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又有元妃和莹妃,计算她很好玩么?席嫣暗骂,看向轩辕凛时,那双深入潭的瞳仁里摆着不信任的暗光。她本来还气愤得浑身发热的身体顿时如坠冰窖般寒冷,心口也阵阵的发疼。
“不是的,我什么都……”席嫣慌忙冲轩辕凛解释,然而话还没说完,就听轩辕凛冷冷地说道:“住口,朕不想听。”说罢,他扶着门框冲外喊道:“来人,把他关起来。”
几太太监把这个衣着不整的太监拖走,轩辕凛也抬脚就走,至始至终都没再看席嫣一眼。
随在轩辕凛身后的元妃、莹妃以及另几个妃子做了个短暂的眼神交流,似乎得意似乎嘲讽似乎轻蔑。
别人怎么看她,席嫣都觉得没什么关系,唯独轩辕凛冷漠的态度,以及不信任的眼光让她受了不小的打击。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地步,一肚子的委曲没有地方发泄,眼泪在眼眶里来回的打着转,却被她逞强的忍住。
她又没错,她凭什么要哭!越是这么想,眼泪越累积得多,席嫣用力咬往手背,想用肌皮上的疼痛来掩盖心痛。
088 都是因为寂寞!
卷二 天战国 089 绝对是天意!
089 绝对是天意!
房三在皇上身边当差有些年头了,却从来没像眼下这样忐忑过。他偷偷的看了眼陪跪的房一,心里面道了句“连累了大哥真是抱歉”,收回视线之时听坐在上首的轩辕凛沉声说道:“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她那些天做了什么咯?”
听不出喜怒的话更能说明轩辕凛此刻心情差到了极点。
房三顿了一下,硬着头皮答道:“是……”才说了一个字,房一就抢着说道:“皇上,微臣教导无方,请皇上赐罪。”说罢将房三的脑袋一按,让房三的头埋得更低了几分。
轩辕凛平静的看着下首跪着的两个影卫,责罚的话都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的收了回去。此时非同往日,房二传来消息,说夜皇的影卫已入了京城,要是他以这种可算大也可算小的事来责罚影卫,定会害得人手不足导致夜皇的影卫趁虚而入。
轩辕凛考虑了片刻,决定暂时不问房三的过错,还是先把之前一直迟迟未得到回复的事问个清楚才对。他不急不缓地问道:“房一,之前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话题说转就转,但没人敢吐槽轩辕凛思维跳跃,房三更是死里逃生的暗吁了口气。房一和房三都明白,皇上不继续追究房三的失职之责,自然是想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房一心领神会,立马松开按住房三脑袋的手,面色凝重地答道:“皇上,那件事——微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不敢讲的?”轩辕凛淡淡地说道:“背着朕出去玩耍都敢,还有什么不敢讲的?”
房一被噎了一下,斜了眼去瞪房三,嘴里倒不敢怠慢地答道:“皇上,微臣查得,当日席……席妃娘娘的吃食中被下了一种罕见的毒,似乎不是咱们天战之物。事后厨房的厨子全被换了个干净,所以才会把这事一拖再拖,至今才得到真相。”他话是这么说,听起来好像能力不足般,实际上房一是一早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不过此事牵扯到了一个重要的人,房一不敢随随便便的就把真相告诉轩辕凛。
先不去说下在席嫣饭菜里的毒是从哪儿来的,就说能唆使厨房的人下毒,事后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厨房的人换干净这事,也绝对不可能是一般的妃子或官员。这道理轩辕凛不是不明白。
于是,对轩辕凛来说,房一说的这些,就等同于没说一样。
保持着平静的轩辕凛,在听房一说完之后,就有些不平静了。
“朕让你查,却只查到这些?”轩辕凛的语调微微的重了一些,听得房一心里一紧,连忙又答道:“皇上息怒。微臣还查到,办这件事的人是……莫语。”
莫语并不在朝中为官,而他的大名就连轩辕凛都知道,全因他是国师义子的缘故。不过还有一种说法,说莫语此人,其实是国师养的男倌,说白了就是男ji。不管是义子也好,还是男倌也罢,莫语办事的手段却是不容质疑的,就连轩辕凛都有心将他拉拢,只可惜莫语一不爱钱二不爱地位三不爱女人,着实是个难办的角色。
轩辕凛一蹙眉,心里道了句果然与国师有关,脑子里虽还有别的疑惑,嘴上却不咸不淡地说道:“很好呀,朕的影卫也会畏惧国师,不错不错!”说罢他再补了句,“算了,既然与国师有关,朕会亲自问他原因,你就不用再继续追查缘由了。”
房一听得屏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整个御书房的气氛很压抑。
安静了一阵,轩辕凛才幽幽地问道:“昨日听房二说夜皇的影卫入了京,现在是什么情况?”
房一暗吁了口气,小心地说道:“皇上,夜皇的影卫五夜今晨让房六撞上了,房六技不如人失手重伤,众兄弟的情绪很激动。”还有一件事房一不敢说,五夜留下一封信,上面清楚写着要带走席嫣,以及为七夜报仇等等。
轩辕凛沉吟片刻,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带朕去房六那里。”
房一、房三各自应了,垂着手站起身,等着轩辕凛先行一步。三人前后出了御书房,走到轿旁,轩辕凛突然一回头,冲着房三不客气地说道:“房三,你跟来干什么?”
房三一愣,心说,我不跟着,那去哪儿?嘴上不敢怠慢地问道:“请皇上明示。”
百鸟苑那夜发生通.奸一事,当时轩辕凛是在气头上,所以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脾气全发在了席嫣身上,事后仔细一合计轩辕凛顿时明白,所谓的通.奸定是有人安排,若不是他气得发晕,当时就能瞧出许多破绽。无奈当时轩辕凛把事做得很绝,现在他想回过头去哄哄席嫣,想必也会遭那个自尊心又高,心眼又小的女人的白眼。于是,轩辕凛在没想到要怎么修复他俩之间的关系前,失职的房三就首当其冲的成了轩辕凛迁怒的炮灰。
房三心里很清楚,整个事中,他担任了个什么角色,他又失了个什么样的职,就算有任何的委曲也只能打了牙往肚里吞。
“你不知道么?还需要朕的提醒?”轩辕凛两句没好气的话丢给房三,听得他苦笑着应了明白。
房三的明白不是敷衍轩辕凛的明白,而是真的明白了轩辕凛在说什么。皇上定是让他继续留在席嫣身边,暗中保护她。
遇上这么个别扭主子,还真够受的。房三暗想,其实皇上从前没这么别扭的,看来是席嫣让皇上有了巨大的改变,而皇上自己并没意识到。
恭送着轩辕凛上轿离开,房三也不耽搁,直接朝着皇宫深处而去。
现在席嫣住的地方,就是宫里最冷清的地方——离苑,也可以称为冷宫。
席嫣是一周前搬到离苑的,看着这一院萧瑟冷清的样子,她倒没觉得有多不习惯,只是心里有几分委曲与失望。
她委曲,自然是因为不相信轩辕凛的脑子会这么简单,简单到区区一个套,就能骗倒他。而她失望却是因为轩辕凛对她的不信任,仿佛她天生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被冷落十天半个月就得出去偷人一般。
最初席嫣还会郁闷得吃不下东西,等真的被责令搬来离苑后,她反而像想通了一样,能吃能喝的,似乎那夜发生的一切只是众人一起看到的幻象。
“哎呦我的主子喂,您还当您是高高在上的妃子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苑里的宫女彩儿冲着懒在树下晒太阳的席嫣大吼着,吼完再丢了一堆衣裳给席嫣,又说道:“快点,来帮我一起洗了,这可是莹妃娘娘的衣裳。”
彩儿不说“莹妃”二字还好,听到这两个字,席嫣好像打了鸡血似的,咚地一声踩着地面站了起来,冲着彩儿一招手,说道:“好好好,我来洗!”
自席嫣住到离苑以来,基本上都很规矩。这所谓的规矩是指宫女彩儿叫她做什么,她从不抱怨一句,能做就做,不能做的也胡乱的做一通,弄得一团槽了再让彩儿自己来善后。这彩儿也不知道总结什么的,还总是给席嫣找些事来做,生怕把她给耍累了、闲无聊了一样。
席嫣心里明白,这个嘴硬心软的宫女,是怕真的让她闲下来,想些不开心的事,最后患上抑郁症什么的。
看席嫣有点兴奋的从地上捡着衣裳,彩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主子,您确定要洗?”彩儿少有小心的问了席嫣一句,后者一脸无辜的冲她点头,末了将一堆衣裳丢到木盆里,端着就朝井边去。
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行为,仍然让彩儿有些不放心。她追着到席嫣身边,说道:“主子,像什么刷马桶的活,彩儿可从没让您做过,您要能洗就洗,不能洗就放一旁,回头彩儿自己洗,这可是莹妃娘娘的衣裳,要是洗坏……”
“行了,别废话!”席嫣额角挤了一堆井形,嘴角却是勾着笑容的,看起来有点精神分裂的感觉。