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雁本想慢慢查证青竹和白芍的事,毕竟明天就是沈君茗的生日,而她觉得沈沧把她叫去,说了那样一番话,应该是有特殊原因的。她应该好好想一想薛氏会不会趁机动手脚。可听到鞠萍说。白芍针对的可能是她,她连夜去了四房。
吕氏见云居雁这个时间过来,很是惊讶。虽然她觉得自己还有一笔账要与云居雁慢慢算。但面上并没表现出来,只是笑着问:“居雁,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也不是这么重要的事。”云居雁腼腆地笑笑,不好意思地说:“母亲命我明日给十一弟过生日。不怕四婶娘笑话,我没有弟弟,有些不知所措。四婶娘是最有福气的,所以就想来请教一下四婶娘,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规矩。”
“不过是小孩子的生日,不值得什么,哪里来那么多规矩。”吕氏一脸骄傲。她一向以此为荣,云居雁的话让她很是受用,她并没有怀疑什么,只说了一些沈君茗这个年纪能吃的,不能吃的东西。
云居雁笑着应酬她。之前为了吕氏的女儿,云居雁让赤芍和苁蓉接触过这边的小丫鬟,不过并没有打听姨娘通房之类的事情。眼下她拖住吕氏,就是为了让鞠萍和香橼有机会打听一下这边是不是有貌似白芍的女人。
让云居雁震惊的,她和吕氏正说着话,白芍就那样端着热茶,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云居雁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一口气卡在喉咙中,发不出一丝声音。
吕氏看到白芍,立马沉下脸了,闷声说:“谁让你进来的?”
白芍瑟缩了一下,眼中马上染了屋子,僵立在屋子中央。吕氏身边的嬷嬷立马给吕氏打了一个眼色。立时,吕氏的脸色更难看了,冷声说:“还不上了茶退下!”
白芍这时才敢上前,战战兢兢地放下两杯茶,躬身退了出去。从始至终,白芍没有看云居雁一眼,仿佛从没见过她一般。
云居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对着吕氏感叹:“她的眼睛真是漂亮,连我都不禁看呆了,以前好像从没见过她?”
吕氏冷哼了一句:“漂亮有什么用,男人不过都是图个新鲜。”
“四婶娘,您的意思……”云居雁诧异地眨眨眼睛,“我还以为她是四婶娘身边的管事妈妈。”
“她是你四叔父从外面捡来的——”吕氏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戛然而止,生硬地说:“不提这些,我听说你三妹又病了?我这两日忙,还没时间去看她……”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云居雁确定那人确实是白芍,也无心多留,很快便告辞了。她才刚走到回廊的转角,就听到吕氏尖声说:“她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在大房的人面前下我的面子吗?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浪蹄子,她那委屈的样子是做给谁看……”随着云居雁的远去,吕氏的声音渐渐隐去。
回到凝香院,鞠萍和香橼把自己打听到的悄悄告诉了云居雁。原来在太后治丧的那几天,沈家四老爷沈佑在进宫的半途遇上了被人打劫,又受了伤的白芍,把她带回了沈家。当时白芍是姑娘打扮,醒来后不记得自己是谁,有什么家人。本来她是要卖身为奴的,一来二间就被偷偷收了房。因为她不记得自己叫什么,沈佑为她取名月华,赞她的美丽就像月亮的光华。
======
我明明记得自己为沈家四老爷取过名字了,可一点都想不起来,记事本、电脑上都找不到他的名字,也不记得面前的章节是否提到过。呜呜呜,我的记性是越来越差了。如果前面提到过,有人记得,提醒我一声啊,如果没人记得,四老爷就叫沈佑了,这回我应该会记住的,~~~~(>_<)~~~~
本来打算今天一定要暂时收拾了薛氏,让小沈同志回家了,可我又话唠了。话唠是病,没的治的。今天俺弟说,俺能噼里啪啦不停说话的同时,还能噼噼啪啪不断打字。我真的这么神奇吗?
第441章 绯闻
云居雁不知道前世的白芍在自己的人生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但这一世,她堂而皇之地出现,根本就是向她宣战。如果说死去的抚琴、易姨娘等等是幕后黑手的棋子,那么白芍一定比她们重要,否则她不会在跌落山崖后死而复生。至于青竹,她无法下定论,她很想再次见一见沈绣,或者试一试沈君儒。
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鲁氏匆匆而来,一脸的晦涩不明。云居雁只得请了她入屋,担忧地问她,是不是永州出了事。鲁氏摇头不语,只是打量着她,许久才道:“居雁,你舅父经常对我说,他在你外祖父床前发过誓,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
“舅母,我一直知道,您和舅父待我和母亲都是极好的。”云居雁一脸诚挚,认真地问鲁氏,是不是自己在不经意间做错了什么。
鲁氏虽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否认。云居雁的心重重一沉,静待鲁氏的下文。鲁氏的目光落在云居雁脸上,久久不曾离开,最后才道:“居雁,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不是来追究过去的,我同你舅父只是想知道,在你成亲之前,你和陆家二公子一直有往来?”
云居雁马上意识到,一定有闲言碎语传至许慎之和鲁氏耳中了。她急忙摇头,肯定地说,她和陆航只在云辅去年的寿宴上见过几回。鲁氏审视着她,似在判断这话的真伪。云居雁深知,单单沈君昊信她是没用的。名节对一个女人来说比性命更重要。
“舅母,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她急切地握住了鲁氏的手。
鲁氏深深叹了一口气。她和许慎之都知道,云居雁母女其实都是一根筋的女人。当初许氏执意要嫁云平昭和云居雁坚持履行婚约,实质是一样的。她们这样的人,如果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男人,是断不会朝三暮四的。可陆航坐在茶楼痴痴呆呆的模样,很多人都亲眼见过,他曾经和云居雁合奏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我和你舅父听到的话。恐怕其他人也已经知道了。”她陈述事实。
云居雁立马明白,鲁氏在告诉她,沈伦和沈沧或许也已经听说了。她的心一下子慌了。这种事不是嘴巴能说清楚的。最重要的,沈君昊现在相信她,可闲话听得多了,将来他会不会心生怀疑?“舅母,我应该怎么办?”她一直以为她和陆航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鲁氏眼中的探究之意又深了几分,压低嗓音问:“除了陆航。你有没有其他事与我说?”这才是鲁氏的真正目的。
“其他事实?”云居雁第一反应就是沈子寒。可凤箫的事,越少越人知道越好。不管许慎之和鲁氏是不是有私心,他们多次伸出援手是事实。她并不想连累他们。
鲁氏看云居雁的表情就知道她有事瞒着。“居雁,你从来不是不知轻重的孩子。”她的语气多了几分严厉。
云居雁心下犹豫。沈子寒的事,就算她告诉了鲁氏和许慎之,他们又能如何?
鲁氏看她迟疑不决,拉开她的手,猛地站起身,失望地说:“蒋家可不是泰州陆家,不是你舅父说几句话就能摆平的!”
云居雁一脸诧异。反问:“舅母是说昌邑伯蒋家?”
鲁氏愣了一下,不答反问:“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和你舅父?”
“舅母,我和陆公子确实没有任何私下往来,但是在我和相公成亲前,有人故意误导相公,使他对陆公子生了误会。我一直找不到是谁故意诬陷我。刚刚我只是在想这件事。至于陆公子来了京城,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相公为了此事已经去找过蒋世子了,请他代为转告陆公子。舅母。您为何提起昌邑伯?”
“你的意思,蒋明轩牵扯入这件事,纯粹是因为陆航?”鲁氏说得很急。又问:“你有没有私下见过蒋明轩?”
“成亲之前,我在乐器铺子与陆公子试琴的时候,蒋世子和父亲都在。之后他到家里见过相公,在相公的书房我和他只是匆匆打了一个招呼,并没私下说过话。”
鲁氏相信云居雁所言,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们是答应了养父母一定会好好照顾云居雁母女,但与此同时,启昌侯府才是他们的责任。“我这么问你,你在寿安寺见过蒋明轩吗?”
“没有。”云居雁坚定地摇头。
“你知道蒋明轩为何多次千里迢迢去寿安寺吗?”
云居雁压根不知道蒋明轩去过寿安寺,只能茫然地看着鲁氏。
“看来果真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你。”鲁氏深深一叹,随即告诉云居雁,除了陆航在茶楼痴等的事,他们隐约听说,蒋明轩舍了京城附近的庙宇,特意辗转去了偏远的寿安寺,且不止一次。这些闲话虽暂时未提及云居雁,但许慎之听到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云家的人,包括云居雁在内,去的最多的就是寿安寺。
云居雁一听这话就急了,赶忙说:“舅母,去年和今年,我手抄了十份经书送去寿安寺,今年的经书我刚刚遣人送去。这事会不会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