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直到这时,祁彬才从那一刹那的惊艳中回神,想到这女人曾经的所作所为,人就不自觉节节败退。余光扫过满屋子的人,又硬生生的滞住脚步,他就不信了,这女人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怎样。
凤倾月的确没有将他怎么样,只是将他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眼中幽光闪动,看得祁彬一阵毛骨悚然。
“冤家。”好不容易挣脱夭守建的钳制,夭寐立马又化作无骨软蛇,就这么挂在了凤倾月的脖子上,“冤家,难道你看上小彬彬了?正好抢回去吧,咱们兄弟俩一起伺候你。”
“噗……!”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倒下了。
尼玛,一女两男在现代社会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也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大众说出口,更没人敢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若这炎帮决策人的行径是牛掰,那这出卖朋友的男人,简直就是牛人,当众为自己的女人拉起了皮条。
“死妖孽,你胡说八道什么?!”祁彬涨红了一张俊脸,抬手颤抖的指着夭寐,心中暗自哀悼:误交损友啊!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瞪大了双眼问道:“一起?那什么,你和她……?”
凤倾月敛眸紧盯着怀里的男人,直看得他再也藏不住那些小心思,慌乱的低下了头,才一把揽住他的纤腰,邪笑道:“这个主意不错。”
“晓月,你……”白若琼也终于回神了,私心里,她还是中意这个儿媳妇儿的,直到这一刻,她仍旧没有改变初衷。黑道大姐大又如何,她自己就是黑道出身,并不觉得黑道就入不得上流社会。
私生活不检点又如何?身在二十一世纪,那些所谓的清纯玉女,又有几个人是真正的守身如玉。她们可以为了一纸片约和一个年近古稀的老男人上床,她们可以为了钱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滚床单,为什么不就允许一个有实力又有能力的女人多养几只宠物?
上流社会?上流社会又有几个女人真的只有自己的老公?男人在外面包养小三小四,女人在外面包养情人,他们各取所需,只要没有被八卦媒体戳破,他们都会各自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维持着那段名不副实的婚姻。这才是真正的上流社会。
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越是道貌岸然,背地里越是肮脏不堪。白若琼就是太明白,也太清楚这一切的内幕了,所以并没有多大的震惊。
要说,白若琼的思想也算是开通的,她不要求自己的媳妇儿一定得是处女,在医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区区一层膜值不了多少钱。那人只要在嫁给自己儿子之后,能够一心一意的扑在自己儿子身上,那就够了。
“伯母,抱歉,隐瞒了这么久。”没有在白若琼眼中看到丝毫的厌恶和轻视,凤倾月也扬起一抹笑,得体的点头致歉。
“没,没事。”白若琼倒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目光不自觉转向夭守建,那眼神好像在问:姓夭的,怎么办?儿媳妇儿只有一个。
夭守建眼珠子转了转,立马凑到凤倾月跟前,脸上那狗腿的笑简直和夭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啥,儿媳妇儿啊。”管他呢,先叫着,定下来最好。即使不为了自己儿子难得的心动,仅仅是为了和白若琼斗,他也决不允许这朵刚冒出头的鲜花,插在那姓夜的儿子身上。想当年,姓夜的用卑鄙手段抢走了小琼,现在,他就要让自己的儿子抢了他儿子的女人!
心思电转间,夭守建笑得更加谄媚,“儿媳妇儿啊,你说也你真是的,怎么这么贪玩,跑去玩夜家的臭小子呢?”这话的潜意是:她和夜斯之间所有的谣传都是误会,这个女人真正的身份是他夭家的儿媳妇儿。
“姓夭的,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和老娘抢人了是吧?!”白若琼又怎会听不出夭守建话里的意思,听着那老不要脸的话,她就气得浑身发抖。
“带刺的,老子什么都可以让你,就儿媳妇儿不可以。你看老子儿子明显就被她被上了,万一她不要,老子找谁去!”老头子一番话说得那是脸不红气不喘,却是雷倒了周围一群人。
自家儿子被上了?!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难怪那男子胆敢说出那样一番话,敢情是教育上出了问题啊。
“老娘管你找谁去!”白若琼气得不轻,抖了半天,突然转过头,对自家儿子问道:“小夜,晓月上过你没有?!”
“……”夜斯抬头望天,又低头看地,真恨不得地上有个地洞,就这么钻进去。
白若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笨蛋,给个机会也不知道抓住,当着这么多人一赖,晓月还跑得掉吗?!转过头正瞧见夭守建牛逼哄哄的鼻孔,白若琼气到不行,脚步向前冲了两步,本想是上去抽那臭老头一下,谁料正好拖出藏在人群之后的白若辰。
察觉到自己还拖着一个人,白若琼愣了愣,转回头正好看见白若辰恨不得将自己变成的蚂蚁的俊脸,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像是想起什么,也懒得再和夭守建争执了,一把将白若辰拉到夜斯面前,“小夜,还认得他是谁吗?”
“舅,舅舅?!”看见自家老母拖出的男人,夜斯一惊。要说,他也是见过白若辰的,虽然那时候还小,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白若辰那张脸居然没有丝毫变化,也一点不见老,夜斯自然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晓月啊,正好,你也过来认识一下,这是我弟弟,白若辰,他今天刚回国,忘了给你介绍了。”那边认完亲戚,白若琼又立刻转头对凤倾月说道。
“好。”在白若辰出现的瞬间脸上就挂起不明笑意的凤倾月,在听见这话后,紧盯着白若辰,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知道自己藏不住了,白若辰索性也不再隐藏,坦然的抬起头,一瞬不瞬的望着一步步欺近的女人。
“大叔,好久不见。”
一句话,白若辰面上所有的淡然土崩瓦解,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似的,呆立当场。
“月,月儿,我……”瞧见凤倾月眼底的厉光,白若辰突然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想要开口。这个女人太精明了,一定是猜到了什么,惨了!
“大叔,您是长辈。”所以不要失了长辈的礼数。
淡然扶风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就跟春天提前进入秋季似的,让人极端不适应,为男人周身萧条的气息心疼,更为两人之间莫名的对话感到好奇。
“晓月,你们认识?”迟钝的白若琼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什么。
“不认识。”凤倾月对白若琼笑了笑,转而又将视线落在白若辰身上,笑着道:“只是大叔长得很像一个人,一个许久不见的故友。”
凤倾月的话总是让人感到莫名的信服,但此刻,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事实绝不像凤倾月所说的那般,两人之前明显认识,只是不知道有些什么恩怨。
“冤家。”有些不满对面的男人吸引了凤倾月所有的目光,夭寐动作强硬的扳下凤倾月的头,对着她的红唇就是一啄,“冤家,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在白若辰身上,夭寐敏锐的察觉到了莫名的敌意,甚至危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生平第一次害怕了,有了危机感。现在他只想快点同凤倾月离开,离这个看似淡淡的,浑身却充斥着危险气息的男人远一些。
察觉到夭寐的不安,凤倾月伸手在他头顶揉了揉,那架势,完全跟对待某种动物似的。在场的人都黑线了,因为他们看见,那美得男女不分的男人非旦没有丝毫排斥,反而将头在女人手上拱了拱,将宠物演绎得百分百神似。
夭守建的老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居然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将某只拉开。
“夭夭听话,今天是伯母的生辰,我们怎能先离开呢?”她还没有解开心中的谜团,又怎么会甘心离开呢?
白若辰,你究竟是谁?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身份?
接收到凤倾月的探索和敌意,白若辰只能无声的苦笑,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她,毕竟他还没有那个能力和那人斗,如果现在就让那人知晓她的存在,那她就真的危险了。
夭夭?某只的眼眨了眨,似是很满意这个亲密的称呼,咧着嘴直点头,管他什么白若辰,没什么抵得上冤家一句亲密的称呼。天知道他无数次听见她唤阎克,克,他就嫉妒牙根痒痒,这下她也终于亲密的唤了他一句,是不是代表两人的关系进步了?实在是很有成就感啊!
瞧着某只笑得跟白痴似的,凤倾月也露出难得的笑意。
白若辰将一切看在眼中,看似清透却深不见底的眼中,划过丝丝冷意,然后转头对白若琼道:“姐,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我暂时没地方住,你能收留我吗?”
“不走了?!”白若琼眼前一亮,也顾不得再去揣测什么,急忙点头道:“这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都行。”
“妈。”就在这时夜斯开口了,“今天是您的生日,是不是应该先款待宾客?”
对于白若辰,夜斯谈不上熟悉,只是同样的,他也在这个贸然出现的舅舅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对啊,你瞧我,年纪大了,这记性也不好了。”白若琼猛一拍额头,得体的笑了笑,转而对着满屋子还愣着的客人,笑着道:“诸位,PARTY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