请问,还有没有酒?”
他一怔,眉目一挑,也未多言,只递上一壶酒。我捧着咕咕喝到直对着地面猛咳不停,待站定身体,只觉血脉贲张,不知哪来一股勇气,将下身的裙带往上一撂,在腰间用力打了个结,俨然一条迷你超短裙……
……
现场安静了三秒,人们怔怔盯着我的超短裙不放,不知谁先笑了声,接着人群一片哗然,众男人们拍手叫好一片。我见到那位“男宠”脸色一闪,可能也没意识到世上还有这般肆无忌惮的女人,但很快恢复那勾魂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嘴唇,饶有兴趣地斜斜地瞟着我。我朝他坦坦一笑,刷刷转身走向目瞪口呆的半月王,扶着他的身体,便开始跳钢管舞。
……
其实我没有学过钢管舞,我对其的理解,比肚皮舞还要不如。我抱着半月王松垮垮的身材,一阵乱摸,加一阵乱啃。我这段舞蹈,若是参加“达人秀”之类的,定会被人通过微博传上网,转发为芙蓉第二。好吧,扯远了。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钢管舞其实很简单,重要的是,你必须完全抛开所谓的淑女的禁锢,将自己定位在一位街边舞女的位置上,那,你便成功了。
我见到半月王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眼珠子一动不动地跟着我的身影移动,周围叫好声不断,男人们兴奋地从座位上起来,哨声掌声一片。我也被这气氛感染,随着强烈的音乐,动作更投入夸张起来。
终于,那半月王再难自禁,噗下,将我按倒在桌上,眼神火辣辣地直冒火,嘴唇像两根肥硕的香肠不断地抖动,下一秒,便要吻上我的脸。
我见他上了钩,心中窃喜,双手用力撑住他的胸口,嗲声嗲气道:“王上别急,我们先喝上几杯行吗?”
听到“王上”二字,他的脸色突一变,又惊又慌的样子,嗖下离开我的身体,喝道:“你胡说什么?竟敢乱呼王上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