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对于迪拜的民众来说,是一个大日子。
威廉王子的成人礼与娶妃一起进行,对于酋长国来说,成人礼意味着一个分水岭,是从少年正式跨入成人阶段。
对普通人家来讲,表示那人必须在成年之后离家,开始自主的创业,成家,并且养家糊口。而对于皇室来讲,就表示王子获得了真正的继承权,自主权,以及娶妃的自由。
迪拜的最为繁华的街道之上,早早就挤满了前来参加王子成人礼的民众们,街道正中被士兵们隔出一条通道,通道上铺着鲜红的地毯。从高处望去,整个迪拜的街道,都被一片红色簇拥着,在时尚之中多了几分绚烂的色彩。
大街上人潮攒动,好几种风格迥异的服装在掺杂在一起,形成了迪拜最为独特的风景线。
他们有的穿着落地长袍,从头遮到脚,有的甚至把自己蒙的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手上还戴上了黑色的丝手套。也有人用布把头包的象个大粽子一样,长发藏在里面,胡须也编成小辫,拉上去,塞到头布里面。黑人朋友们喜欢穿得花花绿绿,欧美国家的女人则穿着喜爱的吊带衫,热裤走在大街上。
所有人全部挤在迪拜最为繁华的大街上,像是在上演着一出最最奇异的服装秀,令人目不暇接。
此刻,人人皆是伸长了脖子等待着什么,不时低低的议论两声,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和善的笑意,让这场婚礼变得格外的引人期待。
哈利法塔,又称迪拜塔,世界上最高的建筑,此刻哈利法塔的最顶层,已经被人所包下,从上而下的视线可以俯览整座迪拜,自然也包含了街道上热闹的景象。
“这拉希德还真是胆大,明知道我们来了,居然还搞得这么隆重。”望着下面的场景,夭寐好笑的勾了勾唇,将脑袋轻轻的枕在凤倾月肩上,媚眼中透出一丝冷冽。
“或许,他就是希望我们知难而退呢?”这种时候,夭寐和郭旭总是最好的搭档,两人的思想最为接近,总是轻易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们说,如果拉希德知道,自家儿子怀孕了,会是什么表情?”勾魂眼中划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如樱花的薄唇微微上扬,是那祸世的弧度。
“他不会想要知道的。”紫眸淡淡的扫过两人,以往紫龙总是不太喜欢夭寐和郭旭,感觉两人少了一点阳刚的味道。但是在这一刻,瞧着两人居然顺眼了不少,偶尔过过这种斗斗嘴,小肚鸡肠的日子,貌似也不错。
“这就是冤家想要送给拉希德的大礼?”媚眼同样从紫龙身上掠过,却隐含了一丝笑意,这只傲娇的龙,也终于开始摆正姿态了。
“不是。”凤倾月摇了摇头,随手从身上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菱唇边勾起一抹轻笑,“你们说,皇甫皓会不会出现?”
今天这场戏,她真正想要知道的,还是皇甫皓的底牌,那个男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如果不给他紧一紧神经,他永远不会主动自己曝出底牌。
这是性格使然,更是他从小在黑道长大,生存于尔虞我诈边缘领悟出的生存之道,正是因为明白,所以她不逼他。可当这种生存之道威胁到两人之间的信任时,她自然得用自己的方式逼他将底牌亮出来。
“应该会出现。”萧羽飞也不是很肯定,皇甫皓那个家伙,总是用一幅痞子的表象掩盖了一切,换一种说法,如果第一次见面不是白若辰曝出他的身份,或许一群男人想破头,也不会猜到他居然就是各国通缉,却又莫可奈何的军火商。
那个男人的身份太多,性格更是变幻莫测,他可以十分冷静的对待一件事,又可以完全以二货的角度看待问题,让人很难分清他何时是真,何时是假,若不是肯定他对凤倾月的心是真的,一群男人是绝对不会将这样的危险人物留在身边。
“我猜,他一定会出现。”脸上挂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优雅笑意,蓝傲风转身走到桌子前端起一杯红酒,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那个家伙虽然有点不靠谱,但是从他接到消息,就急忙赶来迪拜来看,他应该早就想好了解决的方法。”
“我赞成蓝傲风的说法。”夜斯也举步走到桌子前,伸手端起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凤倾月,一杯自己拿在手中,“再等等吧,成人礼之后才是娶妃仪式,皇甫皓应该会在那个时候出现。”
一群人闻言,都没再多言,眸光紧锁着下方的街道,人人神色不一,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等待。
终于,在一群民众的等待中,迎来了他们最为雀跃的时刻。
远远的,一辆装饰豪华的贵族马车驶来,马车前八匹毛发纯黑的骏马,在阳光之下,反射着奢华的冷芒。黑马配上金色的车銮,两者相互辉映,在奢华之中透着贵气,在贵气之中又隐含着王室威严。
马车前八匹高头大马高扬着头,就像是骄傲的孔雀,踏步在红色的地毯之上,沿着预定的轨迹,一步步向前行。
马夫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骏马和车速,车銮前站着一名浑身黑衣的男子,一身冷冽的气息好似能将四周的一切冰冻,让人望而却步。
一阵风吹过,金色的车帘布被吹起,露出一张肉嘟嘟,粉嫩嫩的可爱面容,好似精致洋娃娃一般,总是能轻易勾起所有雌性动物的母爱。
“嘶……!”
现场爆发出一阵倒吸气声,而车銮里的男子像是毫不知自己对众人造成的印象,一直低垂着脑袋,闷闷的想着自己的事情,眉宇间淡淡的愁绪让人心疼,有不少雌性动物已经不自觉抚上了胸口,那里,似乎正在为马车内闷闷不乐的精致人儿隐隐作疼。
马车沿着红色地毯一路前行,一直到了朱美拉清真寺,才缓缓的停下。
清真寺四周,被一层又一层护卫严密紧守,寺院门前,一男三女正站在大门之前,静静的等待着马车的到来。
马车停稳之后,站在车銮前方的阿贝尔微微侧开身,四十五度弯腰,恭敬的掀开车帘,使得马车内的人儿彻底的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嘶……!”
又是一阵倒吸气声,或许是有了之前的冲击,又或许是拉希德在场,这一次的声音明显比之前小了一些,但有些人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王子,清真寺到了。”见马车内的人儿迟迟没有动作,阿贝尔不得不出声提醒。
低垂的小脑袋缓缓抬起,视线正对上清真寺门前的一男三女,西莫尼不满的撅了撅嘴,想到凤倾月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从马车上下地,一步步向清真寺走去。
“威廉。”人未走近,站在门前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便忍不住向前踏了一步,一双如琉璃似的眼珠,与西莫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眸子柔情似水,总有着一股欲语还休的意味。
“母亲。”西莫尼呆呆的点了点头,神色木然,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已经失去了灵动的色彩。
不远处,凤倾月一行人望着这一幕,嘴角皆是抽搐了一下。
“看不出来,这小莫尼演技还不错。”郭旭不可思议的摸了摸下巴,余光扫向幕清幽,轻声问道:“诶,是不是你教过他?”
幕清幽是演员,加上与西莫尼感情最好,郭旭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
“不是。”幕清幽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眸光落在西莫尼身上,一如往常的柔和,“小莫尼其实很聪明,学习能力很强,以往拉希德将他保护得太好,又没有人教他,才会一副懵懂的模样,有了家里一群男人的教学,他学什么都快。”
“不对,这话听着怎么变味儿了呢?”夭寐抓了抓头,眸光跟着落在幕清幽身上,蹙郁的皱了皱眉,“幕清幽,你丫的什么时候也学会指桑骂槐了?”什么叫有家里的一群男人教学,家里最爱折腾的就他和郭旭,这不明摆着说他俩吗?
“清幽只是就事论事,谁让你喜欢对号入座的。”淡淡的眸子轻扫,白若辰忍不住轻笑一声,侧身挡在幕清幽面前,微微抬了抬下巴,“还是,你比较有自知之明,知道小莫尼是被你们带坏的?”
“该死的,小白,你皮痒痒了是吧?”郭旭没好气的吼了一句,因为有结界阻挡,一群男人毫无顾忌,三两下窜到白若辰面前,扬起拳头就像他砸去。
“回家再打。”就在郭旭的拳头即将落在白若辰脸上的前一刻,被一道水样的白光挡住,伴随着凌落冷冷清清的声音插入,众人的面皮都有些不自然的抽搐。
其实,幕清幽这话也没错,连凌落都在无形之中被改变了,何况是有样学样的西莫尼?
郭旭讪讪的收回拳头,眼尾不自觉的扫向凤倾月,见她并没有露出别的表情,对着幕清幽做了一个鬼脸,就老老实实的缩到了萧羽飞身后。
而白若辰也在这时闪开身,与凌落和幕清幽并排而立,三人相近的气质总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宛若画卷一般,透着一股子祥和的味道。
夭寐微眯了一下眸子,祥和?原本排除那只腹黑兽就像了,只是为什么他觉得,现在连幕清幽也要排除呢?或者说,另外两只早在不知不觉间被同化,只是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